【第9回：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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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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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勾陳在勾金吾的後座，突然說道。
即使他們現在過了東漢書院大門，離自由舞臺已經很近。勾金吾還是覺得很離譜：“蛤？”
他們使用的這臺座駕，因為經歷了一些很激烈的戰鬥還有高速駕駛，現在將近報廢。而且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況也頗為狼狽。再快一點的話，實在不知道到底會哪邊先出事。
現在的位置只能聽到一點點音樂，但勾陳捕捉到了像是星星點點的音效，篤定地說：“現在一定是小戈。”
勾金吾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抓穩。”
還好他們運氣沒有一直很背，到了觀眾圈外圍就看到了趙雲。趙雲立即告訴她怎麽到靠近前面的位置——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人很多，現在要過去有點懸。
她已經錯過了一段，當機立斷不去和人群作鬥爭，就在這裏聽。
勾金吾則罵罵咧咧地準備去處理報廢的機車，這東西……如果在這裏爆炸那就徹底是事故了。
趙雲：“我們前面有人在，等下發給學長你錄像。”
“多謝。”勾金吾立刻收起怨氣臉走人。
趙雲：……
他多想問勾陳一句你們家人怎麽回事，明明也很感興趣的樣子，怎麽偏偏還要抓你去協助任務。
但很明顯勾陳現在沒空。
勾家武部支援趕到，她剛從和游魂潮的混戰中脫離，就立刻上了八百碼的後座，但路上遭遇了零散的小鬼襲擊。短時間內的戲劇性和艱難程度，堪比關羽過五關斬六將。
好在她終於還是趕到了。
她平覆呼吸，此時剛好過歌曲的bridge，聽到了第二段的開頭。
「站在原地看著你往前走
伸出了手卻又說不出口」
「你的執著
你的溫柔
腦海不斷重播」
「演練著我和你擦身而過
就這樣地球又轉了幾周」
雖然次數少，但勾陳不是沒聽過止戈唱歌，聲音清澈又溫柔。
即使有人覺得這首歌開場過於安靜可能會冷場，但在他開口後也都陷進了情緒中。行動轉為錄像和發出低聲的誇讚，“想不到劉備還挺行的”之類。
勾陳在人群中，離止戈很遠，但她聽不清旁人說的話。
這是他的心聲，她在全神貫註地聽。
「你從容攔阻了我的茫然
我的勇氣在這瞬間點燃」
「為你勇敢
為你變得強悍
為你學會承擔
陪你把未來走完」
「膽小鬼
從此變得勇敢
路途很長 我不投降
讓我把錯過的每一刻填滿」
「請原諒我 膽小脆弱
總是習慣退縮」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停留
留在你的身邊陪你生活」
音樂在星星閃爍的聲音中浸微浸消。
早在觀眾區占據好位置的孫尚香，更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他的情感。於是抓著太史慈瘋狂地搖晃：“啊啊啊啊啊啊，什麽啊，我還以為劉備是個笨蛋，但是他太會了吧！？？”
黃忠和馬超更是誇張到落淚。別管，他們一直很浮誇：勾陳看不到太可惜了吧……哦哦，看到雲發的siman了，原來她到了。
當事人則很飄忽。
勾陳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還沒從趕路的狀態裏恢覆過來，還是因為聽得格外清楚，心跳才在這裏震天響。
直到看到siman消息的提示音響起，她才回過神。是止戈發來的：“你在哪裏？”
我……
“等等，先等一下！”
勾陳想起來自己剛剛從很混亂的狀況中脫離，現在的形象雖然沒有從敘利亞回來那麽誇張，但總之不好就這樣直接和止戈見面。
她連忙敲下一行字：“我剛打了遭遇戰先回去收拾下晚點再去找你到時候再和你發siman！！！”
止戈從字裏行間體會到了強烈的不樂意，他反應了下回道：“我不介意。”
“不過，一會兒見。”
止戈在後場回完信息，突然後知後覺地對實際只為一個人的演出感到羞澀。但他想起小勾的反應，又有些忍不住笑意。
大家來找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強裝矜持的竊笑。
——可愛，但很招人嫌。
先前提心吊膽擔心勾陳沒到場的小喬，現在終於放松下來。可看到劉備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他不是那種談戀愛會讓人討厭的人吧？”
張飛：“完了，被小喬你這樣一說……大哥不是也是了吧。”
“各位，你們清醒一點。”孫尚香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他們兩個一直都很惹人厭。”
馬超無意識地補刀：“原來你看得出來啊！”
孫尚香：……
他們一群人實在太多，影響到後場的秩序所以先行離開了。止戈也無心看接下來的表演，一邊和大家說話一邊等待勾陳的信息。
過了許久他終於打起精神來，說自己先走了。
孫尚香見他轉身，對其他人小聲道：“我們……”
“哦對了，二弟三弟。”止戈卻突然停住腳步，“能不能幫我看著大家，別跟過來。”
張飛也想尾隨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吱聲，關羽直接應下，還被他悄悄地踢了下小腿。
止戈為難地說：“不然的話，我會生氣。”
……說實話很難想象他生氣的樣子，但正因為完全想不出來，大家反而被唬住。
—————————————————————
孫尚香：真不去嗎？
五虎將：真不想他生氣。
—————————————————————
止戈來到操場的時候，勾陳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東漢糾察隊不發出警示的話，平時這裏也有不少人夜跑。但今天是校慶，同學們大都聚集在有活動的地方。操場上沒什麽人，但止戈稍微留意了一下，發現現在在這裏的人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
所以勾陳很顯眼。
她已經完全看不出是趕路回來的樣子，低著頭踢開了腳邊的石子。感應到止戈靠近才有反應，又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裝作看風景——這操場的燈可真不亮啊。
“等很久了嗎？”
勾陳猛地擡頭看他一眼：“不是你一直在等我回來嗎……說這句話怪怪的。”
她一副好像很無聊的樣子，但只是普通的在緊張。
普通的。
“這樣啊……”
止戈說，然後跟著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過了許久，勾陳終於做好心理建設似的：“我只聽到了後半段——那是寫給我的嗎？”
“沒關系啦，前面是一樣的。”止戈想了想老實說道：“曲子是蔡文姬老師幫忙做的，詞是我之前寫的，不過老師也有給我修改意見。”
“小勾覺得……怎麽樣呢？”他有些緊張。
勾陳像是自語地說：“……哪有情歌第一句是道歉的。”
“情歌”這個詞徹底給止戈點了把火，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燙：“是、是嗎。那我下次……”
勾陳又問： “你什麽時候寫的啊？”
“從鐵時空回來之後。”
在善惡大戰之後的慶功活動中，止戈從鐵時空的勾繁那裏聽說了勾家有以歌求愛的傳統。
雖然是情歌就已經足夠表達心意，但他還是更想把自己唱給她聽。
在沒有和小勾，家人朋友待在一塊兒的時間裏，逐漸地完成了這首歌詞。
勾陳聽到這個時間點就知道了，他把鐵勾的話聽進去了： “——勾繁姐騙你的，她沒說完整，唱歌求愛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幾千年前的。現在沒有人會這樣做的。”
止戈：“誒？”
“不過我很喜歡。”勾陳站定在原地，看著他認真地說，“真的很喜歡。”
燈光昏暗，可止戈看得見，勾陳害羞得不自在，但依舊直視他的樣子。心也變得歡快起來。
“那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勾陳問。
止戈移開視線才能夠思考，好像沒有什麽要再說的了剛剛都唱完了……
“啊……”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個問題： “那，小勾願意接受嗎？那個，和我在一起……的事。”
“幹嘛這麽沒氣勢啊？”勾陳頓了頓，“但你應該知道的吧，我不需要僅僅只是‘一起做什麽’的人。”
“但是我不一樣！我……”
勾陳笑了起來：“怎麽自己說啊。”
止戈隱約覺得不像是要拒絕，慢慢地放松下來：“可是小勾對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在和你的標準發生沖突的時候，或許，我能成為例外。”
他話裏的那種篤定實在是太惹人煩，更可氣的是，勾陳反駁不了。
勾陳說道： “所以你想說，你是我的朋友，搭檔，戰友。但你覺得自己也能夠勝任男朋友，或者更多別的什麽的意思咯？”
“嗯。”止戈肯定道。
仔細想想，他們再次相遇之後，在一起行動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分開的時間。
這段時間不長，畢竟也就過了三個年頭，現在在金時空也僅僅只是大學生而已。但也不短，他們一同解決、見證了不少終極一班的事情，也一起經歷了善惡大戰，現在更是共同身處鏡時空，解決各種危機。
止戈看到過她流的血和淚，也見證她的榮耀和狼狽。
他已站在她的身邊，但仍想要離她更近一點。
說白了止戈也僅僅只是喜歡勾陳而已。
勾陳深吸了口氣，決定將自己最後的擔憂和盤托出：“……我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不知道我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我也是。”
“我太自我中心了，其實就性格來說挺差勁的。所以我也怕萬一我其實在親密關系裏表現更糟糕，會把你嚇走。”
“我會配合你。”
“真的想好了嗎？”勾陳今天第一次沒有繞著圈說話，“我是絕對不會放跑你的。”
“正好是我想要的。”
話都說成這樣了，勾陳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她象征性地在理智邊緣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對著他掌心向下伸出手。
止戈下意識地順著動作接住她的手。
她曾在許多情況下向他人伸出援手，而不必關註其他人的時間裏，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止戈呆了好一會兒語言系統才恢覆，他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她：“謝謝你。”
勾陳在調整動作，把止戈的手扣回自己手中。明明還挺滿意的，但還要故作鎮定地問： “為什麽會在這時候說謝謝啊？”
止戈笑得有些傻氣：“我也不知道。”
“哼……”
勾陳問這句話的目的在掩蓋自己的行動，所以也並不怎麽在乎答案。可他們那麽近，止戈怎麽可能感覺不到。所以她悄悄地觀察止戈反應時，直接地對上了他盛滿開心的雙眼。
勾陳半羞半氣地閉上嘴，而止戈只顧著傻樂，一時半會兒他們都沒再有過對話。
只剩旖旎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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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位置只能聽到一點點音樂，但勾陳捕捉到了像是星星點點的音效，篤定地說：“現在一定是小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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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們運氣沒有一直很背，到了觀眾圈外圍就看到了趙雲。趙雲立即告訴她怎麽到靠近前面的位置——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人很多，現在要過去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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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終於還是趕到了。
她平覆呼吸，此時剛好過歌曲的bridge，聽到了第二段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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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陳在人群中，離止戈很遠，但她聽不清旁人說的話。
這是他的心聲，她在全神貫註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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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找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強裝矜持的竊笑。
——可愛，但很招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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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他終於打起精神來，說自己先走了。
孫尚香見他轉身，對其他人小聲道：“我們……”
“哦對了，二弟三弟。”止戈卻突然停住腳步，“能不能幫我看著大家，別跟過來。”
張飛也想尾隨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吱聲，關羽直接應下，還被他悄悄地踢了下小腿。
止戈為難地說：“不然的話，我會生氣。”
……說實話很難想象他生氣的樣子，但正因為完全想不出來，大家反而被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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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將：真不想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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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來到操場的時候，勾陳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東漢糾察隊不發出警示的話，平時這裏也有不少人夜跑。但今天是校慶，同學們大都聚集在有活動的地方。操場上沒什麽人，但止戈稍微留意了一下，發現現在在這裏的人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
所以勾陳很顯眼。
她已經完全看不出是趕路回來的樣子，低著頭踢開了腳邊的石子。感應到止戈靠近才有反應，又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裝作看風景——這操場的燈可真不亮啊。
“等很久了嗎？”
勾陳猛地擡頭看他一眼：“不是你一直在等我回來嗎……說這句話怪怪的。”
她一副好像很無聊的樣子，但只是普通的在緊張。
普通的。
“這樣啊……”
止戈說，然後跟著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過了許久，勾陳終於做好心理建設似的：“我只聽到了後半段——那是寫給我的嗎？”
“沒關系啦，前面是一樣的。”止戈想了想老實說道：“曲子是蔡文姬老師幫忙做的，詞是我之前寫的，不過老師也有給我修改意見。”
“小勾覺得……怎麽樣呢？”他有些緊張。
勾陳像是自語地說：“……哪有情歌第一句是道歉的。”
“情歌”這個詞徹底給止戈點了把火，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燙：“是、是嗎。那我下次……”
勾陳又問： “你什麽時候寫的啊？”
“從鐵時空回來之後。”
在善惡大戰之後的慶功活動中，止戈從鐵時空的勾繁那裏聽說了勾家有以歌求愛的傳統。
雖然是情歌就已經足夠表達心意，但他還是更想把自己唱給她聽。
在沒有和小勾，家人朋友待在一塊兒的時間裏，逐漸地完成了這首歌詞。
勾陳聽到這個時間點就知道了，他把鐵勾的話聽進去了： “——勾繁姐騙你的，她沒說完整，唱歌求愛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幾千年前的。現在沒有人會這樣做的。”
止戈：“誒？”
“不過我很喜歡。”勾陳站定在原地，看著他認真地說，“真的很喜歡。”
燈光昏暗，可止戈看得見，勾陳害羞得不自在，但依舊直視他的樣子。心也變得歡快起來。
“那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勾陳問。
止戈移開視線才能夠思考，好像沒有什麽要再說的了剛剛都唱完了……
“啊……”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個問題： “那，小勾願意接受嗎？那個，和我在一起……的事。”
“幹嘛這麽沒氣勢啊？”勾陳頓了頓，“但你應該知道的吧，我不需要僅僅只是‘一起做什麽’的人。”
“但是我不一樣！我……”
勾陳笑了起來：“怎麽自己說啊。”
止戈隱約覺得不像是要拒絕，慢慢地放松下來：“可是小勾對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在和你的標準發生沖突的時候，或許，我能成為例外。”
他話裏的那種篤定實在是太惹人煩，更可氣的是，勾陳反駁不了。
勾陳說道： “所以你想說，你是我的朋友，搭檔，戰友。但你覺得自己也能夠勝任男朋友，或者更多別的什麽的意思咯？”
“嗯。”止戈肯定道。
仔細想想，他們再次相遇之後，在一起行動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分開的時間。
這段時間不長，畢竟也就過了三個年頭，現在在金時空也僅僅只是大學生而已。但也不短，他們一同解決、見證了不少終極一班的事情，也一起經歷了善惡大戰，現在更是共同身處鏡時空，解決各種危機。
止戈看到過她流的血和淚，也見證她的榮耀和狼狽。
他已站在她的身邊，但仍想要離她更近一點。
說白了止戈也僅僅只是喜歡勾陳而已。
勾陳深吸了口氣，決定將自己最後的擔憂和盤托出：“……我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不知道我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我也是。”
“我太自我中心了，其實就性格來說挺差勁的。所以我也怕萬一我其實在親密關系裏表現更糟糕，會把你嚇走。”
“我會配合你。”
“真的想好了嗎？”勾陳今天第一次沒有繞著圈說話，“我是絕對不會放跑你的。”
“正好是我想要的。”
話都說成這樣了，勾陳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她象征性地在理智邊緣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對著他掌心向下伸出手。
止戈下意識地順著動作接住她的手。
她曾在許多情況下向他人伸出援手，而不必關註其他人的時間裏，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止戈呆了好一會兒語言系統才恢覆，他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她：“謝謝你。”
勾陳在調整動作，把止戈的手扣回自己手中。明明還挺滿意的，但還要故作鎮定地問： “為什麽會在這時候說謝謝啊？”
止戈笑得有些傻氣：“我也不知道。”
“哼……”
勾陳問這句話的目的在掩蓋自己的行動，所以也並不怎麽在乎答案。可他們那麽近，止戈怎麽可能感覺不到。所以她悄悄地觀察止戈反應時，直接地對上了他盛滿開心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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