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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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楚墨言用浴巾裹著下半身，突然打開門，把陳意言摟進懷裏:“牙牙，偷看嗎？”
她被抓包，找借口:“我等你洗完我也要洗澡。”
“那我幫你洗好不好？”楚墨言咬著她脖子，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子上，她臉一紅，結巴道:“我…我等會兒洗。”
楚墨言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去吧。”
陳意言der der的跑了。
兩人的感情中，如果說陳意言沒有安全感的話，其實楚墨言更沒有安全感。
他對陳意言有愛，有愧疚，無論做什麽都小心翼翼的，一旦她不情願，楚墨言都不會勉強，都會遵從她的意思。
他的問題就是顧慮太多，做什麽都要考慮每一步棋子都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落下。
如果說家人是他的枝幹，那麽陳意言就是他的太陽。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她旁邊，安靜的看著陳意言做飯，陳意言每次經過他都會投餵吃的，櫻桃啊，小塊兒桃子，還有二爺讓人拿來的的西瓜。
陳意言走到他身邊張開雙手:“抱～”
楚墨言很驚喜，張開雙手摟住她。
“男朋友給充電，沒電了。”陳意言蹭蹭他的胸口，打了個哈欠。
“那你睡會兒，我做好叫你。”楚墨言低頭問她。
“不要，我要自己做好給你吃。”陳意言擡頭踮起腳尖親他。
楚墨言低頭:“好。”
陳意言看著鍋發呆，突然發現楚墨言不在，再燜一會兒就好了，她關掉火，出門去找楚墨言。
小河距離家門口不到五十米，陳意言看見他撅著屁股蹲在河邊找東西，陳意言悄悄跑過去看。
楚墨言自言自語道：“嘿嘿，我摘好多花，牙牙肯定喜歡。”
說完哼哧哼哧跑河裏抓魚玩兒。
陳意言坐在草叢中，撐著下巴看他一次又一次把衣服弄臟，臉上也全是泥巴，那只小胖手也沒閑著，在水裏冰著，還挺聰明，不傻嘛～
陳意言看了一眼時間，都玩兒一個小時了：“楚墨言！回家吃飯。”
楚墨言驚喜的回頭，在陽光下舉起手裏的花，衣服兜著小魚燦爛耀眼的笑著。
“你為什麽叫我楚墨言！你都不叫我哥哥，也沒叫我寶貝。”楚墨言孩子氣的問她。
陳意言擦掉他臉上的泥巴，又拽掉腦袋上的草：“誰家哥哥這樣兒？”
“你家。”
“回家洗澡去。”陳意言接過他手裏野花：“看你這胖爪爪，豬蹄兒。”
楚墨言一路上把手看了不下五十遍郁悶的要死：“哪兒像豬蹄兒了！”
“你把倆手放一起比一下，特別像。”陳意言揭開鍋拿著筷子夾氣一小塊餵給楚墨言：“張嘴，啊——”
楚墨言越吃越香，幹脆把衣服兜著的魚放在水槽裏：“再餵一口，就一口。”
陳意言無奈繼續給他餵，看他都打嗝兒了：“洗澡去，你一天都能洗三次了。”
“你幫我洗嘛，我手都腫了。”楚墨言可憐的小眼神兒，陳意言根本遭不住，“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陳意言放好水他噗通滑進去，陳意言害羞背對著他想跑。
楚墨言也沒攔著，陳意言回頭發現他沒說話，他被水汽蒸紅了眼睛，陳意言以為他哭了，著急忙慌的走過去。
楚墨言突然拍了一下水面，陳意言頭發衣服都濕了，氣的不行，拿著洗臉盆舀一盆潑他，楚墨言咯咯笑著，把頭發撩上去，露出大腦門子，抱著陳意言的腰：“我認輸，別潑了。”
陳意言扔掉盆，拿著洗發水給他洗頭，搓了一腦袋泡泡：“楚墨言，你不覺得你咱倆之間很奇怪嗎？”
“你叫楚墨言上癮啊？”他不服的拍拍水，蹦兩人一臉。
陳意言笑出聲：“好聽啊，說正經的。”
“有嗎？我覺得挺好的。”楚墨言舒服的瞇了瞇眼睛。
“嗯…你開始跟我在一起只想著讓我開心，可是你自己開心嗎？這麽說，我開心了，你呢？”
“你開心我就開心。”我的開心不重要，只要你開心。
“可是我也想讓你開心，不是那種我開心你就開心的那種，是要你自己開心。”
頃刻，楚墨言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陳意言也沈默著。
“我不知道。”
“可是你剛剛一個人抓魚就很開心啊，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誰說長大了就一定要那麽成熟穩重的，就算成熟穩重也是對外，對我你可以幼稚，我很喜歡。”陳意言給他沖腦袋，濕潤的睫毛耷拉著。
楚墨言薄唇微張小聲道：“我不在乎，我就想你開心。”
陳意言見他聽不進去，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倔驢。”
陳意言捂上他的嘴：“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就是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所以我不希望你陪著我笑，我希望我們能一起笑。”
楚墨言點點頭。
“好了，剩下的自己沖一沖，我睡會兒。”陳意言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身上的衣服濕了，剩下的都在外面晾曬著，她懶得去拿隨便找了一件楚墨言的短袖穿著，能遮住屁股到大腿根。倒頭趴在床上就睡了。
楚墨言出來局看嘛陳意言穿著自己的短袖趴在床上，圓翹的臀部若隱若現，楚墨言拿了個毯子蓋在她身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去了廁所。
他放進洗衣機裏的時候發現陳意言的內衣也卷在裏面，據說這玩意兒得手洗，他紅著臉也顧不上腫的像豬蹄的手洗完了。
楚墨言上床躺在她旁邊，陳意言熟練的鉆進他懷裏，把小細腿架放在他的腿上，緊緊抱著楚墨言的強勁有力的細腰上，楚墨言緊張的不敢動，像做了壞事兒一樣。
“楚墨言……”
“還真叫上癮了啊。”楚墨言放松下來轉身按著陳意言的腰往自己懷裏送。
陳意言哼哼兩聲把腦袋蹭進他懷裏繼續睡。
陳意言喜歡捂著腦袋睡，更喜歡在楚墨言懷裏睡，有安全感，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雖然說兩人用的同款沐浴液，但是她總覺得楚墨言更香，更好聞。
這天早上陳意言突然說自己想把那個房子賣掉。
“為什麽要賣啊？”
“不喜歡。”她又補充：“哪兒哪兒都不喜歡，又沒人住，青燃和鄭老板住一起，我又不喜歡那兒。”
“實在不行就租出去。”楚墨言托著她的臉：“反正你和我住一起。”
陳意言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
“二爺昨天說梅子酒泡好了，讓咱們去拿。”陳意言說。
楚墨言感嘆道：“下周就要回去了，我還沒玩兒夠呢……”
“趁最後幾天玩兒個夠唄。”陳意言躺他身上：“哥哥，你是不是胖了，都不硬了。”
楚墨言一下就炸毛了：“哪兒胖了！我天天跑步。”
陳意言跳起來：“你背著我跑步！！！”
“……”被詐了。
“說好一起胖的！你背著我跑步…分手！”
“不行——”楚墨言翻身把她壓身底下。
陳意言訕訕的說：“我錯了。”
“晚了。”
“那你說怎麽辦？”陳意言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笑的時候忒勾人，委屈的時候可憐巴巴的，生氣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殺氣，陳意言老覺得他要把自己吃了，低著頭不看他。
“什麽都可以？”楚墨言似笑非笑的問。
陳意言閉著眼睛重重的點頭。
“嗯，不許反悔。”楚墨言起身穿著外套往出走。
陳意言沒反應過來，睜開一支眼偷看，沒有人，楚墨言走過來給她穿上鞋：“不急，以後再說。”
陳意言聽的雲裏霧裏的，等回過神已經到二爺家門口了。
“這麽慢呢！我等一早上了。”二爺走進屋裏抱出一個小罐子：“這些先喝著，回去的時候剩下的就泡好了，到時候再拿。”
陳意言忍不住打開罐子，倒了一點兒嘗嘗，酸酸甜甜的，香的不行。
二爺看她那傻樣兒，拍了一下她腦袋：“少喝點兒。”
陳意言只好作罷，眼睛還時不時瞄一眼，饞的砸吧嘴。
楚墨言從背後遞過來一小杯子，眨眨眼陳意言就懂了，拿著躲到楚墨言背後就喝了起來。
“你就慣著吧！”二爺哼了一聲坐到躺椅上。
楚墨言笑笑不說話。
陳意言抹了把嘴：“二爺你這次跟我們去玩兒吧，結婚的時候就不用再跑了。”
二爺佯裝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陳意言激動的跑到二爺旁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
“回去吧回去吧，煩人。”二爺把他們攆走轉身去了後山。
“楚墨言～是大笨蛋哈哈哈。”陳意言一路上胡亂吱哇，楚墨言捂著她的嘴：“再喊我就在這兒親你了。”
陳意言忙搖頭，含含糊糊說：“不喊了。”
楚墨言看了看周圍吧唧在她腦門兒上蓋了個章。
“生存規則，就像城市裏就沒有幾顆星星，全跑農村來了。”陳意言拿著酒杯和楚墨言坐在樓頂看星星。
晚風吹的很舒服，旁邊點著兩盤蚊香。
“如果沒有規則的話，就亂套了。”楚墨言輕笑一聲。
“也是。”陳意言望著星空長嘆一口氣：“就這樣吧，好歹還能看見星星，或許幾十年幾百年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沒了我爬上去給你掛。”楚墨言拉著她的手，一只螢火蟲趴在他們手間，屁股一閃一閃的。
“好了，下去睡覺吧，一會兒給蚊子餵胖了。”
陳意言拉著他的手：“我明天下午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著。”
“我也想去。”
“不行。”陳意言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為什麽？”
“因為她害羞。”陳意言也沒再多說。
“好吧。”
她騎著二爺的小電驢往後山去了，這裏有很多墳包，一小部分連墓碑都沒有，周圍雜草瘋生，她往角落裏很不起眼的地方走去。
“你說你怎麽這麽笨呢？我是不是該認識你早一點啊，早一點我就可以救你了，你就不用這麽累了。”她說著把袋子裏的紙錢放進盆裏點燃。風一吹，灰燼在盆裏旋轉也沒有吹出去。
“誒，偷偷告訴你，他回來了，我們和好了，在一起了，他說下個月8號去領證，嗯…許瀛舟挺好的，雖然我沒見他，我也不想見他……但是你說了讓我照顧他一點的。我這好人當的也沒那麽好。”
她自言自語說著，一點沒註意到後面站著的人，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陳意言，拿著一個棍子往下砸，陳意言感覺到一陣風吹來，抖了一下，棍子砸到她的肩膀，她感覺自己肩膀要斷了：“我日你先人！”
她擡起腿就是一腳，男人體型龐大，比楚墨言矮了點兒，但是是真的很壯，一看就是常年幹農活練出來的。
男人退了一步瘋吼著：“還給她燒紙，她殺了我兒子！憑什麽給她燒紙。”
陳意言垂著眼眸，又擡起眼看他，眼裏滿是諷刺：“你兒子死了，罪有應得！”她字字咬的很清楚：“他為什麽死你不知道嗎？不活該嗎？他幹了什麽你不知道嗎？還是你想讓全村人知道？”
她說手在兜裏按著開關鍵五下撥打緊急聯系人——楚墨言。
楚墨言接到電話只聽得到兩人對話，無論他怎麽問對面都沒有回答。
他打開手機兩人都有定位，他想也沒想就開車過去找，路上順便報警。
男人紅著眼睛，面目猙獰的沖向陳意言，陳意言反應很快，躲開後左手肘狠狠砸向他的腰部，男人疼的喊了一聲。
她不停的拖延時間，跑是肯定跑不過的，好好講話那是絕對不可能。
但是先跑再說吧。
沒跑出二百米她就被抓住了，男人扯住她的頭發，她被拉著往後退，男人走的太快她直接摔躺在地上。
兩人扭打的過程陳意言生生扛下好幾棍子，男人也沒得到好處，臉上都被抓花了。
她順勢把棍子奪過來，疼的齜牙咧嘴的：“我就燒個紙，你這架勢是準備弄死我啊。”
男人沒說話又撲了過來，陳意言沒躲過去，被壓在地上，男人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額頭脖子青筋暴起：“我兒子死了，屍體都找不到，憑什麽？她殺了這麽多人，為什麽還有人記得她——”
陳意言腳蹬著地掙紮著，推不開男人，也躲不開，男人撕開她的衣服，陳意言突然暴起，一腳踢到他的襠部：“滾——”
陳意言連滾帶爬往遠處去，被拉著腿又拽了回去，男人再一次將她壓在下面，陳意言無力的看著，突然笑出聲。
“你笑什麽？”
陳意言不說話，男人狂躁的在她臉上怒扇著巴掌，她感覺嘴裏有一股腥甜，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好像忘記了疼痛和男人扭打在一起，蕭祁教的東西一個不落全部都用上了，還真沒白教。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撿起棍子砸在了她的腿上。陳意言用頭去撞擊他的頭部，迅速起身就跑。
陳意言瘸著腿發瘋拼命的往前跑著，男人在身後緊追著，她看見楚墨言朝自己奔來，身上破碎的衣服讓她更無助，急忙解釋著：“他沒碰我，我沒讓他碰到，我沒有，我幹凈的……我真的沒有…”到最後陳意言說不出話了，但是楚墨言看懂了——抓住他。
楚墨言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怒意直沖天靈蓋，把外套裹在她身上：“等我回來。”
轉頭去追已經跑遠的男人，她在原地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他去追…追那個…人…了。”陳意言給警察說完蹲在原地不動，任誰來也不行。
楚墨言騎著二爺的車回來，看見陳意言還在原地，虛虛靠在車邊兒上，眼睛腫的厲害，楚墨言把她抱起來放進副駕駛，陳意言拉著他還在解釋：“我沒被碰到，我跑了…我…”
楚墨言吻上她的唇：“我信你，先去醫院。”
陳意言疼的直哼哼，楚墨言在旁邊開著車都要哭了：“我後悔了，我為什麽沒有跟著你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我為什麽沒有再開快點。”
陳意言忍著疼笑出聲：“我也後悔，為什麽沒有帶著你…哼哼…還有多久啊。”
“快了，十分鐘。”楚墨言油門踩到底。
“你別讓二爺祁祁知道，又該說我了。”陳意言覺得困，就睡了。
晚上人少，到了縣裏醫院，楚墨言抱著她就去掛急診。
她聽見周圍的吵鬧聲，也能聽見楚墨言在叫她，可是眼皮像粘住了一樣怎麽也睜不開。
“多處軟組織挫傷，沒有大礙，腿部應該是以前骨折過，明天早上就能醒了。”醫生說完又忙著去看下一個病人了。
楚墨言坐在旁邊偷偷哭：“我以後不讓你一個人出門了，我把你和我綁一起…”
楚墨言出門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又開始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陳意言半夜就被疼醒了，翻身都翻不回來。
楚墨言感覺陳意言動了，睜開眼兩人對視，陳意言尷尬的笑了一下：“吵醒你了？”
“沒有，你要喝水嗎？”楚墨言一臉疲憊，但還是假裝自己還很有精力的樣子。
陳意言點點頭，喝完就拍了拍床：“上來。”
“床太小了睡不下。”楚墨言讓她自己睡。
“你不抱著我我睡不著。”陳意言撒嬌哼哼唧唧的說。
楚墨言見拗不過她，虛躺在旁邊縮手縮腳的不敢碰她，生怕她疼。
陳意言往旁邊挪了好長時間：“你離我近點兒。”
楚墨言蹭了過去，像是終於感受到了真實，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他用手遮擋住眼睛，緊緊咬著唇，生怕陳意言聽見。
陳意言小聲哼著歌，伴著黑夜裏的知了聲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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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言用浴巾裹著下半身，突然打開門，把陳意言摟進懷裏:“牙牙，偷看嗎？”
她被抓包，找借口:“我等你洗完我也要洗澡。”
“那我幫你洗好不好？”楚墨言咬著她脖子，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子上，她臉一紅，結巴道:“我…我等會兒洗。”
楚墨言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去吧。”
陳意言der der的跑了。
兩人的感情中，如果說陳意言沒有安全感的話，其實楚墨言更沒有安全感。
他對陳意言有愛，有愧疚，無論做什麽都小心翼翼的，一旦她不情願，楚墨言都不會勉強，都會遵從她的意思。
他的問題就是顧慮太多，做什麽都要考慮每一步棋子都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落下。
如果說家人是他的枝幹，那麽陳意言就是他的太陽。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她旁邊，安靜的看著陳意言做飯，陳意言每次經過他都會投餵吃的，櫻桃啊，小塊兒桃子，還有二爺讓人拿來的的西瓜。
陳意言走到他身邊張開雙手:“抱～”
楚墨言很驚喜，張開雙手摟住她。
“男朋友給充電，沒電了。”陳意言蹭蹭他的胸口，打了個哈欠。
“那你睡會兒，我做好叫你。”楚墨言低頭問她。
“不要，我要自己做好給你吃。”陳意言擡頭踮起腳尖親他。
楚墨言低頭:“好。”
陳意言看著鍋發呆，突然發現楚墨言不在，再燜一會兒就好了，她關掉火，出門去找楚墨言。
小河距離家門口不到五十米，陳意言看見他撅著屁股蹲在河邊找東西，陳意言悄悄跑過去看。
楚墨言自言自語道：“嘿嘿，我摘好多花，牙牙肯定喜歡。”
說完哼哧哼哧跑河裏抓魚玩兒。
陳意言坐在草叢中，撐著下巴看他一次又一次把衣服弄臟，臉上也全是泥巴，那只小胖手也沒閑著，在水裏冰著，還挺聰明，不傻嘛～
陳意言看了一眼時間，都玩兒一個小時了：“楚墨言！回家吃飯。”
楚墨言驚喜的回頭，在陽光下舉起手裏的花，衣服兜著小魚燦爛耀眼的笑著。
“你為什麽叫我楚墨言！你都不叫我哥哥，也沒叫我寶貝。”楚墨言孩子氣的問她。
陳意言擦掉他臉上的泥巴，又拽掉腦袋上的草：“誰家哥哥這樣兒？”
“你家。”
“回家洗澡去。”陳意言接過他手裏野花：“看你這胖爪爪，豬蹄兒。”
楚墨言一路上把手看了不下五十遍郁悶的要死：“哪兒像豬蹄兒了！”
“你把倆手放一起比一下，特別像。”陳意言揭開鍋拿著筷子夾氣一小塊餵給楚墨言：“張嘴，啊——”
楚墨言越吃越香，幹脆把衣服兜著的魚放在水槽裏：“再餵一口，就一口。”
陳意言無奈繼續給他餵，看他都打嗝兒了：“洗澡去，你一天都能洗三次了。”
“你幫我洗嘛，我手都腫了。”楚墨言可憐的小眼神兒，陳意言根本遭不住，“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陳意言放好水他噗通滑進去，陳意言害羞背對著他想跑。
楚墨言也沒攔著，陳意言回頭發現他沒說話，他被水汽蒸紅了眼睛，陳意言以為他哭了，著急忙慌的走過去。
楚墨言突然拍了一下水面，陳意言頭發衣服都濕了，氣的不行，拿著洗臉盆舀一盆潑他，楚墨言咯咯笑著，把頭發撩上去，露出大腦門子，抱著陳意言的腰：“我認輸，別潑了。”
陳意言扔掉盆，拿著洗發水給他洗頭，搓了一腦袋泡泡：“楚墨言，你不覺得你咱倆之間很奇怪嗎？”
“你叫楚墨言上癮啊？”他不服的拍拍水，蹦兩人一臉。
陳意言笑出聲：“好聽啊，說正經的。”
“有嗎？我覺得挺好的。”楚墨言舒服的瞇了瞇眼睛。
“嗯…你開始跟我在一起只想著讓我開心，可是你自己開心嗎？這麽說，我開心了，你呢？”
“你開心我就開心。”我的開心不重要，只要你開心。
“可是我也想讓你開心，不是那種我開心你就開心的那種，是要你自己開心。”
頃刻，楚墨言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陳意言也沈默著。
“我不知道。”
“可是你剛剛一個人抓魚就很開心啊，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誰說長大了就一定要那麽成熟穩重的，就算成熟穩重也是對外，對我你可以幼稚，我很喜歡。”陳意言給他沖腦袋，濕潤的睫毛耷拉著。
楚墨言薄唇微張小聲道：“我不在乎，我就想你開心。”
陳意言見他聽不進去，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倔驢。”
陳意言捂上他的嘴：“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就是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所以我不希望你陪著我笑，我希望我們能一起笑。”
楚墨言點點頭。
“好了，剩下的自己沖一沖，我睡會兒。”陳意言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身上的衣服濕了，剩下的都在外面晾曬著，她懶得去拿隨便找了一件楚墨言的短袖穿著，能遮住屁股到大腿根。倒頭趴在床上就睡了。
楚墨言出來局看嘛陳意言穿著自己的短袖趴在床上，圓翹的臀部若隱若現，楚墨言拿了個毯子蓋在她身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去了廁所。
他放進洗衣機裏的時候發現陳意言的內衣也卷在裏面，據說這玩意兒得手洗，他紅著臉也顧不上腫的像豬蹄的手洗完了。
楚墨言上床躺在她旁邊，陳意言熟練的鉆進他懷裏，把小細腿架放在他的腿上，緊緊抱著楚墨言的強勁有力的細腰上，楚墨言緊張的不敢動，像做了壞事兒一樣。
“楚墨言……”
“還真叫上癮了啊。”楚墨言放松下來轉身按著陳意言的腰往自己懷裏送。
陳意言哼哼兩聲把腦袋蹭進他懷裏繼續睡。
陳意言喜歡捂著腦袋睡，更喜歡在楚墨言懷裏睡，有安全感，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雖然說兩人用的同款沐浴液，但是她總覺得楚墨言更香，更好聞。
這天早上陳意言突然說自己想把那個房子賣掉。
“為什麽要賣啊？”
“不喜歡。”她又補充：“哪兒哪兒都不喜歡，又沒人住，青燃和鄭老板住一起，我又不喜歡那兒。”
“實在不行就租出去。”楚墨言托著她的臉：“反正你和我住一起。”
陳意言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
“二爺昨天說梅子酒泡好了，讓咱們去拿。”陳意言說。
楚墨言感嘆道：“下周就要回去了，我還沒玩兒夠呢……”
“趁最後幾天玩兒個夠唄。”陳意言躺他身上：“哥哥，你是不是胖了，都不硬了。”
楚墨言一下就炸毛了：“哪兒胖了！我天天跑步。”
陳意言跳起來：“你背著我跑步！！！”
“……”被詐了。
“說好一起胖的！你背著我跑步…分手！”
“不行——”楚墨言翻身把她壓身底下。
陳意言訕訕的說：“我錯了。”
“晚了。”
“那你說怎麽辦？”陳意言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笑的時候忒勾人，委屈的時候可憐巴巴的，生氣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殺氣，陳意言老覺得他要把自己吃了，低著頭不看他。
“什麽都可以？”楚墨言似笑非笑的問。
陳意言閉著眼睛重重的點頭。
“嗯，不許反悔。”楚墨言起身穿著外套往出走。
陳意言沒反應過來，睜開一支眼偷看，沒有人，楚墨言走過來給她穿上鞋：“不急，以後再說。”
陳意言聽的雲裏霧裏的，等回過神已經到二爺家門口了。
“這麽慢呢！我等一早上了。”二爺走進屋裏抱出一個小罐子：“這些先喝著，回去的時候剩下的就泡好了，到時候再拿。”
陳意言忍不住打開罐子，倒了一點兒嘗嘗，酸酸甜甜的，香的不行。
二爺看她那傻樣兒，拍了一下她腦袋：“少喝點兒。”
陳意言只好作罷，眼睛還時不時瞄一眼，饞的砸吧嘴。
楚墨言從背後遞過來一小杯子，眨眨眼陳意言就懂了，拿著躲到楚墨言背後就喝了起來。
“你就慣著吧！”二爺哼了一聲坐到躺椅上。
楚墨言笑笑不說話。
陳意言抹了把嘴：“二爺你這次跟我們去玩兒吧，結婚的時候就不用再跑了。”
二爺佯裝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陳意言激動的跑到二爺旁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
“回去吧回去吧，煩人。”二爺把他們攆走轉身去了後山。
“楚墨言～是大笨蛋哈哈哈。”陳意言一路上胡亂吱哇，楚墨言捂著她的嘴：“再喊我就在這兒親你了。”
陳意言忙搖頭，含含糊糊說：“不喊了。”
楚墨言看了看周圍吧唧在她腦門兒上蓋了個章。
“生存規則，就像城市裏就沒有幾顆星星，全跑農村來了。”陳意言拿著酒杯和楚墨言坐在樓頂看星星。
晚風吹的很舒服，旁邊點著兩盤蚊香。
“如果沒有規則的話，就亂套了。”楚墨言輕笑一聲。
“也是。”陳意言望著星空長嘆一口氣：“就這樣吧，好歹還能看見星星，或許幾十年幾百年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沒了我爬上去給你掛。”楚墨言拉著她的手，一只螢火蟲趴在他們手間，屁股一閃一閃的。
“好了，下去睡覺吧，一會兒給蚊子餵胖了。”
陳意言拉著他的手：“我明天下午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著。”
“我也想去。”
“不行。”陳意言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為什麽？”
“因為她害羞。”陳意言也沒再多說。
“好吧。”
她騎著二爺的小電驢往後山去了，這裏有很多墳包，一小部分連墓碑都沒有，周圍雜草瘋生，她往角落裏很不起眼的地方走去。
“你說你怎麽這麽笨呢？我是不是該認識你早一點啊，早一點我就可以救你了，你就不用這麽累了。”她說著把袋子裏的紙錢放進盆裏點燃。風一吹，灰燼在盆裏旋轉也沒有吹出去。
“誒，偷偷告訴你，他回來了，我們和好了，在一起了，他說下個月8號去領證，嗯…許瀛舟挺好的，雖然我沒見他，我也不想見他……但是你說了讓我照顧他一點的。我這好人當的也沒那麽好。”
她自言自語說著，一點沒註意到後面站著的人，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陳意言，拿著一個棍子往下砸，陳意言感覺到一陣風吹來，抖了一下，棍子砸到她的肩膀，她感覺自己肩膀要斷了：“我日你先人！”
她擡起腿就是一腳，男人體型龐大，比楚墨言矮了點兒，但是是真的很壯，一看就是常年幹農活練出來的。
男人退了一步瘋吼著：“還給她燒紙，她殺了我兒子！憑什麽給她燒紙。”
陳意言垂著眼眸，又擡起眼看他，眼裏滿是諷刺：“你兒子死了，罪有應得！”她字字咬的很清楚：“他為什麽死你不知道嗎？不活該嗎？他幹了什麽你不知道嗎？還是你想讓全村人知道？”
她說手在兜裏按著開關鍵五下撥打緊急聯系人——楚墨言。
楚墨言接到電話只聽得到兩人對話，無論他怎麽問對面都沒有回答。
他打開手機兩人都有定位，他想也沒想就開車過去找，路上順便報警。
男人紅著眼睛，面目猙獰的沖向陳意言，陳意言反應很快，躲開後左手肘狠狠砸向他的腰部，男人疼的喊了一聲。
她不停的拖延時間，跑是肯定跑不過的，好好講話那是絕對不可能。
但是先跑再說吧。
沒跑出二百米她就被抓住了，男人扯住她的頭發，她被拉著往後退，男人走的太快她直接摔躺在地上。
兩人扭打的過程陳意言生生扛下好幾棍子，男人也沒得到好處，臉上都被抓花了。
她順勢把棍子奪過來，疼的齜牙咧嘴的：“我就燒個紙，你這架勢是準備弄死我啊。”
男人沒說話又撲了過來，陳意言沒躲過去，被壓在地上，男人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額頭脖子青筋暴起：“我兒子死了，屍體都找不到，憑什麽？她殺了這麽多人，為什麽還有人記得她——”
陳意言腳蹬著地掙紮著，推不開男人，也躲不開，男人撕開她的衣服，陳意言突然暴起，一腳踢到他的襠部：“滾——”
陳意言連滾帶爬往遠處去，被拉著腿又拽了回去，男人再一次將她壓在下面，陳意言無力的看著，突然笑出聲。
“你笑什麽？”
陳意言不說話，男人狂躁的在她臉上怒扇著巴掌，她感覺嘴裏有一股腥甜，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好像忘記了疼痛和男人扭打在一起，蕭祁教的東西一個不落全部都用上了，還真沒白教。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撿起棍子砸在了她的腿上。陳意言用頭去撞擊他的頭部，迅速起身就跑。
陳意言瘸著腿發瘋拼命的往前跑著，男人在身後緊追著，她看見楚墨言朝自己奔來，身上破碎的衣服讓她更無助，急忙解釋著：“他沒碰我，我沒讓他碰到，我沒有，我幹凈的……我真的沒有…”到最後陳意言說不出話了，但是楚墨言看懂了——抓住他。
楚墨言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怒意直沖天靈蓋，把外套裹在她身上：“等我回來。”
轉頭去追已經跑遠的男人，她在原地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他去追…追那個…人…了。”陳意言給警察說完蹲在原地不動，任誰來也不行。
楚墨言騎著二爺的車回來，看見陳意言還在原地，虛虛靠在車邊兒上，眼睛腫的厲害，楚墨言把她抱起來放進副駕駛，陳意言拉著他還在解釋：“我沒被碰到，我跑了…我…”
楚墨言吻上她的唇：“我信你，先去醫院。”
陳意言疼的直哼哼，楚墨言在旁邊開著車都要哭了：“我後悔了，我為什麽沒有跟著你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我為什麽沒有再開快點。”
陳意言忍著疼笑出聲：“我也後悔，為什麽沒有帶著你…哼哼…還有多久啊。”
“快了，十分鐘。”楚墨言油門踩到底。
“你別讓二爺祁祁知道，又該說我了。”陳意言覺得困，就睡了。
晚上人少，到了縣裏醫院，楚墨言抱著她就去掛急診。
她聽見周圍的吵鬧聲，也能聽見楚墨言在叫她，可是眼皮像粘住了一樣怎麽也睜不開。
“多處軟組織挫傷，沒有大礙，腿部應該是以前骨折過，明天早上就能醒了。”醫生說完又忙著去看下一個病人了。
楚墨言坐在旁邊偷偷哭：“我以後不讓你一個人出門了，我把你和我綁一起…”
楚墨言出門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又開始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陳意言半夜就被疼醒了，翻身都翻不回來。
楚墨言感覺陳意言動了，睜開眼兩人對視，陳意言尷尬的笑了一下：“吵醒你了？”
“沒有，你要喝水嗎？”楚墨言一臉疲憊，但還是假裝自己還很有精力的樣子。
陳意言點點頭，喝完就拍了拍床：“上來。”
“床太小了睡不下。”楚墨言讓她自己睡。
“你不抱著我我睡不著。”陳意言撒嬌哼哼唧唧的說。
楚墨言見拗不過她，虛躺在旁邊縮手縮腳的不敢碰她，生怕她疼。
陳意言往旁邊挪了好長時間：“你離我近點兒。”
楚墨言蹭了過去，像是終於感受到了真實，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他用手遮擋住眼睛，緊緊咬著唇，生怕陳意言聽見。
陳意言小聲哼著歌，伴著黑夜裏的知了聲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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