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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醜人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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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我卻不喜歡你!”豬八戒冷冷刺了一句, 臉也別向了一邊。

妖怪也不生氣, 笑著問道:“那你告訴我, 你叫什麽名字?”

“陳金蓮,這是我妹子陳銀珠。”豬八戒嫌棄地說道:“你往後退點,別把我們姐妹給熏到了。還有你後面那些蝦兵蟹將,吹得什麽難聽死了,讓他們都退出去。”

“退出去退出去,你們惹得我小美人兒不開心了。”妖怪語氣一冷,還真把一群蝦兵蟹將給趕了出去。轉頭又看著豬八戒和陶桃笑道:“小美人兒啊, 我們是不是可以洞房啦?人家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良辰苦短,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

“洞什麽房?誰要跟你洞房?”豬八戒板著臉, 不客氣地冷笑。

妖怪不高興的說:“你們都穿著喜袍嫁過來了,怎麽不跟我洞房?既然你不願意, 我就先跟你妹子洞房。唉, 還是溫柔嫻靜的小美人兒最可愛。”

說著,兩手就要去抓陶桃, 這一下孫悟空和豬八戒可不幹了。

沒想到陶桃的動作更快,從後腰上抽出芭蕉扇, 二話不說就朝妖怪扇了過去!

“你想洞房, 我倒是想吃鯉魚肉呢!”

霎時間, 一條火龍咆哮而出, 直直撞上了妖怪。妖怪陡然慘叫一聲, 眼看孫悟空的金箍棒和豬八戒的九齒釘耙也打了上來,竟是很沒種的化作一道青煙,竄進了河裏。

直到入河那一刻,都還能聽見他淒厲的慘叫聲。

他這一聲,頓時驚動了外面的蝦兵蟹將,一群沒進化的蝦子和螃蟹哪裏能像他那樣逃跑?沒兩下就被孫悟空和豬八戒全部打死了。

兩人還很默契的只打了腦袋,身體全都完好無損。師兄弟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

陶桃提著裙子跑出來,就看見滿地都是水桶大小的蝦子和螃蟹,情不自禁舔了舔下唇,沒想到出來一趟還有這樣的收獲。

不需要吩咐,豬八戒就搭起竈臺來,孫悟空則開始處理蝦子和螃蟹,陶桃從空間裏取出鍋碗瓢盆,也開始幹活了。

“嘿,雖然妖怪跑掉了,但這滿地的美食著實新鮮。沙師弟要是知曉,只怕要羨慕的眼睛都紅了。”豬八戒幹完活,眼巴巴地盯著鍋裏。

鍋裏飄出來一絲一縷的香氣,他恨不得全都吸進鼻子裏。

好久都沒吃過海鮮了。

陶桃道:“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一只蝦子,十一只大螃蟹,咱們就給悟凈和小白龍各留一只蝦子一只螃蟹吧。”

“還是小妹計劃的好。我算算啊,這樣我們三個人一人還能吃三只蝦子三只螃蟹!”豬八戒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晚上那些素菜根本不管飽,他肚子早就又餓了。

孫悟空也是口水咕咚響,又擡眼看了一眼通天河,笑道:“這河裏肯定還有不少魚蝦螃蟹,等明天下去打殺那妖怪時,再弄一點上來。明著就說是送給陳家的謝禮,暗著咱們可以留一些自己吃,足夠蒙騙師父了。”

“猴哥,你真是太聰明了。”豬八戒折扇搖得啪啪響,仿佛已經看見每天吃螃蟹的情景。

再說那妖怪,被芭蕉扇的火燒到,雖然因為離河水近沒有燒死,但也脫了一層皮。躲回自己的洞府時,身上一片焦黑,驚得一群手下連忙上前問候。

妖怪兇狠地說道:“這幫村民好不識擡舉!本大王保佑他們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他們卻連兩個新娘都不願意嫁給我,還弄來兩個假的!那兩個假的法力高深,差點就把本大王給害死,而且還有一個幫手藏在房梁上,本大王竟是沒有察覺到!”

“大王,對方到底是何方高手,居然連大王也能打傷了?”一個醜陋的長腳蝦膽戰心驚上前問道。

“本大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歷,不過其中一個使一根極重的玄鐵棒子,另一個使一把九齒釘耙,還有一個用一把芭蕉扇。”說到這裏,妖怪牽動傷勢,又吸了一口涼氣。

“啊?”角落裏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妖怪眉頭一皺,看向角落,那裏居然趴著一只圓桌大小的老龜。

“你這老龜在亂叫什麽?難道你認得那三個人?”

老龜伸長脖子點了點頭,解釋道:“若是我沒猜錯,那個使玄鐵棒子的就是當年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使九齒釘耙的就是曾經執掌天河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至於使芭蕉扇的,老龜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孫悟空和豬八戒?聽著有些耳熟啊。”妖怪一陣狐疑,問老龜道:“你給本大王說說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老龜解釋道:“也難怪大王不知道,大王的記憶只有七天。聽聞這孫悟空和豬八戒最近在保護一個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取經的唐僧,這唐僧是金蟬子轉世,傳說吃他一塊肉就可以長生不老呢!”

“原來還有這等大好事。大王,那我們一定要捉住唐僧,然後吃掉他啊。”長腳蝦歡欣鼓舞,其餘小妖也是樂得合不攏嘴,只有老龜暗自冷笑,想吃唐僧談何容易?別沒吃到唐僧肉,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說出這件事,就是故意要妖怪去招惹孫悟空呢。

妖怪一拍桌案,下定了決心:“既然沒有吃到新娘,那就用唐僧來補償!等他們過河時,看本大王怎麽收拾他們!”

“可是大王,那孫悟空和豬八戒看起來不好對付,你的傷勢又還沒好,萬一動手時被他們發現,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長腳蝦憂慮地分析著,正好說到了妖怪的心坎裏。

妖怪不由問道:“那你可有什麽好主意?”

長腳蝦笑著說:“大王有一件寶貝,是蓮花做成的,大王何不將這件寶貝用上?你就讓這寶貝變成千萬朵蓮花,覆蓋住整條河。如此一來,唐僧想過河只能踩在蓮花上。等他到了河中心,你就把寶貝一收,那孫悟空和豬八戒一時之間肯定打不過寶貝,寶貝就能輕松帶著唐僧下來了。”

“此法甚好!”妖怪大喜,拍了拍長腳蝦的肩膀,差點把對方拍成軟腳蝦,道:“等捉住了唐僧,我賞你一塊唐僧肉!”

“多謝大王!”長腳蝦欣喜若狂。

於是陶桃等人大快朵頤之後,剛到家,河面上就開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粉色蓮花。每一朵蓮花都有圓桌大小,花瓣起碼半米長,微風拂來,輕輕晃動,還散發出陣陣馨香。

整個通天河都被這樣的蓮花占滿了,就是想乘船過河都沒辦法,妖怪就是故意逼迫唐僧等人踩著蓮花過河。

再說吃飽海鮮的幾人,回去時發現宅子裏燈火通明,一家上下包括唐僧等人都還沒有休息。

陳家老爺子看見孫悟空三人順利歸來,當即喜不自勝,眼淚都掉了下來。

“各位小師傅總算完好回來了,若是出現什麽意外,老頭子我萬死難辭其咎啊。”

“施主你太多慮了,那妖怪是厲害,但是想傷到我們還沒那個本事。”孫悟空把老人家扶著坐了回去。

“那可不?我們一出手,就滅了他帶來的所有蝦兵蟹將,那妖怪也受了重傷,逃回了河裏,想必短時間內不敢出來了。”豬八戒說著,就捅了捅沙悟凈的胳膊。

沙悟凈不解其意,豬八戒給他嗅了下衣服,登時一股油香飄入沙悟凈的鼻端,沙悟凈驀地兩眼發亮,偷偷跟著豬八戒出去了。

唐僧等人不察,老爺子喜悅道:“幾位小師傅果真是高人,以前我們也請了好幾個道士和尚,但都被那妖怪吃掉了。說起來那妖怪有些奇怪,每次娶新娘都說是第一回,仿佛根本不記得以前娶過很多次。”

“還有這等怪事?”孫悟空來了興趣,打聽道:“那你們又是如何知曉的?”

老爺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是有一回李家老三偷偷藏在神廟的床底下聽見的,那李老三是個膽大包天的混子,不過也幸虧他膽大,才聽到這等奇事。那妖怪當時已經娶過三次新娘,還以為是第一次娶,甚至以為自己剛來到通天河呢。”

“莫非他失憶了?悟空,你可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唐僧也覺得稀奇,暗道難怪每過七天都要娶一次新娘,想必妖怪的記性不太好呢。

“我從未聽聞過如此稀罕之事。師父你想,若是一個妖怪記性這樣不好,那他怎麽記得自己修煉到了何種境界?”孫悟空想不明白其中原因,倒是覺得可以利用此事收拾那妖怪。

陶桃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透露道:“聽說魚類的記憶很短,我看這妖怪的模樣就像是條鯉魚,指不定他就是個鯉魚精呢。如果真的如此,那他的記憶只有七天就不奇怪了。”

“那他是如何修煉成精的?”孫悟空提出疑問。

“猴哥,他未必就是自己修煉成精的啊,你忘記以前那對金銀童子,還有文殊菩薩的坐騎獅子精了?”陶桃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孫悟空。

孫悟空恍然大悟,笑道:“果然如此,還是桃子你聰明。我看這鯉魚精必定跟觀音菩薩脫不了關系,哼,若是它敢對師父不利,老孫必定找菩薩討個說法。”

“悟空,休得胡說,菩薩怎麽會故意派一個妖精來吃人?快莫說了,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明天準備渡河吧。”唐僧訓斥了一句,這猴子就知道心口開河。

萬一被百姓們誤會,還以為菩薩不懷好意呢。

陳家老爺子卻是一臉惶恐不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老夫人開口道:“幾位小師傅,本不該再麻煩你們,可那妖怪畢竟只是重傷,沒有殺死,倘若以後又來尋我們麻煩,可如何是好啊?”

“老媽媽不用擔心,我們自然會好人做到底,明天先下河把那妖怪殺掉再渡河。”孫悟空雖然不谙水性,但是豬八戒、沙悟凈和小白龍都是個中高手,對付一個受了傷的妖怪想必沒有問題。

老兩口這才放下心來,又是千恩萬謝,請孫悟空等人去休息了。

哪知第二天剛起床,就聽見前院傳來小廝的驚喜聲。

“老爺,夫人,奇景!奇景啊!想必是妖怪已除,那通天河裏竟然開滿了粉色蓮花,每一朵都有圓桌那麽大呢!村子裏的人都去河邊看蓮花了,膽子大的還去摘蓮蓬,那荷花居然能托起一個大活人呢!”

“哦?真有這等奇事?”老爺子一臉驚奇,看見唐僧等人過來,就邀請大家也去河邊看一看。

眾人來到河邊,發現果真站滿了村民,都在眺望如此盛景。通天河裏還真被蓮花占滿了,遠遠望去一片花海,美輪美奐,恍若仙境。

劉家老三最是膽大,居然跳到蓮花上去摘蓮蓬,那蓮蓬比盤子還大,散發著清冽的香氣,旁邊圍著幾個小孩子正吃得津津有味。

“果真是人間仙境啊,貧僧這一路走來也有四五萬裏,還從未見過如此盛景。想必真的是妖怪已除,天降祥瑞。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唐僧看得滿眼歡喜,情不自禁感慨了一番。

孫悟空摸了摸下巴,一時間也看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妖怪真被桃子的火給燒死了?

“猴哥,我可不信什麽天降祥瑞,這蓮花指不定就是妖怪弄出來故意迷惑人的呢。”陶桃雖然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知道妖怪不會放過唐僧。

“老孫也是這麽看的,只是這河中開滿蓮花,想要下河就難了。小船更是沒法行駛,想渡河怕是只能踏著這些蓮花而過了。”說著,孫悟空還真看見上游有一支商隊踏著蓮花前行。

孫悟空不禁好奇道:“那是什麽人?不像是村子裏的人。”

老爺子笑著解釋道:“那是車遲國的商隊,要過河前往對面的西梁國呢。商人最是重利,可不管有什麽危險,他們這麽來回一趟,就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原來對面就是女兒國!

陶桃頓時來了興趣,要說西游記裏最感興趣的,還就是女兒國了。書上說那裏全都是女子,沒有一個男人,而且姑娘們個個貌美如花,女王更是傾城絕色。

一時間,她有點想趕進渡河,去對面看看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孫悟空又等了足足四天。發現過河的商隊一支又一支,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劉家老三那幫混子更是天天去河裏摘蓮蓬,吃的村民們說話都是蓮蓬味,也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師父,妖怪指不定真的已經死了,我們明天也上路吧。踩著這些蓮花,就能一路過去了。”

唐僧早就等不及了,自是欣然同意。

臨行時,陳家老爺子和老夫人還送了大家數斤米面,以表謝意。

於是第七天早上,唐僧一行人終於起程了。孫悟空等人皆是一步一個,踏著蓮花飛行,唯獨唐僧速度很慢,小心翼翼的,就怕掉進河裏。

如此走到大中午,也走了有好幾十裏,眾人置身於花海之中,頓覺心曠神怡,別有一番意味。

“悟空,前方還有多少路啊?”唐僧走累了,索性在一朵蓮花上坐下來休息。

孫悟空飛到高處眺望一眼,笑道:“十成才走了不到一成呢,師父,照你這個速度走下去,估計得五六天去了。”

“啊?白天倒還好,難不成晚上還要在蓮花上面睡覺?這可太危險了。再者,走到現在肚子也餓了,難道要在蓮花上面做飯嗎?”唐僧看向陶桃,陶桃也走累了,坐在另一朵蓮花上面呢。

陶桃擺了擺手道:“我可沒力氣做飯了,要不就摘點蓮蓬吃吧。”

平時她做飯,是因為不用走路,變成原型讓白龍馬馱著,在這蓮花上面可沒法馱。

唐僧嘆息一聲,還真去摘蓮蓬了。誰知手剛碰到蓮蓬,蓮蓬突然一縮,整個花朵都朝唐僧包裹了起來,轉眼之間就把他吞噬了。

“師父!”孫悟空一驚,金箍棒驀地就朝那朵蓮花砸了下去。

蓮花卻忽然鉆進水裏,不僅如此,整條河上的蓮花都齊齊竄入水中消失了。

還好陶桃反應快,使了個飛行術,否則就要危情再現,被一起拖入水中了。豬八戒、沙悟凈和白龍馬皆幸免於難,一個個驚魂未定。

“猴哥,這妖怪未免也太厲害了,這是什麽法術?居然能讓整條河都開滿蓮花?”用這種手段把師父卷走,豬八戒想不服氣都不行。

孫悟空沈著臉道:“或許不是法術,是法寶。八戒,你先下水去摸摸情況,最好把那妖怪給引出來。”

“也只能如此了。”豬八戒當仁不讓,當即竄進了水裏,朝著河底去了。

陶桃等人也不能就在天上飛著,只能先返回岸上,等待豬八戒回來。

孫悟空後悔道:“怪老孫沒有聽你的勸告,就應該先下水看看妖怪是不是真的死了。”

“猴哥也不要自責,當時蓮花開滿通天河,想下河也不容易啊。”陶桃安慰了一句,又道:“還是看看我哥那邊什麽情況吧。”

豬八戒下水之後,不多時就摸到了河底,那河底果然有一處洞府,上書:水黿之第。

他暗笑一聲,感情不是鯉魚精,是個老烏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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