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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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我說完這話，我哥沈默了許久，不用猜，他又在頭疼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我這個弟弟。
我在想，在他那裏，我應該已經不是他心底最疼愛的那個人了。
這麽一想，心裏就難受，眼淚又憋不住了，我強忍著眼淚說：沒事你就出去吧，我想睡會兒。
我哥嘆了口氣，出去了。
自從那天過後，他倒是經常回家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這天我要出去約會，被我哥逮了個正著，他問我去哪兒，我回答他“出去和對象約會”
他瞥了我一眼，“早點回家。”
我笑著應下“知道了”
他轉身從我身旁走過，我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是他喜愛的檀木香，“這麽多年了，這味道也不膩嗎。”
我叫他“羅寒，你沒什麽別的要和我說嗎”
他回頭，視線停留在我身上，嘴唇微張，卻也沒說出什麽來。
我覺得很好笑，一年不到，從小長大的感情好像突然就消失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我失望的出了門…
酒吧裏，喧鬧的夜生活好像並沒有填滿我的內心，反而越來越孤獨。
我又分手了，準確的說是我又和我的床伴掰了，這已經是多少個了，我不記得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要比我大，而且對我百般縱容，因為這樣好似我就可以幻想自己是和羅寒在一起，他那樣的人，沒有誰會不喜歡吧。
我喜歡他照顧我，喜歡他將就我，喜歡他縱容我，甚至喜歡他叫我的名字，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情話，不過是我自己認為的。
他走後，我開始不習慣，黑夜裏整晚整晚失眠，空蕩蕩的家裏，只有我一人，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身影，沒有他的笑，我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
他一走，也帶走了我的心跳，我好像個活死人一樣，沒了生的氣息。
我開始愛上了酒精這個東西，因為喝多了，就什麽都不想了，什麽都忘了。
——
深夜回到家中，我哥臥室裏還亮著燈，鬼使神差的，我門也沒敲，直接進去了…
他正在床頭看書，聽見動靜擡頭看了我一眼，“怎麽才回來？”
我把門關上，背靠著門坐在地上 “哥，你真夠狠的，一走了之，對我不管不問，事到如今，你又回來幹嘛？”
沒錯，我又在撒嬌了。
他放下書朝我走來，把我摟過放在沙發上“你喝醉了，小幸，有什麽話，等你清醒了再說。”
我不依不饒的“我現在很清醒，我問你事到如今又回來幹嘛？”
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拋棄我了嗎？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擡手擦掉我的眼淚說：之前是哥沒想明白，不管怎麽樣，我始終是你哥哥，不會不管你的。
哥想過了，你可能是因為太依賴我，加上從小父親不在你身邊教導，又缺乏母愛，所以才會覺得那個是愛情，其實你只是太缺愛了，想要得到更多的關註對嗎？
你現在還小，沒有體會過什麽是真正的愛情，等你真的懂了那天，你回過頭想想，是不是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想法太幼稚了呢。
哥已經搬回來住了，我不會在丟下你一個人，但是你也要答應哥，以後不許再說那些話，好嗎？
我看著他的雙眼，他說的格外認真，瞳孔裏映射出我的模樣，我想，我是無法拒絕他的要求了。
他不是不愛我，只是，他對我的愛是兄長對弟弟的關愛。
也好，他不讓我說，那我就藏在心裏好了，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好。
他要一個聽話的弟弟，那我就做一個聽話的弟弟。
我看著他的臉：長得帥就是好啊，身邊從不缺女朋友。
他這才揚起嘴角說：我弟弟也不差。
我隨意的搖搖頭，起身說：我先回臥室休息了。
——
這天過後，明面上我們兩兄弟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我重新回到了學校，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可我自己知道，從前的模樣回不去了，那是不可能的。
一晃就是五年過去，我爸提前退休了，我哥回公司繼承衣缽，而我研究生還沒畢業…
春節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在家好好吃了一頓團圓飯，我爸催促著我哥結婚，也是，他都快三十了。
我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變化，我知道，他也想結婚了。
果然就聽他說“等開春吧，我和肖莉商量好了，你們挑個好日子，我們把事辦了。”
我照常吃著碗裏的飯，嘴裏卻猶如嚼蠟，食不下咽。
飯後，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偶像劇，男主演技一般，我對著我哥說“我覺得我去演，肯定能拿個影帝回來”
我哥被我的話語逗笑“別人是專業的，你算了吧。”
我不這麽認為，至少，這幾年，他一直都以為我變回了從前的模樣不是嗎，他不想我愛他，那我就表現出不愛他好了，我這難道還稱不上演技挺好嗎？
我自嘲的笑笑，回答他“那不一定，我覺得自己演技挺好的。”
我哥放下手中的設計方案，坐我旁邊說：小幸，你也不小了，還沒有穩定的對象嗎？
我此刻腦海裏浮現了一百種說法，最後說了句“嗯，不急，我在等一個人。”
他好奇的問我“誰？”
我隨意的編了一個謊言說：你不認識，我同學，他出國了。
我哥打趣道：萬一別人不喜歡你呢。
我答：沒關系，只要他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他點頭“也是”
其實我覺得，就這樣呆在我哥身邊挺好的，只要我足夠聽話，他會一直疼愛我這個弟弟，盡管我要的遠不止這麽多…
我始終認為，只要他一天不結婚，我就還有那僅存的百分之一的機會…
可是，好像這百分之一的機會也快沒了。
我轉過頭叫他：羅寒，你說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滋味？
他答：是她快樂的時候你快樂，她難過的時候你也跟著難過，她的一言一行都牽動著你的心，更多的時候是，只要她高興，你就覺得幸福。
我低頭苦笑說“我覺得，愛一個人是既快樂，又傷心，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為什麽不能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揉了揉我的頭頂“小幸，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單屬於誰的，他首先是自己，才會是誰的父母兄弟姐妹。”
我擡頭看著他的雙眼“可我只想讓你屬於我一個人啊。”
他收回手，捏了一下我的臉龐說：怎麽這麽看著我，你覺得哥說的不對？
我搖頭“沒，說的很有道理。”
——
時間過的很快，我哥要結婚了…
他新婚的那天，我送了他一枚男式鉆戒，告訴他必須戴我送的，他答應了，說很好看，還問我怎麽只有一枚，我隨意撒了個謊說，“嫂子的你自己買，難不成要我送嗎？”
他笨笨的說：也對。
其實另外一枚在我脖子上，我把它穿成了吊墜，這樣誰也不會發現。
雖然是他的婚禮，不過我就當作是自己已經和他結婚了。
那天我時隔多年又一次喝的爛醉，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我和他好像真的結婚了一樣。
難過的是，我失去了我那僅有的百分之一的機會，他屬於別人了…
從此，他會是別人的丈夫，父親，不會再是我一人的哥哥了。
——
在我二十七歲那年，家裏發生了兩件大事，我嫂子生了個女兒。
而我爸肝癌晚期去世了…
我看著我哥一天比一天忙碌，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爸的影子，我突然就釋懷了，原諒了我父親…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人生越來越乏味…
看著我哥一家三口，我越來越厭煩他的妻子和女兒，我知道，我生病了。
某一天，我搬了出去，我哥問我怎麽了，突然要搬出去。
我開玩笑的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了，而且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放心吧。
我哥欣慰的說了句：“你長大了，小幸。”
——
搬出去後沒多久，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得了抑郁癥，長期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感情，沒有得到好的疏通方式。
我不以為然，醫生問我有沒有家屬陪同，我說：就我自己一個人。
我拿著藥回了家，沒多意外，應該說，我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對外界的事物越來越提不起興趣，不想與人交流，厭惡社交，長期失眠，時常還會頭暈和心悸。
我遵從醫囑吃了藥，這晚倒是沒失眠了。
——
時間一點點流失，一點點過去，轉眼來到了我三十歲生日這天。
今天我起了一個大早，主動做了一桌菜，等著我哥過來給我慶祝生日。
等啊等啊，等到菜都涼了，也沒等到他…
許久才接到他的電話說：“小幸，今天過不來了，佳佳發高燒了，我和你嫂子在醫院呢，哥祝你生日快樂，等佳佳病好了，哥給你補過，先掛了。”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我自己吃了飯，吹了蠟燭，嘗了一口蛋糕“真的很難吃，幸好我哥沒過來”我這麽想著。
我坐在凳子上默默的流淚，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嘴角，嘴裏又鹹又甜。
我想去樓頂看星星，居然碰見了流星，我趁機許下了一個願望。
“我希望下輩子我們不再是兄弟，而是彼此最愛的人。”
我回到家裏，拿出筆記本，寫了遺書。
寫給我最愛的人：羅寒。
哥，你知道嗎，我騙了你一件事，就是我一直都愛著你，從未放棄過。
我只是假裝聽你的話，做給你看而已，因為我不想活在沒有你的日子裏，那樣的生活我感覺很沒意思。
只要你需要的是一個對你只有親情的弟弟，那我就可以做一個對你只有親情的弟弟，從不越界，但是在我心裏，我已經愛了你千千萬萬次。
我一直認為只要能在你身邊，我就會很幸福，可是人哪有不貪心的，我也不列外，我想要的只會更多。
以前我嫉妒你身邊的人，後來我嫉妒你的女朋友，再後來我嫉妒你的妻子。
因為她們可以做我千萬次想對你做的事，親吻你，與你有更深的肌膚之親，甚至擁有你。
我好後悔啊，我應該在這之前吻你一次，哪怕強吻也好。
我想這樣的話，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死後，請在我的墓碑上刻下一句話。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親愛的哥哥，這麽多年，我太累了。
好吧，其實也有一點故意的成分在。
至少，我死後，你心裏會永遠停留在愛我的時刻，也有愧疚和痛苦，即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不過我就把他當成愛情好了，你愛我，就好。
不必難受，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找到了屬於你的歸屬，而我，這輩子就先不等你了，願來生，我們能做一對相愛的平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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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這話，我哥沈默了許久，不用猜，他又在頭疼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我這個弟弟。
我在想，在他那裏，我應該已經不是他心底最疼愛的那個人了。
這麽一想，心裏就難受，眼淚又憋不住了，我強忍著眼淚說：沒事你就出去吧，我想睡會兒。
我哥嘆了口氣，出去了。
自從那天過後，他倒是經常回家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這天我要出去約會，被我哥逮了個正著，他問我去哪兒，我回答他“出去和對象約會”
他瞥了我一眼，“早點回家。”
我笑著應下“知道了”
他轉身從我身旁走過，我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是他喜愛的檀木香，“這麽多年了，這味道也不膩嗎。”
我叫他“羅寒，你沒什麽別的要和我說嗎”
他回頭，視線停留在我身上，嘴唇微張，卻也沒說出什麽來。
我覺得很好笑，一年不到，從小長大的感情好像突然就消失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我失望的出了門…
酒吧裏，喧鬧的夜生活好像並沒有填滿我的內心，反而越來越孤獨。
我又分手了，準確的說是我又和我的床伴掰了，這已經是多少個了，我不記得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要比我大，而且對我百般縱容，因為這樣好似我就可以幻想自己是和羅寒在一起，他那樣的人，沒有誰會不喜歡吧。
我喜歡他照顧我，喜歡他將就我，喜歡他縱容我，甚至喜歡他叫我的名字，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情話，不過是我自己認為的。
他走後，我開始不習慣，黑夜裏整晚整晚失眠，空蕩蕩的家裏，只有我一人，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身影，沒有他的笑，我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
他一走，也帶走了我的心跳，我好像個活死人一樣，沒了生的氣息。
我開始愛上了酒精這個東西，因為喝多了，就什麽都不想了，什麽都忘了。
——
深夜回到家中，我哥臥室裏還亮著燈，鬼使神差的，我門也沒敲，直接進去了…
他正在床頭看書，聽見動靜擡頭看了我一眼，“怎麽才回來？”
我把門關上，背靠著門坐在地上 “哥，你真夠狠的，一走了之，對我不管不問，事到如今，你又回來幹嘛？”
沒錯，我又在撒嬌了。
他放下書朝我走來，把我摟過放在沙發上“你喝醉了，小幸，有什麽話，等你清醒了再說。”
我不依不饒的“我現在很清醒，我問你事到如今又回來幹嘛？”
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拋棄我了嗎？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擡手擦掉我的眼淚說：之前是哥沒想明白，不管怎麽樣，我始終是你哥哥，不會不管你的。
哥想過了，你可能是因為太依賴我，加上從小父親不在你身邊教導，又缺乏母愛，所以才會覺得那個是愛情，其實你只是太缺愛了，想要得到更多的關註對嗎？
你現在還小，沒有體會過什麽是真正的愛情，等你真的懂了那天，你回過頭想想，是不是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想法太幼稚了呢。
哥已經搬回來住了，我不會在丟下你一個人，但是你也要答應哥，以後不許再說那些話，好嗎？
我看著他的雙眼，他說的格外認真，瞳孔裏映射出我的模樣，我想，我是無法拒絕他的要求了。
他不是不愛我，只是，他對我的愛是兄長對弟弟的關愛。
也好，他不讓我說，那我就藏在心裏好了，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好。
他要一個聽話的弟弟，那我就做一個聽話的弟弟。
我看著他的臉：長得帥就是好啊，身邊從不缺女朋友。
他這才揚起嘴角說：我弟弟也不差。
我隨意的搖搖頭，起身說：我先回臥室休息了。
——
這天過後，明面上我們兩兄弟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我重新回到了學校，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可我自己知道，從前的模樣回不去了，那是不可能的。
一晃就是五年過去，我爸提前退休了，我哥回公司繼承衣缽，而我研究生還沒畢業…
春節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在家好好吃了一頓團圓飯，我爸催促著我哥結婚，也是，他都快三十了。
我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變化，我知道，他也想結婚了。
果然就聽他說“等開春吧，我和肖莉商量好了，你們挑個好日子，我們把事辦了。”
我照常吃著碗裏的飯，嘴裏卻猶如嚼蠟，食不下咽。
飯後，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偶像劇，男主演技一般，我對著我哥說“我覺得我去演，肯定能拿個影帝回來”
我哥被我的話語逗笑“別人是專業的，你算了吧。”
我不這麽認為，至少，這幾年，他一直都以為我變回了從前的模樣不是嗎，他不想我愛他，那我就表現出不愛他好了，我這難道還稱不上演技挺好嗎？
我自嘲的笑笑，回答他“那不一定，我覺得自己演技挺好的。”
我哥放下手中的設計方案，坐我旁邊說：小幸，你也不小了，還沒有穩定的對象嗎？
我此刻腦海裏浮現了一百種說法，最後說了句“嗯，不急，我在等一個人。”
他好奇的問我“誰？”
我隨意的編了一個謊言說：你不認識，我同學，他出國了。
我哥打趣道：萬一別人不喜歡你呢。
我答：沒關系，只要他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他點頭“也是”
其實我覺得，就這樣呆在我哥身邊挺好的，只要我足夠聽話，他會一直疼愛我這個弟弟，盡管我要的遠不止這麽多…
我始終認為，只要他一天不結婚，我就還有那僅存的百分之一的機會…
可是，好像這百分之一的機會也快沒了。
我轉過頭叫他：羅寒，你說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滋味？
他答：是她快樂的時候你快樂，她難過的時候你也跟著難過，她的一言一行都牽動著你的心，更多的時候是，只要她高興，你就覺得幸福。
我低頭苦笑說“我覺得，愛一個人是既快樂，又傷心，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為什麽不能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揉了揉我的頭頂“小幸，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單屬於誰的，他首先是自己，才會是誰的父母兄弟姐妹。”
我擡頭看著他的雙眼“可我只想讓你屬於我一個人啊。”
他收回手，捏了一下我的臉龐說：怎麽這麽看著我，你覺得哥說的不對？
我搖頭“沒，說的很有道理。”
——
時間過的很快，我哥要結婚了…
他新婚的那天，我送了他一枚男式鉆戒，告訴他必須戴我送的，他答應了，說很好看，還問我怎麽只有一枚，我隨意撒了個謊說，“嫂子的你自己買，難不成要我送嗎？”
他笨笨的說：也對。
其實另外一枚在我脖子上，我把它穿成了吊墜，這樣誰也不會發現。
雖然是他的婚禮，不過我就當作是自己已經和他結婚了。
那天我時隔多年又一次喝的爛醉，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我和他好像真的結婚了一樣。
難過的是，我失去了我那僅有的百分之一的機會，他屬於別人了…
從此，他會是別人的丈夫，父親，不會再是我一人的哥哥了。
——
在我二十七歲那年，家裏發生了兩件大事，我嫂子生了個女兒。
而我爸肝癌晚期去世了…
我看著我哥一天比一天忙碌，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爸的影子，我突然就釋懷了，原諒了我父親…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人生越來越乏味…
看著我哥一家三口，我越來越厭煩他的妻子和女兒，我知道，我生病了。
某一天，我搬了出去，我哥問我怎麽了，突然要搬出去。
我開玩笑的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了，而且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放心吧。
我哥欣慰的說了句：“你長大了，小幸。”
——
搬出去後沒多久，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得了抑郁癥，長期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感情，沒有得到好的疏通方式。
我不以為然，醫生問我有沒有家屬陪同，我說：就我自己一個人。
我拿著藥回了家，沒多意外，應該說，我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對外界的事物越來越提不起興趣，不想與人交流，厭惡社交，長期失眠，時常還會頭暈和心悸。
我遵從醫囑吃了藥，這晚倒是沒失眠了。
——
時間一點點流失，一點點過去，轉眼來到了我三十歲生日這天。
今天我起了一個大早，主動做了一桌菜，等著我哥過來給我慶祝生日。
等啊等啊，等到菜都涼了，也沒等到他…
許久才接到他的電話說：“小幸，今天過不來了，佳佳發高燒了，我和你嫂子在醫院呢，哥祝你生日快樂，等佳佳病好了，哥給你補過，先掛了。”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我自己吃了飯，吹了蠟燭，嘗了一口蛋糕“真的很難吃，幸好我哥沒過來”我這麽想著。
我坐在凳子上默默的流淚，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嘴角，嘴裏又鹹又甜。
我想去樓頂看星星，居然碰見了流星，我趁機許下了一個願望。
“我希望下輩子我們不再是兄弟，而是彼此最愛的人。”
我回到家裏，拿出筆記本，寫了遺書。
寫給我最愛的人：羅寒。
哥，你知道嗎，我騙了你一件事，就是我一直都愛著你，從未放棄過。
我只是假裝聽你的話，做給你看而已，因為我不想活在沒有你的日子裏，那樣的生活我感覺很沒意思。
只要你需要的是一個對你只有親情的弟弟，那我就可以做一個對你只有親情的弟弟，從不越界，但是在我心裏，我已經愛了你千千萬萬次。
我一直認為只要能在你身邊，我就會很幸福，可是人哪有不貪心的，我也不列外，我想要的只會更多。
以前我嫉妒你身邊的人，後來我嫉妒你的女朋友，再後來我嫉妒你的妻子。
因為她們可以做我千萬次想對你做的事，親吻你，與你有更深的肌膚之親，甚至擁有你。
我好後悔啊，我應該在這之前吻你一次，哪怕強吻也好。
我想這樣的話，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死後，請在我的墓碑上刻下一句話。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親愛的哥哥，這麽多年，我太累了。
好吧，其實也有一點故意的成分在。
至少，我死後，你心裏會永遠停留在愛我的時刻，也有愧疚和痛苦，即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不過我就把他當成愛情好了，你愛我，就好。
不必難受，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找到了屬於你的歸屬，而我，這輩子就先不等你了，願來生，我們能做一對相愛的平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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