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春日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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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春日興 一
林文睜開眼睛, 恰好一陣風吹過，凍得她哆嗦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那稍顯暴露的衣服，沒有絲毫猶豫, 轉身去換了身衣服。這寒冬臘月的, 穿成這樣, 腦子有毛病吧！
雖說穿衣無罪, 可為了身體著想, 還是多穿點吧, 不然風濕性關節炎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多久，就有人過來了, “林文, 該你上場了。”
來人看到林文, 眉頭緊鎖, “林文，你怎麽穿成這樣？你忘了今天的目的嗎？”
林文眨眨眼睛，“我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姚娘子有些不悅, “今日是皇上萬壽，諸王府都精心準備了歌舞，你穿成這樣，如何在一眾舞姬中脫穎而出, 讓皇上註意到你。皇上註意不到你，你又如何能順利待在皇上身邊, 如何為王爺說話！王爺雄才大略, 卻因出身得不到皇上信任和重用，壯志難酬！你忍心看王爺一輩子郁郁寡歡嗎？”
林文是她在幾十人中一眼選中的，又精心培養了好幾年, 潛移默化，又恰到好處的制造了好幾次偶遇，終於讓她對王爺情根深種。時機成熟了，又讓她無意中看到王爺郁郁寡歡，借酒消愁的樣子，自己在適時點撥，說王爺就是太正直，不會鉆營，被小人構陷，惹得皇上不喜，若皇上身邊有王爺的人，那……
林文終於上鉤了，主動站出來，表示只要能幫到王爺，讓她做什麽都行。
於是，她們精心籌備了三個月，準備了這支舞，力求在今日萬壽節脫穎而出。舞蹈也好，舞衣也罷，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花費了她們很多的心血。
可就快輪到林文出場了，她卻偷偷換了舞衣！
這支舞名為荷，意在寒冬臘月裏綻放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新穎出眾，定能讓皇上耳目一新。
可若換了現在的舞衣，哪怕林文的舞姿再出眾，效果也大打折扣。
“可是姚娘子，我的舞衣壞了，總不能讓我衣不蔽體上臺跳舞吧。”林文一臉無辜。
“什麽？舞衣壞了？”姚娘子大驚。
“是啊，你瞧。”林文將脫下的舞衣拿了出來，“你看這後面，看著是好的，可只要我一用力……”舞衣應聲破成兩半。
“不可能！縫衣服的線用的是最堅韌的鮫絲線，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扯斷了！”姚娘子大驚失色，趕緊捧著衣服查看，然後臉色陰沈。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是有人暗中做的手腳，就是不想我們王府脫穎而出。”林文說道。
姚娘子的腦子裏瞬間懷疑過很多人，也包括林文，可很快，她就放棄了對林文的懷疑，林文愛慕王爺，為王爺做什麽都行，絕不會在這樣緊要關頭做這種事，估計是其他王府得知了他們的計劃，故意使壞。
“姚娘子，現在怎麽辦？舞還跳嗎？”林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跳。你選的這件舞衣，雖比不上這件，可和舞蹈還算契合。事到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姚娘子陰沈著臉說道。
“都怪我不好，沒保護好舞衣。”林文一臉自責，雙手背在身後，方才為了扯破這件舞衣，她的手到現在都紅紅的。
“不要說這麽多了，趕緊去吧！”姚娘子心情很不好，準備了那麽久，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出了這樣的岔子，她該怎麽和王爺交代？
林文應聲下去了。
舞衣已經扯壞了，跳舞的時候林文可不敢懈怠，免得被人看出破綻，她使出了渾身力氣，甚至比平時跳的還要好。
一舞跳罷，滿堂皆靜。
然後掌聲響起，一個滿身華貴的女子站了起來，“跳得好，此舞可比陳大家的遠風。唯一的缺憾就是舞衣不夠清新。父皇，這個舞姬跳的很好，我很喜歡，可否將她賞賜給我？”
說話的是長安公主，是本朝唯一以帝都名為封號的公主，極為尊貴，她是已逝的孝元皇後留下的唯一子嗣，自幼就是當今皇上的心頭肉眼珠子，她的聖寵，連諸皇子都比不上。
皇上也很喜歡此舞，本想著將這舞姬留在宮中，可愛女開口，他自然不會違逆，“好，長安既然喜歡，那朕就將這個舞姬賜予你。”
林文有些驚訝，擡頭看了長安公主一眼，趕緊低頭謝恩，“妾謝陛下隆恩，謝公主厚愛。”
姚娘子在旁邊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多年籌謀，毀於一旦。
宴席上的永平郡王不動聲色的看了長安公主一眼，臉上笑容不變，喝酒的速度卻慢了些。
林文退下後，換了身衣服，立馬有內侍將她領到了長安公主面前。
“林文見過長安公主。”林文跪在地上說道。
“起來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此時的你比方才在舞臺上，更顯風姿。”長安公主笑盈盈的說道，“你就跟在我身邊吧！連心，你多帶帶她。”
“是。”連心屈膝應道。
林文起身，跟在連心身後。
當晚，長安公主直接被皇上留在了宮裏，林文跟在連心身後，寸步不離。
連心對她也頗為照顧，悉心教導，林文乖巧的一一聽著，記在心裏。
永安宮內，長安公主坐在鏡前，任由宮女卸下她頭上的釵環，嬤嬤端來一碗燕窩，“公主，這是皇後娘娘新送來的血燕。公主嘗嘗？”
長安公主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嬤嬤趕緊遞了塊帕子過去，長安公主擦了擦嘴。
“公主，恕老奴多嘴，今日您為何要開口要了那舞姬？明眼人都看出來，這舞姬是專門為皇上準備的。”童嬤嬤是孝元皇後的陪嫁侍女，也是從小服侍長安公主長大的老人了，很得長安公主信任。
長安公主微微一笑，“一個舞姬而已，父皇不會和我計較的。”林妃曾對她有恩，她是赤身**被人從榻上拽下來刺死的，是林妃替她蓋上了被子，保住了她最後一絲尊嚴。今日，就當是報恩吧！
重活一世，長安公主不會再那麽愚蠢，參與儲位之爭！曾經的她是那麽糊塗，不管是誰當上太子，她的身份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她為何聽賤人蠱惑，白白做了他人的墊腳石！落得那樣的下場，從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變成人人不恥的淫#娃#蕩#婦！
這輩子，由得她那些弟弟們去爭去搶。她高坐軟塌，看著他們能鬧到什麽地步！
至於林妃，也是個可憐人，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還有那些辜負她的人，譬如她的第二任駙馬，歐陽德。上輩子，就是在他的誘惑下，自己一步一步走入深淵，最後無法自拔。
方才，她已經和父皇說了，說自己不想讓母後失望，讓外祖家失望，決心為駙馬守節，說再過幾年，過繼個子嗣，再嫁之事就此作罷。
皇上有些為難，長安公主的第一任駙馬是她的表哥，孝元皇後的親侄子。只可惜三年前救駕身亡。自己固然讚賞蔣英的忠義，可也不忍心讓愛女就此孤苦一世，故而三年後，開始放出風聲為愛女議親。
皇上甚至已經選了不少青年才俊，只等愛女一一看過，親自選一個稱心如意的。
長安明明之前也是讚成的，怎麽好端端的又改了主意。
面對皇上的追問，長安公主默默落淚，只說夢到母後對她垂淚，自己不想讓母後失望。
提起孝元皇後，皇上也不再說話了，父女倆相對無言，默默落淚。
好半天，皇上才拍了拍長安公主的手，“不成親就不成親吧，父皇都依你。至於其他的，只要不鬧到朕跟前，朕都可以當做不知道。”
長安公主笑了。
第二日，皇上下旨，在長安公主的封號前又加了兩個字，鎮國長安公主。
我朝立朝以來，公主從無四字封號。此道聖旨一出，滿朝文武嘩然。
面對朝臣的疑問和反對，皇上只說了一句，“長安公主，乃朕之愛女，其駙馬忠勇伯蔣英三年前為救朕身亡，長安公主決心為夫守節，不再二嫁，忠孝仁義，朕嘉獎之，有何不可！”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好吧，皇上偏心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橫豎只是個公主，再寵又能如何，總不至於把皇位傳給她吧。那真的是失心瘋了。
消息傳到蔣家，蔣家人也是面面相覷，畢竟先前皇上大張旗鼓的宣召京中少年才俊所為何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蔣家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有心理準備，畢竟她是公主，誰也沒指望她能為夫守節。只是，少不得要為以後謀劃一二了。
可如今卻突然峰回路轉。
“老夫人，公主殿下來了。”
蔣家諸人急忙相迎。
祖母安坐，不必如此。”長安公主急忙扶起老夫人，她即是自己的外祖母，也是自己的祖母。
“我已和父皇說了，不再二嫁，過兩年，會在幾位侄兒中挑一人過繼，繼承忠勇伯的爵位。父皇說了，此爵位可傳三代。如此，百年內蔣家不必擔憂。”長安公主說道。
此言一出，蔣家上下安心了不少。
看到喜形於色的蔣家人，長安公主心裏不可謂不失望，可沒辦法，母後死的早，蔣家子弟也都是些泛泛之輩，唯一還算優秀的蔣英，死的又早，自己又改嫁了，蔣家越發覺得沒了指望，才折騰出那麽多事。如今，這爵位自己為他們爭來了，這回，他們應該能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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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睜開眼睛, 恰好一陣風吹過，凍得她哆嗦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那稍顯暴露的衣服，沒有絲毫猶豫, 轉身去換了身衣服。這寒冬臘月的, 穿成這樣, 腦子有毛病吧！
雖說穿衣無罪, 可為了身體著想, 還是多穿點吧, 不然風濕性關節炎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多久，就有人過來了, “林文, 該你上場了。”
來人看到林文, 眉頭緊鎖, “林文，你怎麽穿成這樣？你忘了今天的目的嗎？”
林文眨眨眼睛，“我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姚娘子有些不悅, “今日是皇上萬壽，諸王府都精心準備了歌舞，你穿成這樣，如何在一眾舞姬中脫穎而出, 讓皇上註意到你。皇上註意不到你，你又如何能順利待在皇上身邊, 如何為王爺說話！王爺雄才大略, 卻因出身得不到皇上信任和重用，壯志難酬！你忍心看王爺一輩子郁郁寡歡嗎？”
林文是她在幾十人中一眼選中的，又精心培養了好幾年, 潛移默化，又恰到好處的制造了好幾次偶遇，終於讓她對王爺情根深種。時機成熟了，又讓她無意中看到王爺郁郁寡歡，借酒消愁的樣子，自己在適時點撥，說王爺就是太正直，不會鉆營，被小人構陷，惹得皇上不喜，若皇上身邊有王爺的人，那……
林文終於上鉤了，主動站出來，表示只要能幫到王爺，讓她做什麽都行。
於是，她們精心籌備了三個月，準備了這支舞，力求在今日萬壽節脫穎而出。舞蹈也好，舞衣也罷，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花費了她們很多的心血。
可就快輪到林文出場了，她卻偷偷換了舞衣！
這支舞名為荷，意在寒冬臘月裏綻放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新穎出眾，定能讓皇上耳目一新。
可若換了現在的舞衣，哪怕林文的舞姿再出眾，效果也大打折扣。
“可是姚娘子，我的舞衣壞了，總不能讓我衣不蔽體上臺跳舞吧。”林文一臉無辜。
“什麽？舞衣壞了？”姚娘子大驚。
“是啊，你瞧。”林文將脫下的舞衣拿了出來，“你看這後面，看著是好的，可只要我一用力……”舞衣應聲破成兩半。
“不可能！縫衣服的線用的是最堅韌的鮫絲線，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扯斷了！”姚娘子大驚失色，趕緊捧著衣服查看，然後臉色陰沈。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是有人暗中做的手腳，就是不想我們王府脫穎而出。”林文說道。
姚娘子的腦子裏瞬間懷疑過很多人，也包括林文，可很快，她就放棄了對林文的懷疑，林文愛慕王爺，為王爺做什麽都行，絕不會在這樣緊要關頭做這種事，估計是其他王府得知了他們的計劃，故意使壞。
“姚娘子，現在怎麽辦？舞還跳嗎？”林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跳。你選的這件舞衣，雖比不上這件，可和舞蹈還算契合。事到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姚娘子陰沈著臉說道。
“都怪我不好，沒保護好舞衣。”林文一臉自責，雙手背在身後，方才為了扯破這件舞衣，她的手到現在都紅紅的。
“不要說這麽多了，趕緊去吧！”姚娘子心情很不好，準備了那麽久，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出了這樣的岔子，她該怎麽和王爺交代？
林文應聲下去了。
舞衣已經扯壞了，跳舞的時候林文可不敢懈怠，免得被人看出破綻，她使出了渾身力氣，甚至比平時跳的還要好。
一舞跳罷，滿堂皆靜。
然後掌聲響起，一個滿身華貴的女子站了起來，“跳得好，此舞可比陳大家的遠風。唯一的缺憾就是舞衣不夠清新。父皇，這個舞姬跳的很好，我很喜歡，可否將她賞賜給我？”
說話的是長安公主，是本朝唯一以帝都名為封號的公主，極為尊貴，她是已逝的孝元皇後留下的唯一子嗣，自幼就是當今皇上的心頭肉眼珠子，她的聖寵，連諸皇子都比不上。
皇上也很喜歡此舞，本想著將這舞姬留在宮中，可愛女開口，他自然不會違逆，“好，長安既然喜歡，那朕就將這個舞姬賜予你。”
林文有些驚訝，擡頭看了長安公主一眼，趕緊低頭謝恩，“妾謝陛下隆恩，謝公主厚愛。”
姚娘子在旁邊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多年籌謀，毀於一旦。
宴席上的永平郡王不動聲色的看了長安公主一眼，臉上笑容不變，喝酒的速度卻慢了些。
林文退下後，換了身衣服，立馬有內侍將她領到了長安公主面前。
“林文見過長安公主。”林文跪在地上說道。
“起來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此時的你比方才在舞臺上，更顯風姿。”長安公主笑盈盈的說道，“你就跟在我身邊吧！連心，你多帶帶她。”
“是。”連心屈膝應道。
林文起身，跟在連心身後。
當晚，長安公主直接被皇上留在了宮裏，林文跟在連心身後，寸步不離。
連心對她也頗為照顧，悉心教導，林文乖巧的一一聽著，記在心裏。
永安宮內，長安公主坐在鏡前，任由宮女卸下她頭上的釵環，嬤嬤端來一碗燕窩，“公主，這是皇後娘娘新送來的血燕。公主嘗嘗？”
長安公主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嬤嬤趕緊遞了塊帕子過去，長安公主擦了擦嘴。
“公主，恕老奴多嘴，今日您為何要開口要了那舞姬？明眼人都看出來，這舞姬是專門為皇上準備的。”童嬤嬤是孝元皇後的陪嫁侍女，也是從小服侍長安公主長大的老人了，很得長安公主信任。
長安公主微微一笑，“一個舞姬而已，父皇不會和我計較的。”林妃曾對她有恩，她是赤身**被人從榻上拽下來刺死的，是林妃替她蓋上了被子，保住了她最後一絲尊嚴。今日，就當是報恩吧！
重活一世，長安公主不會再那麽愚蠢，參與儲位之爭！曾經的她是那麽糊塗，不管是誰當上太子，她的身份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她為何聽賤人蠱惑，白白做了他人的墊腳石！落得那樣的下場，從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變成人人不恥的淫#娃#蕩#婦！
這輩子，由得她那些弟弟們去爭去搶。她高坐軟塌，看著他們能鬧到什麽地步！
至於林妃，也是個可憐人，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還有那些辜負她的人，譬如她的第二任駙馬，歐陽德。上輩子，就是在他的誘惑下，自己一步一步走入深淵，最後無法自拔。
方才，她已經和父皇說了，說自己不想讓母後失望，讓外祖家失望，決心為駙馬守節，說再過幾年，過繼個子嗣，再嫁之事就此作罷。
皇上有些為難，長安公主的第一任駙馬是她的表哥，孝元皇後的親侄子。只可惜三年前救駕身亡。自己固然讚賞蔣英的忠義，可也不忍心讓愛女就此孤苦一世，故而三年後，開始放出風聲為愛女議親。
皇上甚至已經選了不少青年才俊，只等愛女一一看過，親自選一個稱心如意的。
長安明明之前也是讚成的，怎麽好端端的又改了主意。
面對皇上的追問，長安公主默默落淚，只說夢到母後對她垂淚，自己不想讓母後失望。
提起孝元皇後，皇上也不再說話了，父女倆相對無言，默默落淚。
好半天，皇上才拍了拍長安公主的手，“不成親就不成親吧，父皇都依你。至於其他的，只要不鬧到朕跟前，朕都可以當做不知道。”
長安公主笑了。
第二日，皇上下旨，在長安公主的封號前又加了兩個字，鎮國長安公主。
我朝立朝以來，公主從無四字封號。此道聖旨一出，滿朝文武嘩然。
面對朝臣的疑問和反對，皇上只說了一句，“長安公主，乃朕之愛女，其駙馬忠勇伯蔣英三年前為救朕身亡，長安公主決心為夫守節，不再二嫁，忠孝仁義，朕嘉獎之，有何不可！”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好吧，皇上偏心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橫豎只是個公主，再寵又能如何，總不至於把皇位傳給她吧。那真的是失心瘋了。
消息傳到蔣家，蔣家人也是面面相覷，畢竟先前皇上大張旗鼓的宣召京中少年才俊所為何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蔣家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有心理準備，畢竟她是公主，誰也沒指望她能為夫守節。只是，少不得要為以後謀劃一二了。
可如今卻突然峰回路轉。
“老夫人，公主殿下來了。”
蔣家諸人急忙相迎。
祖母安坐，不必如此。”長安公主急忙扶起老夫人，她即是自己的外祖母，也是自己的祖母。
“我已和父皇說了，不再二嫁，過兩年，會在幾位侄兒中挑一人過繼，繼承忠勇伯的爵位。父皇說了，此爵位可傳三代。如此，百年內蔣家不必擔憂。”長安公主說道。
此言一出，蔣家上下安心了不少。
看到喜形於色的蔣家人，長安公主心裏不可謂不失望，可沒辦法，母後死的早，蔣家子弟也都是些泛泛之輩，唯一還算優秀的蔣英，死的又早，自己又改嫁了，蔣家越發覺得沒了指望，才折騰出那麽多事。如今，這爵位自己為他們爭來了，這回，他們應該能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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