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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北城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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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北城區之旅

來到醫院後,邢佩州帶著楊樹熟練地走流程,處理完傷口後已經深夜了,醫生說第二天白天還需要打一針破傷風針,於是只能留下過夜。

邢佩州去交了費用,算不上很貴,和現實世界的物價差不了多少,就是落在他們現在這樣的身份上就顯得有點貴了。

她還是沒猶豫,直接給楊樹交了錢。

因為北城區的酒店從來不留他們這些人,桑月更不可能丟下他們,於是三個人索性就一起窩在醫院的長椅上休息。

都準備休息了,桑月還去護士站要了一條毛毯過來,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哄鬧。

桑月腦子警鈴大作,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渾身都炸毛了。

她把毛毯塞邢佩州懷裏,然後掉頭就跑。

可是後路也被一群黑衣人給截斷了,她只能重新回到邢佩州身邊。

“怎麽辦,我……”桑月嚇得不行,看得出來她都快哭了。

邢佩州一皺眉,問:“怎麽回事?”

“我、我不是違背家裏的意願去的鎮上嗎,只要進了北城區,其實信息就會被捕獲,我爸會帶我回去的。”桑月抓著邢佩州的手臂,聲音也帶著哭腔,“怎麽辦佩州,我不想走。”

哦,是你追我逃的戲碼。

邢佩州淡定地將她往身後拉了一下,正好這時候有個穿著燕尾的老頭從黑衣人保鏢中走了出來,花白的頭發,胡子也整齊梳著,單邊琉璃鏡掛在臉上。

他一手放在胸口,給桑月鞠了一躬:“小姐,回家吧。”

邢佩州有點不適地皺起眉,怎麽感覺都很中二。

她護著桑月,誰都不給碰。

楊樹站在一邊,尋思著這個場面很眼熟,之前她也是這樣護著許顧生的。

眼見著邢佩州臉色越來越差,熟悉的氣息也愈發強烈,楊樹往旁邊小心挪了一步。

這女人生氣了!

他弱弱地看向那群黑衣人,面上帶著一絲絲同情,開口:“勸你們不要來硬的。”

然而接受過北城區最好格鬥教育的眾人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馬上就動起了手。

十分鐘後,邢佩州將一個人摁在地上,雙手反剪,她單跪在他的後腰上,沒使多大力氣卻讓人完全起不來。

周圍躺了不少黑衣人,紛紛蜷縮或者打著滾。

邢佩州原來在現實世界就很會打,還有事沒事玩過一段時間的太極,來了這個世界後也沒停下鍛煉,她的反應又快,以柔克剛一把好手。

楊樹身體緊貼著墻,面上掛著驚恐,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再降低一點:“我、我都說不要惹她了。”

桑月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邢佩州,站在旁邊直接呆住了,嘴巴無意識張開。

這是她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姐妹嗎?不是走的時候高智商路線嗎?怎麽格鬥技能也點滿了??

楊樹就在她旁邊,十分同情地擡手合上她的下巴,誠懇點點頭:“我懂我懂,我當時也是這個表情。”

對面的管家表情也有點掛不住,導致臉上都有點抽搐,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

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目光淩厲,看得出來是個不太好惹的存在:“你們在做什麽,這是醫院。”

桑月下意識有點慫,喊了聲:“爸……”

男人睨向她,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看向邢佩州:“姑娘,這是別人的家事,你這樣不合理吧。”

因為他來之前就查到這次桑月帶了兩個人回來,因為都是從鎮上來的,所以他也沒把楊樹和邢佩州看在眼裏。

邢佩州半分不退讓,站起身直視他:“桑月說不想跟你回去。”

男人再次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家的家事,不要多管閑事。”

可這並不能成為邢佩州不管的理由,桑月是她的朋友,只要她不願意,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家事,她都要插手。

她的父親打著家事的名頭用極強的控制欲來對待桑月,也難怪她會逃跑。

就在男人要發怒時,桑月及時吼了一句:“爸!佩州是南海區的人!”

這句話果然讓男人冷靜了下來,他仔仔細細打量邢佩州,雖然身上穿戴的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眼神和氣場是騙不了人的。

他被說服了,雖然帶著一點懷疑,但南海區的人得罪不得,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也盡量不要和他們起沖突。

於是男人深呼一口氣,臉上忽然就掛上了一點笑容:“這位小姐放著富貴的生活不幹,不遠萬裏來北邊扶貧?”

語氣裏就帶著不信任,邢佩州盯著他,只說了四個字:“行善積德。”

雖然又忽悠和提高自己貶低對方的成分,但就是故意氣他的。

男人的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去家裏坐坐吧,畢竟我們家桑月很少帶朋友回來。”

“不行。”

“你!”

男人顯然很少被違抗,他的權威受到了威脅。

眼看著自己父親要怒了,桑月趕緊出來打圓場:“爸,爸你冷靜一點,你也說了,這是醫院,真打起來不是開玩笑的,佩州還是南海區的人,我們北城區這樣地位的人得罪不起。”

周圍圍了不少聽熱鬧的人,聽說邢佩州是南海區的人後投來了驚恐的目光,也開始勸說男人別鬧大。

邢佩州挑了下眉,心裏想著,看來這個南海區的名聲並不是特別好,應該是富到極致令人生畏。

最後在所有人的壓迫下,桑月的父親不得不帶著人離開了醫院。

他的地位在北城區很高,但得罪民眾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等閑雜人等都離開後,桑月才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癱坐在地上松了口氣:“嚇死了,我還以為我肯定會被父親帶走。”

邢佩州蹲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得逞的。”

朋友自己的意願才是更加重要的,其他的她都不做考慮。

桑月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猛地抱住邢佩州,眼淚沒憋住淚崩:“謝謝,真的謝謝。”

楊樹站在一邊不知所措,他也不太會哄女孩子,自己以前帶的都是妹妹,雖然也哄,但哄姐姐的套路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他不知道怎麽辦,直到被旁邊一個看病的奶奶拉了一下,給他指了指旁邊的飲水機,他立刻意會,過去拿一次性水杯接了兩杯水過來給邢佩州和桑月。

邢佩州擡頭看他,眉眼彎彎:“做得不錯。”

楊樹越來越感覺到邢佩州誇讚的魅力,今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只剩下驕傲和感動,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桑月哭過後就累了,躺在躺椅上第一個睡著,邢佩州和楊樹輪流休息,時刻警惕著桑月的父親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好在一夜無事。

第二天等門診開門後,邢佩州帶著楊樹去打針,因為打完之後需要在醫院坐半個小時看看有沒有過敏或者排異反應,於是三個人又在醫院睡了半個小時。

離開的時候沒有擺渡車來接,桑月就悄悄給自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讓她開車過來送他們。

能和桑月玩到一切的朋友都是還不錯的,沒過一會兒就過來了,也不嫌棄邢佩州和楊樹,一路聊天。

“我叫柯爾雅,你們呢?”

邢佩州聽到名字嗆咳了一聲,然後才自我介紹。

怎麽會叫柯爾鴨這種名字呢,救命。

她自我安慰,就當是這個世界沒有柯爾鴨這種生物。

柯爾雅問了很多桑月的近況,看得出來她很擔心。

桑月也給她講了很多小學裏的事情,包括邢佩州之前舉辦的街頭活動。

柯爾雅對那些未知沒經歷過的事情報以十分的好奇,但最終沒有桑月那麽有勇氣去鎮上。

到了出城口後,柯爾雅跟他們一個個告別,原本是想要看著他們離開再回去的,卻看到桑月溝通得並不順利,還差點吵起來。

最終離開北城區的只有楊樹一個人。

邢佩州和桑月打道回府,後者低著頭,看上去表情特別凝重,柯爾雅有種不好的預感,便問怎麽了。

桑月說:“我爸托了關系收買出城口的人,禁止我離開北城區。”

雖然他沒有禁止邢佩州和楊樹離開,但留桑月一個人面對不是君子所為,於是邢佩州讓楊樹回去,自己留了下來。

楊樹回去,多一個主心骨,那群孩子也能安心一些,許顧生在完成自己交給他的事業任務時也不會太累。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後會不會慌亂。

邢佩州很擔心許顧生,也只有回去之後再哄哄了。

柯爾雅聽說後,便邀請桑月和邢佩州來自己家,反正也大,還有空房。

因為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桑月就答應了。

柯爾雅家裏也是從商的,但和桑月家裏陰郁的氛圍不同,她的家人都很溫和,見著桑月客氣地寒暄,在桑月介紹了邢佩州後也是十分熱情地款待。

他們都答應替她們保守秘密,也在積極想辦法送他們出城。

但到底不是一天兩天能成功的,柯爾雅就把客房收拾出來後,桑月和邢佩州一個房間將就一下。

雖然這個房間有點久了沒人用的那種潮氣和黴味,但邢佩州並不討厭。

而在鎮上辛苦生活久了的桑月也適應得很快。

柯爾雅將手裏幹凈的衣服交給兩人,反正她衣服多,送幾件出去也沒關系,再說,她們也不知道要被困在北城區多久,能多些換洗的衣物也好。

等兩人洗個澡出來換上裙子,那種矜貴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對,沒錯,女孩子就應該這麽漂亮。

不過下一秒邢佩州和桑月就開始計劃離開,還和楊樹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知道沒什麽大問題後,兩人又安排了一下自己不再期間的工作,保證旅游季計劃順利進行,也保證桑月的小學可以順利運營下去。

楊樹保證完成任務,不過……他說:“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許哥臉色不太好,邢姐,你還是趕緊回來吧,我感覺他好像很生氣。”

邢佩州噎了一下,那點自己沒履行承諾的心虛一下子就上來了,但她還是嗯了一聲後才掛掉電話。

現在不讓許顧生聽電話也好,她怕對方直接在電話裏就爆發,這樣她還沒辦法哄,還是面對面的好。

柯爾雅靠在門上,雙手抱胸看著兩人,狐疑:“怎麽這個表情,難道是男朋友?”

桑月聞言輕笑一聲,開口:“是弟弟。”

她還沈浸在之前邢佩州和許顧生演的那出戲裏,直接默認他們倆就是親生的。

邢佩州輕咳一聲,低聲反駁:“不是親弟弟,只是他一直叫我姐姐,關系又比較親,所以就以姐弟相稱了。”

桑月楞了下,忽然想起之前她問起的時候,兩人的確也只說了是姐弟的關系,並沒說是不是親生的姐弟。

她這人平和得很,一點也不生氣,還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柯爾雅撩了一下胸前的頭發,甩到後面,瞇著眼睛一副看透的模樣,說:“那你們應該是相互喜歡的吧,看你剛剛打電話的表情就知道不簡單。”

邢佩州沒有談過戀愛,其實也說不上來自己這種情感是出於什麽,之前意識到自己也依賴許顧生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態往自己不清楚的領域去了。

她沒有阻止,為什麽?

……好像,柯爾雅說對了,她喜歡許顧生。

邢佩州皺著眉頭抿了下嘴,然後木訥地點了點頭:“喜歡。”

第一次聽說邢佩州會喜歡人,桑月比旁邊吃瓜的柯爾雅更震驚,她以為邢佩州是那種一心搞事業的人。

她大大方方承認,也不認為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她和許顧生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關系。

不過承認這一點之後,她對自己未來的發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無論是喜歡上了誰,還是因為誰,放棄自己原本規劃好的正確的路線,都是不值當的。

邢佩州是極其冷靜的。

可還有一點讓她有點不知道怎麽處理,就是柯爾雅說,她和許顧生是相互喜歡的關系。

許顧生喜歡她?原來她以為的那些只是弟弟對姐姐的情感,原來會是喜歡嗎?

她不確定,現在也沒辦法問,之後回去肯定也不能馬上問,畢竟這小孩一定是先跟自己生氣。

想到這兒,邢佩州嘆了口氣。

眼看著氣氛有點沈重,柯爾雅趕緊打斷:“走吧走吧,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你們從昨天來了就沒吃飯了吧。”

邢佩州點點頭,和桑月一起下樓去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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