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袖城的姑娘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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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袖城的姑娘們（2）
當帕斯利太太將瑪莎拉蒂開進坑窪崎嶇的貝克街時，這裏正直上班上學的早高峰。
此情此景，對於全職主婦的帕斯利太太來說十分陌生。
“你父親也往往是靠中午才到市政廳，”她對副駕的女兒說，“在此之前，所有工作都由秘書來完成。而後者就是一大早來上班的。”
加拉記得，上次她跟皮姆光顧老城，是在2046年3月11日周六的傍晚。現在，“游戲裏”只過去了一個來月，但是很多地方已經跟她上次來看完全不一樣了。
“媽媽，”加拉推門下車，“我四處走走。”
加拉下了車，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小聲道：“姐姐！姐姐！”
她一回頭，見一名背著書包的少年，似乎中止了自己上學的步伐，鬼鬼祟祟地看過來。
加拉隱約記得對方。一個月前的傍晚，一大群籃球少年圍在瑪莎拉蒂車邊，七嘴八舌地向加拉和皮姆講述了他們與“星期六”的遭遇經歷。星期六，就是孩子們給魁罡起的名字。
“姐姐，”男孩悄聲問，“你是來抓星期六的嗎？”
“來抓星期六？”加拉很敏銳地心想，“難道意思是，魁罡又回來了？”
她便在男孩面前半蹲下，很鄭重其事地說：“我不是來抓人的。但請告訴我星期六的事情！”
少年點點頭，說：“萊尼一家死後，他們在貝克街44號314的單位也被法拍了。新買家搬來之後，我們一看這人，戴著魚頭面具，身上穿著我們送的百衲衣，腳下還蹬著萊尼贈與的A牌籃球鞋——這不正是闊別一年的星期六嗎？可惜，萊尼看不到了！”
“只有星期六自己嗎？”加拉問。
“他還抱著一個嬰兒！”男孩回道，“還帶出來給我們看。星期六不會人類語言，只是在球場地面上用石子兒畫出了嬰兒的名字。”
“皮姆，”加拉怔怔道。
“姐姐你知道得真清楚！”少年說。
“除了這個嬰兒，”加拉又問，“還有別人跟星期六同住嗎？”
顯然，加拉要找的，就是代入泰勒·德爾頓的皮姆。
“沒有！”男孩搖頭。
“你確定嗎？”加拉笑著回道，“要不我自己過去看看？”
萊尼一家的住址，加拉當然是沒齒難忘。只不過，無論是魁罡還是成年皮姆，肯定都認得她。她很難不打草驚蛇。
“那套住宅現在沒人，”少年解釋說，“星期六天沒亮就開著小貨車去火車站進海鮮，然後去市場賣掉。到這會兒，應該已經快賣光了！”
加拉聽後大驚，心想：今天上午，魁罡就要實施對貨運飛船的偷襲，一大早竟然還要去賣魚！
“等等，”加拉覺得哪裏不對，“屋子裏沒人，那個叫‘皮姆’的嬰兒寄存在哪裏了？”
“被星期六帶上了，”孩子回答，“他從來不請baby-sitter，每天早上出攤的時候，就把皮姆裝在一只大皮包裏，放在貨車的副駕上。”
加拉心想：“得現在就去海鮮市場一趟，看看魁罡這家夥正在搞什麽名堂！”
“小朋友，”加拉保持半蹲的姿勢，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謝謝你告訴姐姐這麽多，趕緊上學去吧！別遲到了！”
少年轉身跑掉了。加拉回到了車裏。
“你跟那孩子聊了這麽多啊？”帕斯利太太問。
“問了下泰勒·德爾頓可能的去處，”加拉答道。
“現在去哪裏？”原主母親嘆了口氣。
“去郊區的海鮮市場看看，”加拉說。
帕斯利太太看了女兒一眼，然後發動了車子。
開到露天海鮮市場的外圍，加拉遠遠就看到幾只仍在悶燃的鐵皮桶裏徐徐升起黑煙。
“皮姆曾經跟我說過，”加拉在心裏回憶，“清晨出攤的海鮮商販，會在鐵皮桶裏點燃輪胎、木屑、幹海草等物來取暖。沙漠中的夜晚，無論什麽季節，都是冬天。”
加拉把腦袋探出掛了低速檔的瑪莎拉蒂車窗，看向一名商販。
“大叔，”她喊道，“請問這市場裏有沒有一個戴著魚頭面具、還帶了一個嬰兒的怪男人？”
攤販一句話沒說，就把手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帕斯利太太便將車往那個方向開去。
“靠邊停，媽媽！”加拉突然說道。
只見路前面出現了一輛皮卡。車鬥裏的海鮮所剩不多。
皮卡的主人正是一名頭戴矽.膠面具、腳踏A牌運動鞋的男人。更有趣的是，他隨身背了一只臟兮兮的大皮包。包口大敞開來，裏面竟然熟睡著一名嬰兒！
“這家夥真夠奇特的！”帕斯利太太不僅慨嘆道。
當皮卡車鬥裏的貨全都賣光，魚頭面具的怪人伸出手，從白色的勞保手套下面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
這時候，皮包裏的嬰兒也醒了。怪男人背著包便回到車廂，從被陽光烤熱的前內飾板上方取下一支奶瓶。裏面是已經沖好的嬰兒配方奶粉。怪人一手托起包裹著尿布的嬰兒，一手握著奶瓶，給孩子餵了奶，完全沒有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
“這個怪咖，”帕斯利太太又饒舌道，“還真有幾分為人父的樣子！”
“那嬰兒就是幼年的皮姆，”加拉淚眼婆娑地看著這一幕，喃喃道。
當然，加拉需要找到的不是幼年的皮姆，甚至不是成年的皮姆。成年皮姆的身體，此時正靜靜躺在22世紀軍方仿制的登入椅上。
在這蟲洞另一端的2046年，加拉需要找到泰勒·德爾頓。盡管皮姆的意識大概率居於後者的大腦中，但是泰勒·德爾頓的相貌，即便在加拉眼中，也不會變成皮姆的。
“畢竟，”加拉心底盤算著，“玩家與其角色之間的連結目前處於中斷狀態。也就是說，當我真的找到泰勒·德爾頓，我將不會看到皮姆的相貌，而是會看到前者本來的面目。”
“前面那個怪人上車開走了，”帕斯利太太一句提醒，把加拉從冥思中喚醒，又一次讓她感覺到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跟上去吧，”加拉說道，“註意保持距離，別讓對方發現了。”
帕斯利太太好像經常這樣尾隨別的車輛，因為她的手法實在老練。
魁罡上了皮卡，將裝有嬰兒的皮包放在副駕，然後啟動，避著如織的人流和車輛，緩緩開出了海鮮市場。但一直到皮卡幾乎從加拉的視野裏消失，帕斯利太太才遲遲發動跑車，穩穩當當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後車只能勉強看到前車，但也一直沒有跟丟——這就意味著，前車也幾乎看不到後車，不會發現被跟梢。
就這樣，瑪莎拉蒂尾隨著皮卡，開出了海鮮市場，很快拐上了那條通往沙漠深處的公路。
“記得，”加拉心想，“我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登入進去，想把皮姆從骷髏幫手中解救出來。後者演完苦肉計，便開著改裝車逃出了核掩埋場。回城時，走的就是這條公路。”
“魁罡開車要去的沙漠地點，”她一邊盯著視野遠處的皮卡車，一邊默默分析，“必定是球形飛船的所在，也就是‘泰亞’所指示的艾羅伊監視員的監視點。在那裏，他將完成對貨運飛船的伏擊。”
“魁罡一大早照常出攤賣魚，”她繼續想，“想必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懷疑。海鮮市場位於綠袖城西郊，對於魁罡後面的行動來說是也是順路的。另外，魁罡撫養年幼的皮姆，手裏的資金恐怕不是小數目，不可能缺錢花。也許，他每日起早貪黑倒賣海鮮的行為，無非是為了避免周圍人起疑心的一個幌子。”
“咱們要繼續跟嗎？”帕斯利太太又打斷了加拉的冥思。
只見，那輛皮卡車在某一位置突然拐下了公路，直接開在了茫茫荒原上，輪胎下騰起滾滾沙塵。
“跟！”加拉下狠心說。
一只眼看著導航，帕斯利太太便也狠心將昂貴的跑車直接開上了荒漠，同時與前車讓開了更遠的距離，以免自己車子的塵煙被前車發現。
好在，前車駛過去之後，會在沙地上留下兩條車轍，一時半會兒不會被風蝕所抹平，可以為後車提供一條很長的追蹤痕跡。
追著追著，母女倆就發現，前車留在沙地上的車轍竟然中斷了，而那輛皮卡也完全不見蹤影了！
“大白天見鬼了？”帕斯利太太很納悶。
“我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加拉怔怔領悟道，“魁罡一定是連人帶車被球形飛船吸進去了。只有這樣，才能在沙漠中完美隱蔽！”
“咱們趕緊倒車！”加拉催促她的原主母親，“倒出一公裏的距離！以免待會兒傷到自己。”
加拉的意思，當然是稍後魁罡控制的任務飛船向貨運飛船開火時，那無堅不摧的死光會傷及一輛小小的瑪莎拉蒂。打個比方講，兩支人類軍隊對陣，相互炮轟，且不說雙方傷亡情況，戰場上的所有的螞蟻窩、耗子洞必定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帕斯利太太盡管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當然，倒車一公裏是不可行的。跑車調轉車頭，直線往回開了一公裏，然後又將車頭調了回來。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只要不起沙塵暴，能夠看到很遠的事物。
“咱們在這裏等一等，”加拉看向帕斯利太太，又說了句聽起來中二的話，“稍後會看到科幻片裏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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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帕斯利太太將瑪莎拉蒂開進坑窪崎嶇的貝克街時，這裏正直上班上學的早高峰。
此情此景，對於全職主婦的帕斯利太太來說十分陌生。
“你父親也往往是靠中午才到市政廳，”她對副駕的女兒說，“在此之前，所有工作都由秘書來完成。而後者就是一大早來上班的。”
加拉記得，上次她跟皮姆光顧老城，是在2046年3月11日周六的傍晚。現在，“游戲裏”只過去了一個來月，但是很多地方已經跟她上次來看完全不一樣了。
“媽媽，”加拉推門下車，“我四處走走。”
加拉下了車，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小聲道：“姐姐！姐姐！”
她一回頭，見一名背著書包的少年，似乎中止了自己上學的步伐，鬼鬼祟祟地看過來。
加拉隱約記得對方。一個月前的傍晚，一大群籃球少年圍在瑪莎拉蒂車邊，七嘴八舌地向加拉和皮姆講述了他們與“星期六”的遭遇經歷。星期六，就是孩子們給魁罡起的名字。
“姐姐，”男孩悄聲問，“你是來抓星期六的嗎？”
“來抓星期六？”加拉很敏銳地心想，“難道意思是，魁罡又回來了？”
她便在男孩面前半蹲下，很鄭重其事地說：“我不是來抓人的。但請告訴我星期六的事情！”
少年點點頭，說：“萊尼一家死後，他們在貝克街44號314的單位也被法拍了。新買家搬來之後，我們一看這人，戴著魚頭面具，身上穿著我們送的百衲衣，腳下還蹬著萊尼贈與的A牌籃球鞋——這不正是闊別一年的星期六嗎？可惜，萊尼看不到了！”
“只有星期六自己嗎？”加拉問。
“他還抱著一個嬰兒！”男孩回道，“還帶出來給我們看。星期六不會人類語言，只是在球場地面上用石子兒畫出了嬰兒的名字。”
“皮姆，”加拉怔怔道。
“姐姐你知道得真清楚！”少年說。
“除了這個嬰兒，”加拉又問，“還有別人跟星期六同住嗎？”
顯然，加拉要找的，就是代入泰勒·德爾頓的皮姆。
“沒有！”男孩搖頭。
“你確定嗎？”加拉笑著回道，“要不我自己過去看看？”
萊尼一家的住址，加拉當然是沒齒難忘。只不過，無論是魁罡還是成年皮姆，肯定都認得她。她很難不打草驚蛇。
“那套住宅現在沒人，”少年解釋說，“星期六天沒亮就開著小貨車去火車站進海鮮，然後去市場賣掉。到這會兒，應該已經快賣光了！”
加拉聽後大驚，心想：今天上午，魁罡就要實施對貨運飛船的偷襲，一大早竟然還要去賣魚！
“等等，”加拉覺得哪裏不對，“屋子裏沒人，那個叫‘皮姆’的嬰兒寄存在哪裏了？”
“被星期六帶上了，”孩子回答，“他從來不請baby-sitter，每天早上出攤的時候，就把皮姆裝在一只大皮包裏，放在貨車的副駕上。”
加拉心想：“得現在就去海鮮市場一趟，看看魁罡這家夥正在搞什麽名堂！”
“小朋友，”加拉保持半蹲的姿勢，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謝謝你告訴姐姐這麽多，趕緊上學去吧！別遲到了！”
少年轉身跑掉了。加拉回到了車裏。
“你跟那孩子聊了這麽多啊？”帕斯利太太問。
“問了下泰勒·德爾頓可能的去處，”加拉答道。
“現在去哪裏？”原主母親嘆了口氣。
“去郊區的海鮮市場看看，”加拉說。
帕斯利太太看了女兒一眼，然後發動了車子。
開到露天海鮮市場的外圍，加拉遠遠就看到幾只仍在悶燃的鐵皮桶裏徐徐升起黑煙。
“皮姆曾經跟我說過，”加拉在心裏回憶，“清晨出攤的海鮮商販，會在鐵皮桶裏點燃輪胎、木屑、幹海草等物來取暖。沙漠中的夜晚，無論什麽季節，都是冬天。”
加拉把腦袋探出掛了低速檔的瑪莎拉蒂車窗，看向一名商販。
“大叔，”她喊道，“請問這市場裏有沒有一個戴著魚頭面具、還帶了一個嬰兒的怪男人？”
攤販一句話沒說，就把手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帕斯利太太便將車往那個方向開去。
“靠邊停，媽媽！”加拉突然說道。
只見路前面出現了一輛皮卡。車鬥裏的海鮮所剩不多。
皮卡的主人正是一名頭戴矽.膠面具、腳踏A牌運動鞋的男人。更有趣的是，他隨身背了一只臟兮兮的大皮包。包口大敞開來，裏面竟然熟睡著一名嬰兒！
“這家夥真夠奇特的！”帕斯利太太不僅慨嘆道。
當皮卡車鬥裏的貨全都賣光，魚頭面具的怪人伸出手，從白色的勞保手套下面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
這時候，皮包裏的嬰兒也醒了。怪男人背著包便回到車廂，從被陽光烤熱的前內飾板上方取下一支奶瓶。裏面是已經沖好的嬰兒配方奶粉。怪人一手托起包裹著尿布的嬰兒，一手握著奶瓶，給孩子餵了奶，完全沒有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
“這個怪咖，”帕斯利太太又饒舌道，“還真有幾分為人父的樣子！”
“那嬰兒就是幼年的皮姆，”加拉淚眼婆娑地看著這一幕，喃喃道。
當然，加拉需要找到的不是幼年的皮姆，甚至不是成年的皮姆。成年皮姆的身體，此時正靜靜躺在22世紀軍方仿制的登入椅上。
在這蟲洞另一端的2046年，加拉需要找到泰勒·德爾頓。盡管皮姆的意識大概率居於後者的大腦中，但是泰勒·德爾頓的相貌，即便在加拉眼中，也不會變成皮姆的。
“畢竟，”加拉心底盤算著，“玩家與其角色之間的連結目前處於中斷狀態。也就是說，當我真的找到泰勒·德爾頓，我將不會看到皮姆的相貌，而是會看到前者本來的面目。”
“前面那個怪人上車開走了，”帕斯利太太一句提醒，把加拉從冥思中喚醒，又一次讓她感覺到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跟上去吧，”加拉說道，“註意保持距離，別讓對方發現了。”
帕斯利太太好像經常這樣尾隨別的車輛，因為她的手法實在老練。
魁罡上了皮卡，將裝有嬰兒的皮包放在副駕，然後啟動，避著如織的人流和車輛，緩緩開出了海鮮市場。但一直到皮卡幾乎從加拉的視野裏消失，帕斯利太太才遲遲發動跑車，穩穩當當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後車只能勉強看到前車，但也一直沒有跟丟——這就意味著，前車也幾乎看不到後車，不會發現被跟梢。
就這樣，瑪莎拉蒂尾隨著皮卡，開出了海鮮市場，很快拐上了那條通往沙漠深處的公路。
“記得，”加拉心想，“我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登入進去，想把皮姆從骷髏幫手中解救出來。後者演完苦肉計，便開著改裝車逃出了核掩埋場。回城時，走的就是這條公路。”
“魁罡開車要去的沙漠地點，”她一邊盯著視野遠處的皮卡車，一邊默默分析，“必定是球形飛船的所在，也就是‘泰亞’所指示的艾羅伊監視員的監視點。在那裏，他將完成對貨運飛船的伏擊。”
“魁罡一大早照常出攤賣魚，”她繼續想，“想必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懷疑。海鮮市場位於綠袖城西郊，對於魁罡後面的行動來說是也是順路的。另外，魁罡撫養年幼的皮姆，手裏的資金恐怕不是小數目，不可能缺錢花。也許，他每日起早貪黑倒賣海鮮的行為，無非是為了避免周圍人起疑心的一個幌子。”
“咱們要繼續跟嗎？”帕斯利太太又打斷了加拉的冥思。
只見，那輛皮卡車在某一位置突然拐下了公路，直接開在了茫茫荒原上，輪胎下騰起滾滾沙塵。
“跟！”加拉下狠心說。
一只眼看著導航，帕斯利太太便也狠心將昂貴的跑車直接開上了荒漠，同時與前車讓開了更遠的距離，以免自己車子的塵煙被前車發現。
好在，前車駛過去之後，會在沙地上留下兩條車轍，一時半會兒不會被風蝕所抹平，可以為後車提供一條很長的追蹤痕跡。
追著追著，母女倆就發現，前車留在沙地上的車轍竟然中斷了，而那輛皮卡也完全不見蹤影了！
“大白天見鬼了？”帕斯利太太很納悶。
“我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加拉怔怔領悟道，“魁罡一定是連人帶車被球形飛船吸進去了。只有這樣，才能在沙漠中完美隱蔽！”
“咱們趕緊倒車！”加拉催促她的原主母親，“倒出一公裏的距離！以免待會兒傷到自己。”
加拉的意思，當然是稍後魁罡控制的任務飛船向貨運飛船開火時，那無堅不摧的死光會傷及一輛小小的瑪莎拉蒂。打個比方講，兩支人類軍隊對陣，相互炮轟，且不說雙方傷亡情況，戰場上的所有的螞蟻窩、耗子洞必定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帕斯利太太盡管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當然，倒車一公裏是不可行的。跑車調轉車頭，直線往回開了一公裏，然後又將車頭調了回來。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只要不起沙塵暴，能夠看到很遠的事物。
“咱們在這裏等一等，”加拉看向帕斯利太太，又說了句聽起來中二的話，“稍後會看到科幻片裏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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