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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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重現（3）
哪個會更糟糕？
“去忍受那狂暴命運的無情摧殘，還是挺身去反抗那無邊的煩惱，把它掃一個幹凈？”（《哈姆雷特》）
“作為一頭怪物活著，還是作為一個好人死去？”（《禁閉島》）
是看到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朋友連人帶車白日飛升，還是看到AI認定的同一人在五十年前的監控錄像裏出現？
其實對於女性來說，只要不被背叛，後兩種情況只會引發驚訝，不會帶來悲劇。
甚至，前面已經看到皮姆用手捂著內兜裏的物件像艾羅伊人那樣禦風飛行，加拉再看到了年紀輕輕的他在半個世紀以前的視頻裏活蹦亂跳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驚訝感了。
現在，加拉只有一個想法：“綠袖城交通委的監控錄像只保留到五十年前，但本市除了五層樓公司之外還有一個單位，保存了自建城以來的所有歷史檔案！”
……
就在加拉和皮姆完成了核掩埋場的調查任務之後，在回城的超鐵列車上，兩個搭檔在包廂裏討論艾羅伊人的委托，對於僅有的“42碼球鞋”這個線索，頗為感到犯難。
加拉當時就說：“如果去查歷史檔案，將會十分繁瑣，而且信息肯定會有缺失。”
她當時想的是，關於鞋子的銷售信息肯定要從品牌官方查詢，查到可能的買家之後，則要前往“綠袖城檔案館”進一步查詢當年的新聞信息。
綠袖城檔案館，保存了建城四百年以來關於這座城的各種媒介信息：浩如煙海的政府記錄、市民私人日記和家書、每天的報紙、廣播錄音和電視錄像、以及後來的網絡大數據等等。五層樓公司生成，他們對於四個版本綠袖城的“模擬”，就是建立在這些歷史檔案的總和之上。
即便到了21世紀中葉，綠袖城的居民仍然維持著訂閱紙質報刊的習慣。而這些紙媒以微縮膠片的形式保存在22世紀的檔案館。
市民因公因私前來查詢紙質檔案時，需要填寫借閱卡，拿到相應的膠卷後，則需要用一臺讀取機來將微縮內容放大閱覽。查閱方式本身，就跟查閱的內容一起停留在了往昔的時代。
所以，加拉在不知道五層樓公司的前提下，一想到需要前往綠袖城檔案館進行繁瑣的查詢，忍不住皺起了她那雙修美的蛾眉。
但是今天，在離開了交通委的大樓之後，加拉徑直把飛行摩托騎到了檔案館。
因為她特別特別想了解一下，百年前的真實歷史，與自己在“虛擬游戲”裏的經歷想必，究竟有多不同，究竟有多吻合。
綠袖城檔案館的現址是不久前剛剛落成的，但它仍舊采用了宏偉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穹窿自然是其標配，但是檔案館的穹頂是如此巨大，以至於覆蓋了整棟圓柱形的大樓，讓建築整體盡顯樸拙古雅。
從巨柱支撐的門廊，加拉步入了檔案館的軒敞中庭。擡頭仰望，則見陽光從碩大穹頂的邊窗投下，照亮了一圈又一圈的樓層。
跟仿生人接待員說明來意，加拉就在信息臺填寫了借閱卡，申請閱覽2046年4月11日以後一個月內綠袖城的所有紙媒信息。
領到了微縮膠卷，加拉就來到二樓的閱讀室，坐在一臺讀取機的顯示屏前面。
膠卷插入讀取槽，21世紀中葉仍在綠袖城大行其道的紙媒版面就呈現在屏幕上了。
因為這回並不涉及隱私，加拉也就沒有像在交通委那樣申請在單人間裏查閱，而是與此時星星點點的來訪者共處在完全開放的閱讀室內。
歷史上的這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房間裏的大象”，無疑是Hyperloop商業首航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失事。恐怕，也只有20世紀初“不沈巨輪”泰坦尼克的首航災難可以與其相提並論。
有趣的是，各大報刊都強調人類第一班超級高鐵的運行一路上無比順利——直到她突然地被那只叫做“引力”的無形大手壓成了碎屑。各家報道，都沒有提到超鐵列車上發生了任何意外或是沖突。一篇報道甚至強調，位於列車頭部的超導發動機，其核心都是基本完好的。
讀到這裏，加拉靠在椅背上，一面休息一下眼睛，一面尋思著。
“我們四個在虛擬游戲裏的破壞行動，”她心想，“肯定不會出現在歷史上的新聞裏面。因為在真實的歷史上，我和皮姆各自的角色不可能被我倆所代入，而沒了我倆的協助，大安和莉莉絲也不可能登上Hyperloop的商業首航。”
“但是大安和莉莉絲也的確在游戲裏死掉了，”她繼續想，“按照游戲裏的結局需要與歷史事實吻合的原則，這說明真實歷史上，這對異星戀人的終結可能也發生在這段時間，無非不是在超鐵列車上罷了。”
打起精神，加拉繼續從微縮膠片中閱覽當月的其他新聞。
如果說超鐵首航失事的消息是太陽，那麽對於綠袖城的居民來說，市長千金的故事就是當月新聞裏的月亮。
而且，“太陽”和“月亮”還是緊密相關聯的。
報道中提到：這位貝西·帕斯利小姐最近一個月以來，飽受夢游癥的困擾。她的病無論白天黑夜隨時都會發作，發病後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從公司或是家裏偷跑出去。
報道中說：在綠袖城舉辦的初選中，帕斯利小姐贏得了前往紐約抽取首航車票的入圍資格。一開始，她對周圍人表示自己這個資格證中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會去領取，更不會真的前往紐約，參與到“幸運星期二”的抽獎。
但就在4月10日星期二的當天，帕斯利小姐似乎又犯了病，一大早就從家裏跑了出來，然後在既沒有乘飛機又沒有坐火車的情況下，於當晚現身在卡內基音樂廳，然後奇跡般地贏得了次日超鐵首航的車票！
報道繼續說：11日中午，貝西·帕斯利小姐登上了超鐵列車。列車啟程半小時之後，就發生了粉身碎骨的嚴重事故，原因不明。按理說，一輛在真空管道中以兩馬赫運行的列車，遭遇毀滅性的重創，車上根本不會有人生還。
可是，11日下午，綠袖城警局兩名沙漠巡視員在駕駛直升機在城外沙漠中巡邏時，竟然發現貝西·帕斯利本人在荒漠中沒命地奔跑著！仿佛，就像是她一路從三千公裏外的事故現場跑回到了綠袖城外似的！
連篇累牘的報道裏甚至還幽了一默，說：“這樣的逃奔速度，恐怕只有得知斯大林覆活過來的赫魯曉夫才能達到！”
加拉一直沈浸文字之中，直到這句不合時宜的幽默讓她意識到，報道的內容恰恰就是她本人在“虛擬游戲”裏的經歷！
一臉嚴肅，她繼續閱讀這篇報道：
文章下面說，貝西·帕斯利剛剛被直升機從沙漠中帶回到城裏，轉頭就投入了針對骷髏幫的鬥爭。綠袖城治安官胡安·加西亞似乎從帕斯利小姐口中得到了某些線報，立即搭乘同一架直升機飛躍了五百公裏的荒漠，來到了在此的核廢料掩埋場。然後就發現，地下千米深的洞窟裏，正是犯罪組織骷髏幫的據點。
骷髏幫不僅用所謂的掩埋場來掩蓋自己在沙漠中的巢穴，而且還用本該容納核廢料、核廢水的黃桶來處理被害者的屍體，甚至還在這裏關押了大量的人質。
在隨後的交火中，同行的三名警員先後殉職。最終，駕車帶著帕斯利小姐和另外一名叫做米婭的小女孩逃出升天的，就是一位年輕的英雄。
報道中貼出來了一張監控照片：背景就是市民活動中心，而與帕斯利與米婭站在一起的，則是一名男青年！
報道說：這位大英雄，奪走了骷髏幫的改裝車，將兩位女士帶到了市民活動中心，然後在警方趕到之前就離開了。所以，只能找到市民活動中心走廊裏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文章最後說：後來，警方趕到，進而發現該男子之前不止一次與貝西·帕斯利相伴出現，包括前往紐約抽獎並登上超鐵列車。在上述活動中，該男子全都冒用了六十三歲出租車司機羅伯特·特拉維斯的身份，但他的真實身份後來證實是27歲的泰勒·德爾頓。關於冒用身份者與被冒用者的更多情況，包括泰勒·德爾頓這樣做的動機，警方表示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加拉註視著屏幕上那張年輕男性的面龐，又一次陷入了震驚：如果說游戲與歷史需要在結果上保持一致，那麽將她與女孩米婭帶回來的，只能是皮姆。根據照片與報道，皮姆所登入的角色根本不是年老的特拉維斯，而是年輕的泰勒·德爾頓！
“這家夥把其他真人玩家都給騙了！”加拉不禁一拍大腿，“因為登入游戲的真人玩家，只能彼此看到真實的相貌與頭型，所以即使皮姆登入了這個小夥子，也可以大膽地騙其他游戲者說，他其實登入了那個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
“至於游戲裏的NPC們，”她繼續想，“就能夠看到角色本身的相貌。所以，皮姆就想方設法將NPC們蒙騙過去。他的很多反常行為，就都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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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忍受那狂暴命運的無情摧殘，還是挺身去反抗那無邊的煩惱，把它掃一個幹凈？”（《哈姆雷特》）
“作為一頭怪物活著，還是作為一個好人死去？”（《禁閉島》）
是看到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朋友連人帶車白日飛升，還是看到AI認定的同一人在五十年前的監控錄像裏出現？
其實對於女性來說，只要不被背叛，後兩種情況只會引發驚訝，不會帶來悲劇。
甚至，前面已經看到皮姆用手捂著內兜裏的物件像艾羅伊人那樣禦風飛行，加拉再看到了年紀輕輕的他在半個世紀以前的視頻裏活蹦亂跳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驚訝感了。
現在，加拉只有一個想法：“綠袖城交通委的監控錄像只保留到五十年前，但本市除了五層樓公司之外還有一個單位，保存了自建城以來的所有歷史檔案！”
……
就在加拉和皮姆完成了核掩埋場的調查任務之後，在回城的超鐵列車上，兩個搭檔在包廂裏討論艾羅伊人的委托，對於僅有的“42碼球鞋”這個線索，頗為感到犯難。
加拉當時就說：“如果去查歷史檔案，將會十分繁瑣，而且信息肯定會有缺失。”
她當時想的是，關於鞋子的銷售信息肯定要從品牌官方查詢，查到可能的買家之後，則要前往“綠袖城檔案館”進一步查詢當年的新聞信息。
綠袖城檔案館，保存了建城四百年以來關於這座城的各種媒介信息：浩如煙海的政府記錄、市民私人日記和家書、每天的報紙、廣播錄音和電視錄像、以及後來的網絡大數據等等。五層樓公司生成，他們對於四個版本綠袖城的“模擬”，就是建立在這些歷史檔案的總和之上。
即便到了21世紀中葉，綠袖城的居民仍然維持著訂閱紙質報刊的習慣。而這些紙媒以微縮膠片的形式保存在22世紀的檔案館。
市民因公因私前來查詢紙質檔案時，需要填寫借閱卡，拿到相應的膠卷後，則需要用一臺讀取機來將微縮內容放大閱覽。查閱方式本身，就跟查閱的內容一起停留在了往昔的時代。
所以，加拉在不知道五層樓公司的前提下，一想到需要前往綠袖城檔案館進行繁瑣的查詢，忍不住皺起了她那雙修美的蛾眉。
但是今天，在離開了交通委的大樓之後，加拉徑直把飛行摩托騎到了檔案館。
因為她特別特別想了解一下，百年前的真實歷史，與自己在“虛擬游戲”裏的經歷想必，究竟有多不同，究竟有多吻合。
綠袖城檔案館的現址是不久前剛剛落成的，但它仍舊采用了宏偉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穹窿自然是其標配，但是檔案館的穹頂是如此巨大，以至於覆蓋了整棟圓柱形的大樓，讓建築整體盡顯樸拙古雅。
從巨柱支撐的門廊，加拉步入了檔案館的軒敞中庭。擡頭仰望，則見陽光從碩大穹頂的邊窗投下，照亮了一圈又一圈的樓層。
跟仿生人接待員說明來意，加拉就在信息臺填寫了借閱卡，申請閱覽2046年4月11日以後一個月內綠袖城的所有紙媒信息。
領到了微縮膠卷，加拉就來到二樓的閱讀室，坐在一臺讀取機的顯示屏前面。
膠卷插入讀取槽，21世紀中葉仍在綠袖城大行其道的紙媒版面就呈現在屏幕上了。
因為這回並不涉及隱私，加拉也就沒有像在交通委那樣申請在單人間裏查閱，而是與此時星星點點的來訪者共處在完全開放的閱讀室內。
歷史上的這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房間裏的大象”，無疑是Hyperloop商業首航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失事。恐怕，也只有20世紀初“不沈巨輪”泰坦尼克的首航災難可以與其相提並論。
有趣的是，各大報刊都強調人類第一班超級高鐵的運行一路上無比順利——直到她突然地被那只叫做“引力”的無形大手壓成了碎屑。各家報道，都沒有提到超鐵列車上發生了任何意外或是沖突。一篇報道甚至強調，位於列車頭部的超導發動機，其核心都是基本完好的。
讀到這裏，加拉靠在椅背上，一面休息一下眼睛，一面尋思著。
“我們四個在虛擬游戲裏的破壞行動，”她心想，“肯定不會出現在歷史上的新聞裏面。因為在真實的歷史上，我和皮姆各自的角色不可能被我倆所代入，而沒了我倆的協助，大安和莉莉絲也不可能登上Hyperloop的商業首航。”
“但是大安和莉莉絲也的確在游戲裏死掉了，”她繼續想，“按照游戲裏的結局需要與歷史事實吻合的原則，這說明真實歷史上，這對異星戀人的終結可能也發生在這段時間，無非不是在超鐵列車上罷了。”
打起精神，加拉繼續從微縮膠片中閱覽當月的其他新聞。
如果說超鐵首航失事的消息是太陽，那麽對於綠袖城的居民來說，市長千金的故事就是當月新聞裏的月亮。
而且，“太陽”和“月亮”還是緊密相關聯的。
報道中提到：這位貝西·帕斯利小姐最近一個月以來，飽受夢游癥的困擾。她的病無論白天黑夜隨時都會發作，發病後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從公司或是家裏偷跑出去。
報道中說：在綠袖城舉辦的初選中，帕斯利小姐贏得了前往紐約抽取首航車票的入圍資格。一開始，她對周圍人表示自己這個資格證中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會去領取，更不會真的前往紐約，參與到“幸運星期二”的抽獎。
但就在4月10日星期二的當天，帕斯利小姐似乎又犯了病，一大早就從家裏跑了出來，然後在既沒有乘飛機又沒有坐火車的情況下，於當晚現身在卡內基音樂廳，然後奇跡般地贏得了次日超鐵首航的車票！
報道繼續說：11日中午，貝西·帕斯利小姐登上了超鐵列車。列車啟程半小時之後，就發生了粉身碎骨的嚴重事故，原因不明。按理說，一輛在真空管道中以兩馬赫運行的列車，遭遇毀滅性的重創，車上根本不會有人生還。
可是，11日下午，綠袖城警局兩名沙漠巡視員在駕駛直升機在城外沙漠中巡邏時，竟然發現貝西·帕斯利本人在荒漠中沒命地奔跑著！仿佛，就像是她一路從三千公裏外的事故現場跑回到了綠袖城外似的！
連篇累牘的報道裏甚至還幽了一默，說：“這樣的逃奔速度，恐怕只有得知斯大林覆活過來的赫魯曉夫才能達到！”
加拉一直沈浸文字之中，直到這句不合時宜的幽默讓她意識到，報道的內容恰恰就是她本人在“虛擬游戲”裏的經歷！
一臉嚴肅，她繼續閱讀這篇報道：
文章下面說，貝西·帕斯利剛剛被直升機從沙漠中帶回到城裏，轉頭就投入了針對骷髏幫的鬥爭。綠袖城治安官胡安·加西亞似乎從帕斯利小姐口中得到了某些線報，立即搭乘同一架直升機飛躍了五百公裏的荒漠，來到了在此的核廢料掩埋場。然後就發現，地下千米深的洞窟裏，正是犯罪組織骷髏幫的據點。
骷髏幫不僅用所謂的掩埋場來掩蓋自己在沙漠中的巢穴，而且還用本該容納核廢料、核廢水的黃桶來處理被害者的屍體，甚至還在這裏關押了大量的人質。
在隨後的交火中，同行的三名警員先後殉職。最終，駕車帶著帕斯利小姐和另外一名叫做米婭的小女孩逃出升天的，就是一位年輕的英雄。
報道中貼出來了一張監控照片：背景就是市民活動中心，而與帕斯利與米婭站在一起的，則是一名男青年！
報道說：這位大英雄，奪走了骷髏幫的改裝車，將兩位女士帶到了市民活動中心，然後在警方趕到之前就離開了。所以，只能找到市民活動中心走廊裏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文章最後說：後來，警方趕到，進而發現該男子之前不止一次與貝西·帕斯利相伴出現，包括前往紐約抽獎並登上超鐵列車。在上述活動中，該男子全都冒用了六十三歲出租車司機羅伯特·特拉維斯的身份，但他的真實身份後來證實是27歲的泰勒·德爾頓。關於冒用身份者與被冒用者的更多情況，包括泰勒·德爾頓這樣做的動機，警方表示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加拉註視著屏幕上那張年輕男性的面龐，又一次陷入了震驚：如果說游戲與歷史需要在結果上保持一致，那麽將她與女孩米婭帶回來的，只能是皮姆。根據照片與報道，皮姆所登入的角色根本不是年老的特拉維斯，而是年輕的泰勒·德爾頓！
“這家夥把其他真人玩家都給騙了！”加拉不禁一拍大腿，“因為登入游戲的真人玩家，只能彼此看到真實的相貌與頭型，所以即使皮姆登入了這個小夥子，也可以大膽地騙其他游戲者說，他其實登入了那個出租車司機特拉維斯！”
“至於游戲裏的NPC們，”她繼續想，“就能夠看到角色本身的相貌。所以，皮姆就想方設法將NPC們蒙騙過去。他的很多反常行為，就都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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