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不會丟下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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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死不會丟下你（1）
加拉和皮姆這第三次登入，在游戲裏從2046年4月9日晚，經過10日前往紐約抽獎，再到11日周三的超鐵首航事故，以及飛船隨後在沙漠中的迫降，一共經歷了兩天兩夜的時光。
現實中，則只有區區五個小時流逝而去了。
此時的游戲大廳，正處在後半夜的沈寂之中。身材高挑的加拉雙手揪著比她還高的東道主，這劍拔弩張的架勢，著實讓那些剛剛登出的玩家們感到無比的驚醒。
加拉和加利昂，在僵持中思忖著對方剛才的話語。
加利昂先生一臉愕然，顯然是叫對方在無形中摸索到了五層樓公司的一個大秘密：從虛擬中的綠袖城，其實是可以去往世界上的其他地點，就比如“大蘋果”紐約市；不僅如此，無論是游戲者還是NPC都能在新城市做任何事情，就比如登上超級高鐵那致命的首航。
加拉也尋思著對方主動開口跟她說的話語。她剛從游戲裏登出，加利昂先生就率先詢問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沙漠裏？
“也就是說，”加拉在心裏分析，“在我從艾羅伊球形飛船沖出來之前，五層樓公司根本不掌握的定位。換言之，進入飛船後，就能夠屏蔽游戲服務器對於玩家的定位。這恐怕就是我們一行四人乘坐大安的飛船能夠順利前往紐約市的原因：五層樓公司根本無法掌握飛船內部人員的行蹤了！”
想到這裏，加拉松開了自己一雙鷹爪般的纖手。加利昂先生那件挺括的晚禮服襯衫，業已被加拉抓得如同碎抹布了。
“先不跟你扯遠的，”加拉沒好氣說，“皮姆警官是被骷髏幫抓走了！”
加拉說話的時候，就望向自己身旁的設備椅。皮姆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後腦勺緊緊貼著登入面板。心照不宣地，聽者當然知道加拉的意思是皮姆在游戲裏被骷髏幫抓走了。而且，從他目前平穩的生命體征來看，是被土匪活捉了。否則，如果皮姆在虛擬世界裏死亡了，那麽他的角色會立即在其軀體內蘇醒過來。
“定位顯示，”加利昂用手裏的遙控器放大著設備椅的顯示屏，“皮姆警官目前身處沙漠之中，位於一座核廢料掩埋場的地界中！”
“什麽？”加拉對最後半句話十分敏感。原因無他，她與皮姆被警務系統結為搭檔，然後踏上這一連串奇妙冒險的第一步，就是奉命前去調查綠袖城外核掩埋場的異常輻射！
她看向設備椅顯示屏的地圖，對定位顯示的核掩埋場看了又看。
“這就是我跟皮姆前往的核掩埋場！”加拉下結論道，“我倆親眼所見，位於地下千米深的窖窟完全沒有啟用！現在皮姆被帶到這裏，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廢棄的核掩埋場一度被骷髏幫用作自己的巢穴！”
“或者更合理的解釋，” 東道主加利昂先生也忍不住加入了討論，“在2046年，這座核掩埋場名義上處於‘運營狀態’，但事實上是充當了骷髏幫在沙漠中的老巢！”
“如此說來，”加拉也恍然領悟道，“就不怪百年前的綠袖城警方遲遲無法在沙漠中鎖定骷髏幫的所在了！因為，自始至終，他們就藏在名義上的合法單位，藏在警方的眼皮底下！”
思考的盡頭是行動。加拉一屁股坐回到了仍然帶著自己體溫的設備椅上，快言快語說：“我得回到游戲裏，把這一重要線索告訴綠袖城警方，催促他們立即行動，把皮姆救回來！”
說著，她就把豎著齊短發的後腦勺緊緊貼在登入面板上，準備重新附身於剛剛“做回自己”的貝西·帕斯利小姐。
但加拉很快發現，五層樓公司似乎並不打算這樣做。
“加拉警官，”加利昂看著她說，“按照市裏面對所有虛擬現實提供商的規定：在玩家明確計劃在游戲裏做出危險舉動的情況下，不得為該玩家提供虛擬現實的接入服務！”
“你既然明確表示要冒險去救你的搭檔，”東道主繼續，“那麽我們就不能讓你進入游戲、危及自身的安全！”
“那能怎麽辦？”加拉急了，“聽憑一個大活人在骷髏幫手中變成一具骷髏嗎？更荒唐的是，他是在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裏遭遇生命的終結，是根本不應該發生的！”
“即便如此，”加利昂先生反駁道，“也要好過把您也丟進游戲裏送死！更何況，就算皮姆警官在虛擬世界裏遇害，他在現實中的軀殼仍舊是完好的……”
說到這裏，總經理噎住了。因為，加拉繼續穩穩坐在設備椅上，從警服的武裝帶上抽出了電磁槍，槍口指向了加利昂先生淩亂襯衫下的胸口。
“如果你不送我進入游戲，”加拉的口氣冷得就像寒夜裏的沙漠，“那麽加利昂先生，您在現實中的軀殼將不會完好——它將缺少一顆跳動著的心臟！”
“心臟是我全身上下最堅硬的部位！”加利昂用一雙深目回望向用槍指著他的女人。但是，他的手指卻在誠實地按著遙控器上的按鈕，準備進行又一次登入。
“還是登入貝西·帕斯利這個角色，”加拉繼續將槍口瞄準東道主，提醒道，“沒猜錯的話，這會兒她應該到了綠袖城警局了，不用我自己去了。”
“加拉警官，”加利昂先生手握著遙控器，“請恕我直言：在21世紀中葉與骷髏幫正面沖突，這是一個必死無疑的行為！弄不好，沒把皮姆警官救出來，您可能跟他一塊兒遭遇不測！”
加拉的電磁.槍始終指向舉止優雅的東道主。
“那是我最不壞的結局之一，”她回覆道。
緊接著，加拉就感到一陣暈眩，配槍也從手裏脫落了。但這說明她已經進入了虛擬世界，用來威脅東道主的武器也沒有必要舉起來了。
幸好這個時段服務器並不擁堵。加拉很快從登入後的暈眩中恢覆過來，看清了貝西·帕斯利小姐現在的周遭。
剛才登出之後，在現實世界大約只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在被加速了十倍的虛擬世界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此時，夜幕已經在綠袖城降下，而加拉正坐在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的副駕位上。
車頂棚合上了，但是駕駛位上並沒有人。杯托上放了超大杯的可樂和快餐包裝，全都已經見了底。
車子則停在綠袖城警局那棟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尖頂大樓院外。
一位衣著華美的貴婦人正在車子不遠處，跟兩位警官說著話；從肢體語言來看，幾乎帶上了一份劫後餘生的感激與後怕。
定睛一看，前者正是貝西·帕斯利的母親，後者則恰好是今天下午駕駛直升機在沙漠巡航途中意外找到貝西·帕斯利的兩名警員。也難怪，帕斯利太太從午後得知超鐵首航失事之後，應該就覺得女兒兇多吉少。現在把她完好無損地接回來了，可不得千恩萬謝嘛！
加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那身臟兮兮的連體褲裙之外，又被套了一件外套。
而腳上也穿了一雙嶄新的運動鞋，替換了之前那雙在沙漠中跑丟的皮涼鞋。而這雙碰巧也是A牌的新鞋子，想必就是帕斯利太太來接女兒時帶過來的。
可能就是自己新鞋的牌子，讓加拉想起了一件早就該做的事情。
她麻溜地翻開了自己身前面板上的儲物盒，找到了那張存放在車裏一個多月的A4紙，上面密密麻麻地逐條打印了快遞信息。
那是她跟搭檔第一次登入時，為了查找那款限量版A牌籃球鞋的收件人，從那個聯邦快遞內鬼手中重金購買到的單據信息。紙張背面，還由加拉親筆記下了倒賣個人信息販子的手機號碼。當然，呈現出來的是貝西·帕斯利本人的筆跡。
將這份罪證揣進了衣兜，加拉推門而出，小心避開了帕斯利太太的目光。
她仰頭望向警局大樓中部塔樓的第六層，望向一間仍舊亮著燈的窗戶。那裏就是治安官胡安·加西亞的辦公室。這位由五層樓公司管理員所登入的警官顯然仍在加班。加拉現在就要去找他。
綠袖城的警局大樓，自然不是想進就進的。但加拉對這座大院的了解，不亞於在其中工作的任何一名警員。
原因無他，在22世紀的綠袖城，當一百多層的警務指揮中心拔地而起之後，一個世紀之前的老警局大樓，就成了一件博物館。身為合格警員的加拉，也就知道這棟老樓的全部秘密。
比如，她知道環繞大院的鐵柵欄，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可以從鐵桿的間隙鉆進去，而不觸發警報。
再比如，她知道進入院子之後，就可以沿著附樓外墻上的消防樓梯一路爬到天臺上，然後從直升機人員通道進入中央塔樓，然後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前往治安官辦公室。
所以，當胡安·加西亞以為是助手在敲門、從而說“come in, please”的時候，他十分驚愕地看著之前打過多次交道的加拉女士信步走了進來。
“治安官先生，”加拉一臉嚴肅說道，“我是來報警的：有位真人玩家被骷髏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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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和皮姆這第三次登入，在游戲裏從2046年4月9日晚，經過10日前往紐約抽獎，再到11日周三的超鐵首航事故，以及飛船隨後在沙漠中的迫降，一共經歷了兩天兩夜的時光。
現實中，則只有區區五個小時流逝而去了。
此時的游戲大廳，正處在後半夜的沈寂之中。身材高挑的加拉雙手揪著比她還高的東道主，這劍拔弩張的架勢，著實讓那些剛剛登出的玩家們感到無比的驚醒。
加拉和加利昂，在僵持中思忖著對方剛才的話語。
加利昂先生一臉愕然，顯然是叫對方在無形中摸索到了五層樓公司的一個大秘密：從虛擬中的綠袖城，其實是可以去往世界上的其他地點，就比如“大蘋果”紐約市；不僅如此，無論是游戲者還是NPC都能在新城市做任何事情，就比如登上超級高鐵那致命的首航。
加拉也尋思著對方主動開口跟她說的話語。她剛從游戲裏登出，加利昂先生就率先詢問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沙漠裏？
“也就是說，”加拉在心裏分析，“在我從艾羅伊球形飛船沖出來之前，五層樓公司根本不掌握的定位。換言之，進入飛船後，就能夠屏蔽游戲服務器對於玩家的定位。這恐怕就是我們一行四人乘坐大安的飛船能夠順利前往紐約市的原因：五層樓公司根本無法掌握飛船內部人員的行蹤了！”
想到這裏，加拉松開了自己一雙鷹爪般的纖手。加利昂先生那件挺括的晚禮服襯衫，業已被加拉抓得如同碎抹布了。
“先不跟你扯遠的，”加拉沒好氣說，“皮姆警官是被骷髏幫抓走了！”
加拉說話的時候，就望向自己身旁的設備椅。皮姆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後腦勺緊緊貼著登入面板。心照不宣地，聽者當然知道加拉的意思是皮姆在游戲裏被骷髏幫抓走了。而且，從他目前平穩的生命體征來看，是被土匪活捉了。否則，如果皮姆在虛擬世界裏死亡了，那麽他的角色會立即在其軀體內蘇醒過來。
“定位顯示，”加利昂用手裏的遙控器放大著設備椅的顯示屏，“皮姆警官目前身處沙漠之中，位於一座核廢料掩埋場的地界中！”
“什麽？”加拉對最後半句話十分敏感。原因無他，她與皮姆被警務系統結為搭檔，然後踏上這一連串奇妙冒險的第一步，就是奉命前去調查綠袖城外核掩埋場的異常輻射！
她看向設備椅顯示屏的地圖，對定位顯示的核掩埋場看了又看。
“這就是我跟皮姆前往的核掩埋場！”加拉下結論道，“我倆親眼所見，位於地下千米深的窖窟完全沒有啟用！現在皮姆被帶到這裏，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廢棄的核掩埋場一度被骷髏幫用作自己的巢穴！”
“或者更合理的解釋，” 東道主加利昂先生也忍不住加入了討論，“在2046年，這座核掩埋場名義上處於‘運營狀態’，但事實上是充當了骷髏幫在沙漠中的老巢！”
“如此說來，”加拉也恍然領悟道，“就不怪百年前的綠袖城警方遲遲無法在沙漠中鎖定骷髏幫的所在了！因為，自始至終，他們就藏在名義上的合法單位，藏在警方的眼皮底下！”
思考的盡頭是行動。加拉一屁股坐回到了仍然帶著自己體溫的設備椅上，快言快語說：“我得回到游戲裏，把這一重要線索告訴綠袖城警方，催促他們立即行動，把皮姆救回來！”
說著，她就把豎著齊短發的後腦勺緊緊貼在登入面板上，準備重新附身於剛剛“做回自己”的貝西·帕斯利小姐。
但加拉很快發現，五層樓公司似乎並不打算這樣做。
“加拉警官，”加利昂看著她說，“按照市裏面對所有虛擬現實提供商的規定：在玩家明確計劃在游戲裏做出危險舉動的情況下，不得為該玩家提供虛擬現實的接入服務！”
“你既然明確表示要冒險去救你的搭檔，”東道主繼續，“那麽我們就不能讓你進入游戲、危及自身的安全！”
“那能怎麽辦？”加拉急了，“聽憑一個大活人在骷髏幫手中變成一具骷髏嗎？更荒唐的是，他是在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裏遭遇生命的終結，是根本不應該發生的！”
“即便如此，”加利昂先生反駁道，“也要好過把您也丟進游戲裏送死！更何況，就算皮姆警官在虛擬世界裏遇害，他在現實中的軀殼仍舊是完好的……”
說到這裏，總經理噎住了。因為，加拉繼續穩穩坐在設備椅上，從警服的武裝帶上抽出了電磁槍，槍口指向了加利昂先生淩亂襯衫下的胸口。
“如果你不送我進入游戲，”加拉的口氣冷得就像寒夜裏的沙漠，“那麽加利昂先生，您在現實中的軀殼將不會完好——它將缺少一顆跳動著的心臟！”
“心臟是我全身上下最堅硬的部位！”加利昂用一雙深目回望向用槍指著他的女人。但是，他的手指卻在誠實地按著遙控器上的按鈕，準備進行又一次登入。
“還是登入貝西·帕斯利這個角色，”加拉繼續將槍口瞄準東道主，提醒道，“沒猜錯的話，這會兒她應該到了綠袖城警局了，不用我自己去了。”
“加拉警官，”加利昂先生手握著遙控器，“請恕我直言：在21世紀中葉與骷髏幫正面沖突，這是一個必死無疑的行為！弄不好，沒把皮姆警官救出來，您可能跟他一塊兒遭遇不測！”
加拉的電磁.槍始終指向舉止優雅的東道主。
“那是我最不壞的結局之一，”她回覆道。
緊接著，加拉就感到一陣暈眩，配槍也從手裏脫落了。但這說明她已經進入了虛擬世界，用來威脅東道主的武器也沒有必要舉起來了。
幸好這個時段服務器並不擁堵。加拉很快從登入後的暈眩中恢覆過來，看清了貝西·帕斯利小姐現在的周遭。
剛才登出之後，在現實世界大約只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在被加速了十倍的虛擬世界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此時，夜幕已經在綠袖城降下，而加拉正坐在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的副駕位上。
車頂棚合上了，但是駕駛位上並沒有人。杯托上放了超大杯的可樂和快餐包裝，全都已經見了底。
車子則停在綠袖城警局那棟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尖頂大樓院外。
一位衣著華美的貴婦人正在車子不遠處，跟兩位警官說著話；從肢體語言來看，幾乎帶上了一份劫後餘生的感激與後怕。
定睛一看，前者正是貝西·帕斯利的母親，後者則恰好是今天下午駕駛直升機在沙漠巡航途中意外找到貝西·帕斯利的兩名警員。也難怪，帕斯利太太從午後得知超鐵首航失事之後，應該就覺得女兒兇多吉少。現在把她完好無損地接回來了，可不得千恩萬謝嘛！
加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那身臟兮兮的連體褲裙之外，又被套了一件外套。
而腳上也穿了一雙嶄新的運動鞋，替換了之前那雙在沙漠中跑丟的皮涼鞋。而這雙碰巧也是A牌的新鞋子，想必就是帕斯利太太來接女兒時帶過來的。
可能就是自己新鞋的牌子，讓加拉想起了一件早就該做的事情。
她麻溜地翻開了自己身前面板上的儲物盒，找到了那張存放在車裏一個多月的A4紙，上面密密麻麻地逐條打印了快遞信息。
那是她跟搭檔第一次登入時，為了查找那款限量版A牌籃球鞋的收件人，從那個聯邦快遞內鬼手中重金購買到的單據信息。紙張背面，還由加拉親筆記下了倒賣個人信息販子的手機號碼。當然，呈現出來的是貝西·帕斯利本人的筆跡。
將這份罪證揣進了衣兜，加拉推門而出，小心避開了帕斯利太太的目光。
她仰頭望向警局大樓中部塔樓的第六層，望向一間仍舊亮著燈的窗戶。那裏就是治安官胡安·加西亞的辦公室。這位由五層樓公司管理員所登入的警官顯然仍在加班。加拉現在就要去找他。
綠袖城的警局大樓，自然不是想進就進的。但加拉對這座大院的了解，不亞於在其中工作的任何一名警員。
原因無他，在22世紀的綠袖城，當一百多層的警務指揮中心拔地而起之後，一個世紀之前的老警局大樓，就成了一件博物館。身為合格警員的加拉，也就知道這棟老樓的全部秘密。
比如，她知道環繞大院的鐵柵欄，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可以從鐵桿的間隙鉆進去，而不觸發警報。
再比如，她知道進入院子之後，就可以沿著附樓外墻上的消防樓梯一路爬到天臺上，然後從直升機人員通道進入中央塔樓，然後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前往治安官辦公室。
所以，當胡安·加西亞以為是助手在敲門、從而說“come in, please”的時候，他十分驚愕地看著之前打過多次交道的加拉女士信步走了進來。
“治安官先生，”加拉一臉嚴肅說道，“我是來報警的：有位真人玩家被骷髏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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