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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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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的名頭

“得嘞,這就給您拿來。”店小二欣喜地把地圖取來雙手遞給紫眸男子,“公子,十兩白銀。”後者也爽快地直接付了款。

姜懷柔本想邁步離開按照原計劃坐雇的那輛馬車回京,出了店,卻又止住了步子,她沒銀子啊,吃的住的怎麽辦?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連是哪都不知道,唯一認識的只有那個紫眸男子了,想罷,立刻轉身,看見那道紫色身影還沒離開不由慶幸幾許。

走近十分溫柔地笑了笑,盡量顯得親和,“相識一場,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紫眸男子負手淡笑,一雙紫眸像是看透一切,“本座的名字,你還沒有知道的資格,你不是要跑路嗎?本座現在可沒攔著你,你跑個本座瞧瞧。”

姜懷柔:……

她就沒見過這麽臭屁的傲嬌,又是沒拒絕的資格,又是沒知道的資格,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霸道模樣。

吐槽歸吐槽,臉上的笑意是一點也沒減,“不跑了不跑了,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再者說你吊墜被我弄丟了,那你不得找我算賬?我要是不在你的視線裏你找誰算賬啊?這不是妥妥的冤大頭嘛。”

又補充道:“勸你別做冤大頭。”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溫婉淺笑。

紫眸男子輕蔑一笑,“說了這麽多,不還是想讓本座帶上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嘲諷到位。

姜懷柔深呼吸一口,忍住想揍他的沖動,鼓了鼓臉頰,“可以嗎?”

紫眸男子說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須把吊墜歸還。”語氣也不似之前的漫不經心,而是認真了幾分。

說了半天還是吊墜,姜懷柔抿唇道:“我要還不了怎麽辦?”

“那你就待在這兒自生自滅吧。”冷嗖嗖的嗓音威脅力滿滿。

姜懷柔一聽不由氣憤地提起胳膊輕晃,就在這時地面上傳來“啪嗒”一聲,兩人都聞聲看去,一枚紫色吊墜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時間靜止幾瞬,姜懷柔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冷氣迸發地盯著她,硬著頭皮蹲下身把吊墜撿起來,一邊遞給紫眸男子一邊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它在這。”真摯的眼神。

紫眸男子:“你覺得本座會相信嗎?”

擡手拿過吊墜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都連帶著彌漫肅殺。

姜懷柔小跑著跟上去,“你別生氣啊,我是真的不知道,”百口莫辯,索性換個話題:“這也算是我把吊墜還給你了,不如你就順路帶我一程唄。”

紫眸男子冰寒地瞥了姜懷柔一眼,“你兩次三番地……”戲耍本座,又覺得這樣有礙他臉面,轉口道:“不帶。”

“真的不帶嗎?”低落失望的語氣,卻是堅定的內心,不帶她也得硬跟著他,哼。

不然真的就在這自生自滅了。

紫眸男子挑眉勾起一側唇角,“帶你也不是不可,只是本座是要騎馬的,你確定你可以?”

正好讓她知道敢在他臉前亂舞的代價,心裏的算盤啪啪響,而姜懷柔卻更激動了,杏眸閃亮地看著他說:“我確定。”

紫眸男子疑惑地看她一眼,轉瞬摒棄掉那點懷疑自我的念頭,只當她是在信口開河。

兩人挑了兩匹快馬,紅棕色的,紫眸男子輕松地飛身上馬,側臉垂眸看她一眼,“走了。”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姜懷柔自然看到了那抹帶著挑釁的笑意,總而言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臉上不由多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勉強笑臉來自我安慰。

也熟練地一躍而上,“駕!”馬匹嘶鳴,下一瞬也迅速地朝前面奔去。

……

同一時間,姜賀和鄭錦喬夫婦已經趕了有些時候的路了,將軍府的馬車在昨日姜賀獲得聖上批準並加急安排完一切事宜之後便備好了,兩人一大早就帶了幾個家丁出府了。

姜賀放下茶具,說道:“距離除夕和二殿下的封王大典只剩不到幾天的時光,咱們待兩日便回去吧。”

後面幾天錦喬定然會忙碌些,盡量早些回去,這樣留給錦喬打點的時間也就多些。

鄭錦喬點頭道:“賀禮之前和尚夫人外出時已經備好了,服飾這些待最後幾日備齊即可,想必也已經快要完工了。”

“夫人操心了。”

鄭錦喬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大將軍府位高家丁多,但打理起來其實也費不了多少心神,他們沒什麽親戚,姜賀也不曾納妾,她也樂得自在。

江城不遠,馬車到達將軍府門口時姜堯已經探頭探腦地等著了,姜賀扶著鄭錦喬下了馬車,姜堯便興沖沖地跑了過來,“爹娘,你們來江城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們啊。”

姜賀笑著拍了拍姜堯的胳膊,慰聲道:“來得匆忙,先不說這些了,走吧,先回府。”

姜堯嬉笑又不失風度地把人迎了進去,又勤快地給兩人倒了杯茶水,“府上沒什麽人,就我和幾個家丁,爹娘這兩天若是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回頭我便去雇來幾個粗使丫頭。”

鄭錦喬出聲攔住了:“不用,我和你爹也就待上個一兩天便走了,這樣就挺好,不必再忙活了,這些天沒少勞心吧?看著都瘦了。”

就連姜賀也仔細打量一眼附和道:“是有些瘦了,平日裏可有晨練?”提起晨練,姜賀問話時眼裏都帶著犀利。

姜堯輕咳一聲,心虛道:“偶爾有練。”從小練就的習慣,在爹面前他向來不敢撒謊。

姜賀臉色一變,“偶爾?”

察覺不對,姜堯連忙表示:“爹您放心,今後我一定天天堅持晨練。”

姜賀看透了他,“屬你最精能,說一嘴是一嘴,也罷,只要你有自己的規劃即可,但晨練不可拋下,知道嗎?”

涉及晨練的,爹一向是說一不二,他也常常想法子逃個幾天,結果就是被臭罵一頓,這次竟然沒事?

姜堯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的感覺,嘴比心快:“知道了。”

姜賀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放在桌案上,“發行文書蓋章之事聖上已經同意了,還稱讚了你們的設計,頗為感興趣,我了解不多,待你們這邊的事情忙完便一同進宮面聖闡述吧。”

進宮面聖?!姜堯震驚了,“爹您沒開玩笑吧?”他們這也是些業餘興趣,若是進宮面聖這檔次執行度可就不一樣了,甚至有機會得聖上支持普及度更高。

姜賀飲茶平聲道:“我也看過了你們的想法構思,的確新穎嚴謹,實施的可能性大,是有實力在的,聖上留心也不奇怪,你和徐慕年你們兩個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姜堯臉上喜色和悅,“自然,我讓人把房間收拾一下就去通知徐慕年。”

朝中只有韓丞相和姜賀有直達上書的權力,他們的文書交上來之後姜賀在一眾文書提案中篩選出了三份呈遞,讓他驚訝也意料之中的是姜堯和徐慕年他們的提案無疑是最為出色的。

徐慕年的天文地理才學久負盛名,姜堯很有商業頭腦,無論是江城還是京城,都是不容小覷的商業奇才,在各自領域有一番成就的兩人合作,乍一看沒有交叉點,但背後隱藏的價值是巨大的。

姜賀和鄭錦喬心事滿滿地相視一看,姜賀低聲道:“你先去吧,回來後爹娘有事同你說。”

姜堯奇怪地看了一眼兩人的神情,“行。”行禮退下。

走至庭院又讓小廝吩咐膳房備膳,再讓另一個小廝領著人手把主院收拾一遍,這才放心地出府了。

過了沒一會兒姜堯便回來了,姜賀去書房了,休息不下在院裏打理花草的鄭錦喬看見姜堯不由訝異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徐府離將軍府可是有一段距離的。”

姜堯走過去幫鄭錦喬把一桶新泥倒入花塘,又拿起鐵鍬松土,“昨日裏說起要在茗香閣小聚,我有事便推脫了,今日他們都在茗香閣,並不遠。”

鄭錦喬把手上的花剪放在籃子裏,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說:“別弄了,先去洗洗手,待會去前廳。”

“行。”姜堯爽快地起身跳了出來。

又遲疑地問道:“娘,到底是什麽事啊?氣氛這麽凝重?”

鄭錦喬嘆氣,“去吧。”也不回答,她和姜賀是想待事情妥帖之後再告知,說白了,她和姜賀都不願相信柔兒遇險,只當是失蹤,心下反而平靜起來凝聚心神去想辦法找到柔兒。

因此並未第一時間就告訴姜堯,而是在他解決完事情後再作打算,預計不久消息就該四散了。

姜堯也不深想,隨口問道:“不問就是,那我換一個,姜懷柔走了這麽多天可有回來?要是知道你們來江城她肯定也要跟過來,得虧不知道,不然我這耳朵好幾日都清凈不得。”

回答姜堯的是鄭錦喬手下不留情的暴擊,一聽姜堯的話直接擼起袖子抄起籃子裏的一根木棍咬牙道:“皮癢了是不是?換作平日為娘也就說你兩句,但今日非打你一頓不可,你妹妹都下落不明了,你不想清凈也得清凈了。”

姜堯上躥下跳地跑著,身後跟著張牙舞爪的鄭錦喬,聽清說了什麽後猛地停住了腳,鄭錦喬見此也放下棍子坐下歇著。

她一時嘴快,也就說了出來。

“不是,娘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姜堯瞪大眼睛跑到鄭錦喬一側不可置信地說道。

“柔兒落海了,聖上已經讓二殿下派人搜尋了,如今還未有消息,我和你娘來江城一是想告訴你,二是想去宏修寺祈願,祈禱柔兒平安。”

說話的是聽見動靜過來的姜賀。

姜堯急聲問道:“爹娘,你們怎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啊!爹,您可有加派人手?是哪片海域,我也過去。”

姜賀凝聲道:“如今聖上已經關註了你們的提案,你如何能脫身?而今你的任務就是著力把提案落地,柔兒這邊有我和你娘盯著,知道嗎?”

“知道了。”姜堯不情不願地點頭應下。

見姜堯像是心中有結,姜賀負手出聲:“盛衛軍也有出動,切記,不可聲張。”

一語如平地驚雷,鄭錦喬和姜堯異口同聲地驚聲道:“盛衛軍?!”

鄭錦喬站都站不穩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連個商量也沒有?你領軍多年,難道不知道隨意調動軍隊容易惹人詬病嗎?帝王多疑,搞不好是會被安上造反的名頭啊!”

姜堯沈聲道:“爹,你怎麽想的?”

盛衛軍是爹旗下的軍隊,確實有調動的權力,關鍵就在皇上知道後怎麽看了,也不免有心之人參奏,不管所調為何,恐怕皇上也會盯緊大將軍府了。

這一步,走得驚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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