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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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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空白

也許是慕容淩夜表現的太過坦然,沖散了禦晏之沸騰的心,也不再追著問,又恢覆了之前那樣的平靜,“本王也是看你彈得太好了一時好奇,先生可別介意。”

慕容淩夜面上和顏悅色,“不敢。”

禦晏之不再看過去,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也沒忘了禦景煊在青洲待過,“你怎麽看出來他是青洲人的?難不成你之前在青洲時見過此人?“

小心翼翼放輕腳步快速跟在慕容淩夜身後的姜懷柔盡量低著頭混在人群裏,慕容淩夜餘光一瞥隨即不動聲色地挪到了姜懷柔後面擋著。

禦景煊薄唇微張,“你猜。”然後直接起身打算離開。

對面的尚承風扔嘴裏一顆葡萄,好笑地看向拉下臉的禦晏之,“聽出來的唄,晏王舅你這整的跟只有你一個人聽過似的,外甥勸你一句,可別如此這般,顯得你小氣吧啦的。”

禦晏之懶得理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頭腦簡單,又想起他那兩極分化的文武功課,冷聲吩咐周管家,“去給他準備些書籍,監督他好好研讀。”

又在尚承風反抗出聲前補充道:“別問,不然再加。”

嚇得尚承風連忙噤聲,他怎麽就一時嘴欠得罪他呢!這下好了......尚承風簡直欲哭無淚。

到了外面眾人都自行前往指定船艙,姜懷柔臉上的面紗被海風吹地向一側蕩漾,不由扭頭看了眼,船航行的速度不算滿,入眼盡是碧波萬頃。

船艙是三人一間的,姜懷柔打開後其餘兩個已經坐在床鋪上閑聊了,空間不小,姜懷柔摘下面紗坐下倒了杯茶,打算喝完就去休息,只不過還沒飲下就聽見旁邊的舞姬說道:“給我倆也倒一杯。”

姜懷柔平淡地看了眼又若無其事投入聊天的兩人,也不多說,只是不急不緩地把杯中添的新茶喝完,又取出兩個新茶杯倒滿。

做完這些直接去自己鋪位躺上休息了。

“不就是個丫鬟嗎?還挺有脾氣,端個茶都不樂意。”

“榆木腦袋唄,說倒茶就是倒茶,也不知道遞一下。”

姜懷柔沒搭理,禮貌與好意她給了,更沒有慣著碎嘴的必要。

見閉眼睡覺的姜懷柔沒有搭理她們的意思那兩個舞姬也不想自討沒趣,又重新換了個話題熱火朝天地聊起來了。

“咱們也是好運氣,沒想到煊殿竟也在隨行人員中,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天神下凡。”

另一個接道:“可不是嘛,”又故意壓低了聲音低語,“還有那琴師,反正啊,今日我的眼睛是十分愉悅了,就是不知道除了晏王殿下這個瘋王爺和咱們這些貪錢的,煊殿怎麽也平白無故跟著冒險?”

“肯定不是過來玩的就是,你也別聲張,我有個親戚是操舵手之一,反正他說是要去找什麽墨海珠,也不知到底是什麽好寶貝。”

姜懷柔在聽見墨海珠時也沒了睡意,難不成禦景煊也是來找墨海珠的?看來是晏王找來的幫手,想通之後也不再聽她們說的什麽。

無論如何,墨海珠她必須拿到就是了。

船艙潮濕,姜懷柔也沒多躺,淺眠了不久再醒來時就見那兩名舞姬已經躺下呼呼大睡了,擡手揉了揉眉心便掀開被子穿好鞋。

門外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姜懷柔沒再猶豫拿起面紗帶好,現在那座島唯一的地圖就在晏王手上,只要記下地圖她和慕容淩夜就不用那麽被動。

低頭步履穩當地穿過長道,為了方便她沒帶鬥篷,剛從樓梯上來就被冷得一陣哆嗦,海上晝夜溫差還真不小,夜晚的船艦上值守的人明顯變多了,時刻註意著海況。

姜懷柔趁周圍沒人的時候翻窗進了大廳,摸黑小心翼翼地避開障礙物以免磕碰發出聲響,大廳後面的三個房間之一就是晏王的房間,現如今他已經被慕容淩夜想辦法引開了。

左中右,三間房都是透著微弱的光,姜懷柔毫不猶豫地輕輕推開最右側的房門,環視一周果然沒人,不由放松些,還好消息準確。

大致看了眼布局,姜懷柔迅速地從書案處找起,動作極快地翻了桌案上疊放整齊的公文,又起身依次打開了書櫃上的各種精致木匣,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有。

就連花盆裏姜懷柔都沒放過,有些奇怪地撫額思考,難道地圖在禦晏之身上隨身攜帶?

她找的時間不短了,慕容淩夜那邊拖不了多久,正想出去時卻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姜懷柔神色一凝,用盡了畢生所學趕在那人推開房門之前閃身翻窗出去。

奈何翻的太猛也太突然,壓根沒想到窗外會不會有人,一時之間,姜懷柔一言難盡地與手中蘋果落地的尚承風面面相覷。

不待尚承風反應過來姜懷柔直接把人拽到窗戶下面蹲著,並且眼神警告他別說話。

尚承風內心如同放了煙花般刺激,縮了縮脖頸直接用手捂住嘴表示不會吭聲,姜懷柔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註意聽房間裏的動靜。

來人似乎並不是晏王,只見房中更亮了些,沒過一會兒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尚承風這才開口,“小師妹你怎麽也在?!還鬼鬼祟祟地,連丫鬟都扮上了。”

失策了,姜懷柔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該怎麽說,尚承風見她不說話不由深深地看了眼頭頂的窗戶,面色奇怪地說道:“別告訴我你是想當采花賊采了煊殿這朵花。”

姜懷柔擰眉心中疑惑關禦景煊什麽事,而尚承風誤以為姜懷柔不說話是心虛了,或者是被他說中不好意思了,“小師妹啊,咱就算再垂涎煊殿的美色也不能夜潛人家房間啊,想不到你還是個不安分的,這扮相,是不忍離別之苦偷偷跟來的吧?”

也是,這一路上艱難險阻的風險不會少,煊殿肯定不會同意小師妹跟來。

完美,姜懷柔還沒想好說辭就已經被尚承風一句又一句地安排清楚了,索性直接順著說:“是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是個把月不見,我的心都要碎了,就像蜜蜂沒了蜂蜜,水裏的魚不會吐泡泡。”

說著說著還有潸然淚下的趨勢,尚承風抱緊自己一陣惡寒地“咦”了一聲,“行了行了,小師妹你再這樣我都要吐了,看不出來啊,沒想到小師妹對煊殿那叫一個情根深種。”

姜懷柔可憐巴巴地看向尚承風,“所以尚師兄你能不能別告訴他?我怕他知道我偷偷跟來後會生氣。”

尚承風無所謂地擺擺手,“瞧把你嚇得,不說就不說唄,還有,你安生點啊,別又被我逮到了。”

姜懷柔乖巧地點頭應下,尚承風欣慰地挪步轉過去,也不站起來,就打算這樣蹲著走位,察覺到身後的人沒動,側臉道:“走唄,幹嘛呢?還不死心?”

又繼續挪著向前走,“嘖嘖嘖,美色誤人啊。”

姜懷柔看了眼比她還要鬼鬼祟祟的尚承風,只覺腦門一陣風不客氣地刮過,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形容尚承風的腦補能力,過了窗姜懷柔直接站起來從一步一步走得比烏龜還慢的尚承風身邊走過。

尚承風再一次陷入了沈思......

他為何比當事人還要緊張?還腦抽地蹲著走,丟人!

拍著膝蓋起身,彎腰利索地順起剛才掉地的蘋果一蹦一跳地走了,沒過多久又再次出現在走廊裏,罵罵咧咧地朝反方向走去,“我怎麽也跟著走了?房間在這呢!”

姜懷柔去找慕容淩夜匯合,幾乎融入夜色的身影沈默地看著海面,有說不出的淒冷,姜懷柔心裏明白,走近與慕容淩夜並排站著。

兩人都沒有開口,慕容淩夜有些凝固的神情在姜懷柔過來時已經松動了,皺眉快速取下身上的黑色鬥篷給眼前的女子搭上,“冷嗎?”

姜懷柔彎唇一笑,淡聲道:“不冷,消息有誤,晏王的房間並不是最右側,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放出的是假消息?慕容淩夜凝目看向深海,“再動手怕是沒那麽容易了,方才我將禦晏之引走談話時他已經開始懷疑了,這兩天你我先避避風頭,伺機而動。”

禦晏之不僅不瘋,還格外精明。

“淩夜。”

平淡的一聲卻在慕容淩夜心中掀起千層浪,他知道自己的異常被發現了,喉間吞咽一下才沙啞開口,“怎麽了?”

姜懷柔伸手在船沿外面感受黑夜與風,凝聲道:“我與你一樣,即使人來人往也填補不了心中的空白,可總有一天它會被填滿色彩的,你相信嗎?”

他承認,今天的確有些心神不寧,但一直沈浸在回憶可不是他慕容淩夜的作風,“有小爺在,什麽大計不能妙用?當然相信了。”

話音未落姜懷柔直接把肩上的鬥篷扔給他,轉身就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愜意地說道:“那就好,別被吹傻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慕容淩夜慌亂接住,搖頭輕嘖,“無情。”

翌日。

船艙不能久待,姜懷柔就站在船體一側人少的地方曬太陽,這裏一般不會有人經過,琴師的丫鬟並不重要,基本上都沒什麽需要她出現的時候。

反倒是慕容淩夜和那幾名舞姬都被安排在船廳候場了,兩相對比她這個還真成閑職了,偶爾有水手經過也只是奇怪地看她一眼。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邊,映在臉上很是舒服,姜懷柔舒適地伸了伸腰,打算再站一會兒就回去。

只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周管家會出現在這,劈頭蓋臉一頓吼:“在這幹嘛呢?!沒看見裏面都忙成什麽樣了嗎?還不快過去幫忙!真是沒有眼力見。”

見姜懷柔只是皺了皺眉,又氣惱地向前走了幾步催促:“楞著幹什麽?!去啊。”

合著就他一個人忙上忙下的,人手不夠工作量大,他忙裏偷閑特意過來找個僻靜地方休息,竟然被他逮到個偷懶的。

姜懷柔目光一轉,先是歉意地揮手比手勢,然後快步低著腦袋在周管家眼皮子底下向船廳走去,周管家疑惑臉,“這是何意?”

罷了罷了,他和一個啞巴爭論什麽。

走至船廳門口,姜懷柔杏眸微沈,她走得夠慢了,周管家應該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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