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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竹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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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竹閣

南鳶委屈巴巴的站在桑頎的身後,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被一個傻子這樣拒絕,老板娘臉上有些掛不住,匆匆忙忙的逃離了人群。沒了看頭,周圍的人也自討沒趣的散了去。

“這樣鬧,我看你也是真的不怕死!”夢幽的話桑頎一早上停了不下十幾遍,都快聽煩了。她又何嘗不知道她們並沒有真正的脫離危險,可急又有什麽好處呢?

“小姐,我覺得夢幽說的挺有道理的,我們這般引人註目,恐怕會更快的引起魔軍的註意,之前我們不都是低調行事的嗎?”芯柔拽下一顆糖葫蘆,靠近桑頎不解的問。

南鳶慢慢的從桑頎身後出來,可是看到周圍人的目光,他還是有些害怕的,於是哪怕他是走在最前面,也要緊緊的拉著桑頎的手,來回在各個攤位穿梭。看見好看的簪子就往桑頎的頭上插,聞到香氣肆意的美食就往自己和桑頎的嘴巴裏湊。只是芯柔就比較可憐了,自己啥也沒買,身上的盤纏就去了大半。

“而且,這兒那個人不是也在嗎?你不怕他來找你麻煩?”芯柔補充道。

街道雖然很長,可看上去一點兒都不亂,井然有序。幾乎是分成了幾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會滿足衣食住行,因此不會存在要買衣服會跑很遠的路這種情況。當然也有特別的,比如糍粑糕就只能在北街才的能埋得道,香芋圓也只有在南街才能看得見。

“唔,我還真怕……他不來呢。”

不得不說,北街的糍粑糕是真的好吃,南鳶一口氣就賣了一大袋,方才的鬧劇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一只手提著糍粑糕,一只手不斷的從袋子裏面拿出來,這個吃厭煩了,就去吃另外一種。桑頎這才發現這些袋子裏面裝的全是甜食。看來又白戒了。

相比較南街,北街的巷子相對寬敞了些,或許是這邊的商戶比較多,有錢人家的兒女出行都是做嬌子,想著幹凈整潔來游燈會,能在此佳節尋得良緣,也是樂哉。放眼看去,其中一個攤位正好擺在巷子門口,顯得格格不入。

“誒?這位小……額不,這位夫人,我這裏有許多的發簪,個個皆是上品,夫人可願瞧上一瞧?”看見來人,老板也是急忙跑過來,一臉阿諛,油嘴滑舌的。

南鳶看見攤位上的東西金光閃閃的,也不等她反應,拉上桑頎的胳膊就往攤位上面奔去。走的越近,金光便越閃,發簪上的顏色也愈發絢爛奪目,讓一般人都移不開眼睛。

“娘子,這些都好好看哦,而且它們都會發光耶! ”南鳶小心翼翼的摸著上面這些東西,生怕被弄碎了。

桑頎看了看攤位上面金光熠熠的東西,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一旁的掃帚,掃帚上面掛著一個綠色發簪。發簪上的石頭是由一塊碧玉雕刻而成的,碧玉之中,似映山河遼狀。上有紅結為佑,下有流羽如風,雖然是舊年塵物了,可是他的價值卻要比這攤位上的好上千倍萬倍。

“老板,我要這個。”桑頎指了指掃帚上的發簪。

老板楞了楞,估計是沒有想到今兒來了個識貨的,眼神有些許的慌張。

“那個……夫人啊,這個是老夫的寶貝,是屬於非賣品。”

“既然是非賣品,為何又要讓我們看見,我就要這個。”桑頎也絲毫不松口,雙目不怯,緊緊盯著老板的眼睛。

“那……得要這個數……”老板兩根食指交叉,朝著桑頎比了一個數,一臉的不情願。

“成交!”說著,桑頎從腰間取下一袋子的錢,扔在了老板的手裏,“十萬兩銀子,你點點。”

緊著桑頎從掃帚上把那個簪子那個下來,在老板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她把簪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說實話,南鳶從來沒有覺得自家娘子這麽有錢,因為一個簪子就花了十萬兩的銀子。南鳶想著,隨即慢慢的靠近桑頎,輕輕在她的耳邊說著,娘子有那麽多的錢,要不也把這些東西買了。

然,下一秒,充滿希望的眼睛,瞬間像是被澆了水一般。

“沒了,剛剛買簪子前花光了。”

聽著,一滴晶瑩馬上就要從眼睛裏流出來。

“憋回去!”桑頎低吼,眼神稍稍狠了點,嚇的南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心裏很委屈,明明自己想給娘子買的,為什麽她不開心呢?

繼續往北街走,看到的基本上都是門市了。門市上的東西比之前的都要貴一點,平時也就富豪人家才會經常來逛,普通人家恐怕也只有爆竹佳節的時候才來這裏破費一下。聽說娘子沒了錢,南鳶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越往裏面走就越琳瑯滿目的東西。

再往前走了沒幾步,桑頎改變了方向。南鳶還沒有說萬一的幾句話,便被一只纖纖玉手捂住嘴巴,拖進旁邊巷子裏。巷子與周遭無異,不大不小,正好能通過一個半大的嬌子。她們往裏面走,期間不斷的有小廝背著背簍從裏面走出來,背簍中又偶三兩口袋,許是主子吩咐出來買晚宴需用的。

持續往裏面走,出來的人便更少了,濕冷的墻壁不斷有寒氣浮出,南鳶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他搓了搓手,還沒有轉過頭便被踹了一腳,緊著同樣的纖纖玉手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巴。

等到他回過神來,自己被推入另外一個人的手上,而就在自己剛剛進來的地方,一個人被踢飛起來,緊著又狠狠的摔落在地。

“這位兄臺,不知有何貴幹?”

緊著桑頎從旁邊站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隨即男子想趁她不註意逃之夭夭,卻再次被她一腳拌到在地。緊著桑頎眼疾手快,一條腿迅速跪在男子的背上,緊接著很快的將男子的雙手背在背上,讓他不得動彈。男子看起來柔弱,身子卻堅實,手腳更有了幾分靈活,桑頎若不是點了他的穴道,一只手拿著剛剛買的簪子,簪子直抵他的喉嚨,恐怕很難控制的住他。

南鳶呆站在旁邊,瞧著桑頎的模樣,眼睛開始亮起來。哇塞,他的娘子好威風哦!

“說!為啥跟著我們?受誰指使的?”

熱血上頭,南鳶鼓起勇氣,學著平日裏桑頎兇自己的模樣,指著地上的人。桑頎蹙眉,懶得跟他多說廢話,也不管會不會招惹外面的人進來,死死的壓著他。然而地上的人除了從鼻子裏發出的哼哼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語言,嘴巴閉的死死的生怕一言之差,壞了上面人的大事。

桑頎輕笑,看了地上男子一眼,隨即朝南鳶招了招手。

“啊!”

隔的不遠處的桑頎和一些比較近的過路人,都能夠清晰的聽到“喀喇”的聲音。半秒後,躺在地上的人,發出一聲慘叫。由於男子的臉有一半是貼在地上的,所以從桑頎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就可以見到源源不斷的從男子口中流出來的鮮.血。

南鳶咧開嘴笑了一下,緊著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做到了他的背上。有些地方坐起來有些硌屁股,南鳶又開心的往旁邊挪了挪。桑頎仔細端詳著地上的人,見他寧死不說的模樣,她直接從那人的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包布扔在了他的面前。

包布散開,裏面是一頂假的頭發跟一片假的胡須。

“老板,再不說可就沒意思了。”芯柔似乎也才猜到了七八分。

老板沖開穴道,一個鯉魚打挺,差點兒沒有把南鳶撂翻在地。

“你們既然已經猜到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老板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狠狠的瞪了桑頎一眼,緊著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不想看這些人。

桑頎笑笑,看來她猜對了,那個人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沈不住氣。

在這已經快忘了桑頎的嘉陽城,有一個人始終會記得她,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這個人同自己一樣,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恐怕也沒有人知道那種地方了。

嘉陽有一處樓閣,叫幽竹閣。樓閣的位置不明,或者是說它一直在變,樓閣中有許許多多可能是神仙都不知道的法寶。這個樓閣的閣主,也是神秘莫測,曉前塵蔔未知,知道這時間的一切秘密。若是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便可以來幽竹閣閣主,但是需要付出相同的代價。可能是一片普通的樹葉,也有可能是求願者的性命。

桑頎當年認定那個白衣男子就是殺她母親的兇手,為了知道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份跟下落,便同幽竹閣閣主顏君做了交易,顏君告訴桑頎那個人就是天界的南府帝君南鳶。至於桑頎的代價,當時顏君只留下了一句還沒想好,便再也從他的嘴裏套不出任何的線索。

“兄臺言重,閣主近年來可好?”

“還是老樣子。”老板揉了揉肩膀,感嘆這小丫頭片子力氣還不小。

“那就好,那就兄臺回去稟報,說小女桑頎明日必定登門拜訪。”說著,桑頎朝老板倚手。發簪在她的手上晃了晃,又回到了桑頎的頭上。

上一次去的時候,桑頎只是拿了一塊石頭;這一次饒了半天,居然是要簪子。果然啊,他一點兒都沒有變,他早就決定了誰有資格進去幽竹閣,還在所有人面前明目張膽賣關子。

那人點了點頭,隨即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中,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

巷子的盡頭只是一堵墻,根本就沒有路可走,桑頎她們只有原路返回。一路上,南鳶破天荒的安靜,雙目基本都看著腳尖,偶爾擡起頭來看看前面的路,時不時的往桑頎的側顏看去。她們喊他,他也只是嗯嗯嗯的回答,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看到她的側顏,而是正顏。五官清晰的出現在南鳶的瞳孔,下一秒,他的鼻子開始有些發癢。

“別看了,等下鼻血噴出來了。”芯柔在旁邊笑的一臉猥瑣。

被說中了,南鳶不敢擡起頭來,只是別扭別過頭。緊著,他旁邊傳來一陣輕笑。

“害羞了?”

“……沒有。”沒有才怪。

桑頎曉得小傻子不經逗,見好就收。也不知道為啥,感覺心情蠻好的,沒有之前那麽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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