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it no emerge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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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it no emergency
“707病房1號床的張淵元，你今天感覺怎……”
“我很好！”張淵元流利到都開始搶答了，瞄一眼關棠繼續說，“醫生、那個……淩晨的時候我聽到很大動靜，是出什麽事了嗎？”
第一步，詢問已經知曉真相的客觀事件，試探醫生的反應。
“那個啊……”醫生頓了頓，所有人都開始屏氣凝神。“是會客室的窗戶沒關好，恰巧外面有鳥飛進來，和醫院跑出來的實驗生物發生了爭鬥。現在已經沒事了。”
竟然差不多是真話……關棠回答過例行問詢後，接著問：“醫生，我睡眠淺，有點怕。您說的實驗生物之後還會出現嗎？”
第二步，順手推舟，詢問怪物的出沒時間，以推測護士站的值班時間。
“暫時不會。”醫生這次答得很快。
如果是真話，那麽就有可能是怪物死傷無法活動，或者近期護士站淩晨都有人值守。
後一個可能性並不太好。劉霄啟思索了一會兒，問醫生：“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您叫什麽名字呢？”
醫生正在檢查3號床床尾的體溫血壓記錄表，聞言擡起頭，打量他一會兒，說：“我沒有名字。”
病床上的三人僵住。
“我們靠氣味就能辨別彼此。”似乎不打算再掩飾了，醫生扯下口罩，對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們很快也會是了。”
“707病房三名病人狀況良好。今天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手術。”
****************
“對不起，我……”劉霄啟低下了頭，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的冒進而愧疚，“我以為我們還有碰運氣的機會……”沒想到手術安排在明天，時間成了最關鍵的條件。
“沒事，醫生簽名我們本來也要拿。”得用在出院通知單上，不過那是最後一步了。關棠雙手向後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得出神：“也許……我們應該先來確定今天回答的真假。”
她拿出這幾天的問答記錄：“從這幾天的規律來看，醫生一天內的回答要麽都可信，要麽都不可信。”
從她醒來的那天開始計數，第1、2、7天貌似都是可信的；第4和第5天醫生對醫院有沒有拐杖的問題給了否定的答案，剩餘的回答也不可信；第8天和第3天有矛盾信息不知真假，第6天也無法確定。今天是第9天。
“如果這個假設能被驗證，至少能說明今天的回答都是可信的。”畢竟有第一個問題打底了。
劉霄啟仔細核對著記錄。張淵元看著密密麻麻的標記直撓頭：“額……會不會是每三天要有一天說假話之類的……還是聚會游戲那種，加一些前綴的時候是真話？”
“是筆！”靈光乍現的劉霄啟難得表現出激動，“醫生每天查房時帶的筆的顏色不同！”藍色筆的時候說的話可信，黑色筆的時候說的話不可信。
“哇哦……”關棠發出幹巴巴的驚嘆聲，“你觀察力真好……”
“那是太好了……”張淵元也是一副被震撼到的樣子：顯得前頭發言的我像一個傻子……
劉霄啟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臉：“額，這樣就只有第1、2、7、8天說的話是可信的。”
“那麽除去驗證性的內容，新信息就只有……”關棠在紙上寫寫畫畫，“‘醫生只有上午在住院部’，‘護士站一定是正確的護士’，以及今天的‘這幾天暫時不會有實驗生物出沒’。”
“沒有怪物的話，我們明天能直接逃出去嗎？”張淵元感覺自己聽懂了。
“如果護士站沒有人的話……” 劉霄啟說著，和張淵元不約而同地看向關棠，“可是現在看起來很有風險，我們要不要做最壞打算？”
被矚目的人一遍又一遍檢視打上不同記號的日期，突然笑了：“我想……明天我們大概不用擔心了~”
三角形標註的怪物活動日期，也是護士站無人的日期，和她曾在護士電腦裏看到的手術日期相對應。
規則十，醫生會提前一天通知手術，請放松心情，並在夜間保證充足的睡眠。這或許，也包括了護士。
****************
“棠棠，真的要簽我自己的名字嗎？”張淵元下筆的手有點抖。
手術當天淩晨四點半，三個人在醫生辦公室找到了空白的出院通知單和住院部的公章，但醫生的姓名到處都沒有找見。
“張淵元你這會兒聰明啦~”關棠好笑地瞟他一眼，在醫生簽名處果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假護士說，“自願”總是最好的。醫生沒有姓名的情況下只能指向這個了。
她轉過頭，劉霄啟竟然也已經寫好了，見她看過來，親近地對她笑笑。
他們從雜物室給劉霄啟拿到一副新拐杖，最後站到了決定命運的電梯口。
1次限乘1人的標識依然醒目。三人互相看了看，就在關棠想要開口的時候，張淵元站出來按下了鍵。
“這、這次我先去吧！”他舉起拿著出院通知單的手，臉上是“壯士”般的笑。
“如果電梯再上來你們沒有看到血……那就是我安全出去了！”他打起精神，挺起了胸。
電梯門“叮”一聲後打開，張淵元逆光站在門口，那張臉依然清澈又愚蠢。
“棠棠我能……”
“快進去吧你！”關棠催促地揮揮手，“你會活著的，張淵元。”
電梯門闔上，樓層下降的指示燈亮起，剩下的兩個人一時無言。
短短幾秒鐘下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麽呢？
“你要第二個嗎？”關棠問。
“……好。”劉霄啟上前按下了鍵。
“關棠……”
“嗯？”
“這段時間謝謝你……”
“倒也不必說這種煽情的話。”關棠撓撓臉頰。
“雖然你這麽說，但是我……”電梯門再度打開，裏面幹幹凈凈。劉霄啟吐出一口氣，拄著拐杖就要上前……
身旁的人突然一腳踢在他的右膝上，在他支撐不住倒下時奪過拐杖壓住了他的上身。
“關棠……為什麽……”劉霄啟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隱晦的難過。
“我以為你會很清楚，劉霄啟。”關棠面無表情，“你沒失憶。”篤定的語氣。
劉霄啟瞪大眼睛。
“你認得我？” 她仔仔細細盯住他，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反應，“……你認得我。”
既然病人裏有像老太那樣沒有失憶的人，他也有可能是。
而且他太熟練了，對於她也太信任了——張淵元是因為腦子不好，可他不是。
“我是誰？” 關棠將拐杖用力向下壓了壓。未知的前程，失落的錨點，求生的本能，她的肌肉記憶是如此之強大。
“我是誰？說！”
電梯門關閉，冷白的燈光暗下去，她的臉冷酷如修羅。
“我說！”劉霄啟咳出幾聲，目露妥協，“我告訴你……”
“你是‘阿卡迪婭’排行榜第四位，‘無所畏懼的關棠’。”
……
一座廢棄大樓的某處，巨大的顯示屏上閃爍著醒目的“Arcadia”標識。突然間屏幕轉暗，片刻後又亮起，一行行文字伴隨帶有卡頓的電子音出現在屏幕上。
“‘大清洗’結束，生存人員登錄。”
“‘游輪驚魂篇’，登入43人，生存15人，生存率35%。高級玩家‘女帝葉卡捷琳娜’、‘最後的大兵斯科特’、‘忍者小島百合子’存活；中級玩家存活11人；低級玩家存活1人。”
“‘雨林迷宮篇’，登入53人，生存41人，生存率77%。高級玩家‘溫柔一刀烏曼’、‘閃電傑克’、‘慈悲的薩曼莎’存活；中級玩家存活21人；低級玩家存活17人。”
“‘血腥馬戲團篇’，登入28人，生存1人，生存率4%。高級玩家‘嗜血的謝菲爾德’存活，‘無奸不商方逸倫’、‘潛行者盧修斯’死亡；中級玩家存活0人；低級玩家存活0人。”
……
“‘醫院怪談篇’，登入48人，生存7人，生存率15%。高級玩家‘無所畏懼的關棠’存活；中級玩家存活5人；低級玩家存活1人。”
“‘阿卡迪婭’排位整理……高級玩家補入3人，‘影武者北野隼人’、‘妙手仁心安雅’以及‘玉質金相劉霄啟’。距下一階段開啟還有15天……新玩家招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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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病房1號床的張淵元，你今天感覺怎……”
“我很好！”張淵元流利到都開始搶答了，瞄一眼關棠繼續說，“醫生、那個……淩晨的時候我聽到很大動靜，是出什麽事了嗎？”
第一步，詢問已經知曉真相的客觀事件，試探醫生的反應。
“那個啊……”醫生頓了頓，所有人都開始屏氣凝神。“是會客室的窗戶沒關好，恰巧外面有鳥飛進來，和醫院跑出來的實驗生物發生了爭鬥。現在已經沒事了。”
竟然差不多是真話……關棠回答過例行問詢後，接著問：“醫生，我睡眠淺，有點怕。您說的實驗生物之後還會出現嗎？”
第二步，順手推舟，詢問怪物的出沒時間，以推測護士站的值班時間。
“暫時不會。”醫生這次答得很快。
如果是真話，那麽就有可能是怪物死傷無法活動，或者近期護士站淩晨都有人值守。
後一個可能性並不太好。劉霄啟思索了一會兒，問醫生：“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您叫什麽名字呢？”
醫生正在檢查3號床床尾的體溫血壓記錄表，聞言擡起頭，打量他一會兒，說：“我沒有名字。”
病床上的三人僵住。
“我們靠氣味就能辨別彼此。”似乎不打算再掩飾了，醫生扯下口罩，對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們很快也會是了。”
“707病房三名病人狀況良好。今天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手術。”
****************
“對不起，我……”劉霄啟低下了頭，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的冒進而愧疚，“我以為我們還有碰運氣的機會……”沒想到手術安排在明天，時間成了最關鍵的條件。
“沒事，醫生簽名我們本來也要拿。”得用在出院通知單上，不過那是最後一步了。關棠雙手向後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得出神：“也許……我們應該先來確定今天回答的真假。”
她拿出這幾天的問答記錄：“從這幾天的規律來看，醫生一天內的回答要麽都可信，要麽都不可信。”
從她醒來的那天開始計數，第1、2、7天貌似都是可信的；第4和第5天醫生對醫院有沒有拐杖的問題給了否定的答案，剩餘的回答也不可信；第8天和第3天有矛盾信息不知真假，第6天也無法確定。今天是第9天。
“如果這個假設能被驗證，至少能說明今天的回答都是可信的。”畢竟有第一個問題打底了。
劉霄啟仔細核對著記錄。張淵元看著密密麻麻的標記直撓頭：“額……會不會是每三天要有一天說假話之類的……還是聚會游戲那種，加一些前綴的時候是真話？”
“是筆！”靈光乍現的劉霄啟難得表現出激動，“醫生每天查房時帶的筆的顏色不同！”藍色筆的時候說的話可信，黑色筆的時候說的話不可信。
“哇哦……”關棠發出幹巴巴的驚嘆聲，“你觀察力真好……”
“那是太好了……”張淵元也是一副被震撼到的樣子：顯得前頭發言的我像一個傻子……
劉霄啟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臉：“額，這樣就只有第1、2、7、8天說的話是可信的。”
“那麽除去驗證性的內容，新信息就只有……”關棠在紙上寫寫畫畫，“‘醫生只有上午在住院部’，‘護士站一定是正確的護士’，以及今天的‘這幾天暫時不會有實驗生物出沒’。”
“沒有怪物的話，我們明天能直接逃出去嗎？”張淵元感覺自己聽懂了。
“如果護士站沒有人的話……” 劉霄啟說著，和張淵元不約而同地看向關棠，“可是現在看起來很有風險，我們要不要做最壞打算？”
被矚目的人一遍又一遍檢視打上不同記號的日期，突然笑了：“我想……明天我們大概不用擔心了~”
三角形標註的怪物活動日期，也是護士站無人的日期，和她曾在護士電腦裏看到的手術日期相對應。
規則十，醫生會提前一天通知手術，請放松心情，並在夜間保證充足的睡眠。這或許，也包括了護士。
****************
“棠棠，真的要簽我自己的名字嗎？”張淵元下筆的手有點抖。
手術當天淩晨四點半，三個人在醫生辦公室找到了空白的出院通知單和住院部的公章，但醫生的姓名到處都沒有找見。
“張淵元你這會兒聰明啦~”關棠好笑地瞟他一眼，在醫生簽名處果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假護士說，“自願”總是最好的。醫生沒有姓名的情況下只能指向這個了。
她轉過頭，劉霄啟竟然也已經寫好了，見她看過來，親近地對她笑笑。
他們從雜物室給劉霄啟拿到一副新拐杖，最後站到了決定命運的電梯口。
1次限乘1人的標識依然醒目。三人互相看了看，就在關棠想要開口的時候，張淵元站出來按下了鍵。
“這、這次我先去吧！”他舉起拿著出院通知單的手，臉上是“壯士”般的笑。
“如果電梯再上來你們沒有看到血……那就是我安全出去了！”他打起精神，挺起了胸。
電梯門“叮”一聲後打開，張淵元逆光站在門口，那張臉依然清澈又愚蠢。
“棠棠我能……”
“快進去吧你！”關棠催促地揮揮手，“你會活著的，張淵元。”
電梯門闔上，樓層下降的指示燈亮起，剩下的兩個人一時無言。
短短幾秒鐘下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麽呢？
“你要第二個嗎？”關棠問。
“……好。”劉霄啟上前按下了鍵。
“關棠……”
“嗯？”
“這段時間謝謝你……”
“倒也不必說這種煽情的話。”關棠撓撓臉頰。
“雖然你這麽說，但是我……”電梯門再度打開，裏面幹幹凈凈。劉霄啟吐出一口氣，拄著拐杖就要上前……
身旁的人突然一腳踢在他的右膝上，在他支撐不住倒下時奪過拐杖壓住了他的上身。
“關棠……為什麽……”劉霄啟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隱晦的難過。
“我以為你會很清楚，劉霄啟。”關棠面無表情，“你沒失憶。”篤定的語氣。
劉霄啟瞪大眼睛。
“你認得我？” 她仔仔細細盯住他，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反應，“……你認得我。”
既然病人裏有像老太那樣沒有失憶的人，他也有可能是。
而且他太熟練了，對於她也太信任了——張淵元是因為腦子不好，可他不是。
“我是誰？” 關棠將拐杖用力向下壓了壓。未知的前程，失落的錨點，求生的本能，她的肌肉記憶是如此之強大。
“我是誰？說！”
電梯門關閉，冷白的燈光暗下去，她的臉冷酷如修羅。
“我說！”劉霄啟咳出幾聲，目露妥協，“我告訴你……”
“你是‘阿卡迪婭’排行榜第四位，‘無所畏懼的關棠’。”
……
一座廢棄大樓的某處，巨大的顯示屏上閃爍著醒目的“Arcadia”標識。突然間屏幕轉暗，片刻後又亮起，一行行文字伴隨帶有卡頓的電子音出現在屏幕上。
“‘大清洗’結束，生存人員登錄。”
“‘游輪驚魂篇’，登入43人，生存15人，生存率35%。高級玩家‘女帝葉卡捷琳娜’、‘最後的大兵斯科特’、‘忍者小島百合子’存活；中級玩家存活11人；低級玩家存活1人。”
“‘雨林迷宮篇’，登入53人，生存41人，生存率77%。高級玩家‘溫柔一刀烏曼’、‘閃電傑克’、‘慈悲的薩曼莎’存活；中級玩家存活21人；低級玩家存活17人。”
“‘血腥馬戲團篇’，登入28人，生存1人，生存率4%。高級玩家‘嗜血的謝菲爾德’存活，‘無奸不商方逸倫’、‘潛行者盧修斯’死亡；中級玩家存活0人；低級玩家存活0人。”
……
“‘醫院怪談篇’，登入48人，生存7人，生存率15%。高級玩家‘無所畏懼的關棠’存活；中級玩家存活5人；低級玩家存活1人。”
“‘阿卡迪婭’排位整理……高級玩家補入3人，‘影武者北野隼人’、‘妙手仁心安雅’以及‘玉質金相劉霄啟’。距下一階段開啟還有15天……新玩家招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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