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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信件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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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信件往來

“我不走, 我還有很多話要和殿下說。”

阮芷萱卻是不肯,在這時走掉了,她跟三皇子可能再沒了關系,她在丞相府受寵多年, 地位遠勝過相府同輩的姐妹們, 連相府嫡出的小姐們都要避開她的鋒芒, 結果她在五皇子那兒栽了跟頭,聯姻不成, 反被曹貴妃利用了, 牽連了相府名聲。

章平武一事,相府治家不嚴, 私放外男入後院,差點毀了一名不知是的哪家小姐, 民間傳的沸沸揚揚, 自那以後, 相府設宴, 世家小姐們都不敢應邀赴宴,連帶著相府兒女說親都受了影響。

阮芷萱近來在相府被人冷嘲熱諷,日子遠不如以前了,她忍不下這口氣。

桓筠禎漫不經心低道:“孤已定下婚約,阮小姐避嫌為好, 君子有諾, 君子亦有德,阮小姐的話, 孤不當聽。”

他越是推辭, 阮芷萱越是不甘心, 當初若是她沒有聽她祖父的話, 今日慎王殿下如此相待的人就是她了。

她一朝踏錯,反是成全了他人。

她不甘心,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五皇子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和慎王殿下定親的危靜顏,危靜顏可以,她為什麽不行。

阮芷萱紅了眼,楚楚可憐,嬌聲問道:“十年前,殿下在禦花園的明心池救了我性命,我便一直仰慕殿下至今,殿下是君子,不肯做出毀親之事,我不奢求王妃之位,只願相伴殿下左右,好不好?”

正妃不行,退而求其次,慎王府的側王妃,她勉強也能接受,只要拉攏主三皇子的心,將來如何尚未可知。

如今相府裏對她有成見的人不在少數,嫡母也不管她的親事了,她自己再不為自己謀取,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以為自己做了如此大的讓步,三皇子會感動於她的深情,然而他說出口的話聽著是令人暖心,卻完全不是她想要的。

“阮小姐金枝玉葉,名分何其重要,萬不可做此輕視自身之事,孤豈肯壞了阮小姐的尊嚴,令相府小姐委屈,阮小姐若再提此言,便是將孤視作自私小人了。”

桓筠禎義正言辭的拒絕,儼然一副正直之態。

阮芷萱被他說的無言以對,他如此尊重她,她心裏感動,感動之餘,她又頗為氣餒,三皇子什麽都好,就是品性太正直,一點有損德行的事情都不肯做。

阮芷萱又說了許多話,然而不管她怎麽委婉地勸說,桓筠禎均以不能屈就了她而不肯松口,她說不動他,只得打道回府。

阮芷萱離開後,桓筠禎望向一處窗戶說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見證了整個過程的程元章緩緩現身,他是得知國公府小姐遇刺的消息趕來慎王府的,不巧阮芷萱也來了,他懶得應對,暫時回避了一下,看了這場好戲。

他也不客氣,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打趣道:“相府小姐被拒絕了,還惦記著殿下的好,殿下如此厲害,國公府小姐知道嗎?”

提到危靜顏,桓筠禎嘴角微微上揚,他笑道:“當然知道,所以她至今仍對孤有所防備。”

程元章見識了兩人的合作、分裂再合租,他並不想再生變故,能少一點折騰就少一點,比起盡全力勉強取勝,他更傾向於輕松取勝。

“你也會如此對待國公府小姐嗎?”

“不會,她不會上當,而孤根本不想拒絕她。”

她很特別,很有趣,牽動著他的情緒,他想永久地占有和珍藏。

**

危靜顏遇險,三皇子及時相救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平陽王世子桓承煊耳中,他怒上心頭,直接沖到了恪王府中。

兩人已經聯手的男人,在會面的那一刻,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桓筠祁拳風淩厲,桓承煊反擊亦是有力,好好的會客正廳被這兩人的打鬥弄的是一片狼藉。

“殿下,世子,有話好好說,快別打了。”王府管家在一旁幹著急,又插不進這兩人的打鬥中,扯著嗓子好生勸這兩位爺消消火。

桓筠祁下手不留情,他氣道:“跟他這個卑鄙小人有什麽好說的,男人之間的鬥爭,他居然對女人動手,下作。”

聽聞她隨行的護衛都死了,若不是三皇子救援及時,她還不知會落到何種下場,桓筠祁連想都不敢多想。

這話一出,桓承煊聽出不對勁了,“慢著,你這話的意思,她遇襲不是你幹的?”

“本殿豈會做這種無恥之事,等等,莫非不是你做的?”

桓筠祁停了手,神情疑惑,她是個八面玲瓏的,很少有仇家,最近盯著她的就是平陽王世子和他,不是平陽王世子動的手,背後還有誰要對付她?該不會是慎王的仇敵吧。

“不是,我說過了,我要她,是要活生生的,建康的她,我怎麽可能對她動手。”

桓承煊也收了手,眼神覆雜地看了一眼五皇子,心裏是又氣憤又慶幸,危靜顏最近兩次遭遇危險,恐怕都跟五皇子,不,是支持五皇子的勢力脫不了幹系。

五皇子他被保護得太好,他被眾人推著向前走,不用費心費力地掌控那些支持他的勢力,他根本不清楚那些人為了輔佐他成為儲君,做了哪些他看不上眼的無恥事。

這是好事,五皇子控制不住手底下的人,讓他上位,將來內部必有爭奪,他們平陽王府盡可坐山觀虎鬥,再伺機而動。

可桓承煊又擔心那些人有別的動作,再對她下手,他因放不下心危靜顏,還是提醒五皇子兩句,“她是在連山,也就是國公府自己的地盤上遇襲的,朝堂上下能對危將軍的女兒下手之人,一只手數得過來,殿下留心一下自己的人。”

桓筠祁頓時沈下了臉,桓承煊這是想做什麽,挑撥離間還是想潑臟水,他厲聲回道:“你什麽意思,無憑無據就要汙人清白嗎?”

桓承煊不由嘆了口氣,五皇子能赤誠,沒什麽心機地過著順風順水的生活,不說別的皇子,他都要羨慕了。

他好心多解釋了幾句:“殿下還不知道,章平武在丞相府要算計的人正是危小姐,而章府效命於殿下母族,相府與殿下有聯姻之意,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有沒有證據,是不是誣陷,殿下應該有數。”

說完後,桓承煊沒有久留,他看得出來五皇子雖與他聯手,實際上並不怎麽上心,多半是擔心他對危靜顏不利,順勢答應下來,這也並不影響他,因為五皇子不管是否真心表態,支持五皇子的勢力也會認可平陽王府和恪王勢力聯手的事實。

如此就足夠了,儲君之位無論如何都不能是三皇子的,不管是至尊之位,還是危靜顏,桓筠禎是最具威脅的爭搶者。

而依舊呆坐在正廳之內的五皇子臉色一點一點地蒼白了起來。

**

危靜顏靜坐在病床前,擔憂地看著尚未醒過來的喬幽,心實難安。

兩天兩夜了,喬幽昏迷著,至今未醒,再這麽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她輕握著喬幽的手,小聲地說著:“快些醒來吧,你是陪在我身邊最長久的人,這兩日你沒醒,我一點都不習慣……”

喬幽跟了她多年,是她最得力、最信得過的心腹,更與她情同姐妹,喬幽平日裏話不多,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多言,她就能懂她的意思。

危靜顏不怎麽相信感情,卻很信任一路跟她一起走過來的人,她深知金錢和權勢憑借她的能力是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而能真心托付,值得信任的人很難變多,甚至會減少,因而她是很珍惜的。

危靜顏時常會覺得擁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就可以擁有感情。

她低頭期盼著喬幽早點想來,忽而,相握的手感知到了動靜,她驚喜地擡頭,床上喬幽已睜開了雙眼,露出著安撫的笑容。

危靜顏大喜,“你醒了,太好了,我馬上命人喚大夫來。”

喬幽凝視著她,虛弱地說道:“小姐沒事,我就安心了。”

那夥黑衣刺客極為厲害,喬幽一直擔心著自家小姐,眼下小姐好端端地在她眼前,她昏迷時,不斷夢到小姐被人所傷的夢魘總算結束了。

自喬幽醒來後,危靜顏就派人精心照料她,她未痊愈前不讓她操心任何事情,其次那些為了保護她而犧牲的護衛和馬夫的家眷,她也一一安置妥當,確保她們後半生的生活無憂。

三皇子這些天日日派人送了傷藥和補品來,有一日他送了密信來,告知了她一些消息,她出於禮節給他回了一封信,自那日起,他次次送東西時都捎帶著一封信,信的內容也從朝堂和生意逐漸變成了沒什麽用處的興趣討論和日常閑話。

而她竟然配合和三皇子,次次有回信。

案桌上堆放的信件越來越多了,都是沒什麽用處,連毀屍滅跡都不需要的三皇子親筆信,危靜顏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將信都放了進去,仔細收好。

這種信件來往,談天說地話家常,她是首次經歷,感覺很是新奇,她深交的朋友不多,又都在洛京,想見輕易能見,無需以信寄情。

頻繁的信件來往,在她心底催生著一個念頭,她想見見三皇子,和他面對面地交談著一張信紙寫不完的部分。

或許,她該去跟危俞培談一談成親的日期,畢竟皇帝盯上了她,她早點加入慎王府,她就能早日無所顧忌地調動公主府的勢力,她也更安全。

於是,危靜顏難得地主動去找危俞培,等她到了危俞培的書房前,才得知危俞培剛剛被皇帝召進宮去了。

她父親危俞培並不知道對她動手的人是皇帝,皇帝此時召喚,目的又是為何,不會還是打算對她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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