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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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所以你在乎的是我？◎
田苗苗看見一個熟客捧著炒飯, 就站在淩闖的餐車旁吃，便想把她叫到自己這邊的空位坐下。沒想到她剛走上去，對方就難掩激動地看著她：“田老板, 你來得正好, 淩老板這兒又有瓜吃！”
田苗苗：“……”
原來剛才她那副津津有味的模樣，不是吃炒飯, 而是吃瓜啊。
她順勢朝淩闖的方向看去, 瞧見了站在他餐車前的女性。
“那個美女好像是闖哥的大學同學, 剛剛聽她說想讓闖哥去他們公司。”
田苗苗上次見過娛樂公司的經紀人跑來這裏挖淩闖，現在看到這個場面，也不覺得有多驚訝了。
“不過闖哥拒絕了。”
“為什麽？”
田苗苗這話問出口時，丁瑤也問了同一個問題。
“因為沒興趣。”淩闖說完, 接著給下一個客人炒飯了。丁瑤皺了皺眉，看著他道：“你在國外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 但他們現在自身難保，你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回來。”
“跟其他人無關，我只是不想去你們公司而已。”
“為什麽？我們公司在業界也是排得上名的，你對薪資有什麽要求也可以談。”
淩闖擡眸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在公司做HR？”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老板對你挺感興趣。”丁瑤道，“以你的能力，在這裏賣炒飯實在大材小用了。”
正在等炒飯的客人聽到這裏，忍不住說了句：“以淩老板的能力, 離開炒飯界, 也是業界的重大損失。”
丁瑤：“……”
淩闖輕笑了一聲, 跟丁瑤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目前沒有離開北門口夜市的打算。”
田苗苗旁邊的女生聽他這麽說, 終於松了一口氣：“淩老板要是不賣炒飯了, 我都不知道每天晚上要吃什麽。”
田苗苗：“……”
每天吃炒飯也不好，還是換著吃吧。
丁瑤從來沒想過淩闖會願意留在這裏賣炒飯，在她看來，他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只能來這裏擺攤。
她其實之前就在網上看見過淩闖的視頻，而且不止一次，不過這些視頻後來都被平臺刪除了。那時她不敢來找淩闖，擔心他不願意看見曾經的同學，但齊暉都找上門來奚落他了，她不想再看到他在這裏擺攤。
她以為只要有機會，淩闖一定會離開這裏的。
可他竟然說他更想在這裏擺攤？
“淩闖，我知道之前的事可能對你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丁瑤微蹙著眉看他，“你那麽優秀，肯定能重新開始的。”
之前的那個客人又道：“優秀的人在哪個行業都可以優秀嘛，賣炒飯怎麽就自暴自棄了？淩老板賣炒飯也賣成了行業翹楚啊。”
“……”田苗苗看出來了，這位客人就是為了自己以後還能吃到炒飯。
淩闖把他的炒飯遞給他，跟他道：“謝謝你的吹捧，但炒飯也不會打折。”
“……”行。
丁瑤見那人接過炒飯走了，還想繼續勸說淩闖，沒開口就被淩闖打斷了：“丁瑤，我不知道齊暉在群裏說了我什麽，我也不關心。他的出現沒有影響我一絲一毫，要不是你今天過來，我已經把他的事忘了。所以你也不需要為我出頭，我不覺得在這裏賣炒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況且我們讀書的時候，也沒有那麽熟吧？”
他難得說這麽多話，只不過每一句落進丁瑤的耳朵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讀書的時候，淩闖對她可能不怎麽熟悉，但她卻一直關註著淩闖，畢竟那麽大一個帥哥，沒人不喜歡看。更何況他還那麽聰明，就連籃球都打得那麽好，他是那麽閃耀，走到哪裏都是大家視線的中心。
可他現在卻在北門口夜市賣炒飯。
淩闖看著她，開口道：“我覺得接受不了我在北門口夜市賣炒飯的，不是我，而是你。”
丁瑤楞了一下，抿著嘴唇轉身走了。
淩闖沒再看她，接著給後面的炒飯了。瓜吃完了，田苗苗身邊的女生也不願意站在這裏吃飯，她朝田苗苗的攤位走去，跟她道：“田老板，我在你這裏坐一下啊。要不你給我烤五串五花肉和玉米吧。”
淩闖聽到她喊田老板，下意識側過頭，看見了還站在那裏的田苗苗。田苗苗尷尬地沖他笑了兩下，飛快地走回了自己的燒烤攤：“五花肉和玉米是吧？還是老口味？”
“嗯嗯。”
田苗苗今天準備的烤串十點半就賣完了，不過還有客人坐在外面吃，所以他們也暫時沒走。淩闖收拾好東西，走下車看了一眼：“你們也賣完了？”
“嗯，今天準備得比較少。”田苗苗和田豆豆他們坐在椅子上聊天，聽到淩闖的聲音，便答了他一句。
淩闖點了點頭，朝他們的方向了過來：“我去買冰粉，你們想吃嗎？”
“想！”田豆豆第一個舉手。
田苗苗扯了扯嘴角，想就自己去買啊，又不是沒給你發工資！
“那我買四碗過來。”淩闖說著就走到潘大哥的冰粉攤前，點了四碗冰粉，“這碗幫我多放一點玫瑰。”
他和田苗苗一起吃冰粉的時候，發現她特別喜歡吃玫瑰冰粉，便讓潘大哥多放一點玫瑰。
潘大哥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給苗苗師妹買的？”
“……嗯。”
“那我再給你多加點水果吧，她也喜歡吃水果。”
“好，謝謝。”
淩闖用餐盤端著四碗冰粉過來時，其中有一碗的配料格外豐富，他面不改色地把這碗冰粉擺在了田苗苗的面前。
“……”田豆豆沈默了一下，看著他道，“你這偏心偏得有些過於明顯了吧？”
淩闖道：“你要是也想加，自己去找潘大哥。”
田豆豆還真端著餐盤去找潘大哥了，還把祝菁的那碗一起帶了過去。潘大哥聽他說要加玫瑰和水果，點點頭：“可以，加三塊錢。”
田豆豆：“……”
田豆豆斥六塊巨資，給自己和祝菁的冰粉裏也多加了玫瑰和水果。再回來的時候，他特地叫了祝菁：“走，咱們在旁邊的那張桌子吃，不和他們坐一起。”
祝菁雖然想近距離嗑CP，但又想自己坐在這裏會打擾他們，於是飛快地和田豆豆走到另外一桌坐下了。
田苗苗見田豆豆真的端了兩碗加料的冰粉回來，淩闖面前的那碗普通冰粉一下子就顯得好可憐。
“要不我分你一些水果吧，我還沒吃。”田苗苗的冰粉還沒動過，她用勺子舀了一些水果，放到淩闖面前的冰粉碗裏。
淩闖低頭看了眼她分給自己的水果，嘴角掛上點笑：“謝謝。”
田苗苗噗的笑了一聲：“本來就是你請我吃的冰粉，你怎麽還和我說謝謝。”
淩闖笑著拿起勺子，跟她道：“吃吧。”
“嗯。”田苗苗吃了口冰粉，擡眸瞧了眼坐在對面的淩闖，“剛才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淩闖楞了下，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丁瑤來找他的時候。他笑了一聲，看著她道：“沒事，這裏本來就是公共場所，不存在偷不偷聽。”
田苗苗又拿著勺子吃了冰粉，斟酌著問他：“我聽她一直提起你以前的事，你以前……是怎麽離開華爾街的？”
她這問題問完，還沒等淩闖說話，又自己開口道：“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啊！”
淩闖擡頭看著她，低笑了一聲：“沒什麽不想說的，我當時在一家還比較大的公司做基金經理，但是後來發現他們的一些做事手段我接受不了，所以就和他們產生了分歧。當時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威脅過我，說我只要離開，就不可能讓我再在業界混下去，後來我回國找工作，確實不怎麽順利。”
田苗苗沈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所以你幹脆改行了？”
“是啊。”淩闖朝她笑了笑，“炒飯界他們總不能還能封殺我吧？”
他這話說得雖然輕松，但田苗苗知道他當時肯定沒這麽輕松：“那你真的打算一直在這裏賣炒飯嗎？今天那個客人雖然一直在吹你彩虹屁，但他就是為了能一直有炒飯吃！他只在乎他自己！”
淩闖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勾唇笑了笑：“所以你在乎的是我？”
田苗苗：“……”
這閱讀理解可以的。
她低頭幹咳了一聲，又吃了幾口冰粉：“我只是聽你那個同學說，可以去他們公司，這對你來說也是多一個選擇，你可以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不用擔心你不賣炒飯他們吃什麽，他們是不會餓死的。”
淩闖笑了一聲，看著她道：“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麽只收現金嗎？”
“嗯。”田苗苗擡起頭來，也看向了淩闖，“你不是說你喜歡數錢嗎？”
“對。”淩闖道，“以前我在華爾街，分分鐘可能就有上億的錢從我手上流過，那個時候對我來說，錢真的就是一堆數字，一點實感也沒有。”
田苗苗：“……”
凡爾賽說來就來啊。
“到北門口夜市擺攤以後，錢雖然要少很多，但它們是一塊一塊賺來的，我每天點錢的時候，心裏會覺得很踏實，我又找回了那種對錢敬畏。”
“……哦。”田苗苗點了點頭，“那真是可喜可賀。”
淩闖輕笑了一聲，看著她沒說話，田苗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又低頭吃起了冰粉：“那你真的不去你同學的公司了？不會後悔嗎？”
淩闖看著她的頭頂，勾著唇道：“不會，因為有人跟我說過，華爾街也不比北門口夜市強。”
田苗苗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連吃了幾口冰粉都壓不住臉上忽然竄上的熱度。
好在對面的淩闖終於收回了目光，也低頭吃起了冰粉，田苗苗頓時在心裏松了口氣。
幾人吃完冰粉，那邊吃燒烤的客人也結賬了。田苗苗去收了錢，回頭看著淩闖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冰粉。”
“不客氣。”淩闖彎腰拿起地上的椅子，幫她一起把桌椅收進了車裏，“明天見。”
“明天見。”明明只是簡單的三個字，田苗苗莫名其妙地又開始心跳加速。
一定是因為昨晚她做了那個和淩闖談戀愛的夢！她現在都不敢直視淩闖了！
淩闖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沒再說什麽，轉身回了自己的餐車。
回到家後，田苗苗還是先去洗了澡，然後把自己砸在了床上。雖然以前就覺得淩闖長得很帥，但也不至於一跟他對視就臉紅心跳吧！
完了完了，她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淩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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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看見一個熟客捧著炒飯, 就站在淩闖的餐車旁吃，便想把她叫到自己這邊的空位坐下。沒想到她剛走上去，對方就難掩激動地看著她：“田老板, 你來得正好, 淩老板這兒又有瓜吃！”
田苗苗：“……”
原來剛才她那副津津有味的模樣，不是吃炒飯, 而是吃瓜啊。
她順勢朝淩闖的方向看去, 瞧見了站在他餐車前的女性。
“那個美女好像是闖哥的大學同學, 剛剛聽她說想讓闖哥去他們公司。”
田苗苗上次見過娛樂公司的經紀人跑來這裏挖淩闖，現在看到這個場面，也不覺得有多驚訝了。
“不過闖哥拒絕了。”
“為什麽？”
田苗苗這話問出口時，丁瑤也問了同一個問題。
“因為沒興趣。”淩闖說完, 接著給下一個客人炒飯了。丁瑤皺了皺眉，看著他道：“你在國外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 但他們現在自身難保，你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回來。”
“跟其他人無關，我只是不想去你們公司而已。”
“為什麽？我們公司在業界也是排得上名的，你對薪資有什麽要求也可以談。”
淩闖擡眸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在公司做HR？”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老板對你挺感興趣。”丁瑤道，“以你的能力，在這裏賣炒飯實在大材小用了。”
正在等炒飯的客人聽到這裏，忍不住說了句：“以淩老板的能力, 離開炒飯界, 也是業界的重大損失。”
丁瑤：“……”
淩闖輕笑了一聲, 跟丁瑤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目前沒有離開北門口夜市的打算。”
田苗苗旁邊的女生聽他這麽說, 終於松了一口氣：“淩老板要是不賣炒飯了, 我都不知道每天晚上要吃什麽。”
田苗苗：“……”
每天吃炒飯也不好，還是換著吃吧。
丁瑤從來沒想過淩闖會願意留在這裏賣炒飯，在她看來，他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只能來這裏擺攤。
她其實之前就在網上看見過淩闖的視頻，而且不止一次，不過這些視頻後來都被平臺刪除了。那時她不敢來找淩闖，擔心他不願意看見曾經的同學，但齊暉都找上門來奚落他了，她不想再看到他在這裏擺攤。
她以為只要有機會，淩闖一定會離開這裏的。
可他竟然說他更想在這裏擺攤？
“淩闖，我知道之前的事可能對你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丁瑤微蹙著眉看他，“你那麽優秀，肯定能重新開始的。”
之前的那個客人又道：“優秀的人在哪個行業都可以優秀嘛，賣炒飯怎麽就自暴自棄了？淩老板賣炒飯也賣成了行業翹楚啊。”
“……”田苗苗看出來了，這位客人就是為了自己以後還能吃到炒飯。
淩闖把他的炒飯遞給他，跟他道：“謝謝你的吹捧，但炒飯也不會打折。”
“……”行。
丁瑤見那人接過炒飯走了，還想繼續勸說淩闖，沒開口就被淩闖打斷了：“丁瑤，我不知道齊暉在群裏說了我什麽，我也不關心。他的出現沒有影響我一絲一毫，要不是你今天過來，我已經把他的事忘了。所以你也不需要為我出頭，我不覺得在這裏賣炒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況且我們讀書的時候，也沒有那麽熟吧？”
他難得說這麽多話，只不過每一句落進丁瑤的耳朵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讀書的時候，淩闖對她可能不怎麽熟悉，但她卻一直關註著淩闖，畢竟那麽大一個帥哥，沒人不喜歡看。更何況他還那麽聰明，就連籃球都打得那麽好，他是那麽閃耀，走到哪裏都是大家視線的中心。
可他現在卻在北門口夜市賣炒飯。
淩闖看著她，開口道：“我覺得接受不了我在北門口夜市賣炒飯的，不是我，而是你。”
丁瑤楞了一下，抿著嘴唇轉身走了。
淩闖沒再看她，接著給後面的炒飯了。瓜吃完了，田苗苗身邊的女生也不願意站在這裏吃飯，她朝田苗苗的攤位走去，跟她道：“田老板，我在你這裏坐一下啊。要不你給我烤五串五花肉和玉米吧。”
淩闖聽到她喊田老板，下意識側過頭，看見了還站在那裏的田苗苗。田苗苗尷尬地沖他笑了兩下，飛快地走回了自己的燒烤攤：“五花肉和玉米是吧？還是老口味？”
“嗯嗯。”
田苗苗今天準備的烤串十點半就賣完了，不過還有客人坐在外面吃，所以他們也暫時沒走。淩闖收拾好東西，走下車看了一眼：“你們也賣完了？”
“嗯，今天準備得比較少。”田苗苗和田豆豆他們坐在椅子上聊天，聽到淩闖的聲音，便答了他一句。
淩闖點了點頭，朝他們的方向了過來：“我去買冰粉，你們想吃嗎？”
“想！”田豆豆第一個舉手。
田苗苗扯了扯嘴角，想就自己去買啊，又不是沒給你發工資！
“那我買四碗過來。”淩闖說著就走到潘大哥的冰粉攤前，點了四碗冰粉，“這碗幫我多放一點玫瑰。”
他和田苗苗一起吃冰粉的時候，發現她特別喜歡吃玫瑰冰粉，便讓潘大哥多放一點玫瑰。
潘大哥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給苗苗師妹買的？”
“……嗯。”
“那我再給你多加點水果吧，她也喜歡吃水果。”
“好，謝謝。”
淩闖用餐盤端著四碗冰粉過來時，其中有一碗的配料格外豐富，他面不改色地把這碗冰粉擺在了田苗苗的面前。
“……”田豆豆沈默了一下，看著他道，“你這偏心偏得有些過於明顯了吧？”
淩闖道：“你要是也想加，自己去找潘大哥。”
田豆豆還真端著餐盤去找潘大哥了，還把祝菁的那碗一起帶了過去。潘大哥聽他說要加玫瑰和水果，點點頭：“可以，加三塊錢。”
田豆豆：“……”
田豆豆斥六塊巨資，給自己和祝菁的冰粉裏也多加了玫瑰和水果。再回來的時候，他特地叫了祝菁：“走，咱們在旁邊的那張桌子吃，不和他們坐一起。”
祝菁雖然想近距離嗑CP，但又想自己坐在這裏會打擾他們，於是飛快地和田豆豆走到另外一桌坐下了。
田苗苗見田豆豆真的端了兩碗加料的冰粉回來，淩闖面前的那碗普通冰粉一下子就顯得好可憐。
“要不我分你一些水果吧，我還沒吃。”田苗苗的冰粉還沒動過，她用勺子舀了一些水果，放到淩闖面前的冰粉碗裏。
淩闖低頭看了眼她分給自己的水果，嘴角掛上點笑：“謝謝。”
田苗苗噗的笑了一聲：“本來就是你請我吃的冰粉，你怎麽還和我說謝謝。”
淩闖笑著拿起勺子，跟她道：“吃吧。”
“嗯。”田苗苗吃了口冰粉，擡眸瞧了眼坐在對面的淩闖，“剛才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淩闖楞了下，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丁瑤來找他的時候。他笑了一聲，看著她道：“沒事，這裏本來就是公共場所，不存在偷不偷聽。”
田苗苗又拿著勺子吃了冰粉，斟酌著問他：“我聽她一直提起你以前的事，你以前……是怎麽離開華爾街的？”
她這問題問完，還沒等淩闖說話，又自己開口道：“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啊！”
淩闖擡頭看著她，低笑了一聲：“沒什麽不想說的，我當時在一家還比較大的公司做基金經理，但是後來發現他們的一些做事手段我接受不了，所以就和他們產生了分歧。當時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威脅過我，說我只要離開，就不可能讓我再在業界混下去，後來我回國找工作，確實不怎麽順利。”
田苗苗沈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所以你幹脆改行了？”
“是啊。”淩闖朝她笑了笑，“炒飯界他們總不能還能封殺我吧？”
他這話說得雖然輕松，但田苗苗知道他當時肯定沒這麽輕松：“那你真的打算一直在這裏賣炒飯嗎？今天那個客人雖然一直在吹你彩虹屁，但他就是為了能一直有炒飯吃！他只在乎他自己！”
淩闖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勾唇笑了笑：“所以你在乎的是我？”
田苗苗：“……”
這閱讀理解可以的。
她低頭幹咳了一聲，又吃了幾口冰粉：“我只是聽你那個同學說，可以去他們公司，這對你來說也是多一個選擇，你可以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不用擔心你不賣炒飯他們吃什麽，他們是不會餓死的。”
淩闖笑了一聲，看著她道：“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麽只收現金嗎？”
“嗯。”田苗苗擡起頭來，也看向了淩闖，“你不是說你喜歡數錢嗎？”
“對。”淩闖道，“以前我在華爾街，分分鐘可能就有上億的錢從我手上流過，那個時候對我來說，錢真的就是一堆數字，一點實感也沒有。”
田苗苗：“……”
凡爾賽說來就來啊。
“到北門口夜市擺攤以後，錢雖然要少很多，但它們是一塊一塊賺來的，我每天點錢的時候，心裏會覺得很踏實，我又找回了那種對錢敬畏。”
“……哦。”田苗苗點了點頭，“那真是可喜可賀。”
淩闖輕笑了一聲，看著她沒說話，田苗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又低頭吃起了冰粉：“那你真的不去你同學的公司了？不會後悔嗎？”
淩闖看著她的頭頂，勾著唇道：“不會，因為有人跟我說過，華爾街也不比北門口夜市強。”
田苗苗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連吃了幾口冰粉都壓不住臉上忽然竄上的熱度。
好在對面的淩闖終於收回了目光，也低頭吃起了冰粉，田苗苗頓時在心裏松了口氣。
幾人吃完冰粉，那邊吃燒烤的客人也結賬了。田苗苗去收了錢，回頭看著淩闖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冰粉。”
“不客氣。”淩闖彎腰拿起地上的椅子，幫她一起把桌椅收進了車裏，“明天見。”
“明天見。”明明只是簡單的三個字，田苗苗莫名其妙地又開始心跳加速。
一定是因為昨晚她做了那個和淩闖談戀愛的夢！她現在都不敢直視淩闖了！
淩闖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沒再說什麽，轉身回了自己的餐車。
回到家後，田苗苗還是先去洗了澡，然後把自己砸在了床上。雖然以前就覺得淩闖長得很帥，但也不至於一跟他對視就臉紅心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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