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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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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裂縫

“我再一次聯系了老貓,但是電話打不通了,不是那種註銷的打不通,只是打了許多個都沒有人接的。

本來我也沒抱太大希望。

因為老貓給人的感覺他就是像那種打完一個電話換一個電話卡、換一臺手機的人。

趙奶奶就說,這種人只能等他來聯系我:‘老貓不是說和老薛有一樣的征兆嗎?那老薛這個孩子都這樣了,估計老貓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那邊一籌莫展的話肯定會聯系你的。’

我看了看桌上放的那個羅盤。

曾祖姑母說上面纏繞的怨氣已經沒了,不知道是消散的緣故還是什麽,當時我就懷疑,上面的怨氣附著到了老薛身上。

就是那種,老貓把羅盤給我,為了就是把蠱上面的怨氣轉移出去,如果怨氣轉移成功了,他身上的裂紋也會隨之愈合,他利用完了我,也就可以不需要我了。

只可惜,怨氣沒有轉移到我身上,全部轉移到了老薛身上。”

——C《盲區》

單憑我一個人不可能說服梁繪,但由於形勢所迫,而現在所有的條件都傾向了我,梁繪也沒再反駁。

我們驅車趕往了商場停車場,今天的人相較於上次就少了很多,車位也多出很多來。

但是寫字樓上並沒有停擺,實際還有不少人在上班。

梁繪說,欒樹倒了之後,他便看不見覆羽了,那些覆羽的吸管也不見了,明明就是有辦法切斷吸管,她還騙人說這吸管連接之後就不能移除了。

我就反問:“或許是覆羽死了,這些吸管就自動斷了呢?”

梁繪:“當然也有這個可能性,但現在吸管沒了就行,至少沒有人需要被吸走自己的精力了。”

他再三向我確認:“你確定能修好門?你什麽都不需要就能把門關好?你不會受傷吧?你會和那個喬白一樣需要犧牲自己才能重新修好門嗎?”

我:“我說了我現在只是去看看情況,我還不知道啥情況,我修什麽修?我只是覺得現在只有我才能靠近那扇門,等我觀察好那扇門,把詳細的細節記錄下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商討解決的辦法。”

梁繪深呼吸幾口:“行行行,我著急了點。”

於是梁繪進入盲區,幫我們打開了內側樓道的防火門。

他站在上次帶我們來看欒樹的那個樓道口,將繩子往窗外下放著,我們三個透過窗戶往下看那個倒塌的欒樹,唏噓不已。

我:“你們別下去了吧?”

文夢洋卻摟著我胳膊:“我還是跟你一起吧,讓我跟著你吧,我覺得我還是挺厲害的,可以保護你的。”

我拗不過文夢洋,我就跟她說:“那你下去後,就站在繩子旁邊接應我好嗎?”

文夢洋想了想,點點頭。

於是我們兩個順著繩子爬了下去,宋欣怡和梁繪在窗口守著我們。

文夢洋聽話地站在繩子旁邊抓著繩子,我一個人往18號樓走去。

倒下的欒樹幾乎把整棟樓都給遮住了,我只能透過欒樹的亂枝堆上面看到小破樓的樓頂。欒樹的葉子依舊是清亮的綠色,並沒有因為所謂的“腐蝕”而枯萎衰敗,我繞過倒伏的樹堆廢墟,終於看見了18號樓的門洞。

我回頭去看身後,但這個角度已經看不見文夢洋了。

我擡頭看那個窗口,倒還能看到梁繪和宋欣怡。只是他們太小,我看不蠻清楚。

我走進門洞,這下也終於消失在了梁繪他們的視線裏。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梁繪決定進入盲區然後來到我身邊看著我要對門做些什麽,我也沒辦法阻止。

我取下背包,拿出了裝著聚魂玉佩和擎羊給我的那根欒樹枝,隨著本就微弱的光線徹底消失,我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慢慢移近了那扇門。那扇斑駁的門,就在我伸手可以觸碰到的地方。

我搖搖欒樹枝,欒樹枝化成一道光粒子降落到地上,然後形成了覆羽的輪廓,可是現在的覆羽太虛弱了,剛剛化形的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我連忙蹲下身將她扶在懷中。

“大,大人……”覆羽幹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呼救著:“我感覺好難受……”

我問她:“你上次清醒的時候見的最後一個人是擎羊嗎?”

覆羽沈思了一會兒:“……好像是他。”

我:“我們現在在18號樓的那扇黑漆木門前,你知道外面那棵欒樹已經沒了嗎?”

覆羽驚恐起來:“為什麽?沒了是指……所以我這樣難受,是因為我的根沒了嗎?”

看來擎羊將她帶走,是在欒樹倒下之前。

那麽就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擎羊知道樹要倒了,於是提前帶走了覆羽,將覆羽交給了我;二是因為覆羽樹靈的離開,欒樹這才倒下。

手電筒照著支離破碎的門,上面的裂縫清晰可見,我拿出的那塊玉佩竟然在這扇門前果真發生了變化,只不過被註入的顏色不是青綠色,而是紫色。

原來我什麽都不需要動,光是站在這扇門前,就能從門上吸來門上被束縛的鬼魂的元神。

我:“覆羽,你知道末宣族的事情嗎?”

虛弱的覆羽:“……我,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時間還太短了,沒有聽說過什麽末宣族……”

最終,虛弱的覆羽再一次失去化形,又變成了一枝樹枝,她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支撐她長時間化形,這個也是相當的疑點,這一點也我覺得擎羊知道了樹要倒所以才提前帶走覆羽的可能性更大。

而覆羽的難受也不單單是因為欒樹坍塌的緣故。

我收回樹枝和玉佩,離開了18號樓,當我回到繩子旁邊的時候,卻發現文夢洋竟然拽著繩子癱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拽著繩子,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我快步跑過去,扶住她:“你怎麽了?”

她艱難擡起來:“你沒事就好,這地方果然很危險,像是能把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吸幹一樣,我現在很難受……想吐……”

我趕緊打電話給梁繪,還沒有等到電話接通,梁繪就把電話給掛斷了,然後從我身後的盲區裏走了出來。

他麻利地用一種救生繩結捆好文夢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又從盲區裏離開,回到了五樓,將文夢洋先提了上去。

啊,果然,剛剛的一切,梁繪都在旁邊看著呢。

但是,他好像也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為何獨獨是文夢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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