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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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神明渡
“青色裂紋從虎口處開始生長，不知道是受這詭異裂紋是影響還是什麽，老薛一直精神狀態不佳，整宿整宿地失眠，後面還與大家斷了聯系，直到不久前，賈文博重新聯系了這群人。
而裂紋這兩年來也一直在長大，目前已經長滿了整條手臂。
當時賈文博找到那群人時沒見到老薛，就喊他們去聯系他，結果竟也是幾經周折才重新聯系上老薛。
這群人原本是不願意再來這棟樓的，在足夠的報酬和老薛的威壓下，他們才重新聚在一起。
老薛揪著我的衣領：‘臭小子，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賈文博拽開老薛：‘這件事不關常曜的事。’
按照老薛說的，他們砸過樓，而我後面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常，也許這棟樓有自我修覆的意識，我正正衣領：‘賈文博說的對，這棟樓不受我的管控。你說你砸過樓，但第二天我回來看的時候，樓道完好無損。根本看不出被破壞過的痕跡。’”
——C《盲區》
還是很多年之前的事，這座山是昌明鎮的中心，也是昌明鎮鎮民朝拜的地方，他們通過那些白色石階上到山頂上來，穿過兩邊大片的梅林，走到“神樹”之下，虔誠地向神明祈禱。這樣的朝拜約定俗成，而他們朝拜的神明便是昌明鎮的山神；他們可以為了任何前來祭祀、禮拜、祈禱、祈願，而那些神明之力也往往能因為這些虔誠美好的信仰被儲蓄得更加強大，足夠福澤一方水土。
這棵枝幹豐盈的古樹外圈有一圈用石塊與土磚砌成的矮墻，而墻下方有個空腹，裏面有個殘破陳舊的壁龕，壁龕裏空空如也，但應該之前有個像。但其實不止是這個壁龕殘破陳舊，整個矮墻也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甚至我們繞了一圈下來還看到了不少處塌陷。
神龕無像、圍墻坍塌；斷壁殘垣年久失修、神山荒蕪無人經營，可見這個鎮上的人心中已經沒有了對他們前輩塑造的山神的尊敬，唯有這棵垂垂老矣的古樹依舊立在這荒山之上，鏈接著昌明鎮的天與地。
文夢洋的猜測是準確的，人頭坡就是神明渡，也就是昌明鎮的中心。
神明渡是山原來的名字，人頭坡甚至都是以訛傳訛來的名字，可是地圖app用的都是訛名，就說明在樹上發現十七具上吊而死的那個事件發生在地圖app普及之前，而且app的後臺技術人員甚至都沒了解過神明渡的故事。
文夢洋：“而且集體自殺事件一定發生在神明渡荒廢之後，不然鎮上的人怎麽花了許久才找到神明渡那座山上去。要是這山上香火旺盛，定是天天有人上來參拜，定是早就能發現有人在樹上上吊自殺，不至於讓第一具屍體曝在樹上等到掛滿了十七具屍體之後還花了很久才被發現。”
我們看著樹上雜亂幽森的枝幹，想象著那十七具飄飄蕩蕩的屍體還在我們面前隨風招搖，不禁一陣惡寒。
沈默良久，文夢洋再一次開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現象，象雖然是群居動物，但那些年邁的、生病的大象在感知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之後就會選擇離群，然後選好一個遠離象群的地方，自己默默第迎接死亡。”
“你是這樣看待那些自殺的人嗎？”
“我說不準；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我也想死在自己的信仰面前。”文夢洋朝著無像殘龕拜了三拜。
神明渡，渡亡魂；死在離天更近的地方也許有更大的幾率升上天堂。
我們在山上拍了很多照片之後便下了山，原路返回了大路，那幾只小土狗還在路邊，看到我們，又對著我們叫。
“看到它們對著我們叫，我放心不少，就證明我們一點問題也沒有，來時啥樣，回時啥樣。”文夢洋笑著應下那幾聲犬吠。
我提議：“還往那邊的山看看嗎？”
時間還早，文夢洋點點頭，我們繼續往西邊出發，再走過去一段距離後又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通向昌明鎮的界碑石，另一條的盡頭則是一扇山洞隧道口——應是昌明鎮最西邊的一座山了。
那座山離我們也不遠，走了個五六分鐘也就到了近處，然後我們終於看清了隧道上方鐫刻的山頭的名字——洪洞渡。
我：“好神奇，昌明鎮都把山叫渡，神明渡也渡，洪洞渡也渡。”
就在我們驚嘆這座山的名字的時候，我們看見右邊的田埂上走過來一個男孩，他過來跟我們打招呼，重新介紹了一下他自己，我們才想起來他就是在博物館裏當講解員的那個男孩。
文夢洋盯著我：“不是，你那天打量人家那麽久都沒記住他長啥樣嗎？”
我：“……我臉盲不行啊！”
男孩在旁邊哈哈大笑：“那有沒關系，我記得你們不就行了……你們是過來旅游的吧？”
我們點點頭。
男孩：“那你們覺得這裏有啥地方好玩？要不要我給你們推薦幾個地方，雖然說不定你們已經去過了。”
文夢洋：“那你先說嘛，看我們去過沒有。”
男孩指了指隧道口：“從這邊過去是杜唐鎮，那邊晚上有夜市、燒烤攤什麽的，我有時候也會去那邊逛逛。”又往道路另一邊指：“就是鎮東那邊呢，有個半島……在水壩基地那邊，攬香河和覆清河合流的那個三岔口那邊，那邊也有集市，小吃攤比較多。”
當時蔔叔確實和我說過那個半島，但我們當時的重心全在水壩基地上，聽男孩說起算是給我們加深了一遍印象。不過我們現在不打算再往隧道那邊去了，於是打道回府。男孩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就跟我們正好順路，一路上也一起閑聊了幾句。男孩叫胡春冀，這名字和魏家嫂嫂的名字太像了，我們沒忍住問他有沒有姐姐，是不是叫胡春希，小胡很驚訝：“你們咋知道的哩？”
我回答道：“我之前在C市因為機緣巧合就認識了魏叔，後面知道他是昌明鎮的人；趕巧我們這幾天來昌明鎮來玩，就想著去他家拜訪一下，就是昨天的事，然後就見到了你姐姐。”
胡春冀：“原來你們是魏哥的朋友啊！”
文夢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問胡春冀：“我放不方便問一下你年齡？”
胡春冀：“我今年二十一，咋了。”
文夢洋：“我發現個好玩的事情，你姐和他哥是一對，所以你們其實算得上是平輩，魏銀山確實比你大，你喊他哥也沒錯；可是我們比你還大幾歲，我們喊魏銀山竟然叫叔欸！”
笑死，我們其實只差十來歲，喊叔確實有點把人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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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裂紋從虎口處開始生長，不知道是受這詭異裂紋是影響還是什麽，老薛一直精神狀態不佳，整宿整宿地失眠，後面還與大家斷了聯系，直到不久前，賈文博重新聯系了這群人。
而裂紋這兩年來也一直在長大，目前已經長滿了整條手臂。
當時賈文博找到那群人時沒見到老薛，就喊他們去聯系他，結果竟也是幾經周折才重新聯系上老薛。
這群人原本是不願意再來這棟樓的，在足夠的報酬和老薛的威壓下，他們才重新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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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文博拽開老薛：‘這件事不關常曜的事。’
按照老薛說的，他們砸過樓，而我後面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常，也許這棟樓有自我修覆的意識，我正正衣領：‘賈文博說的對，這棟樓不受我的管控。你說你砸過樓，但第二天我回來看的時候，樓道完好無損。根本看不出被破壞過的痕跡。’”
——C《盲區》
還是很多年之前的事，這座山是昌明鎮的中心，也是昌明鎮鎮民朝拜的地方，他們通過那些白色石階上到山頂上來，穿過兩邊大片的梅林，走到“神樹”之下，虔誠地向神明祈禱。這樣的朝拜約定俗成，而他們朝拜的神明便是昌明鎮的山神；他們可以為了任何前來祭祀、禮拜、祈禱、祈願，而那些神明之力也往往能因為這些虔誠美好的信仰被儲蓄得更加強大，足夠福澤一方水土。
這棵枝幹豐盈的古樹外圈有一圈用石塊與土磚砌成的矮墻，而墻下方有個空腹，裏面有個殘破陳舊的壁龕，壁龕裏空空如也，但應該之前有個像。但其實不止是這個壁龕殘破陳舊，整個矮墻也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甚至我們繞了一圈下來還看到了不少處塌陷。
神龕無像、圍墻坍塌；斷壁殘垣年久失修、神山荒蕪無人經營，可見這個鎮上的人心中已經沒有了對他們前輩塑造的山神的尊敬，唯有這棵垂垂老矣的古樹依舊立在這荒山之上，鏈接著昌明鎮的天與地。
文夢洋的猜測是準確的，人頭坡就是神明渡，也就是昌明鎮的中心。
神明渡是山原來的名字，人頭坡甚至都是以訛傳訛來的名字，可是地圖app用的都是訛名，就說明在樹上發現十七具上吊而死的那個事件發生在地圖app普及之前，而且app的後臺技術人員甚至都沒了解過神明渡的故事。
文夢洋：“而且集體自殺事件一定發生在神明渡荒廢之後，不然鎮上的人怎麽花了許久才找到神明渡那座山上去。要是這山上香火旺盛，定是天天有人上來參拜，定是早就能發現有人在樹上上吊自殺，不至於讓第一具屍體曝在樹上等到掛滿了十七具屍體之後還花了很久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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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良久，文夢洋再一次開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現象，象雖然是群居動物，但那些年邁的、生病的大象在感知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之後就會選擇離群，然後選好一個遠離象群的地方，自己默默第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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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山上拍了很多照片之後便下了山，原路返回了大路，那幾只小土狗還在路邊，看到我們，又對著我們叫。
“看到它們對著我們叫，我放心不少，就證明我們一點問題也沒有，來時啥樣，回時啥樣。”文夢洋笑著應下那幾聲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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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離我們也不遠，走了個五六分鐘也就到了近處，然後我們終於看清了隧道上方鐫刻的山頭的名字——洪洞渡。
我：“好神奇，昌明鎮都把山叫渡，神明渡也渡，洪洞渡也渡。”
就在我們驚嘆這座山的名字的時候，我們看見右邊的田埂上走過來一個男孩，他過來跟我們打招呼，重新介紹了一下他自己，我們才想起來他就是在博物館裏當講解員的那個男孩。
文夢洋盯著我：“不是，你那天打量人家那麽久都沒記住他長啥樣嗎？”
我：“……我臉盲不行啊！”
男孩在旁邊哈哈大笑：“那有沒關系，我記得你們不就行了……你們是過來旅游的吧？”
我們點點頭。
男孩：“那你們覺得這裏有啥地方好玩？要不要我給你們推薦幾個地方，雖然說不定你們已經去過了。”
文夢洋：“那你先說嘛，看我們去過沒有。”
男孩指了指隧道口：“從這邊過去是杜唐鎮，那邊晚上有夜市、燒烤攤什麽的，我有時候也會去那邊逛逛。”又往道路另一邊指：“就是鎮東那邊呢，有個半島……在水壩基地那邊，攬香河和覆清河合流的那個三岔口那邊，那邊也有集市，小吃攤比較多。”
當時蔔叔確實和我說過那個半島，但我們當時的重心全在水壩基地上，聽男孩說起算是給我們加深了一遍印象。不過我們現在不打算再往隧道那邊去了，於是打道回府。男孩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就跟我們正好順路，一路上也一起閑聊了幾句。男孩叫胡春冀，這名字和魏家嫂嫂的名字太像了，我們沒忍住問他有沒有姐姐，是不是叫胡春希，小胡很驚訝：“你們咋知道的哩？”
我回答道：“我之前在C市因為機緣巧合就認識了魏叔，後面知道他是昌明鎮的人；趕巧我們這幾天來昌明鎮來玩，就想著去他家拜訪一下，就是昨天的事，然後就見到了你姐姐。”
胡春冀：“原來你們是魏哥的朋友啊！”
文夢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問胡春冀：“我放不方便問一下你年齡？”
胡春冀：“我今年二十一，咋了。”
文夢洋：“我發現個好玩的事情，你姐和他哥是一對，所以你們其實算得上是平輩，魏銀山確實比你大，你喊他哥也沒錯；可是我們比你還大幾歲，我們喊魏銀山竟然叫叔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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