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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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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姜景兩個去見陳氏。

陳氏比她們多知道一些內情,更是擔憂不已,可是為了不讓這兩個小的擔心,只能強撐著。

姜景道:“阿耶他們……可有消息?”

陳氏道:“暫時還無,不過不要擔心,這些事你阿耶事前已經獲悉,應是做了萬全之策的。”陳氏雖是這樣說,但就連她自己內心也是很沒有底氣。

姜沅全程一言不發。

自從她發現許玄也有前世的記憶開始,一切就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向著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方向進行。先是本不該這麽早死的平陽王突然暴斃,再是關南造反……

沒過幾日,京城失守的消息傳到了並州。

林管家有一個習慣,早晨起來必須吃兩盅茶才去做事,要不然腦瓜總不大清醒。這一日他剛吃一口茶,有地下的人跌跌撞撞進了他這院子,將京中的事情報告給了他。

那林管家聽罷,放下手中茶盅,面色嚴肅:“此話當真?”

“今兒個街上都傳遍了,而且有不少打從那京中來逃難的,我正好了遇到一個,同他詢問過,情況與傳言無異,這事做不得假。”

林管家這時才恍然大悟,暗道:“我說那位怎的來得這麽突然,原是這個緣故。肯定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所以才連夜出了城。他奶奶的,有福都是這些官老爺受,遭了難第一個就開跑,苦得都是底下的人。”

“爺兒,您說這事會不會波及到咱們這裏?”那手下很是不安。

“並州與幽京並不遠,若是真攻過來,怕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林管家道。

那人聞言色變:“這……這該如何是好……”

“瞧你那慫樣。”林管家很是不屑,伸手取來茶盅,掀起茶蓋呷了一口,不緊不慢,“這幾日你暗中打點一下,到底是有備無患,若真出了什麽事也好有個準備,若是沒有,指不定兩天就消停下來了。依我看這仗打不起來。”

底下那人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領了命。

林管家又想起一件事,又將那茶盅放回,問他:“孫家的那件事處理的如何?”

那人回道:“他們家人不肯還錢,還死咬著那孫興旺這一條命不肯罷休,硬是要我們償還。這幾日夫人在莊子上,也不好與他們就這樣鬧開,只能先拖著。”

林管家聽了這話略有些頭疼。

陳氏不怎麽來並州,也就一年派個人來看看,林管家是個有手段的,每每都能糊弄過去,等人一走,便私下裏又是放利銀又是打著京中尚書的名號仗勢欺人,蠅營狗茍之事沒少做。前不久更是因為這利銀引出一樁命案,若是以往他早就派人去抄了那家人的家當,現在因著陳氏在,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才被那夥人一時得意了去。

林管家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眼前一亮,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精神振奮起來,擡眼看向底下人:“孫家那邊暫且還拖著,關南和京中這事也給我盯好了,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都要想我來稟告。”

那人也不知道林管家這是怎麽了,但還是應下了他的話。

林管家揮揮手將他打發出去。

等著那人離開,從裏間走出個二十來歲的大媳婦,身穿著絳紫色菊花八瓣刺繡紋輩子,裏襯著妃色綢緞中衣,梳著婦人樣式的發髻,頭上插著一支赤金簪子並兩樣珠釵,耳上墜著碧色翡翠玉石,手上戴著兩個赤金鐲子,頸脖上也帶著個如意金絲玉盤瓔珞,金金銀銀的好一派裝飾,看著卻是俗氣顯擺,與她的年紀略有些不符合。

那婦人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娉娉裊裊地來了屋內,看了眼正在吃茶的林管家:“怎的這麽早就有事來找爺兒?”

林管家擡眼瞄了她一眼:“打起來了。”

那婦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誰打起來了?”

林管家搖了搖頭,心裏略有些瞧不上這婦人的淺薄,道:“關南那邊打起仗來了,京中也遭了殃。你今天應該就能聽到消息了。”

婦人聞言訝然,話都說不利索:“那那那……那我們是不是該……該逃了?”

“逃?逃哪?”林管家見她咋咋唬唬的樣子,越發鄙夷,“誰知道那些亂賊下一步要去哪?京中臨近著那麽些地方,又不一定會來並州。且這陣勢鬧騰不了多久,反倒是你這樣沒個主心骨的,一聽打仗就慌張得不行,上躥下跳,有好些人就靠著你們這樣的大發橫財。”

那婦人聽林管家這樣說,很是相信他的判斷,也不比之前張皇失措,朝著林管家拋了個媚眼:“爺這樣說,我就不害怕了。奴家哪是沒什麽主心骨,爺不就是奴家的主心骨嗎?”

這婦人的聲音溫軟,又慣會撒嬌,聽得林管家一陣舒坦,拍了拍大腿,道:“坐爺懷裏。”

婦人依偎著他坐下來。

林管家捏著她的手,細膩光滑,柔若無骨。

這樣玩著,林管家的心思不覺轉到了莊子上那兩位的身上。

先是陳氏,雖是年紀比懷裏這個大一些,但保養得體,勝在經年累月富貴生活生養的貴氣,比眼前這個不知高明到何處去。再是姜沅。林管家其實只見過一面,但卻是念念不忘。那小姑娘已是長成,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且又是貴族家的小娘子,其間妙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若是京中沒有傳出這消息時,這林管家還不敢打這個歪主意,消息一傳來,再加上孫家這事,不覺讓他起了鏟除那家人的想法。這些年他雖是做的風生水起,但頭上始終懸著一柄不知什麽時候會落下來的刀,面上風光,私底下戰戰兢兢。這次倒是個機會。亂世不是普通百姓能活命的,卻恰恰給了他這樣有野心的人機會。若是趁此將莊上的人除去,這仗打起來,混亂之中他便可以將這莊子據為己有,再不濟也能卷了錢糧逃去,無論哪種都好,總是不用再受主家的約束;若是打不起來,京中那位來找,也好將這事推到那群叛賊身上,再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也是能輕易圓過。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吃不了虧。只不過這事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首先得心狠,其次得手段硬。

這般想著,林管家手上的力道不覺家中。

他懷中婦人不覺失聲叫了起來:“爺,你捏疼我了。”

“疼,哪裏疼,嗯?”林管家笑嘻嘻地壓下來。

那婦人也笑道:“哪都疼,尤其心裏疼。爺最是心疼我,近日卻總是留宿在其他幾個那裏,真讓奴家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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