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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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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

“你剛才對於小姐不尊敬?以後你要知曉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得什麽。要是敢有其他念想你就自行離開吧!”

程玉行擡眸不在看華美,華美的手扣著梨木托盤,眼眶中的鳳眼轉動幾圈縈繞著的眼淚倔強的不肯掉落。托盤上的藥由於她的顫抖藥泛起波紋。

“噗通”華美雙膝跪地。

藥徹底漾出來。

程玉行一記眼掃過去。正巧與華美扭轉的鳳眸對上,了。幽暗的目光帶著強強的侵略性,她抵不住如此恐怖的凝視,縈繞在眼眶的眼淚終於滑落下來。

於夢嵐在一旁看的正精彩。程玉行就像發怒的霸總,而華美就是那朵小白花帶著我見猶憐的氣質。

小白花怎麽可能幹得過霸總呢?

她難得的帶點內疚,出面打圓場道:“無事,灑了再去煮就是來了。”

“先起來,在我這裏你不需要跪著。”

華美輕輕又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對上和言悅語的與夢嵐看她不似做假,才端著木托盤慢慢起身。

於夢嵐斜靠在床上,旁邊梨木海棠紋的櫃子上放著一個荷花瓣的琉璃香爐,香爐拂起縷縷香煙。

華美生在富貴人家自然知道這是安神香,她輕輕咬住唇記著於夢嵐的好。膽怯的說出內心的想法:“於小姐,你大病初愈並不適合用香料,若不十分喜愛便把香滅了吧!”

說完也不敢看她,端著手裏的托盤一股腦的跑出來。

於夢嵐打趣的看著程玉行,又看向裊裊升起的煙感嘆道:“剛才還以為是只兇悍的小白兔,沒想到是一只不敢咬人的小白兔。”

程玉行不予置評上前把煙給滅了。

心道唱白臉的都招人恨,從善如流的轉移話題道:“就快到元宵節了,你可有安排?”

往年的元宵節於夢嵐都和老師一起過的直到辜月回來。此後元宵節不是處理公務就是一個人在家。從未實現過拿著錢買買買的生活,如今今年可適當改變了。

“已經有安排了。”

“這個先不計較。”

“你把那個丫頭氣走了,不打算幫我哄回來?我可是還有問題沒有問她呢?”

於夢嵐慵懶的靠在床榻上,眉目婉轉、臉頰帶著病態。似乎是累了半瞌著鳳眸養神。

慵懶的話語與往常說話大相徑庭,似乎是失去了‘力氣’,人變得柔和與好接近。

程玉行想反駁看著她病了轉而道:“我真是拿你沒法子。”

他抱著手,寬大的玄衣帶起一陣風。他拿走掛在屏風上的大氅披著離開。

沒過一會華美果真過來了,她沒了先前的底氣一言一語都帶著恭敬,沒想到把小雅也帶著進過。

小雅端著藥碗上前,於夢嵐擺手示意她把碗放在旁邊。帶著好奇般打量著低頭不敢看太多華美。

華美頂不住強烈得忽略不了的視線,磕磕碰碰的問:“不……不知小姐叫我來所謂何事?”

柔弱沒有氣勢的女子,就是她的任務目標。

於夢嵐想不清楚,當時看書時書中並未提到華美這號人物。若她不是假名,那就是書裏的邊緣人物。

邊緣、具有很強的不確定性。

“你姓氏名誰、家住何方?看著天色已晚明日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不小姐,小姐救我。”華美立即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在一旁立著的小雅暗道不好,暗自打量於夢嵐都神色。

果然見她揉揉額頭,停頓一會才叫小雅去把華美扶起來。

“既然你不願歸家,那你要如何?”

華美抽抽噎噎的說:“小姐,我不是不願歸家,而是我歸家沒活路。”

華美面色淒苦,斷斷續續的交代:“我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從小識文斷字嫁與如今的夫君,我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曾想夫君被一個小賤蹄子勾引了。賤蹄子有兩把刷子把夫君引的夜夜找不到北,家中生意也不顧。幸得家底頗豐我以懷有身孕。”

“按道理等我生下嫡長子,將他撫養成人。將來他繼承家業我也可安享晚年。不曾想小蹄子在我生下嫡長子後病了,夫君費盡千辛萬苦找來術士替她算命,不知為何就偏偏就是我克她。”

華美說的淚如雨下,滿腔的怨念無處發洩。此刻哭得不能自理。

於夢嵐想掩飾一下吃瓜的心思,向小雅伸手要茶。

在一旁立著的小雅‘心領神會’的把藥遞過去。於夢嵐象征性喝了一口。

彎腰準備要吐,小雅在一旁補充道:“小姐這是程公子交代的。”

也起身‘咕咚’咽下去。

古代的藥並不是一般的苦,此刻直接從舌尖苦到腳趾,全身立馬冒起雞皮疙瘩。

看著碗中還有一碗,於夢嵐瑉瑉嘴唇把藥放到櫃子上道:“小雅這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小雅做慣伺候人的活,當即就明白這是於夢嵐有意避開吃藥的招。比起於夢嵐的好脾氣和程玉行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小雅決定冒險一試:“小姐,藥溫正好。奴婢準備了蜜餞,你喝藥後來顆吃蜜餞就不會苦了。”

小雅從荷包裏拿出蜜餞給於夢嵐看。

於夢嵐:蜜餞不就是糖嗎?別想坑我。

可這是程玉行交代的,要是他來守著。

於夢嵐做好心理準備,大義凜然的端起藥碗皺緊眉頭一口幹了,劇烈的苦味席卷舌尖,帶著中藥獨有的草木香。

一點點從舌尖上升大腦,於夢嵐彎腰下意識的要吐,小雅趕緊將蜜餞放到於夢嵐手裏。

她將蜜餞一口塞進嘴裏,絲絲的甜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口腔。蜜餞的味道和現代的糖不同,它雖甜卻不膩人,甜滋滋的味道中和了草藥的苦未,有點類似喝完茶後的先苦後甜,只不過現在是先甜後苦。

小雅見於夢嵐喝完藥,端著托盤和藥碗,躬身出去。

華美還楞在原地,於夢嵐打量過幾眼她又伸手撫上額頭有些尷尬。

不過眼下要緊的是如何讓她明白愧對她的不是那個小妾而是那個男人。

“小姐,不知可否助我一力,若不行讓那個小妾別再纏著夫君也成。”華美低頭視線飄忽,雙手不由得的摩擦著。眼眶又紅了。

於夢嵐看著她,不經意間看見了旁邊放著的屏風,屏風刺繡精美大氣。一顆生機勃勃的樹遮天蔽日,樹下的景物也美不勝收,可最不起眼的乃是那棵樹上纏繞藤蔓。

樹很茂密,藤不能進行光合作用已經越發的瘦小,可是它卻還不願意離開樹。

“你當真如此眷念嗎?”

華美不知於夢嵐在說什麽,也按著自己的心願答道:“女子當以夫為天,就如小姐不願喝藥,想著是程公子交代的也願意喝如此。”

華美說理所當然,眼神是濃濃的堅定,這一刻她不在避諱與於夢嵐對視。

“小姐,你不知曉當初夫君對奴家許下的承諾。若不是遇見那賤蹄子。此生我絕不會如此。”

華美說完規矩的等著於夢嵐的答覆,她一言一行都很守禮,站姿、坐姿像是受過嬤嬤教導的。

“行吧!”

於夢嵐聽倦了,本就是精神不好。在聽這些反感的內容,聽的頭疼。

“你先下去,容我想想該如何辦才好。”

“是。”

華美悄無聲息的開門出去。

她一走77就忙不疊的出來討論。

【主人,你當真要幫她啊!】

77不理解,以往按照主人的態度都是要把人打醒的,怎的今兒就要幫她把小妾趕出去了。

於夢嵐揉著額頭在心裏答:以往的人都機靈,只有她我屬實沒辦法。一個長期接受封建思想的古人,怎麽可能任憑你三言兩語就可扭轉。

你看她?都經歷生死了,還執迷不悟。我也無可奈何,還不如順著她的想法幫她趕走小妾送她歸家算了。

這樣既可以完成任務,又輕松。何樂而不為呢?

行了,今日倦的厲害,我小睡片刻。

於夢嵐拉著滿是福字的被子,心底就虧虧的。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心底的虧欠怎麽都壓不下去。

她一個翻身起來。

滿頭的長發順著肩頭滑下來:“算了,大不了我送她回去時,找幾個武功高強的丫鬟陪她一起回去。保她這輩子無憂這該行了吧!”

*

第二日醒來,於夢嵐感覺好多了。小雅早早的過來替她更衣。

簡單洗漱後,她頗為興奮的跟於夢嵐說一個消息:“小姐你可不知曉,今日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

於夢嵐坐在桌前吃著早膳,不以為意的問。

如今天寒冷,屋中燒起了地龍暖洋洋的。若不出去走動頗有種四季如春之感。

小雅顯得格外的興奮,與她往日寡言少語不同:“聽說是一家富商的妻子丟了,他整漫山遍野的找呢?這不,聽聞昨日找了一整夜都沒找到,小郎君還凍傷了。”

顧及到華美,她特意壓低聲音:“你說他要找之人是不是我們剛救回來的人呀!”

‘砰’

於夢嵐突然放下手中的碗,臉色肅穆,側目極快的吩咐道:“你立刻去把華美給我叫過來。”

小雅一臉疑惑,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嘴了。

忽然她恍然大悟立刻跑出去。

可推開華美的房間那還有人,她急匆匆的跑回於夢嵐的房間,焦急的說:“小姐,華美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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