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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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看他犯傻放狠話的樣子，舒語蝶笑著徑直往回寢室的路走。
後面的人倒也不急，加快速度一步一步跟。
臨到寢室門口，她才想明白——陳宇加她這件事，早晚有概率會發生，不如他自己操盤來實現。
但能讓他怎麽篤定的，中間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轉過身，身後的人還跟著，只不過時不時看向四圍，像是在找什麽。
他向後望，腳步還沒停下，舒語蝶退了兩步，喊住他：“我到寢室了，你還順路嗎？”
夏聚聽她聲音，挑眉笑了笑：“不順，但我看著你走，我再走。”
土味情話，土。
常見套路，俗。
舒語蝶不想和他鬧，單純移開眼，視線從他脖子亮眼的白挪開。
下次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想到這，舒語蝶還是轉身，猶豫了下：“再見。”
“小咪他——”
舒語蝶停頓，聲音漸漸輕下去——之前太忙，她都快忘了，陳叔陳姨早就結束旅游回了家，小咪不用他照顧了。
周圍來往同學一下變多，有的也看了過來，話在喉嚨裏轉了幾圈，找不到話題，舒語蝶微微咬牙，只能說：“反正，下次見。”
“能見就見。”
夕陽微微冒出了頭，晚風一吹，舒語蝶鬢角散下的碎發跟著動了動。
夏聚點頭，忍不住笑：“好啊，騙人是小狗。”
寢室在三樓，回去的途中，很多人剛買完晚飯回來，一群人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
夏聚環顧四圍，等到那抹身影混在人群裏，徹底消失在視野，才轉移目光，盯著三樓最右的某間陽臺。
絲絲縷縷的金黃光影投射進去，像沒人打擾的畫。
樓道裏，舒語蝶走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
她敏銳地想起一件事——夏聚來抓誰？
索性手裏東西不是很重，盡管心底答案呼之欲出，舒語蝶還是不信邪的掏出手機，熟練點進和某人的聊天框。
舒語蝶：？
夏聚秒回：？
但對面又快速補充：看見我了？
舒語蝶：你在哪？
夏聚：不在哪，沒動。
宿舍樓內，有些角落信號很差，這條消息快半分鐘才跳出來。
舒語蝶粗略算了算，從上樓到現在間隙的這點時間，已經有了兩分鐘。
夏聚從剛剛裝傻螃蟹的時候就有點奇怪了，舒語蝶虛扶著扶手，打量這條信息半天就發出去。
舒語蝶：繼續美黑？
舒語蝶：你是來抓太陽的？
邊走邊聊，她上了三樓，拐進樓道。這層信號普通很好，每逢雙十一表現都異常突出，比其他樓層延誤時間短一點。
但這次的信息，舒語蝶等了一分鐘，整整一分鐘。
再走幾步就能望到樓下，距離很近，舒語蝶小跑了幾步，果然在門口的香樟樹下看見了他。
但不止有他，幾個女生提著晚飯站在他身邊，熱情熟絡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一個穿著清涼的長發女生貼他很近，舉著手機晃了晃。
盡管看不清界面上的畫面，但舒語蝶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二維碼之類的聯絡方式。
畢竟這種事，在他身上發生的不算少。
樓底，女生越黏越近，夏聚無視眼前的人，退了一步，揮手說了點什麽，轉身就從容地離開。
三樓垂直視線，看得清清楚楚。
見他離開，舒語蝶反手發了信息：回去了？
另一頭，信息突然又快了：嗯，剛被你們樓的美女堵了。
美女？舒語蝶望了眼還在下面的女生，瓜子臉，長得白，短吊帶露臍裝，三分褲，按柏年的話，身材很絕，是女生也會羨慕喜歡的類型。
舒語蝶回：看見了，確實美，叫什麽？大幾？什麽專業？
但那邊信息又一次‘死’了，樓下的人也沒了影，手裏冰美式等不了人，舒語蝶轉頭先回了寢室。
寢室冷氣開得足，柏年縮在下桌，正捧著電腦看什麽東西。
聽她進門的動靜，騰一下起身，沖到舒語蝶眼前：“請老實交代！”
剛進門的人楞了楞：“交代什麽？”
柏年順手拿過熱拿鐵，折回桌面，抱起電腦到了舒語蝶桌上。
電腦界面裏，是Z大的校園論壇，幾條新的帖子頂在最上面，討論數量奇高，已經有了近一百條。
柏年點進第一條，順手調高亮度：“看看。”
人可以有多閑，看大學生就行。
帖子首樓——俺是新生，請問！為什麽帥哥美女總會聚一堆QWQ我嫉妒我眼紅我會發瘋！（陰暗爬行）
【配圖】【配圖】【配圖】【配圖】
四張圖片甚至更多，都是香樟長道下，陳宇，夏聚和她。
陳宇跟在後面幾步，相比之下，夏聚和舒語蝶挨得近一點。
圖片間只有三個人位置的變化——夏聚和陳宇逐漸糊在畫面前端，舒語蝶被擋在身後，只露出頭發和一小截額頭和左眼。
而首樓下，層層高樓起。
X1：真是新生？假的吧，這麽會找人拍？
X9：樓主是真的很會找人
樓主：？
X9回樓主：貼名【校園美女知多少】，貼名【院系帥哥才子大盤點】，貼名【ｃｐ湊對】
Ｘ９：樓主你要知道，你這張圖涉及上面兩位當事人，磕糖ing（捂嘴笑）
X18：青梅竹馬誰磕瘋，你不說我也不說
X23：只有我關心夏神突然回來了？
X9回X23：一定是為了可愛又優秀的小美女回來的（狗頭）（哭泣）
X51：你們這群人別太吹了，一女兩男能有什麽好事？去年考試周動漫社以她為主的Ｈ瓜沒吃明白是吧？
X23回X51：誰主張誰舉證，爛痔－瘡嘴加發黴破鍵盤，造謠很牛？ｓｂ｛５２４讚｝
X61回X51：您可別給我們學校丟臉了，誰沒吃明白那個瓜你自己心裏清楚，您可別是金大少的狗腿子，脖子上金鏈勒不勒喲（白眼白眼白眼）｛６６７讚｝
X76：大家都好棒！正義之師耶耶耶！（金大少突然狗帶的話，我就更開心了！｛３３３讚｝
近一百的回覆層數逐漸走偏，在舒語蝶幾秒粗略看完後，就超過了一百三。
舒語蝶瞄了眼柏年，抿嘴預備撒嬌求情：“夏聚來學校我又不知道，他倆互看不順眼，你也知道的。”
“你的屏蔽力真好。”柏年嘆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轉而揚著調子問：“還要出去吃飯嗎，聽你的，還是我給你帶回來。”
“為什麽不？”舒語蝶反問，一點不在意帖子裏一筆帶過的東西。
二食堂，離操場和部分教學樓都很近，飯菜也普遍好吃。
很多學姐學長在網上留言——說這裏的飯菜會用一輩子懷念，以紅燒肉，老鴨湯和鐵板燒為主，這導致絕大部分新生的第一頓飯會在這裏度過。
舒語蝶扒拉著手機翻頁面，柏年在她身邊望著四圍，直到發現沒什麽異樣的眼光投來，才放心瞥了眼排隊進度。
“好慢，好多新生也來這，我早該想到的。”
柏年轉頭問：“語蝶，我今天是不是變傻了。”
舒語蝶挽上她肩：“不傻不傻，金融專業第三，誰敢說傻。”
“那就好。”柏年應話，在尾音處自然垂下眼，看清她手機上的界面。
是校園論壇的貼子，但不是今天發生的那些，而是去年期末的那個。
“語蝶，”柏年突然又喊了一聲：“我們待會去買糖吃吧，等得我心裏苦啊。”
舒語蝶默默看她，意識到什麽，卻又只是笑了笑；“你不是不愛吃糖？說是容易得阿茲海默癥。”
“這個好像是謠言，而且，”柏年：“偶然一次，死不了。”
舒語蝶：“軟糖硬糖？”
柏年：“我請，每樣一種！”
從排隊到坐上座位，兩個人等了整整二十分鐘。
舒語蝶吃飯習慣細嚼慢咽，吃多吃少，主要看情況和心情，柏年完全不同，可慢可快，講究一個效率。
但神奇的是，舒語蝶每次吃飯都能一心二用，幹其他的事，柏年見過的情形，包括且不限於——回信息，補筆記，做作業，畫張稿。
等柏年快速撩完最後一粒米飯，再次擡頭，對面的飯菜還剩下一小半。
可她打飯都是按往常都能吃完的量，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算是‘沒心情’
舒語蝶眉頭皺著，手指支在嘴唇上，目不轉睛盯著手機上的垃圾破貼子。
翻了又翻，不下三次。
柏年無奈扶了下額，又突然記起來校園論壇好像有舉報功能，只是要等三個工作日才出結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行不行總得試過之後才知道。
食堂網絡有點卡，柏年焦慮多等了幾秒，舉報界面才跳出。
點下按鈕之前，柏年默默瞥了眼對面的人，她甚至能感覺自己心臟抽了一下，疼的。
那時候，這件事鬧得有多大，現在還能讓她歷歷在目，期末考試周，漢語言專業十幾門科目集中覆習，門門背，句句究。
最累的階段，最需要集中精力的時候，卻晦氣的冒出這種事。
掛科就失掉獎學金，前面的努力統統白費，付之東流，讓別人占便宜，光想想就能讓人崩潰。
紅色的確認舉報按鈕異常醒目，柏年不由緊張，只能引開自己的註意按下去。
她邊點下去邊說：“語蝶，我還有好幾張圖沒有精修，我們今天一起熬夜吧。”
舒語蝶沒擡頭，應得輕松：“好啊，反正本來就睡不著。”
柏年順著她的話偷偷嘆氣：“是啊。”能睡得著就怪了。
話音剛落，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呈現的字楞了楞。
【您已舉報成功，已封禁該貼，樓主禁言時常——直到本校倒閉】
意料之外的事，柏年突然失聲笑了笑，Ｚ大歷史太久了。
正因為歷史太久，也註定留存得更久，甚至都能把今年剛出生的小孩熬死。
但如果真的有學校倒閉的那天，也沒人會關心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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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倒也不急，加快速度一步一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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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讓他怎麽篤定的，中間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轉過身，身後的人還跟著，只不過時不時看向四圍，像是在找什麽。
他向後望，腳步還沒停下，舒語蝶退了兩步，喊住他：“我到寢室了，你還順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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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語蝶：你在哪？
夏聚：不在哪，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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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界面裏，是Z大的校園論壇，幾條新的帖子頂在最上面，討論數量奇高，已經有了近一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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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9回X23：一定是為了可愛又優秀的小美女回來的（狗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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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23回X51：誰主張誰舉證，爛痔－瘡嘴加發黴破鍵盤，造謠很牛？ｓｂ｛５２４讚｝
X61回X51：您可別給我們學校丟臉了，誰沒吃明白那個瓜你自己心裏清楚，您可別是金大少的狗腿子，脖子上金鏈勒不勒喲（白眼白眼白眼）｛６６７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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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屏蔽力真好。”柏年嘆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轉而揚著調子問：“還要出去吃飯嗎，聽你的，還是我給你帶回來。”
“為什麽不？”舒語蝶反問，一點不在意帖子裏一筆帶過的東西。
二食堂，離操場和部分教學樓都很近，飯菜也普遍好吃。
很多學姐學長在網上留言——說這裏的飯菜會用一輩子懷念，以紅燒肉，老鴨湯和鐵板燒為主，這導致絕大部分新生的第一頓飯會在這裏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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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好多新生也來這，我早該想到的。”
柏年轉頭問：“語蝶，我今天是不是變傻了。”
舒語蝶挽上她肩：“不傻不傻，金融專業第三，誰敢說傻。”
“那就好。”柏年應話，在尾音處自然垂下眼，看清她手機上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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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蝶，”柏年突然又喊了一聲：“我們待會去買糖吃吧，等得我心裏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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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語蝶吃飯習慣細嚼慢咽，吃多吃少，主要看情況和心情，柏年完全不同，可慢可快，講究一個效率。
但神奇的是，舒語蝶每次吃飯都能一心二用，幹其他的事，柏年見過的情形，包括且不限於——回信息，補筆記，做作業，畫張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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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打飯都是按往常都能吃完的量，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算是‘沒心情’
舒語蝶眉頭皺著，手指支在嘴唇上，目不轉睛盯著手機上的垃圾破貼子。
翻了又翻，不下三次。
柏年無奈扶了下額，又突然記起來校園論壇好像有舉報功能，只是要等三個工作日才出結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行不行總得試過之後才知道。
食堂網絡有點卡，柏年焦慮多等了幾秒，舉報界面才跳出。
點下按鈕之前，柏年默默瞥了眼對面的人，她甚至能感覺自己心臟抽了一下，疼的。
那時候，這件事鬧得有多大，現在還能讓她歷歷在目，期末考試周，漢語言專業十幾門科目集中覆習，門門背，句句究。
最累的階段，最需要集中精力的時候，卻晦氣的冒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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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確認舉報按鈕異常醒目，柏年不由緊張，只能引開自己的註意按下去。
她邊點下去邊說：“語蝶，我還有好幾張圖沒有精修，我們今天一起熬夜吧。”
舒語蝶沒擡頭，應得輕松：“好啊，反正本來就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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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事，柏年突然失聲笑了笑，Ｚ大歷史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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