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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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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後來有一天職業選手的大群裏空前熱鬧起來,應念當時剛結束午睡起來,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消息提示音叮叮咣咣地叫喚,吵人耳朵,有點兒煩。

她打開帶圍脖的小企鵝軟件,開始一目十行地爬樓,一堆表情包,再就是黃少天召喚葉秋,艾特一葉之秋,結果忘了賬號卡易主這一茬兒,把人孫翔給召喚出來了。

她爬起來,一邊發消息一邊走路,找喻文州和黃少天去。

【聖火喵喵: @一葉之秋 少天沒叫你,別理他,跟我玩兒_ 】

【一葉之秋:誰要跟你玩兒啊?你們藍雨都一家的,不要試圖收買我!】

【嗨,哪兒能啊,哪兒有啊,哪兒的事兒。】她輕松地回,打哈哈。

【夜雨聲煩:念念!!不可以通敵叛國!!!@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聖火喵喵】

【聖火喵喵:少天你吵到我眼睛了喲,我在找你的路上了v】

【夜雨聲煩:呃。】

【索克薩爾:少天和小念,別鬧。】

沒有良心和同情心的職業選手們紛紛排樓,發捶桌笑的表情包,場面一度十分詼諧,哦,是說和諧。

應念拎著手機蹦蹦跳跳地來到了黃少天的房間,果不其然在裏頭逮到一個黃少天,和一個附帶的喻文州。

好家夥,這還真是劍在的地方,詛咒也如影隨形。她胡思亂想。

“你在群裏叫什麽呢?找葉秋?”她問。

喻文州微笑,氣定神閑地解釋:“少天想試試葉秋的散人。”

啊,是這樣,那很好理解。她點頭,“你艾特孫翔幹嘛?還找沐沐和雲秀問,人才懶得理你呢,你艾特君莫笑試試呀。”

黃少天說對哦,又大爆手速開始打字,一時間群聊被@君莫笑的海洋淹沒。

應念只看了一眼手機就痛苦地熄屏,揉著太陽穴說,“少天,又吵到我眼睛了……艾特一次就行吧。”

披著君莫笑ID的葉修果然出現:【找我幹啥?】

【PKPKPKPKPKPKPK!】黃少天熱情高漲,【來啊來啊,讓我們看看你研究那神奇散人,我拿夜雨聲煩跟你打怎麽樣,也不算你虧吧?】

葉修老油條一個,滑溜得很,沒人能想到他會說:【行啊,上號吧。】

轉頭又發了房間號過來。

應念也傻眼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在群裏說:【靠,快上號看熱鬧啊!】

“隊長隊長,幫我上號!我去拿點吃的,哎你要冰淇淋嗎還是要可樂啊?”

她這麽說,但實際上沒等到喻文州回答,說唉算了我都拿來得了,又把賬號卡塞喻文州手裏,就像一陣風一樣溜走了,抓不住。

喻文州看她的背影,笑著嘆氣,任勞任怨地拿著應念的賬號卡登錄,又沖黃少天擡了擡下巴,“少天?”

黃少天如夢初醒,葉修這一把這麽好說話他也是猝不及防,始料未及,當下楞了一楞,也快快活活地登上夜雨聲煩,上號進房間了。

他又嘆了一口氣,養小孩兒呢在這兒?也算是另一種兒女雙全,他突然有點理解王傑希了。

他操縱著索克薩爾和聖火喵喵一起進入了神之領域,雖然設置了隱身狀態,但兩個神級角色頂在腦門上的ID依舊不容忽視,神槍手和術士站在一處,眉眼如神鑄。

瘋狂的路人在世界頻道尖叫:【我靠,今天什麽日子,我剛才好像看見夜雨聲煩了!】

【雖然很想說你眼花了吧……但是我也看到了,我丟剛才一槍穿雲從我身邊路過!】

【就說我必不可能眼花!啊啊啊啊王不留行!!】

【靠,我看到聖火喵喵和索克薩爾了!是本人吧?!喻隊和應念!爺圓滿了!】

喻文州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慢悠悠地用聖火喵喵的號在公屏打字,留下一句:【不是本人。】

嗯,確實不是本人嘛。

聖火喵喵和索克薩爾一齊進入了葉修開的房間,好家夥競技場裏人滿為患,全是職業選手,全聯盟統共不過兩百餘人,這下幾乎都湊全了,平日裏都少見。

喻文州找了個位置,兩個角色一起坐在,正好在微草旁邊,冤家路窄啊。

藍雨和微草兩方的隊長倒不覺得有什麽冤家路窄,奪冠之仇。電子競技就是這樣的,有輸就有贏,今時今日是我勝出,你來我往,下一次就可能換你贏。

他們都很清楚這個。但隊裏小孩兒打鬧,就隨他們去吧。

整這樣想著,就見應念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拎著個塑料袋,裏頭滿滿當當全是零食,一會來就開始分發:“隊長你要什麽呀?黃少吃芝士條嗎?原味兒的。”

喻文州慢條斯理地說:“不用,謝謝。”

“啊。”黃少天說。

應念說:“?要不要啊給個準話,把我當保姆呢?”

“啊不是,我在打字啦,騰不出手,直接塞我嘴裏就好了,你看我陷入文字泡刀光劍影很難脫身的!”他說。

應念誠懇道:“冒犯了。”

芝士條塞進黃少天嘴巴裏,他叼著那一根零食絮絮叨叨,“餵餵餵,打不打啊,快來呀我陪你玩玩,可別耍賴哦不然弄死你!”

應念說:“你哪兒打字了?這不說話呢嗎?”

黃少天好像噎了一下,又好像沒有,他若無其事地說:“呃,雙管齊下嘛,別管了你快去找隊長觀戰,今天本劍聖必展示我的英姿颯爽!”

她不疑有他,說好好好,又蹭到喻文州旁邊坐著,零食袋子放到地上,眼睛剛掃了一眼屏幕,就聽見喻文州說:“小念,我也想吃芝士條,可以嗎?”

“冇問題啦,你自己拿嘛。”她說。

“嗯……不是。”他好像有點兒不好意思一樣說,輕輕地笑了一下,向她展示自己按在鍵盤上的手,“索克薩爾和聖火喵喵都是我在操控,實在有點空不出手。”

“啊,你早說呀。”她懂了,彎腰去夠那袋芝士條,衣料上蹭卷出一截細嫩後腰,白得像雪,皚皚天地裏唯一一點顏色。

喻文州移開視線,目光重新放在屏幕上,等應念把芝士條遞到他嘴邊,他才面不改色地、淡定地發出一個音節:“啊。”然後又笑,說,“謝謝,小念。”

“一個兩個都像小孩兒一樣,要人餵的。”她小聲嘟囔著說。

這話沒逃過喻文州的耳朵,他失笑,溫和地問:“小念不喜歡我們這樣?”

“啊,那倒也沒有。”她就說,“嗯,怎麽說呢,有點可愛吧,反差,好評。”

他說那就好,一只手離了鍵盤,讓應念操縱她自己的角色。

聖火喵喵就坐在王不留行旁邊,應念轉換視角左看右看東張西望,最後和魔道學者對上視線。

游戲裏的角色沒有面部表情,王不留行可以說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神仙一樣的人物,但他現在就坐在神槍手旁邊,對視過後又轉頭,極目遠眺去看競技場底下的光景。

應念倒嚇了一跳,他奶奶的,為什麽王不留行也是大小眼啊!

她有意跟前輩賣個乖問好,以示自己是有禮貌的好小孩,就開麥說,“嗨,王隊,晚上好。”

“嗯。”王傑希說,“晚上好。”

她就不說話了,心裏頭也癢癢,看競技場底下夜雨聲煩英姿颯爽,他對面站著……呃,一個狂劍士?

“隊長,這啥啊?葉秋前輩改玩狂劍了?”她立馬去找喻文州,不恥下問。

“你再看看,”他說,“他的ID,斬樓蘭。耳不耳熟?”

他要一說這個應念可就不困了,她飛快地悟了,“要組戰隊的那個?人民幣玩家?……我靠等等,斬樓蘭!”

她突然大喊一聲,給旁邊的喻文州嚇了一跳,共處一室的黃少天也嚇了一跳,游戲裏坐她身邊的王傑希也不幸遭到波及,B市微草戰隊的訓練室裏,這個被譽為魔術師的男人幾乎無奈地摘下了耳機,揉了揉耳朵。

這小孩兒怎麽還這樣……咋咋呼呼的。他想,又忽然想笑,最後止住了,面上仍繃得很好。

“認識?”喻文州觀察她反應,問。倒不如說他已經得出結論。

“我去……幹什麽啊念念,嚇我一跳,我要是聾了你要負責給我養老送終的。”黃少天沒摘耳機,隨口扯了兩句。

“說的跟你現在就沒指望我給你養老送終似的,天天忽悠我,壞男人是這樣的。”應念冷笑兩聲,又馬上說,“不是,黃少你不記得啊?斬樓蘭,樓冠寧啊,去年夏休咱們去的那個山莊,他就是我哥那朋友啊,大小算我一個發小吧。”

“啊?他啊?啊那可真的好久遠了,去年夏天的事了,哎你說那我要不要放放水以示友好啊?你的朋友嘛。”他說。

應念搖頭,末了才反應過來她坐這地方黃少天看不見,於是想笑,“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這就下去敘舊。”

他們沒關麥,王傑希離得近,自然也聽得見,眼見聖火喵喵起身就要往場下沖過去,王不留行回頭看她一眼,問:“朋友?”

“嗯,朋友。”她說,縱身一躍,“回見啦王隊,這位子幫我留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他在她後頭遙遙地說,她沒聽見。

一回頭就看見索克薩爾正盯著他,他幾乎能想象到術士身後的喻文州笑瞇瞇看著他的模樣,游戲之外他挑眉,說,“喻隊,聊聊?”

喻文州好脾氣地說,“聊少天的勝算,還是說王隊你想談談季後賽呢?”

王傑希說都行,隨便聊聊而已。於是藥廟兩家的領頭人物真的攀談起來。

那邊聖火喵喵縱身躍至場下,大喝一聲:“黃少,劍下留人!”

夜雨聲煩轉過身,黃少天無奈地說,“拜托我還沒開始欸,太著急了吧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慢點又不會缺胳膊少腿。”

“哎呀別管。”她說,走到斬樓蘭跟前去,發了個友好的表情,“樓哥,好久不見!”

“咦,應小二?”樓冠寧看見她也吃了一驚,“你也來了?”

應念首先憤怒駁斥:“都說了別叫我小二,跟個跑堂的似的,你跟應赫昭那混球學壞了!”然後她才不緊不慢地說,“是這樣的呀,看熱鬧,人類的本性嘛。”

“行了行了敘舊完了就下去。”黃少天趕她走,“快點快點我要開始嘍!”

聖火喵喵灰溜溜下場,回到了職業選手的隊伍中,張新傑的石不轉朝她隔空喊話:“小應,認識的人嗎?”

“嗯,我哥的朋友。”她說,緊接著又小小吃了一驚,下意識看一眼時間,“哎,這個點了,前輩你還不睡啊。”

“四分鐘,”張新傑說,“看一會兒的時間還是有的,不過如果黃少天再不開始,那就是浪費我的時間了。”

應念樂了,“說的是,回頭我批評教育他,前輩你看著吧,我回去了。韓隊也拜拜!”

“嗯,再見,另外我也不建議你熬夜。”張新傑說。

韓文清看了這個跳脫的小姑娘一眼,也說:“再見。”

他轉頭又看張新傑,拳法家抱臂,說,“教育人小姑娘?”

游戲裏石不轉波瀾不驚,游戲外張新傑面色不變,他說:“早睡早起有助於身體健康。”

他不可置否,繼續看這場鬧劇,又或者不是。

回去的時候又路過輪回了,應念熱情似火地跟周澤楷打招呼:“嗨,周隊,波濤!”

她的同期江波濤也很熱情地回應,“哎,小念,過來玩啊?”

“不太好吧……”她訕訕說,想起來臨走前跟王傑希說的話,“我讓王隊幫我占了個座來著,回頭還得坐那兒呢。”

“沒事吧,來都來了,來者皆是客嘛。”她的另一位同期呂泊遠就是真的熱情似火了,“來,坐坐坐,聊個五塊錢的唄?”

盛情難卻,兼之輪回這支新銳隊伍又很年輕,戰隊裏有三個她的同期,她也很想跟他們玩兒,就順勢而為坐一槍穿雲旁邊了,開始聊天。

正聊著呢,她說波濤啊你怎麽看,江波濤說就這麽看,還有我不是元芳。

夜雨聲煩和斬樓蘭打起來了,前者暢快後者自然就憋屈,面對職業級大神顯然沒有招架之力,應念想了想決定問問這支隊伍的戰術核心小周隊長,就說,“周隊啊,那你怎麽看?”

“江副。”周澤楷唇瓣開合,蹦出來兩個字。

應念說:“哈?”

江波濤不吱聲,這玩意可不興瞎翻譯啊,隊長你自己來吧,我與你同在。

一槍穿雲同操作者如出一轍的帥臉扭過來看她,不知為何她竟從這樣一張由數據組成的、本不該流露出任何表情的臉上看出幾分委屈,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他說,“叫我周隊?”

“啊,不行嗎?”她這就很有些誠惶誠恐了,沒搞明白他什麽意思,“那我……叫什麽呀?你想一個?”

“波濤,澤楷。”無解的槍王淡定地說。

江波濤在心裏頭默默地說,意思是你叫我波濤,也得叫他澤楷,要麽就幹脆叫我江副。

遠在千裏之外的輪回俱樂部裏,杜明火速關麥,摘了耳機大聲bb:“救命!隊長的魂兒被藍雨的女妖精勾走了!”

“年輕人是這樣的。”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貨真價實的成功人士的方明華說。

周澤楷也摘下耳機,回過頭平靜地看杜明,起初只是沈默,過會兒想了想,又決定濫用一回職權,斬釘截鐵地說:“杜明,加練。”

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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