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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130000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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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130000營養液加更】

菜花蛇襲擊給鸚鵡造成的打擊是巨大的。

不僅僅大寶沈浸在驚慌和悲傷的情緒中,其他鳥兒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驚嚇,並且也都能察覺到環境裏少了一個同伴,所以那陣子老劉和小陳就算難過也得打起精神,天天去後院裏陪伴鸚鵡。

小陳每天下午都會去鎮上探望小寶。

當時因為家裏沒有開刀的條件,而且它的傷口裏都是骨頭碎片,哪怕精神狀況很差,獸醫也只能把它接走治療,否則就算不因為驚嚇死去,光傷口反覆破裂流血也弄出鳥命。

接走之後獸醫為小寶動了兩次手術,把翅膀的碎骨頭清理幹凈,把斷掉的血管縫合好,並且處理了蛇牙造成的細菌感染,雖說這種傷勢將來就算愈合也會對飛行有影響,但至少第一關挺過去了。

身體創傷處理完之後就該處理因為心裏創傷而導致的不吃不喝了。

第二天獸醫就打電話來讓小陳捎點鸚鵡在家常用到常見到的東西過去,最好在接受醫學觀察的同時創造出一個盡可能放松的環境。

小陳在後院裏琢磨了半晌,二話不說,就把低著頭的大寶撈起來塞進了便攜鳥籠裏,蹭了康覆師的車往鎮上趕。

原本是不得已而為之,最後誤打誤撞地撞進了唯一正解,不僅小寶在得到大寶的陪伴後終於開口吃飯了,留在院子裏的鸚鵡也因為失去了大寶這個悲傷散發源而變得放松了許多。

小陳奔波時,老劉也沒閑著。

意外發生前他還處於小心翼翼拄四腳拐杖的階段,意外發生之後就跟身體裏註入了憑空而來的能量一樣,那是拄得虎虎生風、健步如飛,把護工阿姨都甩在了後頭。

他親力親為地繞著別墅檢查了兩三圈,把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才在左側墻角發現了端倪。

二樓的排水管塌陷了一小段,又正好和底下的樹枝連在了一起,這條菜花蛇不是從後院院墻爬進去的,而是先爬到從二樓露臺繞到天蓋上去的。

原來如此。

難怪啊。

住在山上那麽長時間,老劉在後院的防護上下了很多功夫,還是第一次碰到有蛇入侵的情況,但他知道鸚鵡是不能保護自己的,一旦出了問題,就是飼養者沒有考慮全面,沒有其他借口。

為了防止再出現今次這樣的損失,他痛定思痛,決定把所有鸚鵡的鳥籠都更換掉,將豎著橫著的欄桿換成密集的網格紋。

還是陳爺爺打來電話勸說在緩一段時間——

“讓我孫子每天用心盯著,你呢就先把天蓋封好,別一上來就把它們住慣的籠子換掉,等下沒被蛇咬死,反而因為情緒焦躁自己給自己碰死擠死打架打死了,冤不冤?”

老爺子心想是這麽一回事,就沒著急。

過了七八天,獸醫那邊打來電話,說小寶恢覆得不錯,這道坎算是過去了,反而大寶因為不習慣寵物診所的環境毛都炸起來了,精神也有點萎靡,回家要好好補補。

聽到這樣的消息,老劉一邊高興一邊難過,心疼得大哭一通,哭過之後就開始指揮小陳購置各種堅果和新鮮水果,另外還列了長串的玩具表格。

總的來說鸚鵡還算好哄。

有好吃的東西吃,有好玩的東西玩,有主人全心全意的關愛,它們最終都能從低落的情緒中脫出,又變回嘰嘰喳喳的小太陽的模樣。

全家也就是安瀾和諾亞想得多。

老劉和小陳知道他們兩個聰明,和其他鸚鵡不一樣,比起玩玩具更喜歡看電視,雖然無法理解其中的原因,但不妨礙他們在一樓裝了家庭影院,還特地安排了兩個小座位來哄鳥開心。

說真的——有被哄到。

安瀾興奮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恨不得從早到晚抱著投影儀,一口氣追完了幾十部電影、幾百集電視劇,不僅自己看,還帶著其他鸚鵡一起看,邊看邊學習經典臺詞。

不出一個月,家裏就天翻地覆了。

吃飯的時候有鸚鵡在喊“用膳”,玩耍時有鸚鵡在喊“乏了”,老婆康覆後恢覆活力的大寶則是動不動就“朕”來“朕”去,開嗓唱電視劇插曲,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小時候一頓飯吃三個韓磊老師。

最絕的還要數老爺子本人。

劉姓男子年紀一大把迷上了科幻片,尤其喜歡星際題材,打發小陳去買光劍就算了,要是沒有康覆師和護工阿姨攔著,他還打算把自己的拐杖換成光劍定制。

什麽擋著屏幕不給看啦,搶遙控器換頻道啦,更是家常便飯,把安瀾氣得腦袋冒煙,真想給他在房間裏循環播放大悲咒。

眼看全家人的日常生活都被沙發和幕布捆綁住,對鳥的健康兩說,對人的健康絕對不利,康覆師不得不再次勇敢地站出來,就活動時間表提出自己的建議。

“出去走走吧。”他說,“您老人家長期這麽坐著,眼睛要看出毛病來,腿腳也缺乏鍛煉,更嚴重的說不定坐出深靜脈血栓,到時候又要出事,每天看兩小時最多了。”

老劉不愧是老小孩,聞言立刻瞪眼睛:“我出去走路了豈不是把遙控器白白讓給安安?那不變成我輸了嗎?不行不行,不幹不幹,不公平。”

小陳:“……”

“要麽帶著一起走吧。”他最後建議道,“書上不是說訓好的鸚鵡可以在外面放飛嗎?山上平時沒人沒車,咱們給安安和大黑好好訓訓,出去散步的時候就帶上一起走。”

說實話,安瀾當時差點用腳趾摳出三個問號。

為什麽啊!

這又不是金雕世界,金剛鸚鵡本來就是攀禽,只要有飯吃飛不飛它都一樣,有電視看,有零食吃,為什麽要叫她出去飛啊!

諾亞也表達了十二萬分的抗議。

不過這家夥因為在電視節目選擇上票給了老劉,已經被安瀾“記恨”了整整半星期了,所以這回他抗議也沒得到她的好臉色,甚至還被叨了三口。

老爺子倒是喜形於色,本著我看不到大家都看不到的共沈淪心理,立刻抄起了邊上的四腳拐杖,擺出一副準備好了快走了的模樣。

這回連小陳都想摳問號了。

好在他熟讀《如何教你的鸚鵡說話》、《如何同你的鸚鵡相處》、《如何帶你的鸚鵡出門》……總算明白在放飛前還需要購置一些裝備,不然下次相見就有可能不是在家裏,而是在“某地民警救助一只罕見鸚鵡”的新聞上。

通過網購買齊了放飛繩、定位器和護臂,又看了看了一兩百個教學視頻,小陳就摩拳擦掌,準備把紙面知識化作實踐知識。

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看的書和視頻都白看了。

在學語言時發生過的事再一次發生:無論進行到學習的哪個階段,一黑一藍兩只鸚鵡都是一遍就會、一點就通,如果訓練口令的次數多了,還會用“你行不行啊”的詭異眼神盯過來好幾分鐘。▂

小陳這輩子沒那麽無語過。

他也想不通自己究竟為什麽認為兩只可以跟人搶電視看還看得津津有味的鸚鵡居然會被放飛課程卡住——

這兩只鳥都成精到會提醒他放飛繩沒纏好、定位器佩戴錯了啊,可惡!

話說鳥到底為什麽會成精啊,大可惡!

懷著悲憤的心情,他也加入到了遙控器爭奪戰當中,連續三天讓整個一樓都回蕩著游戲比賽解說那振奮人心的聲音,搞得好不容易戒掉游戲的康覆師跟他一起蹲在客廳裏被戰隊輸一局贏一局的表現弄得當場死亡又仰臥起坐。

等到終於開始能進行戶外訓練那天,小陳餵了鸚鵡許多小零食,一邊餵一邊說:“出去千萬別亂飛,你們很貴的,是真的很貴的,知道嗎?飛走了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安瀾見他說得委屈巴巴,就伸出腳爪薅了一把他的頭毛,諾亞緊跟著也薅了一把,薅完還討好地伸出翅膀要跟她貼貼,露出來的臉皮漲得通紅。

小陳護著頭毛,為這份狗糧流下了熱淚。

其實按說鸚鵡學放飛的時候基本上都要剪羽,哪怕是方向感比較強的大型鸚鵡放出去直接飛走的都數不勝數,但無論老劉還是小陳都沒有提起。

後來還是康覆師問了一嘴,老爺子才拉著他悄悄說:“因為想讓安安陪著出門就把羽毛剪了她該多傷心啊,出去本來是要她開心才對啊。”

小陳則給出了不同的觀點:“安安那麽聰明,剪羽毛變醜了肯定要生氣,說不定會慫恿那幾只調皮搗蛋的在我吃的東西裏加料……”說著還瞥了眼正在得意的鸚鵡。“你還笑!我就說這雙眼睛看穿太多!”

對此,安瀾的回應是轉過身去給他看根尾巴毛。

反正出去飛行已經要成為定居了,她就也不去思考要消耗的精力和錯過的電視時光,轉而想起到外面活動的好處來。

生活在離原產地十萬八千米遠的地方,如果沒有奇遇,這輩子都不可能回歸野外,只能在人造的環境裏終老,能夠出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也算是對籠居生涯的一種調劑吧。

想明白之後,她就表現得比從前積極。

每次出門訓練時都會主動幫小陳叼放飛繩,起飛後也很給面子地聽指令,說飛幾圈就飛幾圈,鞏固了飼養者的完全信任。

他們訓練的場地就在別墅後方,從這裏起飛,飛行高度約為十米,安瀾能看見的東西仍然不太多,只是隱隱約約瞥見樹林之外道路盡頭的一些彩色方格。

在這一點上諾亞都比她見識得多些。

當初老劉生病,黑鸚鵡從別墅一路飛到山腳下的小房子,又在探明房子裏沒有人之後匆匆趕到更遠的小鎮集市附近,找到了視線範圍裏最近的一個居民。

等到將來有機會,有條件,或許她也能下山到集市上去逛一逛,順便和諾亞一起再去向救了他性命的李老漢問聲好。

這麽想著,安瀾飛得更輕快了。

七月裏的一天,白日裏蟬鳴陣陣,陽光熱烈得要把地面都烤化,老爺子在她的報警聲中邊笑邊光明正大地“偷吃”了一根西瓜冰棒,然後就用核桃逗著她等日落。

太陽漸漸西斜時,他搖搖頭,示意小陳把定位器和放飛繩拿走,又拍拍肩膀,示意安瀾站到他身上去,然後深吸一口氣,和架著諾亞的小陳一起帶著鸚鵡離開了空

調間,走進夏日傍晚的習習涼風裏。

他們在山上度過了愉悅的半個小時。

從這天開始,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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