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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能和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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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能和我說說

◎你和皇祖母之間的事嗎◎

明鶴對裴峴的執著很理解, 畢竟窺見這種事情,心裏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

明鶴見他又不說話,最後很中肯說;“你也不用這麽心焦, 殿下能夢見, 是因為她人不在局中,你就算時刻盯著她也沒有什麽意義。她是個待字閨中的公主,哪裏能掌握這天下的命運, 國運永昌這種話,和她不相幹。國祚在陛下, 在朝臣,在裴大人這樣的人手裏。不是在一個命數有變的小公主身上。至於太平王, 他的命數如何, 他將來會如何, 由得了他自己嗎?就比如我, 三十年前那一卦,國朝覆滅, 是因為我的卦嗎?先帝派人徹查,官府追殺我,難道我就是亂臣賊子嗎?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百姓和朝廷的事情, 可我偏偏就成了亂臣賊子, 達大周的頹敗與我何關?是因為貪腐成性,是因為陛下不作為,是因為結黨成群,包庇成性,是因為南北官員之爭, 是因為邊境不穩固, 文臣武將敵對……”

他說到情緒激動處, 卻戛然而止,自嘲的笑起來,笑完後又沈默了片刻,才又說:“這誰能說得準呢?我在三十年前可不知道,馭極的是當今陛下。我沒見過那位文敬太子,也不知道他壽數有限,或許這就是命數吧……”

他語氣中全都是苦悶和難以釋懷,畢竟他當年才二十幾歲,而如今再回首,一輩子都過去了。

當年意氣風發,天資聰慧的明鶴先生,自幼就有慧根,半生被毀了。

裴峴之所以信得過他,就是因為他這些年一直混跡在市井中,靠著醫術過活。不測算過一卦。

當年的明鶴先生,相術、蔔卦,無一不精。他不論做什麽,都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他就是在姑蘇城中靠河邊的茅草屋中過了大半生。

他心裏是幹凈的。

裴峴沒有問他後不後悔,因為後悔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謝謝先生解惑。”

明鶴看他一眼,一點都不領情,沒滋沒味說:“何須我解惑,你心裏明明白白,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太平王看起來可不像是孩子,他在宮中長大,而早慧的事,京中幾乎沒人知道。如今想來也是有意思。他們姐弟身上的秘密確實很多。”

裴峴並不否認,包括趙誠在宮中長到快十歲,沒人知道他早慧。趙幼澄肯定是知道的,但趙幼澄還是掩飾了他的早慧。

趙幼澄的謹小慎微她是知道的。

很多事情都和從前都變得不一樣了。

西苑裏,趙暉服了藥,蘇妃服侍在左書房中,這次采選的兩妃四嬪都在西苑,還有八名選侍也在。蘇皇後足不出戶,也不過問後宮中的事。

但新進的嬪妃們都有一個嫉妒的對象,她們覺得是皇後要扶持自己的族妹,所以才有蘇妃一個人進左書房服侍陛下,其地位已經無人能及。

嫉妒的人難免會有,但西苑還有皇後娘娘在,大家也只是說說酸話,沒人敢在外面多嘴。

蘇妃是個美人,而且性格很靜,平日裏幾乎不說話,一雙眼睛只會靜靜看人。

此時她正在試藥,陛下一日三頓的藥,都是她親手準備。

楊壽山如今老態畢現,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端著藥進去。

趙暉看了眼蘇妃,接過藥一飲而盡,溫聲說:“你也回去休息吧,讓楊壽山在這兒就好了。”

蘇妃乖巧答:“是。”

但也只是回了左書房後面的院子裏,她生活的地方不會離開陛下太遠。

從本質來講,她和楊壽山是一樣的,都是伺候陛下。

從進宮那天開始,她的命運就註定了,陛下需要一個幹凈的人,一個對天真懵懂的人守在他身邊,照顧他的生活。

因為他病了。

宮中無人知曉,那個萬人之上的陛下,躺在她懷裏,靜靜訴說著他的不甘心,訴說著他曾遭受到過的屈辱,和他的雄心。

包括他喪子的哀痛……

她只有十七歲,她都不曾和其他男子說過什麽話,所以她註定會做這金絲籠中的鳥,並且甘之如飴。

因為她愛慕這個只會在她懷裏脆弱的男人。

有些枷鎖,不必拴鏈子。

陛下看著她的時候,她知道那不是愛,是因為她乖巧,因為她聽話,因為她父母無依無靠,她看起來最安全,也最值得信任。

他很愛蘇皇後,絲毫都不願意後宮中的瑣事打擾她,但是宮中的權力依舊在皇後手中,不容任何人置疑。

但是她毫無嫉妒,她對權勢沒什麽執著,只想守著陛下。

趙暉等蘇妃走後,才和楊壽山說:“宣呂大人,孟廷元,還有趙善易。”

高家的案子,凡事涉案的那二十三人,已經處決。江南鬧得厲害,但是馬廷庸至今沒有多說一個字,這讓趙暉很滿意,起碼馬廷庸願意臣服,他展現自己雄心的同時,也覺得收覆了那些不聽話的老臣。

起碼馬廷庸已經不再用祖宗規矩壓著他點頭了。

呂大人最先進來,呂大人已經年紀大了,說話略顯沈穩。

“陛下,吏部已經在選新的人,陛下可有合適的人選?”

姑蘇的宋大人已經北上,江南空缺出來的位置那麽多,總要填進去。

趙暉淡淡說:“呂大人以為呢?”

他新的心裏頓了下,才說:“還望陛下定奪。”

趙暉點點頭,“讓朕想想吧。”

呂大人便知道,陛下這次不想聽任何人的意見。他也只是將內閣積壓的事務報備完。沒想到趙暉最後說:“聽說馬大人病人,呂大人就代朕去看看吧。”

呂大人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但依舊答:“是。”

趙暉喜歡呂大人的原因很明顯,因為他忠君,也因為他聽話。

他最後說:“朕打算調高崎回來,去江南。”

高崎是呂大人的愛徒,去年的糧價案,高崎被關在江南兩月,最後也沒怎麽樣。陛下最後因為江南大族解圍,而訓斥了高崎。

呂大人知道,君心不可測。只是沒想到陛下會這樣反覆。

這時候讓高崎去江南,不是好時候。

“也可。”,他只能這麽說。

趙暉也說:“江南不太平,高崎的性格耿直,不用擔心,有朕給他最後盾,他什麽都不用怕。”

呂大人:“謝陛下如此擡愛他。”

他嘴裏說著,但是心裏一點都沒有為高崎高興。

正說著,楊壽山如幽靈一般說:“陛下,孟大人到了。”

“宣他進來吧。”

呂大人這才彎腰退出去了。

在門口和孟廷元遇上,孟廷元見呂老大人面色不對,但也沒來得及說話。

等進來後,趙暉問:“江南的事宜,都妥當了嗎?”

孟廷元:“都已經妥當,曾大人已經將卷宗整理好了。這次南下,他也不曾推脫。”

趙暉冷笑一聲:“他心裏清楚著呢。”

畢竟巴結陛下,可比巴結馬廷庸、高關澄之流要重要的多。

曾慶國在他眼裏,依舊是二臣。

孟廷元其實對曾慶國感官還不錯,曾慶國做事手段有,但也不是那等諂媚之人,做事有能力,又恪守本分,在哪裏都不會惹人討厭。

趙暉擺擺手,並不理會這件事,而是問:“江南空出來的職缺,你可有什麽想舉薦的人?”

孟廷元從來不沾這些,搖頭:“承蒙陛下擡愛,並沒有。”

趙暉也不意外,問:“你說,裴蘊玉去江南,怎麽樣?”

孟廷元驚訝睜大眼睛,但還是說:“裴大人倒是也合適,但不適合駐守江南。京中現在很多流言對他很不利,尤其是張大人和他是師出同門,怕是不好交代。”

趙暉也點點頭,說:“那就,讓他去負責掃尾,到時候再回來,如何?”

孟廷元其實不太明白陛下的目的,按理說,讓曾慶國去最合適,陛下倚重裴峴,怎麽會讓他去江南無功績,白走一趟,落不到好。

“慶王殿下也在江南。”

“朕知道。”

所以,陛下是故意讓裴峴去江南?孟廷元也有點不理解陛下了。

兩人還沒說出什麽結果,楊壽山又報:“趙總督到了。”

孟廷元看了眼,陛下並沒有讓他退出去的意思。他也在想,趙總督和裴峴向來關系親厚,陛下會不會問他的意思。

但容不得他多想,趙善易進來報的是城防的事情,趙暉問完後,才說:“最近都不見你,有去哪鬼混了?不行就把你扔到江南去吧!”

趙善易嘿嘿笑,沒皮沒臉說:“陛下要是真這麽想,那我就去和慶王殿下作伴,最好把蘊玉也帶上,慶王賦詩,蘊玉題字,我就是個酒肉朋友。這不快哉!”

趙暉被他逗笑了,笑罵了句:“混帳東西!”

但臉上都是笑意。

孟廷元一言不發,垂首聽著趙善易和陛下插科打諢。

趙暉笑完最後說:“行了,好好當差,要是再敢給朕鬼混,小心你的皮!”

趙善易笑著說:“陛下不能這樣,老爺子下次都不罵我,改成直接揍我了。”

趙暉笑著趕他出去:“滾。”

趙善易沒皮沒臉的退出來,等除了左書房,臉上的笑意就淡了,看了眼老狗楊壽山,楊壽山後來可是話少的可憐。

出了西苑,他就直奔京衛營。

見了裴峴只管說:“我有事找你。”

裴峴見他面色不對,問:“怎麽了?”

趙善易陰著臉:“不知道是誰在陛下跟前多嘴了。陛下起了心思,讓你去江南。”

裴峴其實猜到了,因為猜到了所以很少到陛下眼前去。

再加上裴荀現在閑在家中,陛下利用他也是正常的。

“你聽誰說的?”

趙善易坐下灌了杯茶,才說:“陛下把我叫召去,特意試談了一聲。問的是我,可我知道他不可能打發我去江南,所以說的肯定是你。當時孟廷元也在,究竟是誰多嘴的?別讓我逮住。”

裴峴問:“若是陛下自己呢?”

趙善易驚愕看著他,問:“你什麽意思?”

裴峴對陛下的態度很清楚,但趙善易不一樣,陛下是趙善易的長輩,他對陛下是真感情。

裴峴不說話,趙善易就問:“是因為婉淳嗎?因為你娶了婉淳,陛下就對你起了猜疑心?”

裴峴想了想,或許有這個原因吧。但不是主要原因。如果他沒猜錯,有周聿昭的努力。

趙善易嘆氣:“這明明是他賜婚,明明是他選的。為何又要這樣?”

裴峴一直都知道,陛下性情反覆,不是持之以恒之人。又加上他的身體恐怕是出問題了,所以猜忌心會越來越重。

“你看陛下的氣色怎麽樣?”

趙善易沒明白他的意思,接了句:“還好啊。”

他見裴峴炯炯有神看著他,他突然一個激靈,問:“你怎麽知道的?”

裴峴平靜說:“猜的。”

趙善易臉色大變:“怎麽會,看著好好的,三月采選結束,蘇妃更是近身服侍……”

他自己每說一句,都像是印證了裴峴說的事實。

最後他才沈默了。

“怎麽會這樣?這是……”

裴峴搖頭:“不過是我的猜測,當不得真。”

趙善易卻知道,他極少會說沒把握的事情,他才說:“所以,周聿昭才能連升幾級,到了陛下跟前,就因為那個道人。因為陛下急了……”

見他不說話,趙善易又說:“這才幾個月,還好有機會,只要後宮誕下子嗣,就沒事。”

裴峴已經知道,陛下不可能誕下子嗣。

趙善易想起趙幼澄姐弟,心裏又沈了,當年文敬太子不是沒有子嗣。先帝為了兩個孩子能好好長大,不也另立太子了嗎。

他整個人都陷在這個假設中,裴峴提醒他:“無憑無據的事情,你可不能胡說。”

趙善易坐了很久才說:“我細細想,你說的可能是真的。他讓你去江南,是窺見你和慶王殿下之間的問題了。所以才讓你去江南。可我說了,我們最好三個人一起去,這樣才樂哉。他本來就不是意志堅定的人,後來做的事情和從前比起來實在差別太大了……”

裴峴見他激動,就又提醒了一句:“窺探禁中是大罪,你記住不可以去隨意打聽。只當不知道這回事,餘下的暗中留心吧。”

趙善易也點頭:“你能猜到,我想也會有別人留意到。馬廷庸已經生了退意,周憲實隱隱居首,可見內閣已經改頭換面。”

裴峴見他明白,也不多說了。

趙善易在京衛營中呆到很晚才回去。

廉親王等著問他泰山過壽的事情,這幾日方氏領著兒子們都在老泰山家裏。

沒想到他半夜才回來,廉親王痛罵了一通。

趙善易沒頭沒尾的問:“老爺子,你說陛下要是一直沒有子嗣,怎麽辦?”

廉親王靜了片刻,然後直接脫下鞋,照著他腦袋就抽過來了。

“你給老子再多嘴!”

趙善易被打的嗷嗷叫,一邊跑一邊躲:“我就是隨口一問,您這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被廉親王揍了一頓,才說:“您哪來這麽大火氣?”

廉親王:“我要是不打你,以後你挨的打更多。”

“瞧您這話說的,我這麽欠打嗎?”

廉親王:“陛下會有子嗣,你知道為什麽嗎?”

趙善易:“我怎麽知道?我有兩兒子。”

廉親王想揍死他,最後白他一眼:“你怎麽想起問這個?”

趙善易原本不想說,但看祖父的態度,仿佛根本沒懷疑過這件事。

“如果,我說陛下身體怕是不好,你信嗎?”

廉親王盯著他很久,才說:“你確定?”

小狐貍從來不誆騙他,如果有,那就是事實。

趙善易看著祖父不說話嗎,廉親王這才認真了,皺眉問:“這是你和誰說過?”

趙善易:“我被你打一頓,我敢和誰說?”

“把你嘴閉上,要是再多嘴,我饒不了你!”

趙善易見他填進去了額,也就不再說了,起身說:“我要回去睡了,明天還要給老泰山祝壽。裴蘊玉的婚事怎麽樣了?下一頓酒就只望著他成親了。”

廉親王失笑:“最早也要年底。”

趙善易問:“這不能反悔了吧?”

廉親王臉一沈就要翻臉,趙善易趕緊起身:“瞧我這張嘴,您休息,我去睡了。”

等趙善易走後,廉親王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個人喝了半夜。

第二天禮部就開始著手為幾位公主準備大婚。原本慢悠悠的事情,也變得緊迫了。因為禮部讓欽天監看日子的時候,那位道人算了一卦。隱約就傳出,公主們早日大婚,對宮中子嗣有益。

這句話帶著魔力,不論真假,對現在的宮中來說,都帶著誘惑,沒人能置疑這一卦甚至不必陛下開口,廉親王就率先開始一個一個催。

最先催的,自然就是裴家和趙幼澄。

廉親王請動了康親王府的老王妃,讓她來做這個中人,去和宮中的太後娘娘溝通。

京中關於裴峴和趙幼澄的事情,傳的也不少,但因為年初京中見的血多了,又因為是陛下賜婚,禦史臺那幫人都不敢多嘴攀咬裴峴。

倒是出了京,對裴峴的罵名很盛。

廉親王這人辦事很雞賊,都是欽天監在前面頂著,誰也不會反駁,連皇後都開始催著安成的婚事。

不過六七天的時間,趙幼澄的親事就定在了九月底,安成的婚事定在十一月。

等婚事定下了,那就是陛下準了的,廉親王也就知道了。

陛下對子嗣的渴望,以及宮中的不尋常。

安成被蘇皇後打發回城給趙幼澄送賜禮。她很久沒有來太微宮了,去年盛夏,她整日盼著來太微宮避暑,最喜歡躺在那棵青槐樹下納涼,才過去多久,她就覺得自己心裏老了。

再也沒有去年的快樂了。好像再也沒有那麽快樂的事情了。

就連那匹珍愛的蒙古馬,她都不那麽在意了。

安成坐在書房外的西窗下,和趙幼澄隔著窗抱怨:“怎麽會這麽急?欽天監的人真是閑著沒事找事,明明說好等我的公主府完工,才準備成親事宜,怎麽會突然這麽急。”

趙幼澄安慰她:“蘇家表哥和你自小就熟悉,成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這樣你也可以常住在娘娘身邊陪著娘娘。要是嫌悶得慌,就來我這裏和我作伴。”

安成嘆氣:“還是阿姐願意哄著我 。我若是成親了,母後就不準我常住宮中了。我只是想多陪陪她。”

她甚至都沒有提起陛下,可見和陛下也有了隔閡。

趙幼澄也無能為力。

安成問:“阿姐和裴大人成親後,還是住在這裏嗎?”

趙幼澄:“當然。”

安成附和:“那也好,我的公主府和阿姐這裏隔著一條街,太微宮若是向北擴一步,就和我的公主府相連了。”

趙幼澄和她閑聊著,但是不知道廉親王為何突然催著幾位公主成親,肯定不會是公主礙著宮中子嗣了。

傍晚趙誠回來,這幾日他一直出去,趙幼澄也不過問,由著他去外面探索。

趙誠回來後還給她帶了外面的糕點,和一些零嘴。

趙誠和她說:“最近京中很多傳聞,將裴大人說的很不堪。隱隱有了一些關於姐姐的傳聞。”

趙幼澄有些意外,問:“你去查問了?”

趙誠見她一點不著急,那她就是早就知道了。

“阿姐不在乎,是嗎?”

趙幼澄:“我為什麽要在乎?”

趙誠思索了片刻,心想,也對,阿姐向來不管這些。

“阿姐和裴大人真的是在江南認識的嗎?”

“是啊。”

“為什麽我總覺得,阿姐像是很早很早就認識裴大人了。阿姐對裴大人那麽信任。”

趙幼澄看著他失笑:“有的人,就算不是認識很久很久,也值得信任。”

“所以,裴大人值得信任是嗎?”

“是。”

趙幼澄給了趙誠很肯定的答案。

趙誠這才笑起來:“那就好,只要裴大人不辜負阿姐的心意。我一輩子認他這個姐夫。”

趙幼澄聽得笑起來,明明是孩子話。

趙誠還是最後提醒她:“皇祖母怕是有話和阿姐交代,到時候我陪你去。”

趙幼澄原本說了端午的時候進宮去,結果拖了又拖到了這時候。

“沒事,禮部已經準備妥當了,皇祖母也肯定知道了。”

“能和我說說,你和皇祖母之間的事情嗎?”

趙誠看著她,認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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