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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趙善易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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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趙善易看戲

◎戲沒唱起來◎

慶王這些時日因為查辦醇親王的事, 難免被宗親詬病,為趙理說情的也不是沒有。畢竟都是一個宗族的人,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有什麽麻煩, 要是都按照慶王這手段, 宗親都害怕。

慶王起初下死手也是因為心裏不痛快,趙理正好是撞到槍口上了。

他連連失掉兩次機會,尤其巡邊的差事落在裴峴身上, 他更不痛快。

可等回頭想想,自己也察覺趙理的事情太過了。

趙理現在還在大理寺中, 宗親犯事不入刑部。從剛開始誰也不懼,到現在已經如死狗一樣躺在裏面, 一整日都不說一句話。可見是受到教訓了。

趙延之大半個月來的奔波, 也是有成效的, 他這人豪奢慣了, 人稱敗家子,這回終於敗到點子上了, 將父親趙理在滄州的家財散的差不多了。

滄州那邊更是該賠的賠,該賣的賣,並且拿住趙理的幾個妾室, 連帶著妾室家裏跟著趙理發財的被提出來, 送去主動投案。

上下打點,也不在乎花錢。

又說動周聿昭為他奔波,都察院為他上折子,他這人不成器歸不成器,但這回的事情做的很漂亮, 讓宗親中不少人都誇他了。

連帶著連陛下都只知道趙延之這個人了。

趙暉本也不是真的要殺趙理, 見他家財散盡, 又有姻親投案,見這回態度好了,也就松了口。

慶王的證據早就放在他桌案上了,他壓下不提。等廉親王說起趙理,趙暉也就順便處理了趙理,撤職重罰後,交一筆罰金,放還歸家。

慶王和醇親王府的仇也就這麽結下了。

趙延之恨的牙癢癢,和周聿昭邊喝酒邊罵:“別讓他落我手裏,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他的把柄。真以為我醇親王府落魄了,就想踩上一腳。”

周聿昭其實知道,慶王應該是氣不順,醇親王只是恰好撞上去了。

“不必這樣,慶王也是奉命辦事。”

趙延之冷笑:“他趙恒為自己可以,但拿我醇親王府開刀,給自己當臺階,太猖狂了些。”

周聿昭怕他鬧事,皺眉勸解:“行了,你與他為難,讓陛下怎麽看?難不成是不服氣?”

趙延之也不過是說狠話。父親這次糟了大罪,歸家後幾日都臥床不起,祖母和家中的女眷在家整日哭哭啼啼,他心裏憤怒罷了。誰讓他沒有大出息呢。

周聿昭提醒他:“改日遇見,給我恭恭敬敬行禮,該謝依舊要謝他高擡貴手,他若是秉公執法,你又能耐他何?”

趙延之悶聲喝了一杯酒,聽的更恨。

周聿昭和慶王並沒什麽交情,但這次也是機會。

正好駙馬傅明義發來帖子,為靜義公主賀生辰,其實也不是專門為這個。

傅駙馬北上,加上兒子高中,傅家在上京城亮相,需要認識一些親朋好友。

大家都會去的。

周聿昭甚至讓身邊的人去打聽,當日都有什麽人去赴宴。

晚上何靜生也和他說:“侯爺可以做這個中人,慶王想必也不想和醇親王府交惡。”

周聿昭搖頭:“這個中人我肯定是要做的,但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不可能說解就解。”

方靜雲也知道,想了想又說:“慶王素來和趙善易和裴峴交好,裴峴不在,侯爺可以請趙善易一同做這個中人。”

周聿昭和趙善易同樣沒甚交情。他能想到和這兩人有交情的,只有婉淳公主。

可惜婉淳公主出城避暑了。

想起婉淳公主,他心裏總是異樣。

有的人就是這樣,連見一面都難,偏偏見一次就不能忘。

婉淳性情高潔,向來不沾染這些俗塵,她出城避暑都不肯去行宮那邊園子,甚至去了更遠的西面的別院。

趙幼澄在他心裏,就像當初在雀仙橋上,她仰著頭回望宮殿,卻不曾回頭看他一眼一樣,從開始相處的基調就定下了。

所以婉淳公主在他心裏,始終就是仰著頭,高傲如仙鶴。

仿佛她生來就該如此。

“趙善易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方靜雲還在出餿主意:“不若請夫人和趙夫人多走動,聽說婉淳公主和趙夫人交好……”

周聿昭淡淡說:“不必。”

不知為何,他心裏很不想這些俗事煩擾到婉淳公主。更不想劉玉娘去打攪婉淳公主。

婉淳公主在他眼裏,就該住在太微宮的書閣中,滿身書卷氣,不染俗塵,目空一切看不得這些祿蠹。

那些陰私手段,和見不得光的東西,都不該讓她看見。

周聿昭那邊還在思量,這邊慶王也在懊惱,慶王倒是坦然,和趙善易說起也是話中多是抱怨。

“蘊玉出京,我也沒來得及去送,遼東兵險,還望他小心一些。我在京城卻總是被這些凡事所擾。”

趙善易笑呵呵,並沒接這話,而是說:“殿下也是忙碌,他又不是不知道。”

慶王順著趙善易的話說:“都是些混賬,好好的宗親,貪贓枉法,鬧出人命,簡直丟盡了祖宗的臉面。”

趙善易聽著他指桑罵槐,兩人本就私下喝酒,也沒那麽多禁忌,但趙善易還是勸說:“殿下秉公執法,陛下也是知道的。至於醇親王畢竟是宗室,又和太後娘娘連著親,這個當頭,陛下也不好真的處置了他,要不然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醇親王府想必也能理解的。殿下不必動氣,他受到教訓,自會安分。”

慶王哼笑:“本王何須他們理解,不過是一群貪得無厭的無賴,那趙延之倒是好鉆營。但願他們記住教訓,不要再犯,若不然我還是會抓他。”

可見兩人已經徹底交惡。

趙善易提醒他:“殿下息怒,此案已經了結,而且是陛下親口定下的結果。他若有不忿,只管去大理寺和人理論,或去禦前理論,都不與殿下相關。殿下不必與他計較。”

趙善易最見不得這些麻煩,尤其是這種連著親的案子,他現在終於理解裴峴寡言沈默了,這樣就能少很多麻煩。

沒過兩日,他就收到傅明義的請帖。

趙善易和方氏抱怨:“都不是安分的人,真是筵無好筵啊。”

方氏見他抱怨,笑著說:“裴蘊玉也不在京中,婉淳也出城了,能和你說到一起的人都不在。”

趙善易笑說:“你別說,婉淳是真聰明。她可真是蘊玉的師侄,一脈相承。若是婉淳在,那今日的宴會就熱鬧了。”

畢竟慶王不好在小輩面前發火,趙延之也不敢在趙幼澄面前放肆。他已經猜到今日怕是有人會搞事情了,雖然他愛看熱鬧,但是不愛被人拖下水啊。

方氏也覺察出來了,趙幼澄和太後娘娘之間應該是有些爭執。

方氏問:“太後娘娘和婉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趙善易聽著好笑,心裏笑說,你才知道?你們可都小瞧婉淳了,她本事大著呢。不聲不響給周聿昭指了門好親。

他可是花了些時間打聽了她的賀禮,按理說屏風是投其所好,太後娘娘最喜收藏屏風,這朝中人人都知道,結果太後娘娘收到壽禮,可是只字未誇她的賀禮。

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清楚,那六曲屏風居然是文敬太子當年為太後祝壽準備的賀禮,只是沒能送出去人就沒了。

他聽得都嚇了一跳,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和太後娘娘這是撕破臉了。

當然,這些辛秘沒人敢說出來。

“能有什麽誤會,兒大不由娘,何況她已經十六了,趙誠都九歲了。”

方氏白他一眼,嫌他沒個正形。

趙善易又說:“你要是嫌城裏煩擾,要不你也帶孩子們出城去避暑。”

方氏沒好氣:“你兒子帶出去就瘋了,我哪裏能管得住。”

趙善易聽的笑起來,換好衣服就去赴宴了。

傅家今日很熱鬧,原本的傅宅,因為傅容高中,傅嘉宜被加封郡主,駙馬爺北上後就買下了隔壁兩側的宅子,將宅子擴大了三倍,看著寬敞了很多,唯獨後面的花園依舊小小的。

今日接到帖子的人家,大多數都到了。

周聿昭和他路上遇見,趙善易陰暗地想,他會不會是在半路上特意等著他。

畢竟這位最擅長使一些手段。

周聿昭確實是特意的等他,今日他還是帶著夫人一起赴宴,劉娘子對他幾乎千依百順,且人也聰明,自成婚後將關系打理的井井有條。

今日是劉娘子特意要來的。

“趙總督,好久不見。”

趙善易:“忠義候客氣。”

說完瞧了眼後面的劉娘子,心裏還在笑,這位夫人能進周家,他當初也是出力不少,雖然是趙幼澄一步到位送進去的,但是他和褚英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傅家今日門口迎客的人不少,周聿昭見了靜義公主,還是親切說:“小侄給姑母賀壽了。”

靜義公主笑著客氣,對他的感官有些覆雜,當初入京的時候,是真的很喜歡他的進退有度和彬彬有禮。

傅嘉宜在廣春園那麽久,都沒碰見劉娘子,周聿昭夫婦去的那日,她恰好去皇後娘娘那裏做客了。

這是周聿昭成婚後,她第一次遇見劉娘子。

她不錯眼的看著人,連靜義公主都發覺她的失態了,淡淡說:“這就是新婦,生的真好。”

傅嘉宜這才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劉娘從進門就察覺到傅嘉宜的目光,她很坦然。

她連婉淳公主都不怕,更何況傅嘉宜,都說婉淳公主是夫君最登對的對象。可見到這位她就知道,必定是愛慕夫君的人,只是別人沒有她這麽惹眼而已。

一個未出閨閣的小娘子,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男人,可見性格是野的。

不光傅嘉宜盯著劉娘子,劉娘子同樣也在心裏打量她。

周聿昭對傅嘉宜的目光仿佛沒有看到,他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沒精力維系這些細枝末節的感情。

尤其是等慶王到後,他就開口邀請慶王和趙善易一同坐,慶王身份貴重,被引到後院花園中。

傅容還在待客,來不及招待這些人,周聿昭自然而然做了這個陪客的人,慶王順著周聿昭的邀請,進了後院的亭子中,坐在上位。

周聿昭更是盯緊趙善易,生怕他溜走。

趙善易看破不說破,就像個看客只管陪坐,一聲不吭。

直到趙延之來後,傅容都微微皺眉,怎麽這位居然也來了。傅容還沒有入仕,對這幫已經成了人精的人自然不太了解。只管讓人引著趙延之去了後院。

傅明義對這些並不熟悉,他離開上京城很多年了,早已經對京中人事陌生了,這次回來也是借著這個機會熟悉熟悉。今日來的客人年輕的他都不太熟悉,他只是接待了當時打過交道的老朋友們。

趙延之祝壽後,見周聿昭朝他招手,看到慶王,他臉色登時都沈了。

趙善易猶如看到好戲一般,默不作聲,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此時後院並無外客,他只好端起茶杯,掩飾了一下,見趙延之遲疑片刻之後終究進來了。

瞥了眼慶王,見慶王臉色也不對。

也是,這種場面,就是他也沒見過幾次,沒有德高望重的輩分,壓不住這樣的場面,家裏老爺子前兩日還和他囑咐,別總是讓看人家熱鬧,小心麻煩上身。

老廉親王的本事不是說說的,他這個做孫子的不能不聽,這不才幾天,看熱鬧就被揪住了。

周聿昭笑著說:“延之來了?快過來坐。”

他說完又轉頭和慶王說:“前幾日還和我說起,沒機會感謝殿下。”

趙善易跟看猴兒似的看著趙延之,這就有點搞笑了。

慶王倒是挺矜持,瞥了一眼趙延之,神色莫辨。

趙延之心裏怒火翻騰,直覺被羞辱,可周聿昭給他使眼色,這是在駙馬府上,他不能不低頭。

向來紈絝豪奢的醇親王世子,上京城有名的浪蕩子趙延之,這些時日過的很是窘迫,此刻他繃著臉湊過來,微微俯首和見禮:“見過殿下。”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慶王也知道見好就收,見他主動立刻行禮,便說:“起身吧,本王領命辦事,禦史臺那幫人盯著,倒是不好把手擡的太高,但陛下那裏肯定是護著宗室的。望你也能體諒我的難處。”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趙延之心裏恨的要命,你查到骨子裏的時候,將我爹打得半死的時候,可是下了死手。怎麽有臉說這種話。

但他已經低頭了,再翻臉就是混賬了,只能說:“是,臣明白。”

宗室宗親論起尊卑,那就是不在認親戚關系了。趙延之一句話就將和慶王的所有話題終結了。

當然慶王也有訓誡的口氣,畢竟年紀不大,這樣說話不好聽。聽著就有些裝腔作勢的意思了。

趙善易見氣氛冷了,就招呼了聲趙延之:“坐,許久不見你了。今日喝一杯。”

趙延之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這個局非湊不可,周聿昭怕兩人就此結仇,將來鬧大了到了太後娘娘那裏,就不好收場了。

趙延之嘴上應下了,可心裏的恨半分都沒減。

趙善易倒是自由自在,陪著喝酒,又和趙延之說起江南的戲班子,再到江南名伶頭頭是道,仿佛他真的進廣春園看戲了一般。

趙延之最是喜歡這一道,不止喜歡頭牌紅姐,說起有名的戲子更是如數家珍。

慶王最見不得這些,見他這幅樣子十分厭惡,一盞茶之後,就和周聿昭客套了幾句,然後起身走了。

趙延之見人走了,回頭看了很久都沒回頭,向來眼神裏都是恨意吧。

趙善易有些意興闌珊,見周聿昭看過來,真心覺得他實在是能鉆營,這種功勞他都想攬下來,真是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慶王就是再謀不到職位,那也是陛下的胞弟,你們周家一門雙侯爺再顯貴,那也是臣子。

慶王和醇親王之間的恩怨只能兩項作罷,時間久了,自然也就過去了,哪用得著浪費這種口舌。

這樣倒成了互相欠人情,互相不情願。

趙延之可不是大度的人,趙理的老娘更不好說話。

趙延之這下連周聿昭的面子也不給了,和趙善易客套了幾句,也起身出去了。

周聿昭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嘆了聲氣。

趙善易聽的都樂了。

調侃說:“好人難當。”

周聿昭:“兩廂俱傷,何苦來哉。”

趙善易挑挑眉:“忠義候這話可不對,慶王是奉命辦案,醇親王貪贓在先,可不是慶王殿下尋私仇,以權壓人。若是說委屈,醇親王應該和那些苦主去說,而不是和慶王殿下叫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周聿昭聽得瞇了瞇眼,笑著應聲:“趙總督說的是。”

看他剛在坐在慶王身邊,兩人一句話不曾說過,也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他還以為他不過是置身事外。何況他剛還和趙延之稱兄道弟,說起戲子、花娘頭頭是道……

怪不得都說趙善易是屬狐貍的,簡直翻臉不認人。

趙善易看了場戲,笑著起身才走了,只剩周聿昭一個人沈了臉。

從駙馬府中出來他去了趟忠勇侯府,叔祖父正在書房,見他來,問:“這是打哪來的?”

“傅家。”

周憲實看他一眼,問:“這是怎麽了?”

周聿昭:“遇上慶王和趙延之。”

周憲實了然,這個侄孫聰明,自小識眼色,懂進退。只是站得太高,沒沈下來,難免自視甚高,想必這個中人不好做。

“說說吧。”

“是我太心急了,好心辦了壞事。”

周憲實指指對面的椅子讓他坐下,然後才慢悠悠問:“依你之見,慶王查醇親王趙理,這案子關鍵在哪裏?”

周聿昭坐下後認真想了下說:“此案醇親王犯法在先,慶王查他無可指摘,而且這案子是陛下下旨讓慶王查的,所以這關鍵在一個‘度’字,慶王下手太過重了,按照他的查辦,趙理必死無疑,趙延之憤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時間太緊,我急於從中撮合,反而適得其反。”

周憲實淡淡說:“你說的也沒錯,但也不算對。這是你一個外人看見的樣子。我要和你說的是,此案關鍵在陛下。”

他見周聿昭眼睛睜大看過來,笑了下:“此案是從下面送上去直達陛下桌案,是陛下下旨徹查,趙理是宗親,慶王也是宗親。就單單這一點,趙理就要去謝陛下不殺之恩,此案若是交給孟廷元,趙理難以脫身。所以慶王覺得不痛快是自然的,趙理若是不痛快,那就是自作自受,是他該得的。慶王徹查,是奉命辦事,恪盡職守。至於怎麽處置趙理,那是陛下的事情,不是慶王的決定。倘若慶王對趙理寬泛,他未必會散財自保,陛下也就未必會輕易放了他,你明白了嗎?”

周聿昭已經明白了。

一言一行,不過都是陛下一句話而已。

“君為天下主,若是逆著君的意思,什麽下場你自己想想。”

周聿昭起身:“謝祖父指教。我知道錯在哪了。”

周憲實笑起來:“你還年少,經歷的案子太少,難免往好處想。”

周聿昭聽的汗顏。

周憲實問:“當時鬧起來了?”

周聿昭:“那倒沒有,趙善易也在。”

“哦?”

周聿昭嘆氣:“趙善易這個人,不愧是屬狐貍的,他和慶王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和趙延之倒是聊得熱鬧,結果等人一走,說辭和您的一樣,可見他從開始就知道。”

周憲實又問:“那你知道你今日錯在哪裏了嗎?”

周聿昭:“操之過急。”

周憲實搖頭:“不,你錯在自視甚高。慶王是陛下胞弟,趙延之是醇親王世子,按照位分,都比你高。你來做這個中人,不夠格。這個中人非宗親中的長輩不可做。”

周聿昭如醍醐灌頂,一下明白了。

周憲實點點他:“趙善易能做都統總督,不是因為宗親,也不是因為廉親王。是因為他聰明。就比如今日,他就明白他做不得這個中人。你更不行,所以他願意陪客,但不會說話。很多人,很多事情,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變故,就會讓你變得很被動。所以你切不可急躁。”

周聿昭誠懇說:“我記下了。蕭老大人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您進內閣的事,可以提上去了嗎?”

周憲實擺擺手:“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記住了,任命沒有到手裏,就都是變數,慶王被那個駁回的任命,當真是內閣駁回的嗎?”

周憲實太了解陛下了,慶王被他用來晃內閣的眼,推了山東籍的張克定上位。將馬廷庸一眾江南臣打了個措手不及。

陛下這是要整頓江南了。

他暫時是不去湊這個熱鬧,馬廷庸比他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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