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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京中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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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京中熱鬧

◎即將開戲◎

她心中的憤恨發洩不出來, 今日大逆不道若是傳出去,也會毀了自己。

可她還是忍不住,延嘉殿無人敢攔著她, 她簡直有恃無恐。

章嬤嬤也顧不上規矩了, 跟著她一路就哭了一路,趙幼澄壓在心口的恨仿佛找到了出口,那些往事歷歷在目。

直到上了馬車, 她好笑地看著章嬤嬤:“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章嬤嬤哀聲:“殿下何至於這樣自毀?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若太後娘娘計較……”

趙幼澄有些落寞:“大概是心裏不痛快吧,總不過是不孝。她要懲罰, 就讓她懲罰好了。”

章嬤嬤也不敢說周太後的錯,可更舍不得趙幼澄, 一想到她曾經差點就病死在回上京城的路上, 她就傷心。

“殿下往後不進宮就是了。”

趙幼澄笑了下, 故意說:“你忘了, 下個月皇祖母壽辰,滿朝恭賀, 我怎能不去。”

她對自己的忤逆之言並沒那麽害怕,皇祖母知道利害,不會傳出去的。無非是兩人此後再沒有祖孫情義了而已, 她才不在乎。

章嬤嬤依舊很傷心。

宮中知道趙幼澄進宮的人很少, 安成本不知道,她溜慣了。

皇後兩儀殿外人進不去,但攔不住她。

等她進去,正聽到內官報婉淳長公主進宮,只是一個時辰後, 又出宮了。

安成也不藏了, 奇怪問:“阿姐怎麽都不來尋我?我以為她是來接我的。”

皇後本來答應她去太微宮小住, 可陛下知道後又不準了,讓她很不開心。

蘇皇後見她從偏殿過來,微微皺眉:“都說過多少次了,還是記不住規矩,難不成又要我罰你殿內的女官,才能記得住嗎?”

安成乖乖坐在她旁邊,“母後,兒臣錯了,再也不敢了。”

她嘴甜的時候十分好說話。

不久聽到宮人報陛下來了。

安成被陛下逮住到底不好意思。

趙暉穿了身褐黃的長衫,像是臨時起意過來的。

見皇後也是常服,甚至有些慵懶靠在榻上,趙暉便笑說:“皇後整日忙碌,朕都不見人。只好自己來看皇後,安成這是又想溜出宮去了?”

安成不敢瞎說:“父皇明明答應我,陪阿姐小住。”

趙暉難得和皇後清閑,算算日子,離三月也沒幾天了,就放寬說:“好好的公主,學問一塌糊塗,你怎麽說得出口。這樣吧,你回去準備,去太微宮住到月底,三月前務必回來。”

安成聽得大喜,她還惦記著到街上去玩,去城外踏青。謝了恩一刻也等不急了,喜滋滋告別父母回去收拾東西了。

蘇皇後嘆氣:“陛下不該這麽由著她。”

趙暉坐在身側,笑著說:“皇後不必擔憂,安成性情至誠,有如璞玉。朕的女兒,不過是頑劣一些,不礙事。”

蘇皇後只管笑,也不勸慰。

“雲檀這是作何?”

蘇皇後手中都是些賬目,還有些籌辦太後壽宴的條陳。

“母後壽辰的事情。下個月也就不到一個月的事了。”

她知道後宮的嬪妃日日去太後那裏小坐,想爭這個差事,但她不想在陛下面前提。

趙暉就說:“月初大考,等月中出了成績,京中大概會很熱鬧。”

蘇皇後嗲他一眼;“我又不是說熱鬧的事,這一次實在耗資巨大。”

趙暉逗她:“得如此賢妻,是朕之幸。但不可太過勞累,這些瑣碎交給底下的人去辦吧。”

蘇皇後偷笑,也一邊說:“我知道,母後壽辰的事。要不我讓婉淳幫忙操辦如何?”

趙暉挑眉:“不如何,聽說阿鯉和母後吵了起來。。”

蘇黃詫異:“陛下怎麽知道的?為這個來的?”

趙暉並不表達意見,只說:“阿鯉久居江南,對京中的人和事不熟悉。母後性情剛強,稍有言語之間的口舌也是有的。婉淳身體不好,勞心這些不合適,既然靜義皇姐居在宮中,她又是在母後膝下長大,壽辰的事讓她來操辦再合適不過了。”

蘇皇後立刻就知道了。

文敬太子的兩個孩子特殊,陛下不想讓宗親那裏傳出什麽話來。

帝後二人商量著瑣碎,

靜義公主還在勸說女兒搬出宮去住,她被召進京這麽久都不能出宮,對兒子的事著急,對女兒的事更著急。看著有些憔悴了。

傅嘉宜不吃不喝,一整日一句話都不說。

靜義哄著女兒:“你這樣不吃不喝可怎麽行?怎能這樣不孝?你哥哥大考在即,我如剖心一般,你們兄妹兩要是哪一個有閃失都是要我的命。”

她一貫話少,能說出這樣的貼心的話已經是難得。

傅嘉宜由著身邊的嬤嬤將自己扶起來,兩眼哭的通紅,她喃喃:“我以為她讓我住在偏殿中,我以為她留我在身邊侍奉,我以為她是看重我的。忠義候來的時候她總為我討禮物,沒想到,我不過是她手裏的一只玩物……”

她對所有人都生了恨,包括周聿昭。

靜義公主一口喝住:“住口,這話再不準說了,這些是非和你沒關系,他們再鬧由著他們去臟,都和你不相幹。”

傅嘉宜點頭:“是,與我不相幹。”

他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想起大年初一那日,她陪著周瓔,領著劉家小娘子去延禧殿做客,怪不得當時趙幼澄不肯給劉家小娘子好臉,怪不得周瓔那麽怕趙幼澄訓斥劉家小娘子……

她們全都知道。

只有她是傻的,只有她什麽都不知道,猶如跳梁小醜一般。

她不甘心,不甘心輸的這樣難堪。

她成了笑柄。

靜義公主寡著臉勸說:“過幾日我和太後娘娘辭行,我們搬出宮去回家住,等你哥哥考完,我們就回姑蘇。”

傅嘉宜既不答應,也不反對。

仁壽殿中傅嘉宜還沒起身,皇後召靜義公主的內官就到了。

趙幼澄出了宮,心裏的戾氣也散的差不多了,又覺得自己可笑,徒增口舌之利,可回頭想若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咄咄逼人,還是會以下犯上。

她出了宮為了散心,和章嬤嬤說:“時間還早,那我們去逛一逛吧。”

章嬤嬤眼睛還通紅:“殿下回去休息休息,小殿下還等著你呢。”

趙幼澄本就沒有章嬤嬤說的那麽生氣,卻被章嬤嬤勸說回去了,若不然肯定能碰上回京的九叔。

趙善易這幾日還在為下個月月初科考的事情忙碌,但忙中總有閑的時候,今日忠義候大婚,他這不就去湊熱鬧了。

劉相參與了這件事,但挺不痛快,怎麽都覺得劉家不像是苦主。所以他那晚回去後就閉門不見客了,他的夫人只能做了女方的媒人,但看著也不是那麽高興。

忠義候府今日的熱鬧有點詭異,完全不像是有喜事,每個人都面色平靜,連個笑模樣也沒有。除了兩個庶子媳婦看著滿臉喜氣,尤其是大高氏十分勤快。

到底是大喜,趙善易喝了杯酒見到新人禮成,也就出來了。

他出來也不會衙門,特意去給裴峴報喜,裴峴今日沒有去衙門,因為來了客人。慶王趙恒今日剛回京,他在河南賑災,加上督查黃河水利,已經出京大半年了。

今日一早才進城,又因為獨自先行,就拐到來裴峴這裏,和裴峴兩人正喝酒,趙善易闖進來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殿下回來了?”

趙恒和裴峴同歲,生的面嫩,看著也顯小。

見趙善易的傻樣子,調侃問:“你這是打哪來的?怎麽這副打扮?這是見不得我回京?”

趙善易笑罵:“怎麽會,我這是……嗐,不說了這些。”,他說一半又不說了。

裴峴也不問,只是招呼他:“坐吧。”

趙善易:“早知道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趙恒好奇:“你上哪湊熱鬧去了?”

“今日忠義候大婚。”

趙恒抿了口酒,覺得蹊蹺問:“你什麽時候和忠義候府這麽親近了?”

“瞧殿下這話問的,我這人向來人緣好,我和你們可不一樣,我這人廣交好友,這不,今日就有喜酒喝了,你看蘊玉有嗎?他就沒有。”

趙恒不用想就知道,他上人家那去看笑話去了。

這德行太熟悉了。都是打小就認識的人,他一說話,就知道是不是好話。

“忠義候怎麽得罪你了?說說吧。”趙恒仰靠在椅背上。

趙善易:“你們這就是小人之心了不是,要說忠義候這樁姻緣,沒我和褚英還真成不了,說來就話長了……”

裴峴不聽他胡扯,起身去讓人泡茶了,他還在戲謔看裴峴的背影。

趙恒聽著這裏面的故事長了,讓他長話短說。

等裴峴回來,趙恒已經聽明白了。

看了眼裴峴,問:“那小娘子當真絕色嗎?”

裴峴嗤笑:“我怎麽知道。”

趙恒見他態度就知道,他根本沒往心裏去。

也不再癡纏這個:“我今晚要進宮,明日吧,明晚接風宴到時候好好喝一場。”

他畢竟是陛下的親弟,身上還領著差事,皇家子弟,總不好這麽不務正業。

裴峴讓人煮了茶,趙恒嘗了口,他喜歡厚重口味,但這茶帶著回甘只是覺得有些特別,問:“你這是什麽茶?”

裴峴:“別人送的。”

趙善易這會兒玩笑話過了去了,也正經問:“河南事情結束了?”

趙恒:“後面就不歸我管著了,我也該休息休息了。怎麽樣?等過幾日去城外跑馬。”

趙善易:“只能讓蘊玉陪你,過幾日大考我要日夜盯著。”

年少時三人總是城外跑馬,去北面山上去打獵,年少恣意快意人生,有無限胸懷,要去實現心中抱負,可才過了幾年,那些輕狂就都已經收斂了,如今腳踏實地,每走一步都會思慮再三。

裴峴沈默了很久,還是提醒趙恒:“陛下,恐會讓你去巡邊。”

趙恒久不在京中,對最近的事也不太清楚,驚訝看他:“邊關出事了?”

裴峴搖頭,“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今晚進宮看陛下態度就知道了。”

趙善易附和:“怕是會,遼東滋擾已久,內閣壓著丁遠山,兵部的高關澄更是斥責邊將擁兵自重。陛下始終沒有出聲。”

說起邊疆的事,難免有些消沈。

趙恒皺眉,點點頭:“我知道了。”

三人這茶也沒喝多久,趙恒就進宮述職去了。

裴峴見趙善易不走,怕是有話要說。

趙善易收起碎嘴的樣子,認真問他:“你知不知道,是誰助忠義候得此良緣的?”

他待裴峴的情誼是真的。

裴峴見他認真,問:“這裏面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趙善易失笑:“你還真以為人是周聿昭自己藏在別院裏的?”

裴峴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有話快說,他對這事不是很感興趣。

“周聿昭又不傻,人放別院裏,等著褚英去搜,自然是有人放進去的。”

他見裴峴不說話,就直接說:“太微宮那位殿下可不簡單。都知道太後娘娘怕是攥著她的婚事,這回好了,既替你報了仇,也給自己解決了麻煩。這不是一舉兩得。”

裴峴心目中,趙幼澄頂多牙尖嘴利,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驕縱一些,心思深想的多一些,但要說她一夜之間能把周聿昭釘死在這樁婚事上,他肯定是不信的。

他皺眉問:“你有證據嗎?”

趙善易搖頭:“我若是有證據,這會兒早就給她送過去了。哪能留尾巴。就因為毫無破綻,所以我才說她不簡單。混亂中最容易被人忽視的人才是最關鍵的。她可是深谙此道啊。”

裴峴還是不相信。

趙善易也不是特意來和他說這個,只是說到這兒了,順嘴提一句。

說完也起身說:“你信不信無所謂,只是想起來和你說一聲。行了,我也要回去了。”

趙幼澄對這些毫無自覺,冬青見她們回來,笑說:“殿下,收到帖子,有姑蘇來的夫人,過幾日要來拜訪。”

趙幼澄從宮裏出來,面上絲毫看不出來她在延嘉殿中犯忌諱的和皇祖母吵了一架。她看著微微笑著,但和前幾日的興致不同了,前幾日她還想著邀請姑蘇的小娘子們來府中小聚,可此刻變得意興闌珊,隨口說:“是嗎?”

章嬤嬤知道她心裏難過,擺擺手讓冬青出去了。

章嬤嬤見她又坐在炕桌前,斟酌著說:“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趙幼澄試了試墨,頭也不擡只管寫,邊說:“嬤嬤只管說。”

“殿下今日很不妥,再多怨憤,也不當對太後娘娘這樣咄咄,倘若延嘉殿傳出來殿下忤逆的事情,殿下有口難辯,怕是這輩子都毀了。尤其是太後娘娘壽辰這個當口。這接下來祝壽的事情,殿下還是和安成殿下幾位相商,起碼有個伴兒。”

趙幼澄低著頭一句不言。

章嬤嬤以為她犯倔,不肯答應。

“再多怨憤?父王是她的親兒子啊。”她也只是沒頭沒尾感嘆了這麽一句。

章嬤嬤只聽到她哀而無憤的這一句話,就紅了眼。

章嬤嬤勸說:“太後娘娘心是好的,只是做法有些……”

“嬤嬤,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我這等頑劣之人不堪重恩。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我保證她並不會處置我。嬤嬤放心吧。”

章嬤嬤生氣:“殿下何必這樣自厭?你這樣對得起太子妃娘娘嗎?”

趙幼澄怔怔,輕聲呢喃:“我都快記不得阿娘的模樣了……”

章嬤嬤也說不下去了,趙幼澄也是心情太糟糕,她只要想起從前就如手裏握著刀恨不得將所有人都刺的遍體鱗傷。

她平靜了很久才說:“章嬤嬤,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

章嬤嬤點點頭悄然起身出去了。

天氣漸暖,沒過幾天宋寶珍的母親領著她來太微宮。

宋夫人見太微宮中規矩甚嚴,心裏感慨,去年一別,趙幼澄還是南下養病深居簡出的小郡主,如今京中再見,她已經是婉淳長公主,顯貴非常。

讓宋夫人有些惶恐,唯恐從前得罪過她。

趙幼澄還是從前的樣子,見宋寶珍進來,笑著說:“不必行禮。快坐吧。”

屋子裏花木茂盛,宋寶珍驚奇:“這棵樹居然養在屋子裏。”

趙幼澄笑笑:“冬日想念江南的綠意,只能出此下策。”

可宋夫人聽在耳中卻是天家貴重,和她尊貴的出身。

趙幼澄見宋夫人不再是姑蘇時的從容,言語中頗有些奉承之言。一時也覺得意興闌珊。只說:“皇祖母壽辰在即,聽說靜義姑母在操持這些。我年少不知事,並不太清楚,夫人若是不放心,倒是可以幫夫人多問問。”

宋夫人求之不得,忙說:“那就謝殿下了。”

地方官員入京得以宮中召見,都是極大的榮寵,

宋寶珍還是溫和的性格,宋夫人有心讓女兒和殿下相處,見趙幼澄留宋寶珍,就留下女兒自己回去了。

宋寶珍有些不好意思,好奇問:“我這幾日剛到,京中的別院在整理中。怎麽不見嘉宜?”

趙幼澄:“她住在宮中。”

她也不解釋。

宋寶珍卻聽得心中驚訝,她一個長公主住在宮外,傅嘉宜卻住在宮中。

趙幼澄問:“姑蘇近來可有什麽新鮮事嗎?”

宋寶珍笑說:“姑蘇是個小地方,我自小住在那裏,也不見有過什麽大事。”

她第一次走這麽遠,見過不同山川,才覺得姑蘇是個小地方,看什麽都覺新鮮。

趙幼澄也不多問,指指冬青:“你問她是不是不一樣?”

冬青笑說:“奴婢還是覺得姑蘇好,春日這會兒已經花木早已經綠了,北地這會兒還什麽都沒有呢。”

宋寶珍聽得笑起來。

“也是,北地這會兒還冷著,風大吹的人頭疼。”

冬青聽得大笑:“這已經是二月了,小娘子若是冬日來,真真能凍掉耳朵。雪那麽厚都化不掉。”

趙幼澄失笑:“可見讓你掃雪心裏有了怨念。”

冬青一點都不怵:“那倒沒有,就是殿下下次讓安成殿下來,不能打牌贏我們的錢了,殿下再來幾次我們都窮死了。”

話沒說完,就聽到門房那邊傳來消息,安成公主一行人來了。

趙幼澄這下真的笑起來:“你自己和她說吧。”

冬青笑說:“要好好和殿下商量商量。”

宋寶珍有些緊張跟著站起身,冬青見她緊張就安慰她:“不用緊張,安成公主和殿下是姐妹,性情最是和氣。”

她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公允,安成的脾氣不好是公認的,她只在趙幼澄面前乖而已。宋寶珍也不敢信這話。

安成這次帶著行李個女婢內官。

她可以大大方方住幾日,又嫌麻煩就指明要住在趙幼澄臥室的西臥房,因為和趙幼澄離得近,找她玩也方便。她想的很美,最好能拖到皇祖母壽辰,這樣說不準還能跟著趙誠學騎馬,還能出城去。

趙幼澄見她進來,笑著問:“這次又是溜出來的?”

安成這次神氣了:“這次父皇可是準了的,準我在阿姐這裏長住。”

趙幼澄介紹:“這是我在姑蘇的好友,宋寶珍。”

安成笑起來:“阿姐的朋友都極好,我是不是該請芝玉一起來玩。”

裴芝玉看著文靜,但骨子裏和安成一樣好動活潑,宋寶珍性格和她們不一樣,她微微低頭:“見過殿下。”

安成笑起來:“不必多禮,我們晚上留著打牌吧。”

宋寶珍下意識就看著趙幼澄,趙幼澄笑說:“那要讓人去請裴芝玉。”

冬青笑著說:“剛才還說,殿下今日不能贏我們的錢的,要不然我們都窮死了。”

安成聽得大笑:“瞧你們小氣的,我今日不贏你們的就是了。”

因為宋寶珍是客人,趙幼澄陪宋寶珍聊天。

安成好奇問:“你們都是坐船北上的嗎?一路上肯定有意思。”

宋寶珍說:“回殿下的話,江上風景其實看久了也就那樣。只是一路北上,運河上船很少,冬日雨水豐潤,母親說今年定然風調雨順。運河上的糧船都就少了。多是些生絲布匹的船。”

趙幼澄想,不是風調雨順所以運糧船少了,這只是官方的說辭。

江南世家大族將糧握在手中,此刻已經不敢露財了,年前陛下讓宗室的人南下去抄了一個劉正東的家,就得了上百萬兩白銀,震懾的江南的貪官富商們短時間內都不敢輕易動彈了。

安成問:“江南的生絲布匹北上就能賺錢,南貨北販自然是正常,但是要是等從南運到北,價格降了怎麽辦?”

趙幼澄沒說話,宋寶珍笑著解釋:“那就要看生意做的有多大,要是缺糧,價格高低都是賺的。要是糧價低,那肯定有戶部出面調整。不可能總那麽便宜的。”

趙幼澄聽的心中一動,心裏有了一個朦朧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她還沒抓住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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