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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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不止如此，除了變得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外——
王子最近還變得很愛詭笑。
我時常發現在沒有發生任何好笑事情的情況下——他在那裏獨自笑。
很詭異。
他有的時候是對著空氣笑，有的時候正對上我的眼笑。
比如現在。
“你中魔了？”我問。
“看我幹嗎？”他立馬收了笑容，一幅防備的表情。
“我看你像個神經失常的腦癱兒。”我瞅著他。
“該不會那個綠眼巨魔還有什麽副作用吧？”我忽然想到。
“哈，你覺得可能嗎？”他哼笑。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說。
“已經過了這麽多天，你的傷病都差不多好了。你覺得我可能現在突然出現新病嗎？”他又問。
“很有可能。”我再答。
他無神的眼睛看了我幾秒……
瞟了我一眼移開視線。
我瞇起眼睛。
小樣兒我忍你很久了。
我一把撲上去，一邊揪著他領口，一邊要扒他的眼皮：“我看你是不是中魔中到大腦了！”
他沒意料到，後退著身子躲避，還笑了出來：“幹啥！？你有病啊！？別扒我眼皮！”
“你這幾天瘋狂瞪我，剛剛還瞅我！我就扒你眼睛！”
我倆撲打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嘿停下！哪有人這麽扒拉別人眼睛的！！”
“說！你還敢不敢沒事幹瘋狂瞪我了！？”
他笑得仰頭，躲避我的攻擊。
“最近為啥這麽怪異！？說了我就放你！”我又乘勝質問。
忽然，他笑聲慢慢停了下來。
我也緊跟著停了動作。看他接下來要有什麽舉動。
結果……
他盯著我，我瞅著他。
二人都不說話。
也沒啥舉動。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我才註意到：
他手握著我的手腕，我的手則在他臉上扒著。
不止寂靜的空氣詭異，我倆之間的氣氛好像也有些詭異。
我回神擡眸，正撞上他藍色的眼睛。
他定定地註視著我，藍眸裏煥發著光芒。
一股……奇異的異樣感忽然襲來。
我立馬松手，他也立馬松手。
我們同時離開對方。
他朝左，我朝右。
“哼。這次就饒了你。沒有下次。”我奇怪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只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咳咳。”他則沒回答，只是幹咳了兩聲，理了理破舊的領口。
於是這一路上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不再動不動就笑了，也不莫名其妙就瞪我了。
我也不再看他，有時候瞟他兩眼。
二人一路前行，但是都默不作聲，互不相看。
總之就是，非常奇怪。
我受不了這詭異的氛圍。
吃了一頓頗為詭異寂靜的午餐後，我倆繼續無言上路。
“嘿。”
終於，我忍不了了。
他腳步微頓，看向我。
“你還沒回答我，你最近怎麽回事？”我迎上他的目光。
他目光閃爍，又瞥開視線。
“沒什麽。”
我火大了：“你最近是不是看我不爽？”
話就是要攤開了講。
我最討厭這些莫名其妙的彎彎繞繞。
他聞言看向我，眼裏有些驚訝。
“故意在我面前戲耍我、屢次三番偷瞪我、莫名遠離我、對著空氣或者我詭笑——哪怕我根本沒做什麽好笑的事情……”我掰著指頭一一列舉他的罪證。
“我中魔了。”
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皺著眉頭看他，半信半疑：“你真的中魔了？”
我細細端詳著他的臉。
他瞥開視線，站遠了點。
“那你咋不喝聖水！？”我問。
“……”他神色扭捏，眼神閃爍，“喝了。”
“一會兒喝。”他又說。
放屁呢在這。
我皺眉盯著他。
直到他感到不適，扭回頭也瞪著我。我才收回視線。
如果他真的中魔了，我倒是能理解他為何不喝聖水的原因。
因為中了魔的人，便不再是清醒之人。
中魔狀態下當然不會想要喝治愈的聖水。
雖然……
我摸著下巴。
我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害的中魔癥狀啊。
這一路上我都密切盯視著王子。
他很顯然也發現了我的監視，有在刻意躲避我。
我好整以暇，等待可以收魔的那一刻。
終於到了停腳休息的時刻。
他坐在草地上，將零食拿出鋪開。
“你不吃嗎？”他沒看我。
我靜靜地盯著他拿食物的動作——他撩開外衣，從內衣兜裏拿出一小塊自制黃油。
就是這個時候！
我一把撲了上去，他由於沒有防備和預料，被我壓倒在地。
“餵！安妮你幹嗎？！”他懵圈了。
我一手壓著他阻擋的手臂，一手快速粗暴地搜索他的內兜。
我記得他的聖水應該就在上衣右側的內兜……
我要趁他魔性還沒深入，強行給他灌入聖水。
“安妮！我的飯都灑了！你抽風呢！？”他似乎崩潰道。
“你才抽風呢！”我狂亂地搜刮著，還是沒找到，急道，“臥靠你聖水在哪啊？！”
“你要我的聖水？”他的聲音突然冷靜了下來。
“是啊！”
“在這。”他抓著我的手，摸到他胸膛位置。
我一楞。
“要拿嗎？”他語氣平穩道。
我擡頭，看著他湛藍的眼睛。
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隨著呼吸不斷起伏著——正傳入我的掌心。
我雖然不知現在好像有些奇異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還是順手摸了摸……那裏好像確實放著小瓶子。
原來他的聖水放在心口。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輕微地急促，我的掌心明顯能感覺到。
“安妮，我沒中魔。”他輕聲說。
我忽然一慌，他抓著我手腕的手掌隨之用了些力。
我這才驚覺：
我壓在他身上，一手放在他腰側，一手被他緊緊攥住。
他在我身下，左手抓著我的手，緊緊盯著我。
他藍眸變得很深邃，那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輝……越來越深……
我忽然一怔，立馬跳開。
“你就是中魔了！”我大叫，“你剛剛，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
他幾乎是在我彈跳開的同時立馬坐起身。
他低頭看著緊握的手指，神色愁思糾結。
“沒有不一樣。”
“有！”
“沒有。”
“有！”
“好。”他頓了半晌，睫毛低垂，語氣輕緩道，“那我現在喝聖水。”
於是我在一邊盤腿而坐。
在我的註視下，他喝下了聖水。
“有好點嗎？”我探頭問。
聞言，他手指再次蜷起。
“應，應該好了。”
“我看。”我走過去。
他立馬：“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不服氣，坐到他旁邊要打量他低垂的臉。
“是現在還沒好徹底嗎？”
他忽然一伸手，手掌覆在我眼上。
“安妮，現在不行，不要看我。”
掌心溫熱，手指卻發涼，覆蓋在我眼皮上。
有點像那天敷眼睛時的闊葉。
“那，那你到底好了沒有？”我有些楞，嘴巴自己巴巴說話了。
“好了。”他聲音低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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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除了變得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外——
王子最近還變得很愛詭笑。
我時常發現在沒有發生任何好笑事情的情況下——他在那裏獨自笑。
很詭異。
他有的時候是對著空氣笑，有的時候正對上我的眼笑。
比如現在。
“你中魔了？”我問。
“看我幹嗎？”他立馬收了笑容，一幅防備的表情。
“我看你像個神經失常的腦癱兒。”我瞅著他。
“該不會那個綠眼巨魔還有什麽副作用吧？”我忽然想到。
“哈，你覺得可能嗎？”他哼笑。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說。
“已經過了這麽多天，你的傷病都差不多好了。你覺得我可能現在突然出現新病嗎？”他又問。
“很有可能。”我再答。
他無神的眼睛看了我幾秒……
瞟了我一眼移開視線。
我瞇起眼睛。
小樣兒我忍你很久了。
我一把撲上去，一邊揪著他領口，一邊要扒他的眼皮：“我看你是不是中魔中到大腦了！”
他沒意料到，後退著身子躲避，還笑了出來：“幹啥！？你有病啊！？別扒我眼皮！”
“你這幾天瘋狂瞪我，剛剛還瞅我！我就扒你眼睛！”
我倆撲打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嘿停下！哪有人這麽扒拉別人眼睛的！！”
“說！你還敢不敢沒事幹瘋狂瞪我了！？”
他笑得仰頭，躲避我的攻擊。
“最近為啥這麽怪異！？說了我就放你！”我又乘勝質問。
忽然，他笑聲慢慢停了下來。
我也緊跟著停了動作。看他接下來要有什麽舉動。
結果……
他盯著我，我瞅著他。
二人都不說話。
也沒啥舉動。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我才註意到：
他手握著我的手腕，我的手則在他臉上扒著。
不止寂靜的空氣詭異，我倆之間的氣氛好像也有些詭異。
我回神擡眸，正撞上他藍色的眼睛。
他定定地註視著我，藍眸裏煥發著光芒。
一股……奇異的異樣感忽然襲來。
我立馬松手，他也立馬松手。
我們同時離開對方。
他朝左，我朝右。
“哼。這次就饒了你。沒有下次。”我奇怪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只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咳咳。”他則沒回答，只是幹咳了兩聲，理了理破舊的領口。
於是這一路上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奇奇怪怪的。
他不再動不動就笑了，也不莫名其妙就瞪我了。
我也不再看他，有時候瞟他兩眼。
二人一路前行，但是都默不作聲，互不相看。
總之就是，非常奇怪。
我受不了這詭異的氛圍。
吃了一頓頗為詭異寂靜的午餐後，我倆繼續無言上路。
“嘿。”
終於，我忍不了了。
他腳步微頓，看向我。
“你還沒回答我，你最近怎麽回事？”我迎上他的目光。
他目光閃爍，又瞥開視線。
“沒什麽。”
我火大了：“你最近是不是看我不爽？”
話就是要攤開了講。
我最討厭這些莫名其妙的彎彎繞繞。
他聞言看向我，眼裏有些驚訝。
“故意在我面前戲耍我、屢次三番偷瞪我、莫名遠離我、對著空氣或者我詭笑——哪怕我根本沒做什麽好笑的事情……”我掰著指頭一一列舉他的罪證。
“我中魔了。”
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皺著眉頭看他，半信半疑：“你真的中魔了？”
我細細端詳著他的臉。
他瞥開視線，站遠了點。
“那你咋不喝聖水！？”我問。
“……”他神色扭捏，眼神閃爍，“喝了。”
“一會兒喝。”他又說。
放屁呢在這。
我皺眉盯著他。
直到他感到不適，扭回頭也瞪著我。我才收回視線。
如果他真的中魔了，我倒是能理解他為何不喝聖水的原因。
因為中了魔的人，便不再是清醒之人。
中魔狀態下當然不會想要喝治愈的聖水。
雖然……
我摸著下巴。
我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害的中魔癥狀啊。
這一路上我都密切盯視著王子。
他很顯然也發現了我的監視，有在刻意躲避我。
我好整以暇，等待可以收魔的那一刻。
終於到了停腳休息的時刻。
他坐在草地上，將零食拿出鋪開。
“你不吃嗎？”他沒看我。
我靜靜地盯著他拿食物的動作——他撩開外衣，從內衣兜裏拿出一小塊自制黃油。
就是這個時候！
我一把撲了上去，他由於沒有防備和預料，被我壓倒在地。
“餵！安妮你幹嗎？！”他懵圈了。
我一手壓著他阻擋的手臂，一手快速粗暴地搜索他的內兜。
我記得他的聖水應該就在上衣右側的內兜……
我要趁他魔性還沒深入，強行給他灌入聖水。
“安妮！我的飯都灑了！你抽風呢！？”他似乎崩潰道。
“你才抽風呢！”我狂亂地搜刮著，還是沒找到，急道，“臥靠你聖水在哪啊？！”
“你要我的聖水？”他的聲音突然冷靜了下來。
“是啊！”
“在這。”他抓著我的手，摸到他胸膛位置。
我一楞。
“要拿嗎？”他語氣平穩道。
我擡頭，看著他湛藍的眼睛。
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隨著呼吸不斷起伏著——正傳入我的掌心。
我雖然不知現在好像有些奇異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還是順手摸了摸……那裏好像確實放著小瓶子。
原來他的聖水放在心口。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輕微地急促，我的掌心明顯能感覺到。
“安妮，我沒中魔。”他輕聲說。
我忽然一慌，他抓著我手腕的手掌隨之用了些力。
我這才驚覺：
我壓在他身上，一手放在他腰側，一手被他緊緊攥住。
他在我身下，左手抓著我的手，緊緊盯著我。
他藍眸變得很深邃，那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輝……越來越深……
我忽然一怔，立馬跳開。
“你就是中魔了！”我大叫，“你剛剛，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
他幾乎是在我彈跳開的同時立馬坐起身。
他低頭看著緊握的手指，神色愁思糾結。
“沒有不一樣。”
“有！”
“沒有。”
“有！”
“好。”他頓了半晌，睫毛低垂，語氣輕緩道，“那我現在喝聖水。”
於是我在一邊盤腿而坐。
在我的註視下，他喝下了聖水。
“有好點嗎？”我探頭問。
聞言，他手指再次蜷起。
“應，應該好了。”
“我看。”我走過去。
他立馬：“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不服氣，坐到他旁邊要打量他低垂的臉。
“是現在還沒好徹底嗎？”
他忽然一伸手，手掌覆在我眼上。
“安妮，現在不行，不要看我。”
掌心溫熱，手指卻發涼，覆蓋在我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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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到底好了沒有？”我有些楞，嘴巴自己巴巴說話了。
“好了。”他聲音低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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