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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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還氣呢？”裴灼熠脫下校服，丟進洗衣機攪，拿著個手機發消息。
田茍:【我哥不喜歡熱鬧的地兒，出租屋行不行？】
裴灼熠:【行，等我出來找你，我們商量商量，我下午五點就得回學校。】
田茍:【不能請假？】
裴灼熠:【期末了，請不了，校領導不給批。】
“你說我是撒謊精，你就不是了？”林三溺記仇，他手裏把玩著個魔方，他剛剛從自己的包裏搜羅出來的。
好像是好幾年前，田茍想玩，買來玩了一陣，覺得沒意思，就丟給他了。
他不懂技巧，就隨便轉。
“是是是，我才是撒謊精，我說你是撒謊精，是我在撒謊。”裴灼熠上半身套著件藍色假兩件襯衫，走過來拿走了林三溺手裏的魔方。
哢哢轉了幾下，還原了魔方。
“轉這個有技巧的，來我教你。”裴灼熠往林三溺身邊靠，林三溺退開。
“幹嘛你？”裴灼熠再次靠過去，被林三溺推開。
“等下我妹要來找我，你註意點。”林三溺說。
“你妹？”裴灼熠停下手裏的動作，看了林三溺一眼，半開玩笑道:“我以為你是獨生子。”
“獨生子能過爹媽不過問這種日子，我要是獨生子，我得是他們掌上明珠，要有什麽有什麽。”
哪還需要自己租房子，爸媽一句不過問，就跟沒他這個兒子一樣。
“掌上明珠是形容女生的。”裴灼熠好心提醒。
“我就用這個詞，你管得著？”林三溺跟裴灼熠杠上了，沒理也不饒人。
“行，你掌上明珠。”裴灼熠笑了聲，又說:“我今天有事，下午三點回來。”
“去哪兒？”
“有個朋友從外地回來，我去車站接他。”裴灼熠撒謊很上道，他看林三溺一臉迷糊樣，他覺得這人怎麽著也會去睡個午覺。
“哦，那去唄，我去趟菜市場。”林三溺薅了把頭發，手扶著後頸，頭左搖右晃。
裴灼熠站在門口看了兒，把門關上下樓去。
和田茍約定的地點在蛋糕店，蛋糕是裴灼熠上個星期預訂的，早就付過錢了。
田茍拎著兩大包東西等在店門口，不一會兒就看見街那頭出現個穿藍色衣服的人。
“帶的東西夠多啊，等我一下，我進去拿蛋糕。”裴灼熠和田茍在店門口碰上頭，田茍笑了笑，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倦。
裴灼熠進店裏，沒一會兒拎著蛋糕出來，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
兩人沿著街道一塊走，這個年紀的人免不了談未來，裴灼熠很少跟別人談這些，他愛藏。
田茍不一樣，他願意交心，更願意跟他哥處得好的人談。
“你大學要去哪兒上？”田茍雖然是個讀書廢柴，但還是知道些的。
以裴灼熠的水平，想去哪兒不能去，名校雙一流，絕對沒有問題。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在虛空中抓到了一絲迷茫。
“不知道啊，我在想，你哥想去哪個地方。”
田茍疑惑嗯了聲，看過來。
太陽把裴灼熠照得發光，臉上的細軟絨毛清晰可見，田茍有種面前這人以後大道坦途的感覺。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想去哪兒我就考去哪兒。”裴灼熠說。
田茍沈默了會兒，他以為對方會說北京上海南京武漢江蘇杭州等等之類的。
他回想起他以前和他哥處，他哥好像從來都不會展望未來，他就過好當下。
他接著說:“沒聽說他想去哪兒，可能我們這樣的人，就想著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過完了就成。”
“我們反正出不去，也走不遠。不愛學習又沒家底，日子就那樣過，也懶得怨天尤人了。”
田茍把自己歸於沒家底那一類屬實是在哄人，他們家算是有礦的，他不愁，但他會迷茫。
“你們這樣的人，是什麽樣的人？”裴灼熠聽出自暴自棄和老氣橫秋的意味，他感覺他心裏有把火在燒。
可能是荒郊野嶺的鬼火。
他們才幾歲，正是要拼的年紀，怎麽就先自甘墮落了？
“我哥除外，剛剛說得不對頭。”田茍改了說辭，他哥到底跟他不一樣。
“我哥一定會是那種絕境逢生的人，你別看他外表就是那種墮落廢物高中生，一副活不起的樣兒。”
“有的時候我感覺沒意思，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看他，他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風風火火就去闖了，就是你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麽事。”
“有些事你覺得難以置信，但他就是做了，你又氣又怨，到頭來，發現你還得理解他。”
田茍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這樣的話，後來他細細琢磨過，沒明白。
他真正明白，是那個夏夜過後。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林三溺已經不在家了。
“他有說要上哪兒嗎？”田茍把小桌子支起來，擺弄他拿來的各種吃食。
過生日少不了薯片可樂各類涼菜，他都買好了，也跟裴灼通過氣。
蛋糕裴灼熠買，其他的必須他來做。談戀愛講究先來後到，交朋友也是。
“說要去菜市場，應該是去買菜。”裴灼熠把蛋糕放桌子上，轉身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氣球一類的東西，包底還有個深藍色禮盒。
“你們還在出租屋裏做飯？”
“嗯。”
“他做飯你洗碗？”
“不一定，看誰有空。”
田茍下巴泛酸，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那他呢？算啥？
兩人忙活了幾小時，田茍幹完自己的活兒，往桌上擺東西。
桌子上邊還有些裝飾品，彩帶很常見，少見的是還有紅玫瑰，他這人註重儀式感。
把一張破舊木桌裝飾得像顆聖誕樹，裴灼熠誇了他幾句。
桌子上擺著三個小玻璃杯，裴灼熠看了看說:“杯子還有嗎？”
田茍:“有啊，一套有五六個，我沒拿完。”
“再拿一個出來。”
“還有誰？”田茍拿了個玻璃杯過來放桌上。
“三兒妹妹可能也會來，不過這個看情況。”裴灼熠腦子裏想到了那個短發小妞，也一直叫他哥來著。
“三兒？”田茍嘀咕著走開，剛剛只是下巴泛酸，現在已經擴散到胸口了。
“你們家做餐飲的？”裴灼熠從眾多飲料裏邊挑了檸檬汁。
田茍可能是麒麟臂，帶的東西夠兩個大漢拿，他一個人就帶來了。
“不是，我們家搞拍賣的。”
裴灼熠讓田茍問問林三溺什麽時候回來，不能讓他撞破了，有些事情還得隱蔽著來，不然就失去了驚喜感。
“他說在回來的路上了！”田茍突然大叫，他手裏還揪著一個紅色氣球。
裴灼熠才拿著禮花筒過來，一陣敲門聲傳來。
門內的兩人皆是一驚，手上的家夥是準備好了，心裏邊還沒呢。
田茍壓著嗓門開始緊張，“不是說還在路上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裴灼熠心裏發了會兒慌後冷靜下來。
林三溺應該會自己帶鑰匙，那現在在門外的只能是林三溺妹妹。
他把禮花筒拿給田茍，自己去開門。
門一拉開，裴灼熠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突然一聲巨響，等裴灼熠反應過來，已經被五彩碎屑糊了一臉。
“哥？”
林馥妍試探性叫了一聲，沖來門口的田茍聽見這聲哥，身體僵直頭還靈活著，他緩慢看向裴灼熠，最後視線落到門口那人身上。
也試探性地應了聲，“哎！”
在他印象裏，林馥妍是從來不叫他哥的。他以為今兒個林馥妍高興，願意叫他哥了。
這好事啊這。
“哎你個頭，她在叫我。”裴灼熠扒拉開臉上的彩帶，竭力壓下內心的洶湧波濤。
在田茍一眼懵逼，兩眼難以置信，三眼你不是人的灼灼目光下把林馥妍請進門。
裴灼熠自然地拿了個凳子給林馥妍坐，順便扯開一袋零食給林馥妍吃。
田茍楞在門口，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田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繞著墻走了三圈，最後確認了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
林馥妍和裴灼熠確實認識，而且應該認識蠻久的。
他又看了幾眼，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他的存在就是多餘，他在屋裏到處看，最後拿起掃把和撮箕去掃門口落的彩帶。
“裴哥，你也來給我哥過生日。”林馥妍卡嚓卡嚓嚼著薯片，她沒想到門一開，不是親哥是裴哥。
進門後她猜到了一半，但是不確定。
“嗯，給你哥過生日，”裴灼熠語氣溫和，“我猜你也是。”
“嗯嗯。”林馥妍點點頭，表現得拘謹。 “我是問了我哥才過來的，他說家……出租屋裏邊還有幾個朋友，讓我先過來。”
說著林馥妍把校服領子拉高，一個勁兒把校褲往腳踝處扯，裴灼熠背對著她沒發現。
過後裴灼熠轉過身，林馥妍擡頭的同時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像是害怕別人居高臨下的俯視。
裴灼熠微怔了一秒，而後笑著蹲下來，把手裏的氣球遞給她。
“上次我告訴你的方法好用嗎？”
“好用，都把那個人嚇跑了。”林馥妍小聲說。
“那說明你用得也很好，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是不是在醫院？”裴灼熠有意拋出以前的話來緩解的她的不自在。
“對，我在醫院走廊看見你，你身上還穿著一中的校服，我記得特別清楚。”林馥妍笑了下，依舊拘謹。
裴灼熠明顯感受她變得沈悶膽小，連話都在思量過後才敢說。
“等會兒你就拉著這個氣球站我旁邊，我負責擰禮花筒，擰完了我們一塊說三哥生日快樂，行不行？”
“好。”林馥妍點點頭。
田茍在旁邊沒事找事幹，終於湊上來插上句話，話裏醋意十足。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忘了”裴灼熠靠在門旁邊發信息，“可能是我初二還是初三的時候。”
裴灼熠:【什麽時候回來？】
三兒:【馬上。】
見裴灼熠並不想回憶，田茍貼著門聽外邊的動靜，有人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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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裴灼熠再次靠過去，被林三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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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裴灼熠停下手裏的動作，看了林三溺一眼，半開玩笑道:“我以為你是獨生子。”
“獨生子能過爹媽不過問這種日子，我要是獨生子，我得是他們掌上明珠，要有什麽有什麽。”
哪還需要自己租房子，爸媽一句不過問，就跟沒他這個兒子一樣。
“掌上明珠是形容女生的。”裴灼熠好心提醒。
“我就用這個詞，你管得著？”林三溺跟裴灼熠杠上了，沒理也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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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有個朋友從外地回來，我去車站接他。”裴灼熠撒謊很上道，他看林三溺一臉迷糊樣，他覺得這人怎麽著也會去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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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灼熠站在門口看了兒，把門關上下樓去。
和田茍約定的地點在蛋糕店，蛋糕是裴灼熠上個星期預訂的，早就付過錢了。
田茍拎著兩大包東西等在店門口，不一會兒就看見街那頭出現個穿藍色衣服的人。
“帶的東西夠多啊，等我一下，我進去拿蛋糕。”裴灼熠和田茍在店門口碰上頭，田茍笑了笑，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倦。
裴灼熠進店裏，沒一會兒拎著蛋糕出來，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
兩人沿著街道一塊走，這個年紀的人免不了談未來，裴灼熠很少跟別人談這些，他愛藏。
田茍不一樣，他願意交心，更願意跟他哥處得好的人談。
“你大學要去哪兒上？”田茍雖然是個讀書廢柴，但還是知道些的。
以裴灼熠的水平，想去哪兒不能去，名校雙一流，絕對沒有問題。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在虛空中抓到了一絲迷茫。
“不知道啊，我在想，你哥想去哪個地方。”
田茍疑惑嗯了聲，看過來。
太陽把裴灼熠照得發光，臉上的細軟絨毛清晰可見，田茍有種面前這人以後大道坦途的感覺。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想去哪兒我就考去哪兒。”裴灼熠說。
田茍沈默了會兒，他以為對方會說北京上海南京武漢江蘇杭州等等之類的。
他回想起他以前和他哥處，他哥好像從來都不會展望未來，他就過好當下。
他接著說:“沒聽說他想去哪兒，可能我們這樣的人，就想著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過完了就成。”
“我們反正出不去，也走不遠。不愛學習又沒家底，日子就那樣過，也懶得怨天尤人了。”
田茍把自己歸於沒家底那一類屬實是在哄人，他們家算是有礦的，他不愁，但他會迷茫。
“你們這樣的人，是什麽樣的人？”裴灼熠聽出自暴自棄和老氣橫秋的意味，他感覺他心裏有把火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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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幾歲，正是要拼的年紀，怎麽就先自甘墮落了？
“我哥除外，剛剛說得不對頭。”田茍改了說辭，他哥到底跟他不一樣。
“我哥一定會是那種絕境逢生的人，你別看他外表就是那種墮落廢物高中生，一副活不起的樣兒。”
“有的時候我感覺沒意思，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看他，他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風風火火就去闖了，就是你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麽事。”
“有些事你覺得難以置信，但他就是做了，你又氣又怨，到頭來，發現你還得理解他。”
田茍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這樣的話，後來他細細琢磨過，沒明白。
他真正明白，是那個夏夜過後。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林三溺已經不在家了。
“他有說要上哪兒嗎？”田茍把小桌子支起來，擺弄他拿來的各種吃食。
過生日少不了薯片可樂各類涼菜，他都買好了，也跟裴灼通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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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在出租屋裏做飯？”
“嗯。”
“他做飯你洗碗？”
“不一定，看誰有空。”
田茍下巴泛酸，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那他呢？算啥？
兩人忙活了幾小時，田茍幹完自己的活兒，往桌上擺東西。
桌子上邊還有些裝飾品，彩帶很常見，少見的是還有紅玫瑰，他這人註重儀式感。
把一張破舊木桌裝飾得像顆聖誕樹，裴灼熠誇了他幾句。
桌子上擺著三個小玻璃杯，裴灼熠看了看說:“杯子還有嗎？”
田茍:“有啊，一套有五六個，我沒拿完。”
“再拿一個出來。”
“還有誰？”田茍拿了個玻璃杯過來放桌上。
“三兒妹妹可能也會來，不過這個看情況。”裴灼熠腦子裏想到了那個短發小妞，也一直叫他哥來著。
“三兒？”田茍嘀咕著走開，剛剛只是下巴泛酸，現在已經擴散到胸口了。
“你們家做餐飲的？”裴灼熠從眾多飲料裏邊挑了檸檬汁。
田茍可能是麒麟臂，帶的東西夠兩個大漢拿，他一個人就帶來了。
“不是，我們家搞拍賣的。”
裴灼熠讓田茍問問林三溺什麽時候回來，不能讓他撞破了，有些事情還得隱蔽著來，不然就失去了驚喜感。
“他說在回來的路上了！”田茍突然大叫，他手裏還揪著一個紅色氣球。
裴灼熠才拿著禮花筒過來，一陣敲門聲傳來。
門內的兩人皆是一驚，手上的家夥是準備好了，心裏邊還沒呢。
田茍壓著嗓門開始緊張，“不是說還在路上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裴灼熠心裏發了會兒慌後冷靜下來。
林三溺應該會自己帶鑰匙，那現在在門外的只能是林三溺妹妹。
他把禮花筒拿給田茍，自己去開門。
門一拉開，裴灼熠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突然一聲巨響，等裴灼熠反應過來，已經被五彩碎屑糊了一臉。
“哥？”
林馥妍試探性叫了一聲，沖來門口的田茍聽見這聲哥，身體僵直頭還靈活著，他緩慢看向裴灼熠，最後視線落到門口那人身上。
也試探性地應了聲，“哎！”
在他印象裏，林馥妍是從來不叫他哥的。他以為今兒個林馥妍高興，願意叫他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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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個頭，她在叫我。”裴灼熠扒拉開臉上的彩帶，竭力壓下內心的洶湧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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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灼熠自然地拿了個凳子給林馥妍坐，順便扯開一袋零食給林馥妍吃。
田茍楞在門口，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田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繞著墻走了三圈，最後確認了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
林馥妍和裴灼熠確實認識，而且應該認識蠻久的。
他又看了幾眼，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他的存在就是多餘，他在屋裏到處看，最後拿起掃把和撮箕去掃門口落的彩帶。
“裴哥，你也來給我哥過生日。”林馥妍卡嚓卡嚓嚼著薯片，她沒想到門一開，不是親哥是裴哥。
進門後她猜到了一半，但是不確定。
“嗯，給你哥過生日，”裴灼熠語氣溫和，“我猜你也是。”
“嗯嗯。”林馥妍點點頭，表現得拘謹。 “我是問了我哥才過來的，他說家……出租屋裏邊還有幾個朋友，讓我先過來。”
說著林馥妍把校服領子拉高，一個勁兒把校褲往腳踝處扯，裴灼熠背對著她沒發現。
過後裴灼熠轉過身，林馥妍擡頭的同時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像是害怕別人居高臨下的俯視。
裴灼熠微怔了一秒，而後笑著蹲下來，把手裏的氣球遞給她。
“上次我告訴你的方法好用嗎？”
“好用，都把那個人嚇跑了。”林馥妍小聲說。
“那說明你用得也很好，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是不是在醫院？”裴灼熠有意拋出以前的話來緩解的她的不自在。
“對，我在醫院走廊看見你，你身上還穿著一中的校服，我記得特別清楚。”林馥妍笑了下，依舊拘謹。
裴灼熠明顯感受她變得沈悶膽小，連話都在思量過後才敢說。
“等會兒你就拉著這個氣球站我旁邊，我負責擰禮花筒，擰完了我們一塊說三哥生日快樂，行不行？”
“好。”林馥妍點點頭。
田茍在旁邊沒事找事幹，終於湊上來插上句話，話裏醋意十足。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忘了”裴灼熠靠在門旁邊發信息，“可能是我初二還是初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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