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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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
沒見學霸的這幾周，林三溺都覺得自己是在熬。
在行政樓天臺熬，對面還坐著個拿著畫筆和素描本的陸豐遺跟著他一塊熬；在教室裏熬看著周圍的同學醉生夢死，他自己倒是索然無味；又在宿舍裏熬，熬到自己上下眼皮握手和言。
頹廢的時候他就想，生活當真是無趣，不如趁早尋找高地，一了百了。
理智點的時候又覺著，身邊還有人離不開他，暫時不找了。
再等等，等到自己熬不住了再說。
林三溺接連幾天沒睡過好覺，他睡眼惺忪，眼皮發腫但還是拖著身子挎著包跨出校門。
今天是個特殊日子，他要去見人。
一步跨出校門，他輕松不少。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不動了。
因為說好要和他見面那人正和門衛聊得熱火朝天，就在他斜前方。
林三溺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去打擾的好。
誰知裴灼熠早預料到他的出現，都沒往他這邊看，就跟門衛介紹他。
“叔叔，這我弟，乖得很，平時多擔待啊！”
乖……乖？
林三溺右眼皮跳了幾下，他經常不帶校牌被門衛抓包，乖這個詞早被他玩壞了。
裴灼熠這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出乎意料的是門衛笑瞇瞇看了看他，又拍上裴灼熠的肩。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叛逆點，其實心還是好的！”
嗯……嗯？
裴灼熠看著他，轉頭又跟門衛說了些什麽。林三溺沒聽清，他也不想聽，純粹是聽不下去。
他自己什麽鳥樣他清楚。
“是是是，您多擔待！”
裴灼熠說著走過來親昵摟住他的肩，像是在宣誓什麽。
旁邊出校門都人都往他們這邊看，水火不容的兩個學校的人摟在一起，刺激死了。
林三溺猜想他們是等著看戲，可他不會滿足他們，他非要掃了他們的興。
他當著那些人的面乖乖叫了裴灼熠聲哥，眾人的目光摻雜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林三溺沒工夫去看。
因為裴灼熠摟他摟得更緊，他緊緊貼著裴灼熠，又不免感嘆裴灼熠很有勁，肩也很寬。
摟著他就真是摟在懷裏，不肯松點勁。
冬天明明很冷，可莫名躥上來的燥熱灼紅他的耳根，並一路蔓延到脖子，還好他出門前往脖子這塊搭了條圍巾。
等到兩人走遠了些，裴灼熠松開了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叔真會睜眼說瞎話，說咱倆是從一個娘胎裏蹦出來的。”
“我都還沒說是親的還是表的。”
“我還想說門衛大爺為什麽對你那麽友好呢。”林三溺故意走開，他怕裴灼熠看見自己燙紅的耳根子。
說出去很丟人的，被摟了下就耳根子紅，這是不是說明他不禁逗？
問題是人家可能也沒想逗他，這全是他自己臆想的，反正就是丟人。
林三溺走在前邊，回過頭看著裴灼熠那身黑皮，在人群中很顯眼的校服。
基本上每走過一處地，都在說我是一中的學生，有點顯擺的意味。
“可能是因為我穿著校服吧。”裴灼熠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們這兒的人都覺得能在一中上學的人很了不起，太片面了。
那裏邊還分三六九等呢，他曾經還是底層的。
“我看你怨氣挺重，都把人輩分喊大了一輪。”
林三溺沒想到裴灼熠還摳到了這個點，他開玩笑道:“是啊，就是不樂意，一個個偏心眼，都偏你們。”
“這樣啊，那簡單。”裴灼熠不由分說“唰”拉開校服拉鏈，“下回校服借你，你穿著到處走走。”
林三溺一下反應過來，“哎！狐假虎威了啊！”
“怎麽還搞一套？”
“我看你就挺想搞！”裴灼熠笑道，又趕快拉上了拉鏈，天太冷了。
“別給我扣那什麽帽子，我可沒說。”林三溺別開頭，跟裴灼熠在一起他都變文明了。
“那不叫那什麽帽子，那叫那什麽盆子。”裴灼熠糾正他。
林三溺搖搖頭，耍賴道:“就是那什麽帽子，沒什麽好說的。”
“不能好好說了，那打一架？”裴灼熠朝周邊看，“你挑個地，我們再找個裁判吹哨？”
“你幼不幼稚！”林三溺嗤笑，“你真是學霸？我看你還沒斷奶呢吧。”
“我沒斷奶你就斷奶了？”
林三溺一臉莫名其妙，這人在說什麽？過了幾秒，他突然反應過來，裴灼熠留過級。
說不定哪會兒，他不僅還沒斷奶還在他媽肚子裏呢。
這人，真他娘邏輯鬼才。
“行，我說不過你。”林三溺嘴上認輸，心裏其實很不服氣。
他從小到大也沒服過誰，日後也不會服誰。
他翻起舊賬，“剛剛那聲哥，你得還——！”
沒等他說完，裴灼熠嘴裏蹦出來倆字兒。
“哥哥～”
林三溺瞬間石化在地，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
“還，”裴灼熠拖長了音調，“怎麽不還，我還多送你一個字。”
“你簡直了。”林三溺徹底沒招了，裴灼熠這個人真的很幼稚，連帶他一塊幼稚。
“有借有還，追加贈品。”
裴灼熠朝他示意道:“你還不滿意？”
“滿意滿意～我給你五星好評另外再把牛皮給你吹破！”林三溺大聲說，然後他縮了縮脖子，把下半張臉埋在純色圍巾裏。
說來也怪，這才入冬，林三溺就像處在深冬一樣，抗凍裝備都用上了。
不過他們這冬天不下雪，頂多天天吹大風。可這風依舊刺骨，林三溺估摸著他整個冬天都會把自己裹成粽子。
“有那麽冷麽？你這也太誇張了。”裴灼熠看他一抖一抖的，忍不住走過來摸他衣服的厚度。
“挺厚實的。”
“我不抗凍。”林三溺露出一雙眼睛看裴灼熠的衣著。
奇葩。
冬天夏裝，以為自己鐵造的？抗凍了不起啊！
“知道，你不抗凍但是抗揍。”裴灼熠調侃道。
林三溺聽樂了，跺跺腳繼續往前走，“擱哪兒聽說的？我也想聽。”
裴灼熠慢悠悠走在後邊，手揣衣兜裏，“你們學校校門口站上一個小時，想聽多少就能用多少。”
就他剛剛站一個小時，聽了無數個人的故事，其中最多的是林三溺的。
關鍵詞就三個:非人類、瘋子、有毛病。
“我聽說，以前二十幾個成年人群毆你，未成年的你幾分鐘就把他們幾個幹趴下了。”裴灼熠把自己聽到的說了一遍。
林三溺扭頭一口否定，“瞎扯淡！”
他自己聽著都覺得荒謬。
“二十幾個那我不得被打成肉泥，我有腿我當然得跑！能甩掉幾個是幾個！”
裴灼熠點點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
“那你很棒。”裴灼熠鬼使神差道。
“啊？”林三溺聽迷糊了，“被人揍叫棒？”
“我是說，能在一群人圍追堵截之下活下來，那是很棒的。”裴灼熠的眼尾揚起，黑框眼鏡擋不住他的帥氣。
“因為我們總是要活的，不管怎麽樣。”
林三溺失笑，他這是把學霸搞惆悵了？都扯到人的生死問題上來了。
“我不是讓你在西霞路口等我嗎？怎麽直接過來了。”林三溺這個問題問晚了，正常人會把這個問題放在第一位。
“西霞路離你們學校有點遠了，我走過來更方便，現在帶你去看房子。”裴灼熠說。
“行。”林三溺跟著裴灼熠走。
不知是兩人走得慢還是路程本就長，從三中到那棟舊樓下邊他們倆走了將近半小時。
路太遠，林三溺覺著租房子這事可能成不了。
舊樓在的這街道不在中心區，離菜市場和購物中心也比較遠。平時鮮有車子過，廣場舞大媽也不來這塊。
裴灼熠執意要讓林三溺過來看看，因為這裏非常安靜。
但安靜與林三溺而言，沒有第一個條件重要。
這棟樓附近，有家醫院，這才是第一條件。
走到舊樓房底下，裴灼熠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進去後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陰冷感不斷，緊接著人的視野霎時暗下來，像是在黑夜裏一般。
“這，沒燈嗎？”林三溺摸著墻上樓，他都沒想起來打開手機閃光燈。
“可能有，偶爾會亮，偶爾不會，大部分都是暗的。”裴灼熠來過幾次，偶爾有一兩次燈會亮，這全靠運氣。
“我也摸不準這燈的脾氣。”裴灼熠停了下來，朝後伸手，意思是讓林三溺拉著他走，免得摔了。
“今天先湊合著吧，下回找個手電用。”
林三溺沒去拉裴灼熠的手，還沒到那地步呢，又不是瞎子。
“我扶著墻就行，沒什麽事。”
兩人黑燈瞎火走上樓，誰也沒想起來用手機閃光燈，後來林三溺想起來這事，覺得兩人湊一塊都變憨了。
“房東不來修一修？”林三溺想到這中間還有個房東，他差點忘了。
“房東去了外地，顧不上這邊，房子都是便宜租的，便宜租的誰還管這些事，都是租客自己解決。”
這房東，有點不靠譜。
兩人一路走到五樓，裴灼熠輕車熟路打開屋門，把林三溺請了進去。
進去後，林三溺又覺得房東靠譜了。
屋內幹幹凈凈，他沒在屋子裏看見一點灰。地板是水泥地，但被人打掃得鋥亮。
他把五層全看了一遍，三間臥室，其中一間算是雜物間，一廚一衛外加一個大陽臺。林三溺很喜歡那個大陽臺，空曠得很，他看著舒心。
美中不足的就是房間哪哪都小。
“你不是說，房東去了外地麽？”林三溺看著幹幹凈凈的房間開始質疑起裴灼熠。
難不成房東在交租之前還會坐火箭飛回來把房子打掃幹凈，這種房東哪裏找？
裴灼熠無語發笑，有時候他真不知道林三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要真是那樣，恐怕會有人上趕著給房東送錦旗。”
“畢竟這種房東算得上是百年難得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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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的時候他就想，生活當真是無趣，不如趁早尋找高地，一了百了。
理智點的時候又覺著，身邊還有人離不開他，暫時不找了。
再等等，等到自己熬不住了再說。
林三溺接連幾天沒睡過好覺，他睡眼惺忪，眼皮發腫但還是拖著身子挎著包跨出校門。
今天是個特殊日子，他要去見人。
一步跨出校門，他輕松不少。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不動了。
因為說好要和他見面那人正和門衛聊得熱火朝天，就在他斜前方。
林三溺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去打擾的好。
誰知裴灼熠早預料到他的出現，都沒往他這邊看，就跟門衛介紹他。
“叔叔，這我弟，乖得很，平時多擔待啊！”
乖……乖？
林三溺右眼皮跳了幾下，他經常不帶校牌被門衛抓包，乖這個詞早被他玩壞了。
裴灼熠這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出乎意料的是門衛笑瞇瞇看了看他，又拍上裴灼熠的肩。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叛逆點，其實心還是好的！”
嗯……嗯？
裴灼熠看著他，轉頭又跟門衛說了些什麽。林三溺沒聽清，他也不想聽，純粹是聽不下去。
他自己什麽鳥樣他清楚。
“是是是，您多擔待！”
裴灼熠說著走過來親昵摟住他的肩，像是在宣誓什麽。
旁邊出校門都人都往他們這邊看，水火不容的兩個學校的人摟在一起，刺激死了。
林三溺猜想他們是等著看戲，可他不會滿足他們，他非要掃了他們的興。
他當著那些人的面乖乖叫了裴灼熠聲哥，眾人的目光摻雜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林三溺沒工夫去看。
因為裴灼熠摟他摟得更緊，他緊緊貼著裴灼熠，又不免感嘆裴灼熠很有勁，肩也很寬。
摟著他就真是摟在懷裏，不肯松點勁。
冬天明明很冷，可莫名躥上來的燥熱灼紅他的耳根，並一路蔓延到脖子，還好他出門前往脖子這塊搭了條圍巾。
等到兩人走遠了些，裴灼熠松開了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叔真會睜眼說瞎話，說咱倆是從一個娘胎裏蹦出來的。”
“我都還沒說是親的還是表的。”
“我還想說門衛大爺為什麽對你那麽友好呢。”林三溺故意走開，他怕裴灼熠看見自己燙紅的耳根子。
說出去很丟人的，被摟了下就耳根子紅，這是不是說明他不禁逗？
問題是人家可能也沒想逗他，這全是他自己臆想的，反正就是丟人。
林三溺走在前邊，回過頭看著裴灼熠那身黑皮，在人群中很顯眼的校服。
基本上每走過一處地，都在說我是一中的學生，有點顯擺的意味。
“可能是因為我穿著校服吧。”裴灼熠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們這兒的人都覺得能在一中上學的人很了不起，太片面了。
那裏邊還分三六九等呢，他曾經還是底層的。
“我看你怨氣挺重，都把人輩分喊大了一輪。”
林三溺沒想到裴灼熠還摳到了這個點，他開玩笑道:“是啊，就是不樂意，一個個偏心眼，都偏你們。”
“這樣啊，那簡單。”裴灼熠不由分說“唰”拉開校服拉鏈，“下回校服借你，你穿著到處走走。”
林三溺一下反應過來，“哎！狐假虎威了啊！”
“怎麽還搞一套？”
“我看你就挺想搞！”裴灼熠笑道，又趕快拉上了拉鏈，天太冷了。
“別給我扣那什麽帽子，我可沒說。”林三溺別開頭，跟裴灼熠在一起他都變文明了。
“那不叫那什麽帽子，那叫那什麽盆子。”裴灼熠糾正他。
林三溺搖搖頭，耍賴道:“就是那什麽帽子，沒什麽好說的。”
“不能好好說了，那打一架？”裴灼熠朝周邊看，“你挑個地，我們再找個裁判吹哨？”
“你幼不幼稚！”林三溺嗤笑，“你真是學霸？我看你還沒斷奶呢吧。”
“我沒斷奶你就斷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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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說不過你。”林三溺嘴上認輸，心裏其實很不服氣。
他從小到大也沒服過誰，日後也不會服誰。
他翻起舊賬，“剛剛那聲哥，你得還——！”
沒等他說完，裴灼熠嘴裏蹦出來倆字兒。
“哥哥～”
林三溺瞬間石化在地，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
“還，”裴灼熠拖長了音調，“怎麽不還，我還多送你一個字。”
“你簡直了。”林三溺徹底沒招了，裴灼熠這個人真的很幼稚，連帶他一塊幼稚。
“有借有還，追加贈品。”
裴灼熠朝他示意道:“你還不滿意？”
“滿意滿意～我給你五星好評另外再把牛皮給你吹破！”林三溺大聲說，然後他縮了縮脖子，把下半張臉埋在純色圍巾裏。
說來也怪，這才入冬，林三溺就像處在深冬一樣，抗凍裝備都用上了。
不過他們這冬天不下雪，頂多天天吹大風。可這風依舊刺骨，林三溺估摸著他整個冬天都會把自己裹成粽子。
“有那麽冷麽？你這也太誇張了。”裴灼熠看他一抖一抖的，忍不住走過來摸他衣服的厚度。
“挺厚實的。”
“我不抗凍。”林三溺露出一雙眼睛看裴灼熠的衣著。
奇葩。
冬天夏裝，以為自己鐵造的？抗凍了不起啊！
“知道，你不抗凍但是抗揍。”裴灼熠調侃道。
林三溺聽樂了，跺跺腳繼續往前走，“擱哪兒聽說的？我也想聽。”
裴灼熠慢悠悠走在後邊，手揣衣兜裏，“你們學校校門口站上一個小時，想聽多少就能用多少。”
就他剛剛站一個小時，聽了無數個人的故事，其中最多的是林三溺的。
關鍵詞就三個:非人類、瘋子、有毛病。
“我聽說，以前二十幾個成年人群毆你，未成年的你幾分鐘就把他們幾個幹趴下了。”裴灼熠把自己聽到的說了一遍。
林三溺扭頭一口否定，“瞎扯淡！”
他自己聽著都覺得荒謬。
“二十幾個那我不得被打成肉泥，我有腿我當然得跑！能甩掉幾個是幾個！”
裴灼熠點點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
“那你很棒。”裴灼熠鬼使神差道。
“啊？”林三溺聽迷糊了，“被人揍叫棒？”
“我是說，能在一群人圍追堵截之下活下來，那是很棒的。”裴灼熠的眼尾揚起，黑框眼鏡擋不住他的帥氣。
“因為我們總是要活的，不管怎麽樣。”
林三溺失笑，他這是把學霸搞惆悵了？都扯到人的生死問題上來了。
“我不是讓你在西霞路口等我嗎？怎麽直接過來了。”林三溺這個問題問晚了，正常人會把這個問題放在第一位。
“西霞路離你們學校有點遠了，我走過來更方便，現在帶你去看房子。”裴灼熠說。
“行。”林三溺跟著裴灼熠走。
不知是兩人走得慢還是路程本就長，從三中到那棟舊樓下邊他們倆走了將近半小時。
路太遠，林三溺覺著租房子這事可能成不了。
舊樓在的這街道不在中心區，離菜市場和購物中心也比較遠。平時鮮有車子過，廣場舞大媽也不來這塊。
裴灼熠執意要讓林三溺過來看看，因為這裏非常安靜。
但安靜與林三溺而言，沒有第一個條件重要。
這棟樓附近，有家醫院，這才是第一條件。
走到舊樓房底下，裴灼熠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進去後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陰冷感不斷，緊接著人的視野霎時暗下來，像是在黑夜裏一般。
“這，沒燈嗎？”林三溺摸著墻上樓，他都沒想起來打開手機閃光燈。
“可能有，偶爾會亮，偶爾不會，大部分都是暗的。”裴灼熠來過幾次，偶爾有一兩次燈會亮，這全靠運氣。
“我也摸不準這燈的脾氣。”裴灼熠停了下來，朝後伸手，意思是讓林三溺拉著他走，免得摔了。
“今天先湊合著吧，下回找個手電用。”
林三溺沒去拉裴灼熠的手，還沒到那地步呢，又不是瞎子。
“我扶著墻就行，沒什麽事。”
兩人黑燈瞎火走上樓，誰也沒想起來用手機閃光燈，後來林三溺想起來這事，覺得兩人湊一塊都變憨了。
“房東不來修一修？”林三溺想到這中間還有個房東，他差點忘了。
“房東去了外地，顧不上這邊，房子都是便宜租的，便宜租的誰還管這些事，都是租客自己解決。”
這房東，有點不靠譜。
兩人一路走到五樓，裴灼熠輕車熟路打開屋門，把林三溺請了進去。
進去後，林三溺又覺得房東靠譜了。
屋內幹幹凈凈，他沒在屋子裏看見一點灰。地板是水泥地，但被人打掃得鋥亮。
他把五層全看了一遍，三間臥室，其中一間算是雜物間，一廚一衛外加一個大陽臺。林三溺很喜歡那個大陽臺，空曠得很，他看著舒心。
美中不足的就是房間哪哪都小。
“你不是說，房東去了外地麽？”林三溺看著幹幹凈凈的房間開始質疑起裴灼熠。
難不成房東在交租之前還會坐火箭飛回來把房子打掃幹凈，這種房東哪裏找？
裴灼熠無語發笑，有時候他真不知道林三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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