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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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揍我？
林三溺在教室裏見到了大汗淋漓且話說一半的裴灼熠，在這之前，裴峰還來過。
當然，保衛科的人也來過，手裏還拿著一大塊黑色鐵皮。
哦，那玩意叫盾牌。
兩兄弟一個比一個奇葩，裴峰手裏提溜著把刀，恨不得把刀戳他臉上問出夏琳的下落。
裴灼熠一進門就問他揍沒揍他弟，林三溺頭一次跟裴灼熠急眼。
拿著刀的裴峰和手無寸鐵的他戰力懸殊，他其實也不是打不過，只是他和裴峰早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人了。
他犯病也不能對著人家臉上來一拳吧，這不純欠揍？
“你什麽毛病，我揍他幹什麽？”林三溺嚼著糖說。
“還好你沒揍。”裴灼熠黑白混搭的校服套在身上，白的那一部分很不明顯，近看帥氣逼人，遠看就是一小黑人。
“我跟你開玩笑呢，他那脾氣，暴躁起來可能要傷人。”
“他又犯什麽病了，那刀就差戳我臉上了。”林三溺看了眼裴灼熠，從他的視線看過去，恰好能看見裴灼熠眼角那三顆痣。
三顆小黑痣形成的弧度就像是刻意雕琢過的一般，真他娘的好看。
“你們班那個女同學，騙了他的錢。”裴灼熠無奈攤手，林三溺註意到他的右手手指連帶掌心都在發紅。
“那他們倆關系不一般啊！”田茍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們倆後邊聽著，他齜著牙樂呵，幾步走到裴灼熠面前。
林三溺看他那架勢，像是要和裴灼熠握手。
“你們倆不會還要假巴意思握個手吧。”林三溺看著兩人面對面站立著，田茍比裴灼熠矮些，擱那兒站著沒什麽氣勢。
但田茍還特意拉正了衣服，稍後有模有樣伸出手，“久仰大名哈，考神。”
林三溺丟了個白眼過去，沒出息。
裴灼熠沒什麽動作，關切地朝林三溺詢問，“他這又是什麽毛病？”
“神經病，別理。”
田茍一聽，不樂意了，忙解釋道:“哥你話不能這麽說，我昨晚特意開啟我的天眼夜觀天象，面前這個人那是個可塑之才，我算算啊。”
田茍手指頭劈裏啪啦一通亂抖，乍一看像是癲癇發作。
“反正以後必定高中狀元，衣錦還鄉……”
田茍還在那絞盡腦汁想詞兒，裴灼熠和林三溺默契走開。
“別理他，他在跟你顯擺他的詞匯量。”林三溺說。
裴灼熠發笑，“感覺你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
一個比一個有病。
“活潑。”裴灼熠舌頭在嘴裏轉了一圈，換了這麽個詞，有病說出來有點侮辱人。
“你可以直接一點，就是有病，”林三溺心知肚明，“包括我。”
“你弟上哪兒了？我看剛剛保衛科的人來了一轉，手裏還拿著盾牌什麽的，感覺像是要去抓什麽潛入學校的暴力分子。”林三溺想起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而他和裴灼熠打電話那是早上的事。
“被我扇了幾巴掌，扇老實了，在你們學校斷墻那裏坐著等我。”
他在保衛科找到裴峰之前先找到了裴峰，打老實後才去找保衛科說明情況。
林三溺的關註點嚴重偏離，“你是從斷墻那裏翻進來的？”
那處斷墻林三溺是知道的，他經常從那兒翻墻出去。但最近學校發現一大批人晚上都從那兒翻墻出去，打算好好修繕一番。
“是啊，那裏離你們班教室近，走正門沒什麽效率。”因為上次來過，裴灼熠已經記清林三溺他們班教室的位置了。
再加上之前裴峰捅過的無數婁子，他早把三中逛熟了，去過一遍的地方都能記住。
“我要是走正門，裴峰早被保衛科叉出學校順帶報警了，到時候我還要去警察局撈人，我哪有那麽多時間！”
裴灼熠的確沒什麽時間，他得知裴峰又惹事的時候，他試剛考到一半，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們老班塞了張假條趕出了教室。
他們班主任都見怪不怪了，索性給他寫好了假條，讓他趕緊處理完回來考試。
“又當爹又當媽，你是欠了那小子什麽？”林三溺想想都離譜，親爹親媽都不管，裴灼熠倒是上趕著來管。
“欠一條命。”裴灼熠把自己說笑了，他不管不顧搭上林三溺的肩膀，手又繞到林三溺前脖頸，作出鎖喉的姿勢。
“就在我要被這樣的時候，裴峰沖出來了。”
“他要是沒沖出來的話我就死了。”裴灼熠有些嘆然。
他想起那個高大又醉醺醺的男人從後面勒住他脖子的時候，他怎麽都掙紮不開，眼看著自己就要在他數次謀殺之下死去。
才6歲的裴峰站在門口被嚇哭，他哭哭啼啼沖過來，咬住男人的手臂，鼻涕眼淚一塊黏在男人手上。
兩人掙脫後，裴峰才敢放開喉嚨哭叫，又拉著他跑得遠遠的，兩人一起在牛圈二樓裝稻草的地方待了一整夜。
那時還是冬天，天冷，他們身上穿的又少，兩個孩子相互依偎著，就那樣睡了一晚上。後來裴峰一見到那個男人就會操著剛學來的罵人的話狠狠罵那個男人，說是要替自己報仇。還會拿小石子替自己驅趕那個男人，不許那個男人接近他。
林三溺以為裴灼熠說的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鬧出來的事，他握住裴灼熠的手腕晃了晃，“這叫革命友誼。”
“算是吧，所以我不能不管他，不過，該揍的一頓也不會少。”
裴灼熠松開林三溺，往前走，“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給你做個示範。”
林三溺不在意道:“小事，兩個大男人，搞什麽矯情。”
林三溺瞧著路上走著的人，時不時瞥上他們兩眼就開玩笑說:“你都快要在我們學校出名了，你以後少來啊！”
“搶了別個的風格，會被套麻袋揍一頓的！”
其實林三溺還說少了，努力學習，成績好也會被揍的。
裴灼熠驚奇地看他，“誰會揍我？”
林三溺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只因為這個“誰”範圍過大。
他對著廣場胡亂指了一通，“就、就那些看不慣你的人，帥不過你又學不過你的人。”
“所以你們整個學校的人都想揍我？”裴灼熠故作憂愁般歪頭，藏在黑鏡框後的細眸綴上了點無奈。
“錯了，”林三溺飛快否認，故意走遠了些，然後轉頭笑瞇瞇地說:“除了我，因為我比你帥。”
裴灼熠氣笑了，說:“不見得，我明明略勝你一籌。”
林三溺稍微楞了下，裴灼熠以為他沒聽懂，剛想解釋，他就聽見林三溺說:“你放屁。”
急了。
裴灼熠有點想笑，但他死憋著，笑出來有點不禮貌。
“我沒有。”裴灼熠辯解，轉眼他們就走到了斷墻那兒，遠處有不少工人在施工。
裴峰一臉委屈捂著臉坐在一堆磚上，見林三溺跟在他哥旁邊，他瞪了林三溺一眼，又拿了塊磚頭在手裏，想換個位置墊著坐。
裴灼熠以為他想拿磚頭砸林三溺，一下擋在林三溺面前。
“敢動他，我今天一板磚拍死你算了！”
裴峰:“……”
裴峰甩丟了磚頭，不滿叫囂:“到底誰是你親弟弟！”
“現在知道我是你哥了，早幹嘛去了！”裴灼熠又從旁邊那堆磚裏頭挑了塊完整的磚頭握在手裏。
那邊的工人以為他們要毀壞施工場地裏的材料，指著他們叫嚷，林三溺走過去和他們解釋。
裴灼熠恨鐵不成鋼地說:“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你給我惹禍，樁樁件件哪一件是真的冤枉你了！”
這話戳到了裴峰的痛處，加之他剛被女朋友背叛，失財傷心，他頓時紅了眼眶，強詞奪理道:“我什麽都沒做！”
裴灼熠被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他叉著腰順了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調和裴峰算賬。
“三年級你拉著別的小朋友一起掉廁所坑裏是不是我拉的你，四年級你搶人家小女朋友挨揍是不是我擋你前邊！”
“你根本沒擋住！那個人那泥巴都砸我臉上了！”
裴峰嘶聲力竭掩著自己幹的那些不光彩的事，脖子青筋都吼出來。
林三溺剛勸完那邊的工人稍安勿躁，回來聽見這一句，忍著笑背過身去。
這都什麽人，都吵架了還揪著被砸泥巴的事不放。
“五年級你為了玩溜溜球帶著班上一堆小男孩偷跑出校，是不是我去找的你們！”
“六年級！你他媽那玻璃彈珠差點把人小朋友眼睛彈瞎了！是不是我帶你去道的歉，賠的錢！”裴灼熠越說越激動。
“初一上學期，惹了三中當時的校霸，是不是我替你挨的揍，幫你擺平那些事！”
“初一下學期，你又膽大妄為，在老師杯子裏放粉筆灰！是不是我揍醒的你，讓你道的歉，寫的檢討！”
“你打我，你還有理了？你他媽還有理了是不是？”
“哪次你不揍我！”
裴灼熠懶得搭理他，繼續說:“你給我閉嘴，你幹了那些破事你還有理了？你還委屈上了？我才委屈呢！”
“為了你的事我請了多少假，挨了多少罰！寫了多少檢討，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寫過的檢討堆起來能當磚頭拍死你！你還不知道好歹！”
“為了能好好照看你，我他媽都留級了你還不知足，你還想怎麽樣！？”
“我連……我……”裴灼熠忍著沒說，他幹脆坐在那堆磚上，顛著手裏的磚，拿出一股要拿磚頭暴頭的氣勢。
“你說，你今天給我站這說明白！你想讓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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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保衛科的人也來過，手裏還拿著一大塊黑色鐵皮。
哦，那玩意叫盾牌。
兩兄弟一個比一個奇葩，裴峰手裏提溜著把刀，恨不得把刀戳他臉上問出夏琳的下落。
裴灼熠一進門就問他揍沒揍他弟，林三溺頭一次跟裴灼熠急眼。
拿著刀的裴峰和手無寸鐵的他戰力懸殊，他其實也不是打不過，只是他和裴峰早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人了。
他犯病也不能對著人家臉上來一拳吧，這不純欠揍？
“你什麽毛病，我揍他幹什麽？”林三溺嚼著糖說。
“還好你沒揍。”裴灼熠黑白混搭的校服套在身上，白的那一部分很不明顯，近看帥氣逼人，遠看就是一小黑人。
“我跟你開玩笑呢，他那脾氣，暴躁起來可能要傷人。”
“他又犯什麽病了，那刀就差戳我臉上了。”林三溺看了眼裴灼熠，從他的視線看過去，恰好能看見裴灼熠眼角那三顆痣。
三顆小黑痣形成的弧度就像是刻意雕琢過的一般，真他娘的好看。
“你們班那個女同學，騙了他的錢。”裴灼熠無奈攤手，林三溺註意到他的右手手指連帶掌心都在發紅。
“那他們倆關系不一般啊！”田茍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們倆後邊聽著，他齜著牙樂呵，幾步走到裴灼熠面前。
林三溺看他那架勢，像是要和裴灼熠握手。
“你們倆不會還要假巴意思握個手吧。”林三溺看著兩人面對面站立著，田茍比裴灼熠矮些，擱那兒站著沒什麽氣勢。
但田茍還特意拉正了衣服，稍後有模有樣伸出手，“久仰大名哈，考神。”
林三溺丟了個白眼過去，沒出息。
裴灼熠沒什麽動作，關切地朝林三溺詢問，“他這又是什麽毛病？”
“神經病，別理。”
田茍一聽，不樂意了，忙解釋道:“哥你話不能這麽說，我昨晚特意開啟我的天眼夜觀天象，面前這個人那是個可塑之才，我算算啊。”
田茍手指頭劈裏啪啦一通亂抖，乍一看像是癲癇發作。
“反正以後必定高中狀元，衣錦還鄉……”
田茍還在那絞盡腦汁想詞兒，裴灼熠和林三溺默契走開。
“別理他，他在跟你顯擺他的詞匯量。”林三溺說。
裴灼熠發笑，“感覺你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
一個比一個有病。
“活潑。”裴灼熠舌頭在嘴裏轉了一圈，換了這麽個詞，有病說出來有點侮辱人。
“你可以直接一點，就是有病，”林三溺心知肚明，“包括我。”
“你弟上哪兒了？我看剛剛保衛科的人來了一轉，手裏還拿著盾牌什麽的，感覺像是要去抓什麽潛入學校的暴力分子。”林三溺想起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而他和裴灼熠打電話那是早上的事。
“被我扇了幾巴掌，扇老實了，在你們學校斷墻那裏坐著等我。”
他在保衛科找到裴峰之前先找到了裴峰，打老實後才去找保衛科說明情況。
林三溺的關註點嚴重偏離，“你是從斷墻那裏翻進來的？”
那處斷墻林三溺是知道的，他經常從那兒翻墻出去。但最近學校發現一大批人晚上都從那兒翻墻出去，打算好好修繕一番。
“是啊，那裏離你們班教室近，走正門沒什麽效率。”因為上次來過，裴灼熠已經記清林三溺他們班教室的位置了。
再加上之前裴峰捅過的無數婁子，他早把三中逛熟了，去過一遍的地方都能記住。
“我要是走正門，裴峰早被保衛科叉出學校順帶報警了，到時候我還要去警察局撈人，我哪有那麽多時間！”
裴灼熠的確沒什麽時間，他得知裴峰又惹事的時候，他試剛考到一半，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們老班塞了張假條趕出了教室。
他們班主任都見怪不怪了，索性給他寫好了假條，讓他趕緊處理完回來考試。
“又當爹又當媽，你是欠了那小子什麽？”林三溺想想都離譜，親爹親媽都不管，裴灼熠倒是上趕著來管。
“欠一條命。”裴灼熠把自己說笑了，他不管不顧搭上林三溺的肩膀，手又繞到林三溺前脖頸，作出鎖喉的姿勢。
“就在我要被這樣的時候，裴峰沖出來了。”
“他要是沒沖出來的話我就死了。”裴灼熠有些嘆然。
他想起那個高大又醉醺醺的男人從後面勒住他脖子的時候，他怎麽都掙紮不開，眼看著自己就要在他數次謀殺之下死去。
才6歲的裴峰站在門口被嚇哭，他哭哭啼啼沖過來，咬住男人的手臂，鼻涕眼淚一塊黏在男人手上。
兩人掙脫後，裴峰才敢放開喉嚨哭叫，又拉著他跑得遠遠的，兩人一起在牛圈二樓裝稻草的地方待了一整夜。
那時還是冬天，天冷，他們身上穿的又少，兩個孩子相互依偎著，就那樣睡了一晚上。後來裴峰一見到那個男人就會操著剛學來的罵人的話狠狠罵那個男人，說是要替自己報仇。還會拿小石子替自己驅趕那個男人，不許那個男人接近他。
林三溺以為裴灼熠說的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鬧出來的事，他握住裴灼熠的手腕晃了晃，“這叫革命友誼。”
“算是吧，所以我不能不管他，不過，該揍的一頓也不會少。”
裴灼熠松開林三溺，往前走，“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給你做個示範。”
林三溺不在意道:“小事，兩個大男人，搞什麽矯情。”
林三溺瞧著路上走著的人，時不時瞥上他們兩眼就開玩笑說:“你都快要在我們學校出名了，你以後少來啊！”
“搶了別個的風格，會被套麻袋揍一頓的！”
其實林三溺還說少了，努力學習，成績好也會被揍的。
裴灼熠驚奇地看他，“誰會揍我？”
林三溺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只因為這個“誰”範圍過大。
他對著廣場胡亂指了一通，“就、就那些看不慣你的人，帥不過你又學不過你的人。”
“所以你們整個學校的人都想揍我？”裴灼熠故作憂愁般歪頭，藏在黑鏡框後的細眸綴上了點無奈。
“錯了，”林三溺飛快否認，故意走遠了些，然後轉頭笑瞇瞇地說:“除了我，因為我比你帥。”
裴灼熠氣笑了，說:“不見得，我明明略勝你一籌。”
林三溺稍微楞了下，裴灼熠以為他沒聽懂，剛想解釋，他就聽見林三溺說:“你放屁。”
急了。
裴灼熠有點想笑，但他死憋著，笑出來有點不禮貌。
“我沒有。”裴灼熠辯解，轉眼他們就走到了斷墻那兒，遠處有不少工人在施工。
裴峰一臉委屈捂著臉坐在一堆磚上，見林三溺跟在他哥旁邊，他瞪了林三溺一眼，又拿了塊磚頭在手裏，想換個位置墊著坐。
裴灼熠以為他想拿磚頭砸林三溺，一下擋在林三溺面前。
“敢動他，我今天一板磚拍死你算了！”
裴峰:“……”
裴峰甩丟了磚頭，不滿叫囂:“到底誰是你親弟弟！”
“現在知道我是你哥了，早幹嘛去了！”裴灼熠又從旁邊那堆磚裏頭挑了塊完整的磚頭握在手裏。
那邊的工人以為他們要毀壞施工場地裏的材料，指著他們叫嚷，林三溺走過去和他們解釋。
裴灼熠恨鐵不成鋼地說:“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你給我惹禍，樁樁件件哪一件是真的冤枉你了！”
這話戳到了裴峰的痛處，加之他剛被女朋友背叛，失財傷心，他頓時紅了眼眶，強詞奪理道:“我什麽都沒做！”
裴灼熠被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他叉著腰順了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調和裴峰算賬。
“三年級你拉著別的小朋友一起掉廁所坑裏是不是我拉的你，四年級你搶人家小女朋友挨揍是不是我擋你前邊！”
“你根本沒擋住！那個人那泥巴都砸我臉上了！”
裴峰嘶聲力竭掩著自己幹的那些不光彩的事，脖子青筋都吼出來。
林三溺剛勸完那邊的工人稍安勿躁，回來聽見這一句，忍著笑背過身去。
這都什麽人，都吵架了還揪著被砸泥巴的事不放。
“五年級你為了玩溜溜球帶著班上一堆小男孩偷跑出校，是不是我去找的你們！”
“六年級！你他媽那玻璃彈珠差點把人小朋友眼睛彈瞎了！是不是我帶你去道的歉，賠的錢！”裴灼熠越說越激動。
“初一上學期，惹了三中當時的校霸，是不是我替你挨的揍，幫你擺平那些事！”
“初一下學期，你又膽大妄為，在老師杯子裏放粉筆灰！是不是我揍醒的你，讓你道的歉，寫的檢討！”
“你打我，你還有理了？你他媽還有理了是不是？”
“哪次你不揍我！”
裴灼熠懶得搭理他，繼續說:“你給我閉嘴，你幹了那些破事你還有理了？你還委屈上了？我才委屈呢！”
“為了你的事我請了多少假，挨了多少罰！寫了多少檢討，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寫過的檢討堆起來能當磚頭拍死你！你還不知道好歹！”
“為了能好好照看你，我他媽都留級了你還不知足，你還想怎麽樣！？”
“我連……我……”裴灼熠忍著沒說，他幹脆坐在那堆磚上，顛著手裏的磚，拿出一股要拿磚頭暴頭的氣勢。
“你說，你今天給我站這說明白！你想讓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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