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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西霞街117號，陸續有學生從街道兩邊走出來，走過田茍旁邊的時，都忍不住瞅上幾眼。
打扮得太紮眼。
林三溺在對面將一切盡收眼底，又暗自慶幸，還好他沒跟田茍一起走，走一塊太特麽丟人了。
田茍神氣地仰著頭，大搖大擺走著，絲毫沒意識到旁人的眼神不太對勁。
快走到一中校門口的時候，林三溺耷拉個臉，手插衣兜，也不看門衛，就那麽若無其事般進去了。
田茍緊隨其後，但毫不意外被門衛攔下。
“哎哎！同學你哪個學校的？退後退後，非本校不能進。”
“我是……我我是這個學校的！”田茍臉不紅，心不跳扯謊，還露出個討好的笑但略顯僵硬。
他沒想到這事真讓他哥說中了，心裏還有些難以置信和慌張。
“我看你就不像！一中的學生怎麽會穿成這樣，穿得一身乞丐裝，我告訴你，我在這幹十多年了，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一中學生。你別是進去幹什麽壞事啊，退後退後！”
林三溺聽到後邊的動靜，憋著笑頭也不回地走。
他現在回頭才容易露餡，田茍這人嘴巴不嚴實，他一回頭田茍指定逮著他說他們倆是一夥的。
那會兒才是拔蘿蔔帶出泥，討不著好。
“叔我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讓我進去一下行不行？我東西忘記拿了！”
田茍邊跟門衛拉扯邊看著他哥越走越遠，頓時黯然神傷。
這兄弟處的。
“什麽叔不叔的！聽你講話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都不用讓你說班主任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走走，趕緊走！”
身高不到田茍肩膀，手裏攥著保溫杯的門衛大叔從頭到腳審視他，帶著確定以及肯定的態度驅趕他。
田茍望眼欲穿般往門裏邊瞅，終是逮不著機會往裏邊跑。
早知道聽他哥的了，他急忙走進校門口一家店，撈出手機給他哥打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
田茍氣不打一處來，他哥就等著看他笑話呢。
“餵！哥，你這就不人道了，”田茍抱怨，“我可是連門都沒踏進去半步！”
“早跟你說了，穿得像個人樣你不聽，現在怪誰？”
林三溺氣定神閑，他往草坪中間穿過去，走進其中一家商店。
一中校園裏商店開著好幾家，還都在一處，這會兒大部分學生都放假回家了，少部分還在教室裏自修，店裏人很少。
“我怎麽知道那些個門衛眼睛那麽尖，不看別人非看我！”
田茍皺著眉，他還真搞不懂自己怎麽就那麽出眾。
“神氣得像只大公雞，他們不看你看誰？”林三溺說，他熟門熟路走到一處貨架旁，拿了幾袋糖果。
電話那頭的田茍還在郁悶，聽見林三溺這頭的聲響，忍不住問:“你在幹嘛？”
他原本打算風風光光去他媳婦兒班級門口接他媳婦兒，現在好了，沒女朋友的進去了。他沒進去，憋屈。
“買東西。”
林溺走到櫃臺旁，把糖果放置在櫃臺上問:“多少錢？”
“五塊。”收錢的是一姑娘，友好地沖他笑笑，又扯了個袋子給他裝東西。
林三溺還記得她，以前他來買東西的時候都是這姑娘收錢。一中校園裏商店多，他一般都是認準一家，以後都只去這家。
“臥槽！你還有心情買東西？還不趕緊來安慰安慰我？”那頭田茍的哀嚎聲賊大，傳到那姑娘耳朵裏，惹得她發笑。
“你們就放假了？”姑娘將袋子遞給他，“我看高中部好像都還沒放學，都在自修。”
林溺楞了神，明白了那姑娘的意思，你逃課了？
他笑了笑說:“我轉學了。”
那姑娘忽一下就瞪大眼睛，顯然是難以置信，後又覺得失態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這地方沒有比一中更好的學校了，雖然比不上州一中，但每年的升學率是別的縣一中望塵莫及的，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來。
他竟然轉學了，為什麽？她想不通。
林三溺提著東西走出商店，坐在樹底下的花壇上，他心裏有點悶。
他來一中，只是為了尋找高地。
田茍還在嘰嘰喳喳說些什麽，他什麽都沒聽進去。
“哥！餵哥！你那邊信號不好嗎？你有沒有聽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麽？”田茍的破鑼嗓子依舊照常發揮，拉回了陷入沈悶的林三溺。
“聽了，”林三溺放低聲音，他的意識還有些飄忽，“你剛剛說了什麽？”
田茍:“……”
田茍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上不來，合著他剛剛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他哥一句沒聽。
“老張還說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看這拿來形容你最合適。”田茍頭一次耐著性子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三溺這回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讓他去當傳話筒，沒了。
他在花壇邊坐了幾分鐘後覺得無聊就在學校裏到處轉悠，轉著轉著來到了教務處旁邊的小花圃，小花圃還挨著教學樓。
小花圃種滿了黃白和粉色月季和並不高的青蔥綠樹，鵝卵石鋪陳的小路嵌在草坪間。
恰好田茍打了個視頻過來。
“哥！趕緊給我拍拍一中長怎麽樣，我快煩死了我直接進不去，剛剛又被門衛轟走了，我今天本來就想去參觀參觀順便找我媳婦。”
“學校就是學校，能是什麽樣？你又不是沒見過。”林三溺不耐煩道。
“你都進去了那就隨手一拍唄，我就想知道考試那麽牛拽的一中人的學校是啥樣的。”
田茍滔滔不絕道:“他們考試可是半點不留情，直接碾壓我們，說不定是因為學校環境好呢！”
林三溺一口否認環境決定成績論，“跟環境沾多大關系，主要還是看自己。”
“你是在說你吧，我反正不行，就是看不進去書，不是讀書的料。”田茍在那頭說。
“行，那我掛了。”林三溺不想跟田茍多說，想掛電話。
“別掛別掛！你去都去了，給我拍拍怎麽了？哪怕你拍點什麽花花草草的都成！”田茍不滿道，他和他哥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給拍拍學校怎麽了？這點小事都不給做了，別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田茍我發現你最近真的越來越矯情！”林三溺說著走那幾叢月季，手機敷衍地往上一懟，也不管屏幕模糊成一片粉色，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看著，這叫月季，一中學校裏的。看見沒？裏邊是花蕊，外邊這一片片的，叫花瓣，懂了嗎？”
拍完花拍草，林三溺直接把手機丟草坪上，過後又撿起手機半蹲著，拿著手機繼續敷衍。
“看，這叫草，一中校園裏的草，看見沒？高興了嗎？高興了那就掛了。”
敷衍完掛斷電話，林三溺如釋重負般擡頭，卻見窗內教室裏的一行身著校服的小黑人偏頭齊齊望著他，莫名其妙盡寫眼底。
“……”
然而這只是前戲，幾秒後他突然看見一堆小黑人兒裏邊，有熟人。
裴灼熠。
那一刻他覺著心裏邊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不自在侵入四肢百骸，刺得他渾身不舒服。
丟人現眼，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看，這叫草，一中校園裏的草。這種出門就沒帶腦子且智商低於平均值的話他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他與教室裏邊的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幾秒後，果斷轉身，拔腿就溜。
他現在最希望他和教室裏那堆小黑人老死不相往來，再早早相忘於江湖。
剛剛的那點尷尬還牢牢扒在他心上，林三溺靠在主樓大廳柱子上，往嘴裏塞了口糖冷靜冷靜，這會兒恰好打鈴放學。
大批小黑人從東西兩樓和主樓湧出來，黑壓壓走過廣場。林溺找人找了幾分鐘覺得眼花，想換個地方繼續找。
走了幾步他覺得有人在看他，直覺告訴他就在左邊，他偏頭往旁邊一看。
剛剛那點消散得差不多的尷尬又上來了，他唇角抽了幾抽，隔著小黑人望著裴灼熠。
裴灼熠那狐貍眼眼角似乎總是蘊著意味深長的笑，這會兒愈發明顯。
“巧啊！”林三溺說。
“你來找女朋友？”裴灼熠肩挎黑色書包，朝他走過來。
“八九不離十。”林三溺想逗逗他，挽回自己幾分鐘前失去的顏面。
裴灼熠微瞇眼睛，“哪個班的我幫你一塊找。”
“忘了，”林三溺想了想，田茍那孫子沒跟他說他女朋友是幾班的，“是不知道。”
“稀奇事，連女朋友在哪個班都不知道？”裴灼熠笑了笑。
“因為不是我女朋友。”林三溺見目的達到便笑開了。
裴灼熠:“……”
林三溺還想問問裴灼熠他們的課程上到哪兒了，自己也好回去自學跟上。
“小三哥！”宋蕊上氣不接下氣朝林三溺跑過來，林三溺還在疑惑自己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小三哥的名號。
宋蕊不負眾望，說話還大喘氣，三個字連不到一塊。
“小三……”宋蕊撫了撫胸口，慢慢喘了口氣說:“哥。”
林三溺:“……”
小三就小三，哥就哥，小三哥是個什麽玩意？
“叫哥就行。”林三溺說，他現在不看裴灼熠都知道，這家夥現在指定在笑話他。
“你去那個喜結連飯店找田茍，他在哪兒等你，路知道怎麽走嗎？”林三溺戳著手機看地址，確保自己沒傳錯話。
“知道知道，小三哥我們一起？”宋蕊偷偷看林三溺，她想讓林三溺帶他去找田茍。
帥哥傍身，倍有面子的。
偷瞄幾眼後見林三溺沒什麽反應，她有點失望，但還是不太甘心，再次偷瞄林三溺，被林三溺旁邊的人抓個正著。
她當下就心虛發慌，急急移開視線。她倒是知道旁邊的人是誰，理科考神裴灼熠，物理化考滿分的逆天理科生。
跟這樣的人同處一個空間，她只覺得自漸形穢，心裏壓力倍增，她只想立馬逃走。
林三溺終於擡頭，看著她說:“我還有點事就不去了，你註意安全。”
花都說到這份上，宋蕊也只好跟兩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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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茍神氣地仰著頭，大搖大擺走著，絲毫沒意識到旁人的眼神不太對勁。
快走到一中校門口的時候，林三溺耷拉個臉，手插衣兜，也不看門衛，就那麽若無其事般進去了。
田茍緊隨其後，但毫不意外被門衛攔下。
“哎哎！同學你哪個學校的？退後退後，非本校不能進。”
“我是……我我是這個學校的！”田茍臉不紅，心不跳扯謊，還露出個討好的笑但略顯僵硬。
他沒想到這事真讓他哥說中了，心裏還有些難以置信和慌張。
“我看你就不像！一中的學生怎麽會穿成這樣，穿得一身乞丐裝，我告訴你，我在這幹十多年了，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一中學生。你別是進去幹什麽壞事啊，退後退後！”
林三溺聽到後邊的動靜，憋著笑頭也不回地走。
他現在回頭才容易露餡，田茍這人嘴巴不嚴實，他一回頭田茍指定逮著他說他們倆是一夥的。
那會兒才是拔蘿蔔帶出泥，討不著好。
“叔我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讓我進去一下行不行？我東西忘記拿了！”
田茍邊跟門衛拉扯邊看著他哥越走越遠，頓時黯然神傷。
這兄弟處的。
“什麽叔不叔的！聽你講話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都不用讓你說班主任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走走，趕緊走！”
身高不到田茍肩膀，手裏攥著保溫杯的門衛大叔從頭到腳審視他，帶著確定以及肯定的態度驅趕他。
田茍望眼欲穿般往門裏邊瞅，終是逮不著機會往裏邊跑。
早知道聽他哥的了，他急忙走進校門口一家店，撈出手機給他哥打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
田茍氣不打一處來，他哥就等著看他笑話呢。
“餵！哥，你這就不人道了，”田茍抱怨，“我可是連門都沒踏進去半步！”
“早跟你說了，穿得像個人樣你不聽，現在怪誰？”
林三溺氣定神閑，他往草坪中間穿過去，走進其中一家商店。
一中校園裏商店開著好幾家，還都在一處，這會兒大部分學生都放假回家了，少部分還在教室裏自修，店裏人很少。
“我怎麽知道那些個門衛眼睛那麽尖，不看別人非看我！”
田茍皺著眉，他還真搞不懂自己怎麽就那麽出眾。
“神氣得像只大公雞，他們不看你看誰？”林三溺說，他熟門熟路走到一處貨架旁，拿了幾袋糖果。
電話那頭的田茍還在郁悶，聽見林三溺這頭的聲響，忍不住問:“你在幹嘛？”
他原本打算風風光光去他媳婦兒班級門口接他媳婦兒，現在好了，沒女朋友的進去了。他沒進去，憋屈。
“買東西。”
林溺走到櫃臺旁，把糖果放置在櫃臺上問:“多少錢？”
“五塊。”收錢的是一姑娘，友好地沖他笑笑，又扯了個袋子給他裝東西。
林三溺還記得她，以前他來買東西的時候都是這姑娘收錢。一中校園裏商店多，他一般都是認準一家，以後都只去這家。
“臥槽！你還有心情買東西？還不趕緊來安慰安慰我？”那頭田茍的哀嚎聲賊大，傳到那姑娘耳朵裏，惹得她發笑。
“你們就放假了？”姑娘將袋子遞給他，“我看高中部好像都還沒放學，都在自修。”
林溺楞了神，明白了那姑娘的意思，你逃課了？
他笑了笑說:“我轉學了。”
那姑娘忽一下就瞪大眼睛，顯然是難以置信，後又覺得失態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這地方沒有比一中更好的學校了，雖然比不上州一中，但每年的升學率是別的縣一中望塵莫及的，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來。
他竟然轉學了，為什麽？她想不通。
林三溺提著東西走出商店，坐在樹底下的花壇上，他心裏有點悶。
他來一中，只是為了尋找高地。
田茍還在嘰嘰喳喳說些什麽，他什麽都沒聽進去。
“哥！餵哥！你那邊信號不好嗎？你有沒有聽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麽？”田茍的破鑼嗓子依舊照常發揮，拉回了陷入沈悶的林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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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茍:“……”
田茍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上不來，合著他剛剛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他哥一句沒聽。
“老張還說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看這拿來形容你最合適。”田茍頭一次耐著性子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三溺這回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讓他去當傳話筒，沒了。
他在花壇邊坐了幾分鐘後覺得無聊就在學校裏到處轉悠，轉著轉著來到了教務處旁邊的小花圃，小花圃還挨著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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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趕緊給我拍拍一中長怎麽樣，我快煩死了我直接進不去，剛剛又被門衛轟走了，我今天本來就想去參觀參觀順便找我媳婦。”
“學校就是學校，能是什麽樣？你又不是沒見過。”林三溺不耐煩道。
“你都進去了那就隨手一拍唄，我就想知道考試那麽牛拽的一中人的學校是啥樣的。”
田茍滔滔不絕道:“他們考試可是半點不留情，直接碾壓我們，說不定是因為學校環境好呢！”
林三溺一口否認環境決定成績論，“跟環境沾多大關系，主要還是看自己。”
“你是在說你吧，我反正不行，就是看不進去書，不是讀書的料。”田茍在那頭說。
“行，那我掛了。”林三溺不想跟田茍多說，想掛電話。
“別掛別掛！你去都去了，給我拍拍怎麽了？哪怕你拍點什麽花花草草的都成！”田茍不滿道，他和他哥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給拍拍學校怎麽了？這點小事都不給做了，別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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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叫月季，一中學校裏的。看見沒？裏邊是花蕊，外邊這一片片的，叫花瓣，懂了嗎？”
拍完花拍草，林三溺直接把手機丟草坪上，過後又撿起手機半蹲著，拿著手機繼續敷衍。
“看，這叫草，一中校園裏的草，看見沒？高興了嗎？高興了那就掛了。”
敷衍完掛斷電話，林三溺如釋重負般擡頭，卻見窗內教室裏的一行身著校服的小黑人偏頭齊齊望著他，莫名其妙盡寫眼底。
“……”
然而這只是前戲，幾秒後他突然看見一堆小黑人兒裏邊，有熟人。
裴灼熠。
那一刻他覺著心裏邊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不自在侵入四肢百骸，刺得他渾身不舒服。
丟人現眼，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看，這叫草，一中校園裏的草。這種出門就沒帶腦子且智商低於平均值的話他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他與教室裏邊的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幾秒後，果斷轉身，拔腿就溜。
他現在最希望他和教室裏那堆小黑人老死不相往來，再早早相忘於江湖。
剛剛的那點尷尬還牢牢扒在他心上，林三溺靠在主樓大廳柱子上，往嘴裏塞了口糖冷靜冷靜，這會兒恰好打鈴放學。
大批小黑人從東西兩樓和主樓湧出來，黑壓壓走過廣場。林溺找人找了幾分鐘覺得眼花，想換個地方繼續找。
走了幾步他覺得有人在看他，直覺告訴他就在左邊，他偏頭往旁邊一看。
剛剛那點消散得差不多的尷尬又上來了，他唇角抽了幾抽，隔著小黑人望著裴灼熠。
裴灼熠那狐貍眼眼角似乎總是蘊著意味深長的笑，這會兒愈發明顯。
“巧啊！”林三溺說。
“你來找女朋友？”裴灼熠肩挎黑色書包，朝他走過來。
“八九不離十。”林三溺想逗逗他，挽回自己幾分鐘前失去的顏面。
裴灼熠微瞇眼睛，“哪個班的我幫你一塊找。”
“忘了，”林三溺想了想，田茍那孫子沒跟他說他女朋友是幾班的，“是不知道。”
“稀奇事，連女朋友在哪個班都不知道？”裴灼熠笑了笑。
“因為不是我女朋友。”林三溺見目的達到便笑開了。
裴灼熠:“……”
林三溺還想問問裴灼熠他們的課程上到哪兒了，自己也好回去自學跟上。
“小三哥！”宋蕊上氣不接下氣朝林三溺跑過來，林三溺還在疑惑自己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小三哥的名號。
宋蕊不負眾望，說話還大喘氣，三個字連不到一塊。
“小三……”宋蕊撫了撫胸口，慢慢喘了口氣說:“哥。”
林三溺:“……”
小三就小三，哥就哥，小三哥是個什麽玩意？
“叫哥就行。”林三溺說，他現在不看裴灼熠都知道，這家夥現在指定在笑話他。
“你去那個喜結連飯店找田茍，他在哪兒等你，路知道怎麽走嗎？”林三溺戳著手機看地址，確保自己沒傳錯話。
“知道知道，小三哥我們一起？”宋蕊偷偷看林三溺，她想讓林三溺帶他去找田茍。
帥哥傍身，倍有面子的。
偷瞄幾眼後見林三溺沒什麽反應，她有點失望，但還是不太甘心，再次偷瞄林三溺，被林三溺旁邊的人抓個正著。
她當下就心虛發慌，急急移開視線。她倒是知道旁邊的人是誰，理科考神裴灼熠，物理化考滿分的逆天理科生。
跟這樣的人同處一個空間，她只覺得自漸形穢，心裏壓力倍增，她只想立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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