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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饅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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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圍著簸籮吃了一氣。打著飽嗝兒對臘梅說:“我們每個人給你預備五張二分紙幣,算是吃的饅頭錢。但你的饅頭、簸籮、小推車,一樣也不能弄走。

“我給你開張扣押條,讓你說的那個白頭發老奶奶,開著大隊證明信來取。連同我們給你的饅頭錢一塊兒拿走。要知道,沒有許可證,不允許在街上賣食品。”

臘梅聞聽,這不是變相沒收嗎?就你們這德行,恐怕連個饅頭渣兒也給剩不下。再說,我去哪裏找白頭發老奶奶?賣饅頭本來都是背著人們的,上哪裏開證明信去?

但就這樣走了,又於心不甘,這可是多半簸蘿饅頭啊,還能賣二百多張二分紙幣或者四百多張一分滴,拿到現代去,能賣一千多元兩千元錢。

臘梅心疼的沒法,忽然心生一計:何不玩兒一下玄術,震懾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姑奶奶不是好惹滴!

臘梅裝作委屈,撅著小嘴兒站在簸籮邊上,低著頭玩弄自己的衣角。那樣子,比賣火柴的小女孩兒還可憐。

大概是吃人家的嘴短,又有扣押一說,四個人都不再看臘梅。老者拿起筆和材料紙,趴在桌子上寫扣押條。

臘梅要的就是這局面!趁他們不備,哈下腰,用手撫著簸籮,驅動意念,將簸籮連同小手推車,全部收進空間通道裏去了。

當老者把扣押條遞給臘梅,臘梅裝模作樣地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然後扭頭望向原來放簸籮的地方,大聲驚呼道:“啊,我的簸籮和小推車呢?”

四個人也都望向原來的存放地,地上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了。

四個人震驚的無以覆加,嘴巴大張,眼睛像銅鈴。

“你們賠我的饅頭,賠我的簸籮,賠我的小手推車!”臘梅把扣押條往桌子上一扔,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邊哭邊說:“還說扣押,我還沒出門兒呢,就給藏起來了,饅頭也沒過數,我怎麽向白頭發老奶奶交代呀?!”

“你先別哭哩。”中年男子制止道:“絕不是我們藏起來了,屋裏就我們五個人,誰也沒出去,能藏到哪裏去?”

“還說沒藏,屋裏都沒了,不是藏是什麽?”臘梅哭著說,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架勢。

“這事奇了怪了,我們誰也沒動地兒,沒出屋,怎麽就沒了呢?”老者驚奇地說。

“反正是在你們的屋裏沒的,你們賠!你們賠!”臘梅更是一句不撂一句地埋怨。

四個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還是老的辣,老者上去抱起臘梅,給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態度和藹地說:“小姑娘,饅頭簸籮確實是在我們屋裏沒的,這事我們負責。你先拿著扣押條回去,我們找到了,就通知你來領。”說著把扣押條塞到臘梅手裏。

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臘梅心中高興。仍然哭著說:“你們可快些找到,我在白頭發老奶奶那裏沒法交代。”

“是是是,一定一定。”老者說著,扶著臘梅的肩膀,把她送出了大門。

臘梅擦幹眼淚,遠離開工商所。背人處推出小推車,又繼續賣起饅頭來。

之後每天都要到工商所問一趟:找到了沒有。自是找不到,嚇的那四個人見了臘梅就跑。要不就藏在屋裏不出來,讓人對臘梅說沒在。

有事在街上碰見臘梅賣饅頭,還是那輛手推車那個簸籮,也不敢上前問,老遠就繞開走。

畢竟是自己理短,多半簸籮饅頭、一輛手推車,好沒來由地在辦公室裏沒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臘梅以為事過去了,心裏高興得不行!

然而,臘梅高興的過早了,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

原來,領她進門的中年男子只是個一般工商人員,其他三個人一個是看門的,一個是炊事員,另一個也是一般幹部。

四個人都對饅頭的突然消失感到奇怪,以為遇見了靈異事件。又因為不能隨便吃、拿生意人的東西,四個人都忍不住吃了,有錯誤在先,也就不敢向所長匯報,只在私下裏當稀罕事與人們說說。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墻,幾天以後,還是傳到了所長的耳朵裏。所長把四個人叫在一起,仔細詢問了事情經過。

所長就是所長,腦瓜兒比一般人靈透。一聽說推著大簸籮賣饅頭,頭腦裏那個階級鬥爭的弦兒立馬蹦了起來。嚴肅地問中年男子:“知道她是哪村的了嗎?”

中年男子裂裂嘴,撓撓後腦勺說:“這個……剛看見時倒是問了,由於事情太詭異,事後光害怕了,把村名給忘了。不過,走時給她寫了扣押條兒,估計她大人一定來找,到時就知道了。”

“要是不來呢?”所長斜了中年男子一眼,嚴肅地說。

中年男子:“不可能!一個小推車,一個簸籮,還有多半簸籮饅頭,按常理應該來。”

所長:“你們不要忘了,現在正是大饑荒之年,連糧食都沒有。到處都在吃澱粉窩頭,哪裏來的白面饅頭?!不管她是個人的還是生產隊上的,只要有白面,肯定是去年私分瞞產留下的。

“這可是政治路線問題。作為管市場的我們,發現了必須上報,讓公安局、派出所,查個水落石出。”

“這……”

“這什麽這,你們一定是被白面饅頭勾引出饞蟲來了,摁著吃了一頓,就把政治路線鬥爭給忘到腦後頭去了。連哪村的,姓甚名誰,誰讓賣的,也沒問清楚。”

中年男子:“誰讓她賣的問了,她口口聲聲說是一個白頭發老奶奶,沒了饅頭,還哭著說沒法交代白頭發老奶奶呢!”

“這事很蹊蹺。”老者說:“屋裏連小姑娘五個人,誰也沒出去,沒動地兒,饅頭簸籮就沒了。小姑娘一看沒了,就大哭起來,楞說我們給藏起來了,當時光為了洗白自己了,我也就沒有顧上問她是哪裏的,叫什麽。咳,都是沒簸籮沒的。”

“那簸籮裏還有多半簸籮饅頭?”所長咽了口唾沫,叭咂了一下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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