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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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這天夜伴三更時分，尤露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她剛接起來，那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死亡金屬搖滾，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正在嘶吼：“殺殺殺！跟隨他！我多想跟隨他的腳步！熟悉又感覺陌生如此新鮮……殺殺殺！”
尤露閉上眼，將手機拿遠正打算掛掉，吵鬧到極致的聲音卻忽然停止，仿佛那邊的人瞬間遁入落針可聞的虛空。
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尤、尤露？你就是尤露？”
耳朵清凈下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那邊寒風呼嘯的背景，以及從一些好像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商販呼喝。
尤露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再有一個小時，她就要起床了。
深深呼吸控制住情緒，尤露以正常語氣說：“是我，請問是哪位？”
女聲打了個長長的飽嗝，那酒氣隔著手機屏幕都讓尤露皺緊了眉：“尤露！！尤露，就是你啊！聽你的、你的聲音，也不是很厲害嘛。”
尤露：……
尤露坐起身按住眉頭：“請問，你是哪位？”
“呵呵呵呵呵呵呵……”女聲憨笑了半天，在尤露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終於給出了信息：“你管我是誰！我可是、可是你的甲方現在！你最好說話客氣點兒，給我……”
甲方？尤露抹把臉讓自己迅速清醒，思考了自己目前手頭的事情，想到幾個可能。兼職方面，有公眾號偶爾的幾個金主；工作方面，則一是下周廣告項目的對口公司負責人，二就只有周年慶的全程主持稿這件事，如果是負責這項細分工作的某個人，也可以稱做她的甲方。
但對面這種大半夜明顯喝醉酒，聲音又很年輕的女性……尤露說：“你是周年慶負責主持工作的？不好意思，我還在睡覺，請問有什麽事嗎？”
“負責工作？我負責什麽工作，你都、你都給我工作搶了，我可是主持人！稿子不給我自己寫，給你一個……嗝，”女聲罵罵咧咧起來：“你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垃圾……”
尤露聽到這裏，冷漠地拿下手機掛斷。
將手機關機防止後續騷擾，她起身打開了電腦。電腦是她剛上大學時兼職買的，原本王佳麗想加錢給她添置個配置好些的被她拒絕，用到現在已經很卡頓，開機都需要好半天，她按開開關便利用這個時間先去洗漱。
反正被吵醒了，又是接到這麽個毫不客氣的挑釁電話，她幹脆起床開始學習工作。
順便、查一查這個一百周年慶的年輕主持人。
公司宿舍需要自己出水電費，且計算按照商用，尤露從不開空調，日常只開一盞亮度足夠的臺燈。小小的窗戶畫框裏，漆黑天幕下有一棵古老的銀杏。
屋內暖黃的光暈反射出尤露半張白凈的臉，窗戶玻璃外的銀杏就像是被她納入懷裏。
查閱資料的頁面下方彈出一條提醒來：周六早5，葉，龍泉山日出。
對了，今天是周末，葉施澤昨天約了她去看日出，此時已經是早上4:30了。
尤露按住眉心，將手機開機，伴隨電話鈴聲的是窗外安靜道路上的汽車發動機轟鳴，銀杏樹下多了輛體格龐大的suv。
葉施澤的聲音也同時在電話中響起：“人呢，怎麽關機了？我查了今天的日出是六點半，再不出發可就來不及了。”
尤露有點懶洋洋的：“昨晚臨時有工作，沒太睡好，這就下來了。”
她合上電腦，隨意將紮好的頭發弄散開，套上外套就下樓了。
難得見她沒什麽朝氣的樣子，耷拉著眼皮頭發也淩亂，葉施澤不禁伸手揉揉副駕駛姑娘的頭，“怎麽了？”
尤露看了還在不斷震動的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幹脆地再次關機，表情有點迷蒙，聲音也慢悠悠沒睡醒似的：“太困了，半夜有人打騷擾電話。”
她的頭發被葉施澤揉得更亂了，幾縷卷發發尾蹭著柔和的下頜線，精神懨懨的這麽副樣子，很自然就勾起葉施澤照顧的欲-望，把提前買好的咖啡用細吸管插好，又將三明治的包裝拆到適合下嘴的位置，一一塞進尤露手裏。
“吃吧，吃完睡會兒，還得開一個小時。”
正合尤露心意。
她小口小口吃完三明治，閉上眼小憩，也不知是不是先前那個電話確實影響了睡眠質量，竟然就這樣睡著了，睜眼時發現車已經到了龍泉山腳下。
“醒了？”葉施澤抽空偏頭看她：“馬上到了，時間上應該差不多，能看到日頭上來。”
他們出發得晚，沒有時間再爬山，但葉施澤辦法很多，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平臺直接開車就到了，停好車天幕邊際已然微微發紅。
這處看樣子是一處農家的自建房，三層小樓房外面用磚墻隔了一大圈空蕩蕩的院壩，一輛大眾安安靜靜停在角落那棵山櫻旁，葉施澤就停在山櫻的另一邊。
一只大灰狗忽然不聲不響撲了過來，尤露剛跳下車，餘光瞟到這道影子也不驚慌，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俯視著它。
大灰狗撲到身前，也許是被她的氣勢震住不再上前，只在原地俯下上半身撅著屁股，露出一點獠牙威脅低吼。
尤露無視它，將背包從車上取下來背好，此時葉施澤也從駕駛座那邊繞過來，聲音由遠到近：“我們去那邊視線比較好……”
尤露心念一動，迅速從包裏掏出一根火腿腸撕開，蹲下身就把火腿腸塞進了大灰狗的嘴裏。
正在用盡全身力氣呲牙咧嘴展現威猛形象威脅外來者的大灰狗：？
尤露笑瞇瞇的：“你叫什麽名字啊？真乖。”說著還伸出另一只手撫摸它黏糊糊的頭頂。
葉施澤過來的時候，就見尤露正半蹲著身子愛撫一只臟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土狗，嫌棄地撇嘴：“你摸他幹嘛，小心咬你一口。”
尤露：“怎麽會，它一看就很溫柔啊，還找我要吃的呢。”
大灰狗嘴裏的火腿腸還在霸道地往裏繼續塞，它感覺著頭頂那溫柔中夾帶幾絲強硬的“撫摸”，看了眼面前這個分明在微笑、卻總感覺很可怕的女人，嗚咽了一聲，一口咬住火腿腸轉身跑到角落享用去了。
尤露站起來拍拍手，笑容滿面：“真可愛。”
葉施澤忽然回憶起當初在川西高原，她在強烈的日光下與那只叫做pluto的狗互動的場景，隨後想到一狗兩人三餐四季……她的卷發在日光下發尾會微微發黃，跟小狗一樣摸起來毛茸茸的。
“哇！”尤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先前的疲乏一掃而空。
小半個日頭宛如天宮展露的宮燈一角，緩慢又匆忙地從遠山的山脊線處飄出來，深藍色背景的宮墻上山脊的水墨線被鋪灑成深紅，幾縷朝霞游蕩著掛在廣袤無垠的金黃天幕上。
葉施澤走過來的時候正披著越來越明亮的朝霞，肩頭細致的衣料縫線都被光線模糊了，他整個人也被自然的色彩包裹，只讓人看見嘴角牽起來的溫柔的笑。
尤露一瞬間有點恍惚。
刨除掉那些被社會普遍認可的外在，沒有了昂貴的衣著、萬千紙幣培養出的不可一世又精致利己的性格，他這樣慢慢地、堅定朝她走過來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帥氣的大男孩。
“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葉施澤說完這句話後，似乎覺有點突兀，便有點不好意思，偏過臉不看尤露，只是盯著天邊又大又圓的鹹蛋黃，有只手藏在背後幾乎握成了拳。
“你是說，正式地在一起？”尤露也有點驚訝，重又仔細地說：“就是那種，公開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情侶，白天一起上下班，晚上一起看電影，周末一起出游打卡的在一起？”
在此之前，葉施澤對她高調而毫不掩飾的追求已經進行了不少日子，加上兩人在四姑娘山的過往，尤露每次與葉施澤外出都是做好了被表白的準備的。
畢竟在對待感情方面，葉施澤的耐心可不多，她曾親眼見過、也曾親身體會過。
於是這一次對他們兩人而言可謂“平常”的約會中的突然表白，反而是一種猝不及防。
隨著她這番話，葉施澤腦中自然而然地再次浮現出自己偶爾想象過的很多畫面，心中湧起太陽毫不吝嗇地將光芒灑向大地般的溫柔感情，用力點頭：“對，我是說，你願意做我正式的女朋友嗎？”
尤露沒什麽猶豫，在那盞巨大宮燈完全躍出山脊的時候主動牽起葉施澤的手：“我等阿澤的表白，已經等很久了。”
葉施澤滿腔喜悅，猛然抱起她，像只大金毛一樣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角落裏享用完美餐的大灰狗也
尤露在他懷裏燦爛地笑起來，半張臉被映照出一層金黃的絨光，滿頭細柔發絲在微風中有生命般輕撫山間霧霭。
她將臉埋在葉施澤懷裏，深深嗅了嗅，是熟悉的木質淡香，也是主動送上門來的——獵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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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接起來，那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死亡金屬搖滾，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正在嘶吼：“殺殺殺！跟隨他！我多想跟隨他的腳步！熟悉又感覺陌生如此新鮮……殺殺殺！”
尤露閉上眼，將手機拿遠正打算掛掉，吵鬧到極致的聲音卻忽然停止，仿佛那邊的人瞬間遁入落針可聞的虛空。
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尤、尤露？你就是尤露？”
耳朵清凈下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那邊寒風呼嘯的背景，以及從一些好像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商販呼喝。
尤露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再有一個小時，她就要起床了。
深深呼吸控制住情緒，尤露以正常語氣說：“是我，請問是哪位？”
女聲打了個長長的飽嗝，那酒氣隔著手機屏幕都讓尤露皺緊了眉：“尤露！！尤露，就是你啊！聽你的、你的聲音，也不是很厲害嘛。”
尤露：……
尤露坐起身按住眉頭：“請問，你是哪位？”
“呵呵呵呵呵呵呵……”女聲憨笑了半天，在尤露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終於給出了信息：“你管我是誰！我可是、可是你的甲方現在！你最好說話客氣點兒，給我……”
甲方？尤露抹把臉讓自己迅速清醒，思考了自己目前手頭的事情，想到幾個可能。兼職方面，有公眾號偶爾的幾個金主；工作方面，則一是下周廣告項目的對口公司負責人，二就只有周年慶的全程主持稿這件事，如果是負責這項細分工作的某個人，也可以稱做她的甲方。
但對面這種大半夜明顯喝醉酒，聲音又很年輕的女性……尤露說：“你是周年慶負責主持工作的？不好意思，我還在睡覺，請問有什麽事嗎？”
“負責工作？我負責什麽工作，你都、你都給我工作搶了，我可是主持人！稿子不給我自己寫，給你一個……嗝，”女聲罵罵咧咧起來：“你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垃圾……”
尤露聽到這裏，冷漠地拿下手機掛斷。
將手機關機防止後續騷擾，她起身打開了電腦。電腦是她剛上大學時兼職買的，原本王佳麗想加錢給她添置個配置好些的被她拒絕，用到現在已經很卡頓，開機都需要好半天，她按開開關便利用這個時間先去洗漱。
反正被吵醒了，又是接到這麽個毫不客氣的挑釁電話，她幹脆起床開始學習工作。
順便、查一查這個一百周年慶的年輕主持人。
公司宿舍需要自己出水電費，且計算按照商用，尤露從不開空調，日常只開一盞亮度足夠的臺燈。小小的窗戶畫框裏，漆黑天幕下有一棵古老的銀杏。
屋內暖黃的光暈反射出尤露半張白凈的臉，窗戶玻璃外的銀杏就像是被她納入懷裏。
查閱資料的頁面下方彈出一條提醒來：周六早5，葉，龍泉山日出。
對了，今天是周末，葉施澤昨天約了她去看日出，此時已經是早上4:30了。
尤露按住眉心，將手機開機，伴隨電話鈴聲的是窗外安靜道路上的汽車發動機轟鳴，銀杏樹下多了輛體格龐大的suv。
葉施澤的聲音也同時在電話中響起：“人呢，怎麽關機了？我查了今天的日出是六點半，再不出發可就來不及了。”
尤露有點懶洋洋的：“昨晚臨時有工作，沒太睡好，這就下來了。”
她合上電腦，隨意將紮好的頭發弄散開，套上外套就下樓了。
難得見她沒什麽朝氣的樣子，耷拉著眼皮頭發也淩亂，葉施澤不禁伸手揉揉副駕駛姑娘的頭，“怎麽了？”
尤露看了還在不斷震動的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幹脆地再次關機，表情有點迷蒙，聲音也慢悠悠沒睡醒似的：“太困了，半夜有人打騷擾電話。”
她的頭發被葉施澤揉得更亂了，幾縷卷發發尾蹭著柔和的下頜線，精神懨懨的這麽副樣子，很自然就勾起葉施澤照顧的欲-望，把提前買好的咖啡用細吸管插好，又將三明治的包裝拆到適合下嘴的位置，一一塞進尤露手裏。
“吃吧，吃完睡會兒，還得開一個小時。”
正合尤露心意。
她小口小口吃完三明治，閉上眼小憩，也不知是不是先前那個電話確實影響了睡眠質量，竟然就這樣睡著了，睜眼時發現車已經到了龍泉山腳下。
“醒了？”葉施澤抽空偏頭看她：“馬上到了，時間上應該差不多，能看到日頭上來。”
他們出發得晚，沒有時間再爬山，但葉施澤辦法很多，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平臺直接開車就到了，停好車天幕邊際已然微微發紅。
這處看樣子是一處農家的自建房，三層小樓房外面用磚墻隔了一大圈空蕩蕩的院壩，一輛大眾安安靜靜停在角落那棵山櫻旁，葉施澤就停在山櫻的另一邊。
一只大灰狗忽然不聲不響撲了過來，尤露剛跳下車，餘光瞟到這道影子也不驚慌，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俯視著它。
大灰狗撲到身前，也許是被她的氣勢震住不再上前，只在原地俯下上半身撅著屁股，露出一點獠牙威脅低吼。
尤露無視它，將背包從車上取下來背好，此時葉施澤也從駕駛座那邊繞過來，聲音由遠到近：“我們去那邊視線比較好……”
尤露心念一動，迅速從包裏掏出一根火腿腸撕開，蹲下身就把火腿腸塞進了大灰狗的嘴裏。
正在用盡全身力氣呲牙咧嘴展現威猛形象威脅外來者的大灰狗：？
尤露笑瞇瞇的：“你叫什麽名字啊？真乖。”說著還伸出另一只手撫摸它黏糊糊的頭頂。
葉施澤過來的時候，就見尤露正半蹲著身子愛撫一只臟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土狗，嫌棄地撇嘴：“你摸他幹嘛，小心咬你一口。”
尤露：“怎麽會，它一看就很溫柔啊，還找我要吃的呢。”
大灰狗嘴裏的火腿腸還在霸道地往裏繼續塞，它感覺著頭頂那溫柔中夾帶幾絲強硬的“撫摸”，看了眼面前這個分明在微笑、卻總感覺很可怕的女人，嗚咽了一聲，一口咬住火腿腸轉身跑到角落享用去了。
尤露站起來拍拍手，笑容滿面：“真可愛。”
葉施澤忽然回憶起當初在川西高原，她在強烈的日光下與那只叫做pluto的狗互動的場景，隨後想到一狗兩人三餐四季……她的卷發在日光下發尾會微微發黃，跟小狗一樣摸起來毛茸茸的。
“哇！”尤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先前的疲乏一掃而空。
小半個日頭宛如天宮展露的宮燈一角，緩慢又匆忙地從遠山的山脊線處飄出來，深藍色背景的宮墻上山脊的水墨線被鋪灑成深紅，幾縷朝霞游蕩著掛在廣袤無垠的金黃天幕上。
葉施澤走過來的時候正披著越來越明亮的朝霞，肩頭細致的衣料縫線都被光線模糊了，他整個人也被自然的色彩包裹，只讓人看見嘴角牽起來的溫柔的笑。
尤露一瞬間有點恍惚。
刨除掉那些被社會普遍認可的外在，沒有了昂貴的衣著、萬千紙幣培養出的不可一世又精致利己的性格，他這樣慢慢地、堅定朝她走過來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帥氣的大男孩。
“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葉施澤說完這句話後，似乎覺有點突兀，便有點不好意思，偏過臉不看尤露，只是盯著天邊又大又圓的鹹蛋黃，有只手藏在背後幾乎握成了拳。
“你是說，正式地在一起？”尤露也有點驚訝，重又仔細地說：“就是那種，公開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情侶，白天一起上下班，晚上一起看電影，周末一起出游打卡的在一起？”
在此之前，葉施澤對她高調而毫不掩飾的追求已經進行了不少日子，加上兩人在四姑娘山的過往，尤露每次與葉施澤外出都是做好了被表白的準備的。
畢竟在對待感情方面，葉施澤的耐心可不多，她曾親眼見過、也曾親身體會過。
於是這一次對他們兩人而言可謂“平常”的約會中的突然表白，反而是一種猝不及防。
隨著她這番話，葉施澤腦中自然而然地再次浮現出自己偶爾想象過的很多畫面，心中湧起太陽毫不吝嗇地將光芒灑向大地般的溫柔感情，用力點頭：“對，我是說，你願意做我正式的女朋友嗎？”
尤露沒什麽猶豫，在那盞巨大宮燈完全躍出山脊的時候主動牽起葉施澤的手：“我等阿澤的表白，已經等很久了。”
葉施澤滿腔喜悅，猛然抱起她，像只大金毛一樣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角落裏享用完美餐的大灰狗也
尤露在他懷裏燦爛地笑起來，半張臉被映照出一層金黃的絨光，滿頭細柔發絲在微風中有生命般輕撫山間霧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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