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盡管心裏萬般的不情願，李晏也只能說:“都聽母後的吧。”

琴太後聽到了滿意的回答，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不過也希望母後能應允兒臣一事。”李晏突然說。

琴太後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自古前朝紛爭不斷，後宮更是紛繁覆雜，兒臣自小見慣了宮中妃嬪們的爾虞我詐，爭風吃醋，現在登基為帝，亦不想像父皇那樣操勞於朝政，又要分心於後宮，所以還請母後能答應兒臣，兒臣只娶劉婉晴一人，而再不納其他女子為妃。”

琴太後看著一臉堅決的李晏，突然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她淡然地看著面前的花花草草，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你和你父皇一樣，都是癡情之人啊。”

李晏以為琴太後是在表達她對李和的思念，於是只得安慰她:“兒臣想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父皇他也同樣只會娶您一人為妻。”

琴太後好像聽了一個笑話，啞然失笑，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在自嘲。

“罷了，母後答應你。只是這麽做的話，可能會子嗣單薄。”

李晏正色道:“兒臣幸得母後庇佑，未曾奢求許多，如今兒臣只想護錦兒一世周全，並不想過多考慮自己的事，來日兒臣退位，便將這皇位傳給錦兒，到時自有錦兒的孩子來守護這北陳江山。”

琴太後聽了李晏的話，有些心疼，她柔聲道:“不必為難自己，既然先帝傳位於你，那這天下就是屬於你的，你想怎樣都好，不用多心，亦不必為錦兒操持過多，他現在也長大了，該成為能獨當一面、頂天立地的男兒了。”

“說起來，母後到底還是自私的，想著讓你們兩兄弟都能好好的，但卻還是不能如願，錦兒心思細膩，於他而言，將來是從軍打仗輔佐在你身側，還是浪跡天涯當個閑散王爺，母後都管不了。”

“母後何出此言？錦兒他一向懂事聽話，即便偶爾有喜歡玩樂的時候，卻也未曾耽誤過正事，母後不必過於憂慮。”李晏安慰她。

琴太後輕輕嘆氣:“隨便吧，反正這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母後老了，百年後兩腿一伸，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過，”琴太後看了一眼李晏，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母後當真好奇，究竟是哪一位妙人藏在我晏兒心裏了？”

猝不及防地又回到了這個話題，李晏的臉頰又熱了起來，他連忙解釋:“母後，兒臣沒有。”

琴太後笑瞇瞇地看著他:“是嗎？”

李晏硬著頭皮口是心非道:“是。”

“好吧，不想說的話母後也不會逼你。”琴太後會心一笑，李晏看著那笑容，仿佛自己的內心早已被看穿，可再一想，他又有什麽好害怕的？畢竟那個人，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又可笑的存在。

“對了，兒臣還有一事想向母後稟告。”李晏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鄭重地看著琴太後。

“什麽事？”

“兒臣想在明年的科舉中預招一些有才學的女子。”

“哦？你這想法倒有趣。”琴太後有些好奇。

“這也是兒臣深思熟慮多時的結果，現在朝堂各勢力盤根錯節，新官入朝也不過是在擴大各方官員的勢力範圍，但若是招一些女子入宮，或可打破這平衡，兒臣也許能從中找到斬斷這連接處的辦法。”李晏說，“再一個，既是要發展，那麽北陳的百姓就該受到平等的對待，如果可行，兒臣會嘗試設置一些專供女子讀書的學府，或者再有可能，讓她們與男子一同學習也未嘗不可。”

“你說的有道理。”琴太後感嘆，“很多時候母後也在想，後宮之中不乏聰穎智慧的女子，只可惜她們只把這聰明用在爭寵之上，未免過於大材小用。”

她接著道:“晏兒，你如今已是北陳的皇帝，有些事自己拿主意便好，只是這件事，母後要勸你一句：可行，卻不可冒進。”

李晏點點頭:“兒臣受教。”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晚上不是還要去看錦兒嗎？”琴太後說。

李晏這才起身，向琴太後告辭後便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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