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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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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夜,寂靜。

風鈴聲在房間內回響。

搖曳的燭光卻顯得幾分淒美。

風臨修臉上帶有幾分安然的笑容看著那一串風鈴,風臨修輕輕晃動著風鈴,頭也隨著風鈴聲晃動著,但視線從未離開那串風鈴,一時間看的癡了。

這時,只見有一人站在書房的黑暗之中,不過他並沒有驚擾風臨修。

就這樣過了許久,風臨修回了回神,把風鈴放下,直到風鈴聲消失,風臨修輕聲道:“想必你就是追魂劍客吧!”

只見黑暗中的那人緩緩走出,悠悠道:“正是。”

“讓閣下送我上路,他還真瞧得起我。”風臨修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反而一臉安然的道。

追魂劍客自然知曉他說的是誰,緩緩道:“他本想當面感謝風莊主這麽多年的合作,不過他不能露面,而風莊主知道太多的信息,不能任由風莊主再繼續下去了。”

風臨修臉上露出一絲淒然,道:“原來我所做一切他都知曉,我竟然還自鳴得意。”

“這金陵城又有何事能瞞得住他。”追魂劍客悠悠道。

“無法知道他的身份,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追魂劍客想了一下,幽幽道:“我倒是不想風莊主就這麽帶著遺憾死去,我雖然不知他的身份,但是他或許與洛陽王府有關。”

風臨修露出幾分驚訝,但隨後便恢覆了神情,姍姍道:“竟然如此,所以你才會這麽甘心聽從他的命令。”

“這也是我想不到的。”追魂劍客道。

風臨修搖了搖頭道:“看來我今日必然要死在閣下手裏了。”

“是,這結局誰都無法改變,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殺你,就連俠探來了也阻止不了。”追魂劍客幽幽道。

“沒想到連這你們竟然也知曉。”風臨修帶有幾分失落道。

“我說過沒有什麽能瞞過他,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推測之內。”追魂劍客道。

風臨修沈默了一刻,從懷中掏出無影針,道:“我認輸了,不過閣下想要殺我也沒有那麽容易。”

面對無影針,追魂劍客並沒有感到一絲驚慌,幽幽道:“無影針,如果在高手的手裏,確實令人忌憚,但是在風莊主的手裏可是發揮不出任何威力。”

“是嗎?”

“風莊主不妨試一試。”

話音未落,只見風臨修按下快門,無影針出,但是就在風臨修按下快門的那一刻,追魂劍客已經轉換了身影,無影針打空了,風臨修並未就此停下,又接連按了兩下,追魂劍客輕松的躲開。

“追魂劍客果然名不虛傳。”

風臨修說著緩緩把無影針匣放在桌子上,就在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瞬間,風臨修再次按下快門,無影針又設想追魂劍客,但是,追魂劍客依然輕松躲過。

“四枚無影針皆被閣下躲過,看來是沒有任何希望了。”風臨修臉上並沒有因此而失落,反而一臉的從容道:“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追魂劍客十分尊敬道。

“請放過我的女兒和風家的下人。”風臨修緩緩道。

“我接到的命令是只有取你的性命,你女兒和其他人不在目標之列,我不會做多餘的事情。”追魂劍客幽幽道。

“多謝。”風臨修笑了笑又道:“想取我性命,那便來吧!”

追魂劍客緩緩拿出竹劍又問道:“風莊主可有什麽遺言。”

“告訴他,我會酆都等著他,那時再續。”風臨修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會如實把這句話帶回給他的。”追魂劍客應聲道,對於風臨修這個金陵城第一首富他給予萬分的尊重。

“風莊主一路走好。”

話音剛落,追魂劍客出招了,剎那間,竹劍刺入風臨修的胸口,風臨修感覺到刺痛,但臉上看不出痛苦的神情,卻帶著一份安然的微笑,只覺得這刺痛是在迎接他,他睜大雙眼,然後看著風鈴,輕輕的撫摸著,腦海中浮現了妻子的身影。

“你在那裏一定很寂寞吧!不用怕,我來陪你了,你以後不會再寂寞了。”

“我沒有照顧好鈴兒,不知道我們見了面你會不會怪我,不過,你放心吧!鈴兒很好,做的比我還要好,你不用為她而擔心,她已經有了新的家人,並且會開啟全新的生活。”

“我做了那麽多違心的事情,做了那麽多惡事,不知道天堂會不會收我,不過,就讓我們一起為鈴兒祈禱吧!”

風臨修想起了千雪、淩羽、秋老等人,以及那個好友,又喃喃道:“大家,霄兄,鈴兒就拜托給你們了。”

這時,風臨修好像看到了妻子正在對他招手,風臨修面帶著笑容道:“我來了。”

然後便閉上了雙眼,安然而去。

而此刻追魂劍客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無影針默默離開。

這悠悠歲月,幾番波折,幾多磨難,有過歡笑、有過痛苦,有過違心之事,但也多行善事,這一生他擁有了太多東西,金錢與權利,而此刻,這一切天都收回了,那本該不屬於他的一切,天都要收回了。

原來最後一刻才發現,此生只願有她相伴。

這位在金陵城百姓眼中那個最為尊敬的風家莊主風臨修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此時,在閣樓之上的風鈴兒心有所感,心頭感覺到一陣絞痛,臉上亦露出痛苦的神情。

千雪見狀忙道:“鈴兒,你怎麽了。”

“是父親,一定是父親出事了。”風鈴兒滿臉的慌張。

這時風鈴兒匆匆忙忙跑下閣樓,一臉的慌亂,嘴裏一直呼喊著:“父親,父親。”

風鈴兒先是來到了風臨修的臥室,見四下無人,而後又直奔書房而去,千雪也意識到了什麽,緊緊跟在風鈴兒的身後,這時風家的家丁聽聞風鈴兒的聲音忙齊齊跟了上來。

風鈴兒來到了書房,直接推門而入,只見風臨修趴在桌子上,而胸口處的桌子下一片血跡。

風鈴兒大驚,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連忙來到風臨修的身前,大哭著喊道:“父親,父親。”

而後面的千雪看到這般場景,也吃了一驚,看著大哭的風鈴兒只感覺內心十分難過。

此時,風家的家丁也陸陸續續趕來了,看見後完全不敢相信,有人大拍著胸口,有人掩面痛哭,這位和藹可親的莊主對他們是極好的。

千雪喚來一個家丁安排了一句,家丁急急忙忙而去。

“父親你不要走,不要,你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風鈴兒大哭著道。

千雪走到風鈴兒的身旁,輕輕的拍著風鈴兒的後背,過了一會後,風鈴兒漸漸止住了哭聲,然後轉過身來看著千雪,說了一句:“姐姐,父親走了,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然後俯伏在千雪的懷中又大哭了起來。

千雪輕輕擁抱著風鈴兒,柔聲道:“鈴兒不用擔心,我、淩羽還有秋老都會是鈴兒的家人。”

風鈴兒聽後反而哭的更大大聲了。

這時安奴聞聲匆匆趕來,遠遠的看著風臨修的屍體,以及趴在千雪懷中痛哭的風鈴兒只感覺心口一陣絞痛,眼睛也變得濕潤,只想去前去安慰風鈴兒,但是此刻他上前的話確實不合適,所以壓抑住內心的情緒。

過了一陣後,淩羽、秋老、陳浩、林風、黃勝天五人匆匆趕來。

秋老見狀露出了幾分痛心的感覺,幽幽道:“風莊主雖然做過違心之事,但是那些也並非是他所願,善者,有此心已是難得,況且風莊主所做的善事不假啊!”

很顯然淩羽已經把他與風臨修的對話告知了眾人。

“風莊主是值得我輩尊敬之人。”陳浩一臉沈重的表情,然後看向風鈴兒以及千雪,不由露出難過的神色:“可憐的鈴兒啊。”

黃勝天也不由感覺到幾分胸悶,他想起了風臨修對他賠禮時候的樣子,又想起他一口一個黃老弟的叫著自己,這都是風臨修的真性情啊,眼中滿是堅定的神情喃喃道:“追魂劍,你等著吧,我必然要砍下你的頭顱來祭奠風莊主。”

林風心中也有些許難過,不過他沒有說什麽,只是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淩羽帶著幾分難過和不忍走到風鈴兒身旁,輕輕拍了拍風鈴兒的肩膀,只見風鈴兒轉過頭來,淩羽輕聲道:“鈴兒你看風莊主的面容,帶著一份安然,這或許是他終於應了自己的內心,這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宿了,就讓我們為他祈禱吧!”

淩羽的話很溫柔,風鈴兒聞言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嘴裏默默念道。

淩羽看著千雪點了點頭,一會兒,風鈴兒睜開雙眼,輕聲說:“我想單獨陪父親待一會。”

千雪與淩羽點了點頭,於是和幾人退出了房間。

這時只見安奴也悄然離開,走的很是決絕,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這一點則被淩羽捕捉在眼裏。

而其餘家丁們則是守在門口。

“是我小瞧了極樂世界之主,沒想到極樂世界的人動手會這麽快。”淩羽帶有幾分自責道。

“這件事情也是我們沒有預測的。”秋老不由搖了搖頭道。

“看來我們要早日主動出擊才是,以防其他人再遭遇什麽不測。”淩羽雙眼中露出幾分淩厲與堅定。

“不錯。”

這時秋老凝神道:“風臨修的離世,金陵城的商界可能會陷入動蕩。”

“此事我已有安排。”淩羽想了一下又道:“我看風臨修死亡便對外公布是舊疾覆發所致吧!明日就有勞秋老了。”

“交給我吧!”秋老點了點頭道。

“接下來可能要麻煩秋老和陳浩了,勞煩黃兄和林兄一起守護在風家周圍吧!”淩羽悠悠道。

幾人點了點頭,各自離開。

淩羽見千雪一臉的難過,輕聲道:“這對風莊主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這也正應了他心中所願,不要難過了,接下來,你要多負擔一些了。”

“我明白,我會一直陪著鈴兒的,鈴兒比我們想象中堅強的多。”千雪輕聲道。

淩羽點頭應了一聲,眼神淩厲,冷聲道:“極樂世界,若是任由他們這麽下去,還不知道多少人會受到傷害,留他們不得。”

千雪點了點頭道:“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相信你。”

淩羽繼續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且安心陪著鈴兒吧。”

說完淩羽便退去了,而千雪則是回到了書房,悄悄的站在門口看著書房內的兩人,沒有打擾。

第二日。

風家依然籠罩在一陣悲痛之中,風家謝絕吊唁,只放金陵城頗具名望的幾個人進來。

金陵城的平民百姓自然也聽聞了消息,紛紛感到難過萬分。

此時,孫之貴緩緩趕來,臉上帶有幾分惋惜,這時秋老迎了上去,只聽孫之貴率先道:“這是我怎麽也料想不到的,風莊主竟然就此而去,實在是惋惜,我和風莊主明爭暗鬥這麽多年,就讓我送他一程吧!”

秋老悠悠道:“風莊主身不由己,這也是他所之期望,他是個值得敬重的對手和朋友。”

孫之貴聞言思考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臉色帶有幾分沈重與感激之色,道:“原來如此,或許我孫家能夠屹立至此,這正是因為有風莊主在其中啊。”

孫之貴說完向大廳走去。

這時又見杜軒匆匆趕來,臉色異常沈重,待見到秋老率先道:“風莊主竟然會遭受如此災厄,思來想去,風莊主對我等確實頗為照拂,他的離世讓我痛心之極。”

“不錯,風莊主確實可敬,杜掌櫃去送送風莊主吧!”秋老幽幽道。

又見遠處一臉的惋惜和痛心的李大人匆匆趕來,杜軒忙躬身道:“見過李大人。”

“杜掌櫃不用多禮。”李大人回答道。

“李大人趕來了。”秋老道。

李大人點了點頭,滿臉的痛心,姍姍道:“風莊主是我金陵城的大善人啊!是我百姓之福,他的離世,是我金陵城和百姓的重大損失啊!”

“是啊,是極大的損失,李大人快裏面請吧。”秋老點頭道。

李大人點了點頭又看向杜軒道:“杜掌櫃也是剛到吧!我們一起進去吧。”

“好。”

秋老見狀不由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此刻他依然感到幾分惋惜。

過了一陣,只見一人從遠處緩緩走來。

這人約四十五歲的年齡,身形挺拔,眼神堅韌,身穿一身黑色的衣衫,雖然質樸,但是無法掩飾其氣質,這人正是安奴,而他的真實名字叫司徒宵。

這人瞬間吸引了秋老的目光,秋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印象中在金陵城可沒見過這樣一個人。

在秋老的註視中,司徒宵走到秋老的身前,躬身道:“司徒宵見過秋老先生。”

秋老聽到司徒兩個字之後,眼神一凝,緩緩道:“閣下不用多禮,來金陵城多日,尚未聽過閣下的名號,敢問閣下和風莊主是何關系。”

“老友。”司徒宵脫口而出,眼神十分堅定。

這時淩羽從一側走來,悠悠道:“你來了,看來你心中已做了決定。”

“是,我來送老友一程。”

淩羽點頭應了一聲:“快去吧!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司徒宵點了點頭,眼神卻有幾分迷離,徑直向大廳走去。

兩人看著司徒宵走進大廳,秋老姍姍道:“沒想到司徒家竟然有人活了下來。”

“這正是風臨修所為。”淩羽道。

“如此說來,這其中應該別有一番故事。”秋老又道。

“是啊!風臨修初到金陵城時,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在風臨修的搭救之下,幸保下一條性命,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血恨。”淩羽悠悠道。

“但是看他並不像是被仇恨占據內心之人。”秋老悠悠道。

“心中有所期許,再有救贖,不過,他依然心有執念。”淩羽輕聲道。

“執念越深也越能體現出他這個人,不過我想也不用為此而擔心。”

“不錯。”

.......

這時,在大廳之內,千雪與風鈴兒站在一側,見幾人進來,兩人紛紛見禮。

幾人臉上看著棺槨內的風臨修,臉上帶著幾番沈重,而這時只聽見嗒嗒的聲音,一人走了進來。

風鈴兒看清來人後,道:“安叔,你來了。”

司徒宵臉上露出一絲安然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我來送送你父親。”

風鈴兒點了點頭。

而孫之貴和杜軒看清來人的面目之後,一臉的不敢置信。

只聽司徒宵道:“孫兄、杜兄,好久不見了。”

孫之貴與杜軒連忙上前,只見孫之貴雙手抓著司徒宵的雙臂,顫顫巍巍道:“宵兄,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不錯,是我,得風兄之助,茍延殘喘活了下來。”司徒宵道。

“那宵兄怎麽不與我等見上一面。”孫之貴不假思索問。

司徒宵搖了搖頭道:“在風府以老奴的身份隱藏了起來,怎敢以真面目示人。”

“也是。”孫之貴想了一想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先一起送送這位老友吧!”司徒宵道。

孫之貴與杜軒點了點頭,與司徒宵一起面對著風臨修的遺體三鞠躬。

一旁的李大人靜靜地看著,見三人行完禮,上前道:“敢問這位是?”

此時杜軒則忙著道:“金陵雙傑之一的司徒宵,也是司徒老爺的兒子。”

李大人聞言,臉上露出幾絲驚容,道:“原來是司徒兄,相見恨晚,看司徒兄不減風采,這是我金陵城之幸啊!”

“李大人謬讚了,當時便聽過李大人的名號,只可惜緣慳一面,今日終得一見。”司徒宵回答。

“在這裏閑聊不合適,我想幾位應該有一些話要說,改日我再與司徒兄一會。”李大人道。

“好。”

司徒宵點頭應了一聲。

這時李大人走到風臨修遺體之前,鞠躬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司徒宵看著孫之貴和杜軒道:“孫兄和杜兄也先行回去吧,過幾日我必然登門拜訪。”

孫之貴與杜軒聞言相視一眼不由點了點頭,遂拜別。

而司徒宵則慢步走到風鈴兒,這時風鈴兒道:“安叔,父親走了,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

司徒宵一臉慈愛的道:“鈴兒不用擔心,還有我在呢。”

其實這麽多年以來,司徒宵一直把風鈴兒當作自己的女兒。

司徒宵看向一旁的千雪道:“不僅我在,並且還有很多人也陪在鈴兒的身邊。”

風鈴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司徒宵則又看著千雪,充滿了感激之情,輕聲道:“司徒宵由衷感謝柳小姐。”

“司徒先生客氣了,這本是我應該做了,況且我也是鈴兒的家人啊!”千雪淡淡道。

司徒宵點了點頭。

再說李大人走出大廳之後,只見秋老與一位俊逸,氣質非凡的公子在說著什麽,忙走上前去,待看清面目後,道:“原來是公子,當初在紫金寨未能結識,實在是憾事,看公子氣質非凡,敢問怎麽稱呼。”

“淩羽。”淩羽直言道。

“原來是俠中之探,久仰久仰。”李大人忙抱拳道。

此時李大人並沒有穿官服,不知道李大人身份的人,再看李大人抱拳道姿勢,還誤以為李大人會是江湖中人。

秋老介紹道:“這位是金陵知府李大人。”

“我已知曉李大人的身份,久聞李大人為官清廉,多被稱道,久仰久仰。”淩羽聞言忙抱拳道。

“哪裏,公子逍遙自在,這才是令人羨慕呢!”李大人感嘆著道。

“百姓豐衣足食,更守得一方平安,此番行為才令人敬重啊!”

“只可惜這金陵城依然有牛鬼蛇神盤踞,我雖有此心全部鏟除,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李大人姍姍道。

“我正是為此而來。”淩羽則坦然道。

李大人眼前一亮,問:“想來一切事情秋老先生已經說與公子,公子可是探查到極樂世界的位置。”

“雖尚未探查到具體位置,但是心中已有定計。”淩羽道。

“公子果真非凡,那如此,我官府所有的衙役與捕快一切聽從公子安排。”李大人道。

“這怎麽敢當。”淩羽忙道。

“公子切莫推辭。”

淩羽沒有心情在此推辭,便道:“如此我便介越了,請李大人等候秋老的消息。”

李大人又道:“好,府衙還有很多事情處理,那麽先行離開了。”

說完李大人便轉身離開了。

兩人目送李大人離開之後,這時又見孫之貴與杜軒走出。

孫之貴看到淩羽忙道:“原來淩兄弟也在此。”

淩羽點了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而孫之貴看著杜軒說介紹道:“老杜,這位是俠中之探淩羽淩公子,快快見過。”

杜軒聞言露出幾絲驚訝的神情,忙行李道:“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見,是我的榮幸。”

“杜掌櫃客氣了。”淩羽回禮道。

杜掌櫃點了點頭,又緩緩道:“昨日聽聞小女見了一位俊秀,溫柔的大哥哥,想來一定是公子了。”

“不錯,正是我,杜掌櫃好福氣,生了這麽一位乖巧可愛,靈性十足的女兒。”淩羽含笑道。

“能得公子如此誇讚,是小女的榮幸,謝過公子。”杜掌櫃浮現一絲會心的淺笑,然後又道:“我大膽猜測公子應該不是為了見小女一面,而是為了我而來,可是為何公子沒有來見我呢?”

“確實是為了你而去,但是若想知曉你並非要直接見你。”淩羽淺笑了一下道。

“老杜,淩兄弟這般人物的想法可不是我們可以測度的。”孫之貴忙插話道。

原來昨日淩羽離開,又與孫誠交談完之後,孫之貴一如既往的端坐著,轉動著佛珠細細想來,越想越感覺淩羽的非凡。

步步為營卻又步步先機,好似順應了自然發展,又好像是洞察了因果關系,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一般,但是淩羽又不是一個甘於命運擺布的人,所以在他看來,這是相互矛盾的,但是卻又非常協調。

聰明人的行為很容易測度,善良人的行為也容易測度,但是一個善良的聰明人的行為就非常難以測度了。

“這話不假。”杜軒點頭應道。

這時孫之貴看著淩羽道:“淩兄弟,借一步說話。”

淩羽點了點頭與孫之貴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孫之貴道:“淩兄弟可是已經知曉極樂世界所在之處。”

只見淩羽搖了搖頭道:“就連風臨修也不知極樂世界在何處,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極樂世界在金陵城之內,如此一來,便好辦了。”

“想來淩兄弟心中已有計策,如此我便等候淩兄弟的消息了。”孫之貴想了一下又道:“真的沒想到宵兄竟然還活著,有宵兄在此,金陵城的商界想來不會發生什麽動蕩,如此一來,想來風莊主也能夠安心了。”

“其實這也是風臨修長期以來所期盼的,當時從司徒家所得的一切,也都該還給司徒家了。”淩羽悠悠道。

“不錯。”孫之貴點了點頭道。

而秋老與杜軒兩人也在說著什麽。

“真的沒想到風莊主會是這般,我竟然會懷疑風莊主,實在是羞愧啊!”杜軒悠悠道。

秋老搖了搖頭道:“造化弄人啊!風莊主雖然是受人脅迫,但助紂為虐是真,想來在他的心裏背負著無數人的性命,心裏這道卡過不去,或許他一直在想,雖不是他殺了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啊,所以風莊主十幾年來一直在補償,不過,無論什麽原因,行善事都值得我們尊敬,其實風莊主本性也是淳厚善良之人,不然早就墮落,成了一丘之貉,此番風莊主去了,也是得以解脫啊!”

“正是。”

“風莊主在百姓眼中,是一個高風亮節,菩薩心腸的人,塵歸塵土歸土,就讓他隨風安然而去吧!我們不能允許那些曾經對他有所懷疑的人再中傷他。”秋老道。

“不錯,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杜軒想到了他們這些人之前對風莊主的懷疑,倍感慚愧。

而此時,在風家的一處庭院之中,黃勝天坐在地上,而在他身前的地上則插著一把漆黑的大刀,林風負手而立,劍亦插在他的身側。

陳浩則坐在一旁手裏粘著幾株小菜在擺動著,無精打采的看著兩人,但思緒早就已經飛到了別處。

“不愧是霸刀,威勢十足。”

原來是淩羽讓三人準備隨時應戰,而黃勝天拿到刀之後,一時技癢,遂叫來林風過上幾招。

霸刀不僅威猛有餘,更重要的是刀式綿延不絕,林風沒有淩羽那般身法,面對這不斷的招式只能拿劍抵擋,當劍身與刀神向接觸的瞬間,林風之感覺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幾番對招下來,林風只覺手臂酸麻,而黃勝天渾然沒有停下來的感覺,林風只能應招,一番大戰下來,黃勝天累的幾近虛脫,而林風則感覺手臂酸麻的無法握劍。

陳浩對這些可絲毫不感興趣,其實到了現在這般局勢,他起到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但是當他想到淩羽那意氣風發,大顯身手的樣子,不由氣的直咬牙。

陳浩雖然有時候嘴上很硬,但是膽子其實是很小的,他害怕自己單獨行動之後,在遇到了追魂劍客,那自己的小命可真要說再見了,還是跟在林風身邊最安全。

黃勝天不勝唏噓,有點心有餘悸的道:“當我運刀之後,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太嚇人了。”

“如此,那黃兄還是少用為妙。”林風也聽過霸刀的一些傳聞。

黃勝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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