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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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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夜幕下,天空中搖掛著一輪圓月,皎潔如玉,月光如銀,整個金陵城籠罩在朦朧微弱的的月光之下。

寂靜的夜,微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清晰入耳,月光下的花叢,更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像是在向月光傾訴心靈的秘密。

此時,風家莊園內,只見一處樓閣散發著微弱的燭光,窗外的夜風輕輕吹拂著,而燭光隨著微弱的風搖曳著。

而在這窗戶邊上坐著兩個女子,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清兩人的面龐,艷光照人。

其中一人正是九城名妓柳絲絲,而另一人則是風家大小姐,風鈴兒。

柳絲絲的臉上帶有淺淺的微笑,那是一種安然的神情,仿佛在回應著這寧靜的夜晚。

風鈴兒,這風家大小姐,並沒有像想象中富貴大小姐那般穿著綾羅綢緞,而是身穿一襲樸素的衣衫,秀發也是那種用普通的發簪挽起,看上去清新亮麗,簡約卻又不失雅致。

風鈴兒全身散發著一種天真、甜美的氣息,而此時,風鈴兒的俏臉上則是帶有淡淡的哀愁。

兩人看著窗外的景色,遠遠眺望過去,則是能夠看到一處水池,這水池正是碧波池,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銀鏡,好似與夜空中的圓月遙遙相望。

“每次看到這種情景,我都仿佛看到小弟在向我招手。”風鈴兒輕輕道。

在這安靜的夜晚下,聲音顯得特別清晰,語氣之中雖有幾分傷感,但音色如同鶯啼一般悅耳動聽。

“你們的感情肯定很好吧!”柳絲絲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含笑溫柔道。

“恩。”風鈴兒微微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緩緩道:“我現在都還記得小弟纏著讓我講故事的樣子。”

“可以和我說說嗎?”柳絲絲輕聲問。

“好啊!”

風鈴兒腦海中浮現了與小弟玩耍的畫面。

風鈴兒依稀記得這樣一個場景,那還是在小弟三四歲時候的樣子,風鈴兒在前面跑,小弟在後面追,小弟一不小心跌倒了,風鈴兒感到心疼,但是令人詫異的是小弟竟然沒有哭鬧,而是選擇自己站起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證明了小弟與其他小孩子不同。

其實在風鈴兒心裏,自己雖然與小弟相差了十多歲,她也願意和小弟待在一起,逗他玩,在她的眼裏,小弟是非常有趣的,或許在別人眼裏小弟的智力存有障礙,但是她知道這並不影響他的品性,他依然有著孩子應有的天真與可愛,其實同樣在極大的程度上也加持了他的善良,善待所有人。

風鈴兒輕聲講著那些曾經的故事,慢慢的,眼睛變得濕潤,但是臉上卻帶有淺淺的微笑,這些都是美好的回憶。

“可是,現在、以後再也見不到小弟了。”風鈴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臉上帶有些許傷感與哀愁。

“那些依然是美好的回憶,不是嗎?”柳絲絲輕聲安慰道。

“是啊!或許小弟在天之靈,也會希望我們好好的。”風鈴兒露出幾分期許。

“當然。”柳絲絲應了一聲。

“其實,柳姐姐你知道嗎?我不相信小弟會獨自一人去池塘邊,溺水而亡,但是我也不相信有人會加害小弟,小弟對下人那麽好,有誰會忍心害他。”風鈴兒看著窗外,緩緩道。

“或許有可能是其他人呢?”柳絲絲問。

“其他人,難道不是風家莊園的人嗎?”風鈴兒搖了搖頭,輕聲道:“那不會的吧,這裏的守衛很森嚴的,外人很難進來,再說了,小弟和他們無冤無仇,怎麽會無緣無故加害小弟。”

“那或許真的是溺亡也說不準,不過,無論我們此刻怎麽想,結果都已經無法改變不是嗎?鈴兒應該連帶你小弟的那一份笑容開心的生活。”柳絲絲輕聲道。

“連帶小弟的那一份一起活一下。”風鈴兒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柳絲絲含笑輕輕點了點頭,她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喜歡上了這個的女孩子,在風鈴兒的身上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柳姐姐你怎麽會嫁給父親呢?我知道父親可不會去那些之地。”風鈴兒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連忙擺著手道:“我不是說柳姐姐的不好啊!不是那個意思。”

柳絲絲淺笑著道:“沒關系,我曉得你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雖然不曉得你們是怎樣認識的,是不是父親脅迫你了。”風鈴兒不由問。

“怎麽會這麽想呢?你父親是怎樣一個人你還不了解嗎?”柳絲絲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風鈴兒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父親一向多行善事,逼迫人的畫面我還真想不出來,不過,我真的感覺柳姐姐不會選擇父親。”

“你父親是金陵城的首屈一指的富商,能得到你父親的青睞,這對我們煙花風月之人來說,那可是夢寐以求的事情,這就好比有了新生一般,我怎麽會不情願呢?”柳絲絲含笑解釋道。

風鈴兒搖了搖頭,滿臉的率真道:“柳姐姐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像是風月中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

柳絲絲吃了一驚,隨後,臉上不由泛起淺淺的微笑,道:“不是風月中人,那會是什麽人呢?”

風鈴兒想了想,那雙精靈般的眼睛看著柳絲絲的臉龐道:“我也說不上來,我從姐姐身上能夠感覺到安然和自由。”

柳絲絲正欲回答,風鈴兒滿臉的羨慕又道:“我也想成為姐姐這樣的人呢?”

“這或許是在風月之地待久了,也說不準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其他人。”柳絲絲解釋道。

“不,不是那樣的。”風鈴兒搖了搖頭。

“或許我可以理解你說的話,在其他人眼裏,你身為風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公主般的待遇,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想。”柳絲絲輕聲道。

“是啊!我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風家大小姐,但凡是想與我成為朋友的,父親都會篩選過濾一遍,而知道我身份還想和我朋為朋友的,在父親看來都是有所企圖,父親經營著這偌大的家業,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父親煩心。”風鈴兒輕聲說著,雖然有許多不情願,但卻聽不出絲毫的不滿。

“所以啊!你特別渴望自由,想要結識朋友對嗎?”柳絲絲輕聲問道。

“好想,好想。”

風鈴兒擡頭看向窗外,看著那輪彎月,發絲隨風搖曳,輕盈的打在臉頰,一時間看的癡了。

“我可以做鈴兒的朋友,鈴兒有什麽想說的心裏說都可以和我說。”柳絲絲說完也轉頭看向窗外,看著月色默聲道:“並且這一天不遠了。”

月明星稀,遠處那錯落有致的房屋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仿佛是一副夢境般的畫卷,讓人不禁沈醉在這美麗的夜色中。

“鈴兒,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柳絲絲輕聲問。

“好啊!”風鈴兒應了一聲,轉而看向柳絲絲,沒有拒絕,也沒有問什麽忙,自己能不能幫得了,這下意識的回答能看出風鈴兒的率真心性。

柳絲絲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看著風鈴兒道:“我寫了一封信,麻煩鈴兒代我交給秋老先生。”

“好啊。”風鈴兒順手接過,隨後又道:“那我明日去一趟。”

柳絲絲含笑。

“是那位著有《拾遺錄》的秋老先生嗎?”風鈴兒看著接過的信封問。

“是的,正是那位秋老先生。”柳絲絲道。

“聽說秋老先生來做客,今日隔窗看到了那位秋老先生,不過,沒敢前去認識。”風鈴兒道。

“這下子不就可以認識了,秋老先生是個很有趣的人,他若是知道你,一定也想和你做朋友的。”柳絲絲淺笑道。

“真的嗎?”風鈴兒問道。

“真的。”

“那太好了,我想秋老先生也應該是個有趣的人,他寫的故事很令人感動,我可以問秋老先生要個花押可以嗎?”風鈴兒說著,跑到了桌子旁,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本書。

這本書的封面雖簡約樸素,卻也不失古雅,上面寫有《拾遺錄》三個大字,字體靈動飄逸,給人一種自得隨性的藝術美感。

“當然可以。”柳絲絲笑著點了點頭。

“柳姐姐和秋老先生已經認識很久了嗎?”風鈴兒問道。

“是啊!認識很久了。”柳絲絲沒有任何的隱瞞,在她看來仿佛去欺騙風鈴兒是莫大的罪過一般。

“真好。”

風鈴兒應了一聲,便開始翻閱起《拾遺錄》,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而柳絲絲則是看向了窗外,不由的看向那西北方向,眼神變得堅定了幾分。

而在另一邊,酒館內,只見秋老和林風兩人正欲出門,這時小二哥迎上前來,道:“兩位爺,這是準備出去啊!”

秋老笑道:“不錯,正準備出去,小二哥可有什麽事情。”

小二哥搖了搖頭道:“倒也沒什麽事情,不過看這夜已經很深了,得提醒兩位爺小心才是。”

“謝謝小二哥的提醒,不用擔心,那我們出去了。”秋老笑著回答。

“好嘞,兩位爺慢走。”

......

夜色正濃,兩人走在金陵城大街之上,大小商鋪早已經閉門歇業,不過,依稀可以看到幾處地方依然掛著燈火,當然了,這些地方多是一些風花雪月之所和賭莊。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林風問。

“我們當然是去尋找真相了。”秋老又問:“你說說哪些地方最容易收集信息啊!”

“當然是風花雪月之地,那裏人來繁雜。”林風絲毫沒有任何猶豫,遂又道:“難道我們是去?”

“還有一個地方也是如此,不過,我們先去找一個人。”秋老搖了搖頭又道:“我們要是再不過去,或許就被他鬧翻天了不可。”

林風轉念一想,笑道:“那家夥可是來了有些日子了,竟然還不來尋我們。”

“自然,估計現在正樂不思蜀呢?哪顧得上來找我們,還得我們去找他才是。”秋老笑著道。

“那個家夥,我看我們還是別去了,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擔著。”林風雖然話語中有些不情願,但是卻未停下腳步。

“真要讓他自己擔著,但咱們這一行可要失敗了,真要讓他鬧起來,那麽多的註意力不得都聚集在我們身上,這對咱們接下來的行動沒有任何好處,還是趕快過去吧,不然他就得被人吊起來了。”秋老笑著道。

兩人來到了一家賭場,賭場的名字看著倒是挺一本正經的,如果不是看到有兩個巨大的篩子掛在門口,別人絕對想不到這會是一家賭場,因為這家賭場的名字則是叫“聚賢莊”。

聚賢,聚賢莊,匯聚天下賢士,更有匯聚天下閑人之意。

還未待兩人進去,便聽得了一番聲響。

“你們說我出老千,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誣陷,我告你們誹謗啊!”說話的是身材偏瘦,略微有點矮小的一個人,這人叫陳浩。

這人跳到賭桌上面,環視著賭場的打手,一時間倒也僵持了起來。

“哼,在我們這個地方,我說你出老千,你就是出老千。”賭場內為首的一人站出來道。

“哎呦,耍無賴啊!輸了錢就耍無賴是嗎?各位朋友看好了啊,是他們耍無賴的。”陳浩手舞足蹈的道,但是看似著急,但語氣卻露出幾絲輕松隨意,有恃無恐一般。

“小子,你好像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為首的那人掃了周圍一眼又道:“給我上。”

幾名打手不再猶豫,拿著棍子向陳浩撲去,而其餘的賭徒見狀,則紛紛呼喊起來,向外面跑去。

陳浩身材頗為嬌小,極其靈活,在幾個賭桌上面跳來跳去,那幾位打手一時之間無法傷其分毫。

“你們來啊,來打我啊!”陳浩挑釁著,一副不顯事大的樣子。

“小子,我和你說,把那些銀子老老實實拿出來就此罷了,不然就今天絕對走不出這間屋子。”為首的那人惡狠狠道。

“我好怕啊。”陳浩裝出一副膽小的樣子,嘴上卻繼續挑釁著道:“你們來捉我啊!”

面對這樣的挑釁,這幾位打手怎能容忍,再也不顧這會打砸壞房屋內的布置,手握棍棒狠狠招呼過去。

只見陳浩身影在眾人的棍棒之下游動起來,就像是一只耗子一般,東躲西躲,那幾位打手硬是拿陳浩沒得辦法。

“嗖”得一聲,陳浩不小心踩到了積聚在一起的幾個骰子,一下子控制不住身體重心,來了個鯉魚打滾,但好在身體敏捷,接著一個跟鬥起身,但是就這樣,陳浩被逼到了一個角落。

“這下子可完犢子了。”陳浩看著逼近自己的幾人,嘴上幽幽道。

那幾位打手瞬間圍了上來,為首的打手叫囂著道:“哼,小子,有種你再跑啊!現在看你怎麽跑。”

“我現在把銀子還給你們,還來不來得及。”陳浩滿臉的陪笑。

“小子,現在想給銀子了,晚了,你看看,這麽多的損壞的東西,你要全部賠償。”為首的打手看了看周圍惡狠狠道。

“不,這也不全是因為我啊!”陳浩反駁道。

“哼,小子,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現在你還能出的去嗎?不陪是嗎?先打一頓再說。”為首的打手惡狠狠的道,不想在和陳浩掰扯下去,對於陳浩這樣的人,他們遇到的多了。

“別打,別打,我陪還不行嗎?”陳浩求饒著,不由伸向懷中,這豈是陳浩是想拖延時間。

“晚了,給我打。”

幾位打手舉起木棍正欲動手,這是秋老和林風兩人緩緩走來,林風大喝了一聲:“住手。”

而陳浩看著來的兩人,輕呼了一口氣,嘴裏輕聲道:“得救了。”

“呦,敢插手我們聚賢莊的事情,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為首的打手惡狠狠的道。

林風見狀欲要出手教訓下這幾個人,四五個打手而已,他完全不放在眼裏,卻被秋老阻止了,只聽得秋老道:“你們莊主可在,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

“賣你一個面子,你這老家夥有這麽大的面子嗎,看你這老家夥都快進棺材板了,不和你一般見識,別不識好歹,滾遠點。”為首的打手露出一臉的鄙視道。

“秋老頭,你的面子不好使啊!”陳浩笑著,有點幸災樂禍看笑話的味道。

“既然面子不好使,那幾位你們就看著辦吧!”秋老絲毫不生氣,佯裝嘆息一聲笑道。

陳浩聽完瞬間變得哭喪著臉道:“別啊!秋老,秋老爺,您就行行好,救我出去吧!”

“晚了,剛才說什麽來著。”秋老淺笑著道。

“別啊!秋老。”看著秋老轉身正欲離去,陳浩急了,又道:“秋老頭,這些天我可是查了不少秘密,你如果不救我出去,不救我出去,我就......”

“好小子,竟然還威脅上了,那我們還是不管了,這小子是要好好接受一次教訓才是,林風,我們走吧。”秋老回答後佯裝著離開的樣子。

“別啊!秋老,我說我說。”看著秋老無動於衷,陳浩看向林風又道:“林大俠,看在我們從事這麽多年的份上,拜托你就救我出去吧!”

林風冷“哼”了一聲置之不理,看到陳浩直撓頭,陳浩又道:“好你個林風,等你有一天求我的時候,哼,你等著。”

陳浩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走吧,都走吧,我不用你們救,讓他們打死我算了。”

而一旁的幾位打手看得一楞一楞的,為首的打手突然大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你們當這是你們家啊!還吵起來了,行啊!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

“給我打。”

幾位打手突然反映了過來,舉起棍棒就像林風打去。

“劈裏啪啦”只聽得一陣陣倒地的聲音,林風輕描淡寫的便擊倒了那幾名打手。

林風以迅猛著稱,配合他略顯健碩的身材,力道自然很重,側身躲開棍棒之餘,拳頭切切實實打在了那幾位打手的身上,而那幾名打手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好一個淒慘。

此刻尚有為首的那名打手沒有倒下,他看著林風一步步在向自己靠近,顫抖著道:“別!你別過來,小心我...我...我就...”

這時一旁的陳浩起身走到那人身前,趾高氣揚道:“你什麽,說啊!你什麽,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說啊!你什麽?”

“我...我就叫人了。”那人說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好了,我們趕快走吧!”秋老呼喚著道。

“記得小爺我叫陳浩,以後你們賭場膽敢在欺騙賭客,饒不了你們。”陳浩狐假虎威著指著那人道。

“是是是,小人記住了。”

三人離開賭莊,來到了酒館。

而在三人離開後不久,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帶著一群人來到了這裏,看著亂七八糟的一片,大聲道:“到底是誰,膽敢在我的底盤撒野,在這金陵,竟然還有人敢和我作對。”

這位身材健碩的中年人正是聚賢莊的老板孫之貴,也是孫家莊園的主人。

“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孫之貴抓住一個人衣領問道。

“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個老頭。”那人顫顫巍巍回答。

“廢物,真是廢物,三個人就把你們打成這樣。”孫之貴語氣之中帶有幾分憤怒道。

“阿誠,你帶幾個人去給我查查,那三個人到底是誰。”孫之貴看著跟隨他而來的一人道,那人正是孫家的管家孫誠。

“是,莊主。”孫誠帶領著幾個人便匆匆離開了。

......

而此刻,在酒店大廳中,三人圍坐在一起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實在是兇險,若是你們兩位來的再晚點,我還真免不了這頓打。”陳浩不勝噓噓的道。

“至今還不來找我們,就知道你小子又去賭錢了。”秋老笑著道。

“您老說的哪裏話,我這不是等著看您老來耍威風嗎?不過好像這次,您老的名聲好像不好使啊!”陳浩咬著字,打趣道。

“不應該啊!”秋老搖了搖頭含笑道。

“您老都沒說出自己的名號,人家咋給你面子。”陳浩直接道。

“我說怎麽感覺不對勁,缺了點什麽東西呢?”秋老應了一聲,不由得道。

陳浩笑的前翻後仰,笑了一會後,感覺想到了什麽,又道:“不過,這次即便是秋老頭你說出自己的名號,我估計他們也不會買你帳。”

秋老和林風聽到此話,兩人眼神一凝,紛紛看向陳浩。

“怎麽說。”

“這金陵城看似繁華,各種各樣的商鋪林立,商賈雲集,但其實真正掌控著金陵一切是兩個家族,一是風家,想來你們兩個這兩日已經去過風家了。”陳浩幽幽道,臉上慢慢浮現了些許嚴肅的神情。

“不錯,這兩日已去過風家,另一家呢?”秋老道。

“另一家我們剛剛也已經見識過,而聚賢莊則是他們的產業之一,唯一可以與風家比肩的,孫家。”

秋老和林風兩人見了點頭,示意陳浩接著說。

“風家家主風臨修,外界有傳言風臨修是白手起家,二十年前來到了此地,一點點做起,直到現在掌控者大半個金陵城的地產,風家莊園想必兩位已經見識過了,在金陵城自然是首屈一指,沒有哪一處莊園可以與之比肩,不過,那處莊園原本可不屬於風臨修。”陳浩道。

“鳩占鵲巢。”秋老不假思索道。

“不錯。”陳浩點了點頭,又道:“二十年的時間足可以掩埋很多事情,但是萬幸風臨修行事還算是頗為仁義,這或許也是秋老頭能在風臨修那裏等到尊重的原因。”

陳浩緩了一會再道:“而孫家就和風家完全不同了,孫家家主孫之貴,生來便是金陵人,祖上便是當地的地主,上一輩的行為倒也頗為正義,但是到了孫之貴這一代,完全變了個樣子,而金陵城所有的妓院和賭場有九成都是孫家的產業,而孫之貴更是囂張跋扈,嬌縱之極,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或許他都不會把風家看在眼裏,這也就是我剛剛說的即便是秋老頭亮出身份,對方也不會買賬的原因,那些人可不會在乎你那勞什子《拾遺錄》。”

兩人聽到後並沒有感覺什麽奇怪,畢竟偌大的金陵城有幾個地主鄉紳並不意外。

“你小子知道了竟然還去聚賢莊鬧事。”想到此處秋老不由笑了出來,打量了一下陳浩笑道。

“唉,您老還看不出我的計劃麽?”陳浩嘆了一口氣,佯裝失望道。

林風挑了挑眼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陳浩。

“計劃。”秋老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後,又道:“難道你是想?”

“不錯,正是。”陳浩滿意的點了點頭。

林風木楞的看著兩人,滿是不解的深情,遂問道:“什麽計劃?”

“嘿,就讓我來考考我們的林大俠,兩虎相爭,會有什麽結果呢?”陳浩笑著問道。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林風恍然大悟又道:“原來你是想讓他們兩個家族爭鬥,我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錯不錯,正是。”陳浩笑著點點頭。

“那怎麽才能讓他們兩個家族爭鬥,我們又怎麽坐收漁翁之利呢。”這麽淺顯的道理林風還是懂的,但是如何做,這一點他很好奇,遂開口問道。

“這接下來就讓秋老頭來負責和你解釋吧”陳浩笑著把這個問題推給秋老。

林風果然看向了秋老。

秋老笑著道:“你別聽這小子這麽說,他哪有什麽計劃,我看他就是手癢了,一時忍不住,兩虎相爭,完全是他給自己找的理由罷了。”

“好你個小子,我看是應該讓孫家的人好好教訓你一頓。”林風冷哼了一聲道。

“秋老頭你。”陳浩一看自己的想法被戳破,不過依然滿臉不在乎的道:“難道兩虎相爭,這不是個好主意嗎?”

“卻是是個好主意,不過兩虎已然已經相鬥,這一點並不需要懷疑,同樣在這金陵城之中,私底下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爭鬥,爭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分出勝負,我們初來乍到不便插手在其中,在敵友未明之前,我們還是先暫時什麽都不要做,靜待事情發展吧!”秋老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制造一些事情出來。”

“還是秋老頭懂我。”陳浩嘿嘿回答,又接著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接下來準備迎接明日孫家之人的上門吧!你小子今日贏了不少銀兩吧!如果孫家像你說的那般,那孫家的人能夠放過你?”秋老問道。

“也沒多少,不錯!我們一起會會孫家的人。”陳浩不由低頭看了看道。

“不是我們,是你,那些人可是沖著你來的。”秋老笑著道。

“啊!你們不能這樣啊!”陳浩有點沮喪著道。

“都已經救了一命了,你都還沒感謝呢?說說吧!你今天到底贏了多少銀子。”秋老道。

陳浩嘟嘟囔囔,不情願回答道:“三千兩。”

“三千兩,還不少嘛?”秋老打趣道。

此時,陳浩好像知道了規矩一般,從懷中拿出兩百兩銀票分別放在了秋老和林風的面前,秋老和林風面不改色,直勾勾的看著陳浩,而陳浩見狀,又從懷中拿出二百兩放於兩人面前,秋老和林風依然不動聲色,直到陳浩拿出一千兩放在兩人面前,可兩人還是面不改色,陳浩道:“沒了,再給就虧了。”

“不是說三千兩麽,這一共才一千兩,三千兩三個人平分,每個人一千兩才算是公平對吧!”秋老含笑道。

“這錢可是我贏來的,我拿兩份不是很合理嗎?”陳浩不情願的道。

“如果沒有我們,你一兩也拿不到吧!不僅如此,可能還要搭上小命。”秋老含笑道。

“好吧,好吧!怕了你們了,給,一人一千兩。”陳浩非常不情願的又從懷中拿出一千兩,說著轉過身去,好似莫大的委屈。

秋老和林風兩人這才滿意的拿起銀票放進了懷裏,這放銀票的動作都是嫻熟,好像這樣的場景經過了很多次一樣。

陳浩嘴角不由露出幾絲得意的笑,好像是做壞事得逞了一般,陳浩口中說是三千兩,但實際足足有五千兩之多,這點小心思,秋老當然是一清二楚,而那得意的笑容,也全部看在了眼裏。

林風身為習武之物,自然更加敏銳,但兩人也不說破。

“這金陵的水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深的多,我們目前所了解的訊息也不能全信,要經過驗證,不過,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要步步為營,萬分小心才是。”秋老幽幽道。

“來金陵這麽長時間,不止探聽到這些消息吧,都細細說來吧!”秋老看著陳浩道,語氣之中有幾分嚴肅,畢竟一說到委托的事情,幾人一定會認真對待。

陳浩應了一聲,想了片刻後,緩緩道:“三個月了,我依然沒有查清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是對於他信中所說的事情倒可以斷定,那些事確實屬實。”

“是嗎?”秋老下意識問了一句又點了點頭。

“或許,這一次是有人設計圈套讓我們跳進來。”陳浩嚴肅著道。

聽到這句話,林風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既然已經接受委托,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秋老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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