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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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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

人群因為看見了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很快便停止了攻擊,老頭兒戳著拐杖氣憤道,

“孫公子!你怎麽可以向著這個妖孽,她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櫸仁松開了夫諸,拂去了她肩上的灰塵和雜物,轉身將她護在身後,

“她不是妖孽,這件事情錯不在她!”

鋤頭漢陰陽怪氣道,

“不是她?怎麽可能,那天大家都親眼看見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是我!”

夫諸心裏咯噔了一下,伸手扯了下他的袖衫不想讓他說出來,櫸仁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於是背過手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一刻,夫諸似乎感受到了文元的存在。

“我知道,即便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理解,但請你們相信,夫諸她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相反,她已經守護這片土地幾百年了,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

老頭兒氣笑了,

“孫公子,你不會已經忘了吧?半月前,她可是差點兒弄了場大水把我們拍死,這都不算傷害,非得鬧出人命才算嗎?”

人群頓時怨聲四起,

“就是!”

“可不是嘛!”

“老嚇人了!”

櫸仁有些著急了,

“我剛才說了,那是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耳邊就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叮鈴鈴……”是冬冥的聲音。

除了夫諸,櫸仁,還有齊遠坤,其他的人通通陷入了呆滯的狀態,仿佛夢游了一般。

身後,狐丘拉開了大門,

“孫公子,沒必要再解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他們已經被仇恨和恐懼蒙蔽了雙眼,聽不進去你說的話的。”

齊遠坤急了,

“那該怎麽辦,夫諸的名聲難道就這麽毀了?”

夫諸搖了搖頭,一臉的疲憊,

“名不名聲的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待在這兒了,我們走吧。”

言罷轉身獨自離開了,狐丘嘆了口氣,來到齊遠坤身邊,

“我先帶她去避世,這幫人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放手讓他們鬧騰吧,氣出不順多半也是不會罷休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你們也一起過去,趁著孫公子在,就一並把他身上的事情處理了。”

齊遠坤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

言罷狐丘轉身追夫諸去了,櫸仁疑惑的看向齊遠坤,

“我身上還有什麽事情?”

“哦~應該說的是你身上的毒。”

“我的毒,不是已經用妖丹解了嗎?”

“沒有,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覆雜,走吧,我們邊走邊聊。”

避世,這裏依然是一副生機盎然的夏日模樣,但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裏已經到了傍晚。

春日裏的衣服穿進來難免有些燥熱,可接近潭水邊,又有些陰涼。

夫諸面無表情的抱著膝蓋坐在岸邊,一動不動的盯著水裏的魚兒發呆,看起來十分抑郁。

齊遠坤拍了拍櫸仁的肩膀,

“你去勸勸她吧,她應該聽的進去。”

櫸仁點了點頭,兀自走了過去。

狐丘有些奇怪道,

“為什麽讓他去?你的話她也聽的。”

“那不一樣,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不是孫公子及時出現,夫諸差點兒就要墮入深淵了。”

狐丘聽後嚇了一跳,

“什麽!?”

“不過好在孫公子把她拉了回來,有驚無險。”

“如何做到的?”

齊遠坤撓了撓頭,

“無外乎兩個原因,首先,櫸仁與她的那層關系,對於契主的呼喚她是不能拒絕的,其次,就是夫諸自身的原因,她放不下。”

水潭邊,

櫸仁默默的走過來和她坐在了一起,看著水潭裏的魚苗悠然自得,一肚子的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遲疑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

“對不起。”

夫諸擡頭看著他,腦海裏卻始終都抹不去,雪夜裏為她人而著的紅衣,

“孫公子,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應該是兩人鬧矛盾以來,唯一一次好好談話了,但她既沒有叫他櫸仁,也沒喚他文元,

“這次來,原本是打算跟你告別的。”

夫諸的心猛然一緊,脫口道,

“你要去哪兒?”

櫸仁看著她些許焦急的眼神,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君主念及父親對社稷有功,特賞了一塊兒封地於我,以做補償,不日便準備前往定居了,此去山高水長未必還能再見,所以想著過來跟你道個別。”

夫諸垂下眼眸,臉上浮現出一抹無法掩藏的落寞,

“就是說,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是嗎?”

櫸仁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夫諸站起來轉身走到一邊,心裏雖有萬般不舍,卻也只能化作無可奈何,

“挺好的,沒必要道歉。”

櫸仁連忙站了起來,

“我不是為這個道歉,我是……為這次連累你而道歉。”

夫諸仰頭,

“如果是為了我,那就更沒必要了,好在這次有長右和狐丘的幫助,及時挽救了回來,只希望孫公子日後,能稍稍顧及一下我,安然度日,我便別無所求了。”

聽了這話櫸仁心裏更加愧疚了,那些剜人的眼神,尖銳的石塊兒,仿佛時時刻刻都盤踞在身上,而一想到這些侮辱和怨恨都是他帶來的,便對自己更加痛恨不已了。

“若我當初死在了那個雪夜,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吧。”

夫諸聽後,心裏一下子冒起火來,轉身看著他恨恨道,

“我,我若想讓你死!當初就不會費那麽大勁救你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櫸仁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好想擁她入懷,那些想說卻又怕越界的話語,全都堆積在了眼裏。

兩個人,就像寒冬裏想要抱團取暖的刺猬,彼此想要靠近,卻又生怕刺傷了對方。

所以他讀懂了她的隱忍,眼神逐漸的變得堅毅起來,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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