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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婚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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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二百四十擡的嫁妝,差點沒把蔣瀲忙死,接連幾天拿著單子在對鄭青菡的嫁妝。

皇帝嫁女兒也不過如此!

鄭青菡的風光,整個京都城都傳遍。

府裏姨娘個個眼紅,相國府不討人喜歡的癡傻嫡女,如今鹹魚翻身,好一番體面,而她們所生的子女,日後也不知會有怎樣的前程。

丫環們也議論開了。

鄭苒苒傷到根本,正迷迷糊糊躺在榻上,聽見外屋傳來說話聲。

二等丫環槐容不無羨慕地對沈香道:“夫人屋裏頭的丫環說,大小姐成親後,錦繡會跟去暢息院當通房,在宋大人跟前做事,近水樓臺先得月,極有可能從通房擡成姨娘,那日子才叫有奔頭。”

沈香道:“到底是嫡女金貴,當初大小姐和賈府的婚事出錯,外頭風言風語不少,如今二百四十擡的嫁妝一擡,誰還記得舊事,只記得現在的風光。”

“錦繡連沈香姐姐一分也不及,跟著大小姐長臉,真是撞上大運。”

沈香嘆氣道:“錦繡眼光精道,會挑主子,哪像我,倒了十八輩子的穢氣!”

沈香是家生子,生得出挑,在相國府後院是第一得力的人。

正是因為得力,當初才被鄭如點名到鄭苒苒屋裏頭。

照顧鄭苒苒何等辛苦,稍有不慎就被打罵,害得如花似月的大好年華全餵了狗。

現在,連錦繡那種長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丫頭都謀到好前程,而自己倒要耗死在鄭苒苒屋裏,越想越氣悶,續道:“我服侍的這位主,攤上姨娘生的命,平日還素愛擺出嫡女的款,現在連大小姐和小少爺的性命也敢謀害,根本沒有大家氣度,落到眼前地步,也是自作自受。”

槐容嚇了一跳,想起裏屋還躺著鄭苒苒,忙上前要捂沈香的嘴。

沈香推開槐容的手道:“你放心,人還在昏迷中,昨晚大小便失禁好幾次,弄得滿床豬屎臭,往日最傲氣的一個人,現在睡在屎尿裏連哼也哼不出聲來。依我看,是報應,平日把咱們當豬狗打罵,現在輪到她自己當豬當狗,還不如早死早托生,免得拖累咱們吃苦……。”

屋裏頭,鄭苒苒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醒了一回,聽到這話,眼前一抹黑,又暈厥過去。

沈香和槐容不知裏屋情況,閑聊半刻進屋,見鄭苒苒依舊昏迷不醒,揭開被子惡臭撲面而來,原是又把屎尿弄在床上。

沈香罵罵叨叨一回,把平日對鄭苒苒的怨恨數落幾遍,也不收拾,拉著槐容去院裏曬起太陽。

卻說宋氏也得到消息,正在屋裏跟宋之佩嘮話:“沛公國府待鄭青菡絕不是面子情,一百二十擡的嫁妝是擡實的,這門親事既得實惠,又得臉面。”

宋之佩聽完宋氏的講述,擡頭道:“姑母所言差矣,娶妻娶賢,能通情達理勤勞冶家就好,何必貪圖旁的。”

宋氏幾分失望道:“別人父母雙全,可以為孩子出頭爭取,而你,事事只能靠自己。我處心積慮,還不是想為你找個靠山,竟落不到你一個‘好’字。”

宋之佩無奈道:“我不想用這等手段謀靠山。”

宋氏苦笑:“是我媚眼做給瞎子看,你不領我的情,也罷!”

“姑母快別這樣說,您的恩情我全記在心頭,就算讓我以死報答都來不及,何來不領情之說。”

宋氏“呸呸”兩口道:“別胡說八道,馬上就是大喜日子,應該討吉利話說,你倒好,不挑好的,反而撿壞的說。”

宋之佩動容道:“我想在西胡同裏置個三進三出的宅子,面積不用大,關鍵是靠著姑母近,姑母要是沒事,只管來宅子。”

宋氏感慨道:“心意姑母領了,可你得聽我的,必須搬去暢息院住,暢息院沾著沛國公府的殊榮,你住一日,就有沛國公府替你擡臉一日。”

有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宋之佩不再說話。

宋氏嘆口氣道:“你現在還年輕,沒意識到權勢的重要。假以時日,看著別人仕途日日高升,而自己在官場受盡冷遇無人相幫時,你就會明白姑母今日的苦心。”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獨木成林焉能存?有真本事,堂堂正正的子孫誰家府裏沒有幾個,又有幾個功成名就?沒人幫襯扶持,明珠也要蒙塵。”

所以,宋氏一開始沒看上鄭青菡。

相國府的嫡女,不過是個花架子,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也無法幫襯宋之佩的仕途。

只有沛國公府明確表態後,宋氏才會松口勁,促成這門親事。

宋氏認為:人活在世上,一定要學會與現實相濡以沫。

宋之佩無依無靠,要找的妻家,必須有強大背景。

京都世家的嫡女,宋氏篩來篩去,也篩出幾個人選,可她挑人家,人家也在挑她。

宋之佩才情人品都是上佳,但父母雙亡,寄居在姑母府上。

再好的人品才情,在“寄人籬下”四個字跟前也要打個半折。

再好,再強,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世態炎涼。

不是宋氏現實,整個京都的世家個個都在權衡利弊,她還能跳出世俗不成?

再想想,宋氏語氣帶出暖意道:“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你慢慢會明白我的苦心。”

聰明如宋之佩,他一直明白。

只是不屑,不屑利用婚事,去攀上高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後,他和鄭青菡要攜手走完今生。

比起趨勢,他更希望娶個情投意合的人。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敦郡府兩人在花園相遇的情景。

鄭青菡穿著碧青色長裙站在蕭瑟的秋風中,長裙飄飛,映出素麗面容,青青眉眼。

宋之佩胸口一窒。

今生所求,不過是紅袖添香,賭書潑茶的人,讓鄭青菡伴著他過日子,總有些超脫一切的不真實感。

婚姻本就是場賭博,他知道她是個不省心的,定然會惹出諸多妖蛾子,可事情到眼下地步,他和她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不管這條船會迎來多大的風浪,他都要下定決心,跟她一起面對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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