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兩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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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兩萬八
肖祈嘆了口氣，他今天看見監控和聽見賈銘的話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態。
“你聽我說，現在打死他沒有用，最有用的是得找到他離婚後五個月做了什麽，賈銘這樣的人可能安安穩穩的待五個月，所以他一定做了什麽，並且在殺死楊丹尼的時候，他一定是清醒的。他的對象從來不是楊丹尼，所以對楊丹尼來說，只有恨，動手的時候也一定是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恨意才會下殺手。”
肖祈說的很快，但傅餘年聽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那五個月可能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我覺得是，精神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就像他對楊歲的執念，不會因為被囚禁，被阻攔就消失，反而因為長久沒有看見，更加瘋狂。”
新月，躲在濃厚的雲層裏，就連一絲月亮的輪廓都看不見。
傅餘年和肖祈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楊歲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確保沒有任何問題，才帶著人回家，到樓上的時候，王律師已經到了。
肖祈把探聽到的消息又和王律師說了一邊，身經百戰的律師都差點沒能握住筆。
“我會把這線索告訴警方和檢查官，讓他們對醫院的監控重新檢查。”
警方之前的調查方向一直是楊丹尼和賈銘只見的恩怨，他們的離婚官司上也只寫著家暴這一條，所以沒有人把他和戀童扯在一起。
警察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方向一改，很快找到了賈銘消失的五個月，沒有去別的地方，去了員工的家裏，賈銘挺器重他的，聽說他離婚了自己帶著女兒，就把郊區的一套房子便宜租給他們，和楊丹尼離婚後，他就搬去了郊區和他們一起住。
“那小女孩兒多大？”肖祈問。
王律師嘆了口氣：“七歲，剛上小學，平時他不用去公司，就幫著接送小孩兒，他那員工因為賈銘的關系，晉升了經理，工作更忙，也更加死心塌地。”
“那……”傅餘年欲言又止。
王律師看出了他的猶豫，繼續說道：“已經檢查過了，小姑娘確實已經……因為她爸爸說這房子是賈叔叔的，要對賈叔叔客氣，要對賈叔叔好，不能對賈叔叔說不。”
“他爸什麽時候知道的？”肖祈說。
“……第一次就知道了。”
傅餘年當場踹翻了垃圾桶：“都他媽不是人！”
“沒報警？”肖祈稍微冷靜一點，但語氣冰冷。
“沒有，那時候他的工資已經漲到兩萬八了，他舍不得那麽些工資。”
“就他媽為了兩萬八就把自己姑娘賣了？”傅餘年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肖祈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下去，也沒有問他爸爸是怎麽發現的，都已經沒用了。
這個消息對於案子來說固然是好的，但是傅餘年和肖祈兩個人都笑不出來，又一個姑娘受害了。
“肖祈，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出監獄。”傅餘年一想到楊丹尼發現的那種憤怒還有楊歲差點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害怕，他絕對，絕對不能讓賈銘活著出監獄。
“絕對不會。警察還在調查，如果還有受害者，他一個死刑是逃不掉的了。”肖祈手心已經被掐出指甲痕了。
他做入殮師四年，被性侵的姑娘，小孩都見過，都是被別人，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活不下去的。殯儀館沒有人願意接手，因為太難過，哪怕那些害人的畜生已經被繩之以法，也沒辦法把那些人救回來。
“我去看看歲歲。”楊歲吃了午飯去午睡了，傅餘年坐不住，非要去看一眼。肖祈沒有攔著，他也想去，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老師，我想辭掉醫院的工作。”
肖祈站在陽臺上，手機裏的張教授沈默了很久。
“想好了”張教授說。
“嗯，想了很久。”肖祈說。
“全職做修覆師麽？”張教授問。
肖祈看了看平板上的邀請：“不，市公安局的陳法醫和我合作過很多次，我的修覆技術對派出所也很有作用，所以陳法醫想要我去參加一個修覆技術相關的研討會，之後做法醫顧問。”
“想好了就去做，手裏的功夫也別拉下。畢竟花了十年學過去的，別輕易把他放下。你醫院的任職不到兩個月了，這段時間做完吧。”張教授沒有勸他回頭，已經勸過很多次了。
肖祈道了謝，掛了電話，一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後的傅餘年。
“你確定要辭職嗎？”傅餘年說。
“嗯，確定了，兩頭都兼顧，我可能哪一個都做不好。”肖祈說。
傅餘年點了點頭：“你決定了就好，我都支持你。哦，對了，我還要去一趟基地，比賽快開始了，最近訓練增加了很多，兩個教練忙不過來，我得過去看著。”
“那你快去吧，回來吃晚飯麽？”
“不吃了，估計得明天早上回來了，你記得帶歲歲去洗澡啊，昨天都沒去洗。”
楊歲歲兩歲了，傅餘年過了年就沒有給楊歲洗過澡，都是帶去母嬰店洗，洗完了再帶回來。肖祈說他矯情，兩歲的小孩兒知道什麽。可自打翻出這事兒之後，肖祈變了，變矯情了。
“知道了，我不比你記得清楚，還來囑咐我了？”肖祈有些好笑，自己不提醒他就不錯了，還反過來提醒自己了。
傅餘年穿了一半的鞋子直接甩過去，肖祈接住直接轉身。
“我操！你給老子回來！”傅餘年在身後怒吼。
“自己來拿啊。”肖祈把鞋放在茶幾上，翹著腿喝著茶。
傅餘年擡著的腿直接踩在地上，脫下另一只鞋子舉手就打算扔過去。
“誒誒誒，這是你家，砸碎了你可得自己出錢啊。”肖祈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老子有錢！”說完，傅餘年直接瞄準扔了過去，要是肖祈是個木樁子也就扔到了，可惜，這人多長了兩條腿，能跑。
沒砸到人，傅餘年也沒惱，從鞋櫃直接拿了另一雙開門揮手走了。留肖祈一個人在原地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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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祈嘆了口氣，他今天看見監控和聽見賈銘的話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態。
“你聽我說，現在打死他沒有用，最有用的是得找到他離婚後五個月做了什麽，賈銘這樣的人可能安安穩穩的待五個月，所以他一定做了什麽，並且在殺死楊丹尼的時候，他一定是清醒的。他的對象從來不是楊丹尼，所以對楊丹尼來說，只有恨，動手的時候也一定是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恨意才會下殺手。”
肖祈說的很快，但傅餘年聽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那五個月可能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我覺得是，精神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就像他對楊歲的執念，不會因為被囚禁，被阻攔就消失，反而因為長久沒有看見，更加瘋狂。”
新月，躲在濃厚的雲層裏，就連一絲月亮的輪廓都看不見。
傅餘年和肖祈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楊歲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確保沒有任何問題，才帶著人回家，到樓上的時候，王律師已經到了。
肖祈把探聽到的消息又和王律師說了一邊，身經百戰的律師都差點沒能握住筆。
“我會把這線索告訴警方和檢查官，讓他們對醫院的監控重新檢查。”
警方之前的調查方向一直是楊丹尼和賈銘只見的恩怨，他們的離婚官司上也只寫著家暴這一條，所以沒有人把他和戀童扯在一起。
警察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方向一改，很快找到了賈銘消失的五個月，沒有去別的地方，去了員工的家裏，賈銘挺器重他的，聽說他離婚了自己帶著女兒，就把郊區的一套房子便宜租給他們，和楊丹尼離婚後，他就搬去了郊區和他們一起住。
“那小女孩兒多大？”肖祈問。
王律師嘆了口氣：“七歲，剛上小學，平時他不用去公司，就幫著接送小孩兒，他那員工因為賈銘的關系，晉升了經理，工作更忙，也更加死心塌地。”
“那……”傅餘年欲言又止。
王律師看出了他的猶豫，繼續說道：“已經檢查過了，小姑娘確實已經……因為她爸爸說這房子是賈叔叔的，要對賈叔叔客氣，要對賈叔叔好，不能對賈叔叔說不。”
“他爸什麽時候知道的？”肖祈說。
“……第一次就知道了。”
傅餘年當場踹翻了垃圾桶：“都他媽不是人！”
“沒報警？”肖祈稍微冷靜一點，但語氣冰冷。
“沒有，那時候他的工資已經漲到兩萬八了，他舍不得那麽些工資。”
“就他媽為了兩萬八就把自己姑娘賣了？”傅餘年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肖祈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下去，也沒有問他爸爸是怎麽發現的，都已經沒用了。
這個消息對於案子來說固然是好的，但是傅餘年和肖祈兩個人都笑不出來，又一個姑娘受害了。
“肖祈，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出監獄。”傅餘年一想到楊丹尼發現的那種憤怒還有楊歲差點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害怕，他絕對，絕對不能讓賈銘活著出監獄。
“絕對不會。警察還在調查，如果還有受害者，他一個死刑是逃不掉的了。”肖祈手心已經被掐出指甲痕了。
他做入殮師四年，被性侵的姑娘，小孩都見過，都是被別人，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活不下去的。殯儀館沒有人願意接手，因為太難過，哪怕那些害人的畜生已經被繩之以法，也沒辦法把那些人救回來。
“我去看看歲歲。”楊歲吃了午飯去午睡了，傅餘年坐不住，非要去看一眼。肖祈沒有攔著，他也想去，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老師，我想辭掉醫院的工作。”
肖祈站在陽臺上，手機裏的張教授沈默了很久。
“想好了”張教授說。
“嗯，想了很久。”肖祈說。
“全職做修覆師麽？”張教授問。
肖祈看了看平板上的邀請：“不，市公安局的陳法醫和我合作過很多次，我的修覆技術對派出所也很有作用，所以陳法醫想要我去參加一個修覆技術相關的研討會，之後做法醫顧問。”
“想好了就去做，手裏的功夫也別拉下。畢竟花了十年學過去的，別輕易把他放下。你醫院的任職不到兩個月了，這段時間做完吧。”張教授沒有勸他回頭，已經勸過很多次了。
肖祈道了謝，掛了電話，一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後的傅餘年。
“你確定要辭職嗎？”傅餘年說。
“嗯，確定了，兩頭都兼顧，我可能哪一個都做不好。”肖祈說。
傅餘年點了點頭：“你決定了就好，我都支持你。哦，對了，我還要去一趟基地，比賽快開始了，最近訓練增加了很多，兩個教練忙不過來，我得過去看著。”
“那你快去吧，回來吃晚飯麽？”
“不吃了，估計得明天早上回來了，你記得帶歲歲去洗澡啊，昨天都沒去洗。”
楊歲歲兩歲了，傅餘年過了年就沒有給楊歲洗過澡，都是帶去母嬰店洗，洗完了再帶回來。肖祈說他矯情，兩歲的小孩兒知道什麽。可自打翻出這事兒之後，肖祈變了，變矯情了。
“知道了，我不比你記得清楚，還來囑咐我了？”肖祈有些好笑，自己不提醒他就不錯了，還反過來提醒自己了。
傅餘年穿了一半的鞋子直接甩過去，肖祈接住直接轉身。
“我操！你給老子回來！”傅餘年在身後怒吼。
“自己來拿啊。”肖祈把鞋放在茶幾上，翹著腿喝著茶。
傅餘年擡著的腿直接踩在地上，脫下另一只鞋子舉手就打算扔過去。
“誒誒誒，這是你家，砸碎了你可得自己出錢啊。”肖祈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老子有錢！”說完，傅餘年直接瞄準扔了過去，要是肖祈是個木樁子也就扔到了，可惜，這人多長了兩條腿，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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