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長庭把這件事情和顧呦呦說了，顧呦呦聯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王楚顏，一個是餘心蕾。她們兩個人都曾經被言小如控制，並且都被註射了藥物，病情也是比較嚴重的。如果她們身上產生了抗體效果，就是說明這項實驗是成功的。

席長庭馬上就托關系找到了餘心蕾，但是餘心蕾卻是不願意。於是，席長庭只有親自跑一趟了。

席長庭見到了餘心蕾，餘心蕾顯得更憔悴了。

“我都說了，不要管我了。”餘心蕾冷笑一聲。

“餘心蕾，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呆在這樣的鬼地方嗎？”席長庭直言不諱地問道。

如果她想一輩子都呆在這樣的地方，那麽她隨意。

“是。”餘心蕾的心裏充滿了痛苦。

“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裏吧，可憐的女人。”席長庭冷冷地說道。

“就你這個樣子，永遠都比不上顧呦呦。”席長庭又提起了顧呦呦。

他想利用顧呦呦來刺激餘心蕾，激發餘心蕾求生的意志力。

“你別再說了。”餘心蕾怒吼著喊道。

“哼。”席長庭冷哼一聲。

“弱者，只會自暴自棄。”席長庭繼續諷刺餘心蕾。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安琪爾死了。”席長庭似乎忘記了這件事情。

餘心蕾聽到這裏，暴躁的情緒馬上轉化成驚訝。餘心蕾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顯示震驚，再然後是狂喜。

她的臉上露出笑容，居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活該。”餘心蕾送了安琪爾兩個字。

“你知道她怎麽死的嗎？”席長庭繼續問道。

“我不想知道。”餘心蕾不想知道言小如是怎麽死的，她只需要知道，那個女惡魔終於死了。

她自稱安琪爾，是上帝派來的天使，誰知道，她卻是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惡魔。

“她因為病發，陷入絕望，開槍自殺死的。”席長庭打算用這個理由來說服餘心蕾。

餘心蕾一聽，身體在不斷地顫抖著。她就是沒有勇氣去死，所以才在這裏茍且偷生。

“你放心，你沒有什麽大過錯，只要你願意幫忙，你再也不會回到這個鬼地方了。”席長庭覺得這個條件，已經是他給她支出的一條明路了。

“如果你不願意，那很抱歉，即使我想幫你，也幫不了你。”席長庭醜話說在前頭了。

“你考慮清楚吧。”席長庭打算給餘心蕾時間來選擇。

餘心蕾的眼睛很灰暗，似乎看不見什麽光芒。這個藥物裏面的毒素已經滲透到她的眼睛部位，讓她的視力越來越差。甚至，她看到席長庭的身影都不是特別能夠看清楚。

她害怕呆在這裏，只是礙於面子，她難以啟齒。更多的是，對於心裏的憎恨，她憑什麽比不過顧呦呦。

“等等。”餘心蕾終於是開口了。

在席長庭即將離開她視線的那一霎那，餘心蕾開口了。

“我答應你。”餘心蕾害怕在這樣的地方，孤苦無依。

這裏沒有藥物提供，永遠只有鎮定劑，她知道這種東西，只是飲鳩止渴，但她卻無法擺脫。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是應該珍惜。

讓餘心蕾沒有想到的是，王楚顏和她再研究所的病房裏再一次碰面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都說不出話來。

“楚顏姐……”最終，餘心蕾還是哭出了聲音。

王楚顏原本是被送到精神病院，但是她在精神病院鬧了很久，加上她的癮發作就會失去控制，她的媽媽和奶奶去看她的時候，經常都夠看見王楚顏身上臟兮兮地，而且還有各種傷痕。她們不顧王老爺子的反對，強行將王楚顏接回了家。

在家裏，王楚顏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只有在發作的時候，才會陷入瘋狂。這時候，王家人就選擇把王楚顏綁起來，免得王楚顏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王軍告訴他們，有這樣一種藥物需要研究體的時候，都恨不得把王楚顏送來。於是，王軍就把王楚顏給帶來了。

“愛麗絲。”王楚顏倒是朝著餘心蕾笑了起來。

她還記得餘心蕾，和她一樣悲哀的女人。

“你也來這裏了？”餘心蕾還以為就她一個人呢。

其實，還有很多抗體都來了，其中還有幾個臉熟的，都是在夜場的姑娘們。

她們深受這種藥物的危害，做了許多違法的事情。有的詐騙，有的賣身，還有的欺騙家裏的人。總之，她們都過得很不好。特別是到癮發作的時候，她們恨不得去死，可是又沒有那勇氣去死。

“愛麗絲，你覺得，我們的癮能去掉嗎？”王楚顏苦笑一聲。

“至少，我們還有一個機會。”餘心蕾是這樣回答的。

兩個人對話完畢，就分別被送到了不同的實驗室，進行不同的抗體註射。一開始，註入的時候，她們的反應都很激烈，全都出現了劇烈地掙紮，甚至連動作都一模一樣。

直到一段時間之後，她們停止了掙紮，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陸遠晨在監控室裏看著她們的反應，覺得這是劑量不夠的緣故。

於是，他加大的劑量，並且試圖找準一個平衡點，讓它做到既不會傷害身體，又能成功抑制藥效。

兩人安靜之後，被安排到了同一間病房裏居住。

餘心蕾沒有想到，還有能和王楚顏見面的一天，這倒是她們之間的緣分。

“楚顏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餘心蕾淡淡的語氣。

“你說吧。”王楚顏靠在墻上，目光呆滯。

在這裏被當做實驗體研究，總比在精神病院被當做精神病虐待要好得多。至少，她的決定權在她自己的身上。

“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說聲對不起，我……”餘心蕾覺得對不起王楚顏。

因為，當初，王楚顏染上這樣的癮，就是因為她在王楚顏的飲料裏下了這種藥物，才導致王楚顏上癮的。

“不用說對不起，我都知道的。”王楚顏倒是顯得很冷靜了。

“是我的意志力不夠，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王楚顏感嘆著。

當初，餘心蕾給她的劑量是很少的，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她能夠發現並且戒掉，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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