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河，如今就我們兩人，跟哥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歷吧無論是什麽事，都有哥給你扛著”

太和醫館中，姚陽與鄭河相對而坐，自黑牢之中兄弟相認之後，姚陽便帶著鄭河回了太和醫館，至於那青龍四人與黑熊自然還是留在那裏，他們原本就一直被關在黑牢中，沒有鄭河的允許，自然不會輕易離開，姚陽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尤其是被鄭河擊中的那幾鞭更是上了內腹，要第一時間醫治療傷，三人便不再多留，將姚陽送回了太和醫館，而鄭河自然也住了下來

姚陽花了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將傷勢穩定下來，第一時間便將鄭河叫到了自己房間

鄭河在大哭一場之後，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如今將姚陽看成自己最親的親人，姚陽有問他自然言無不答

“當年我被那老家夥帶走之後，便一路來到了京城”

鄭河說到這，眼神不由的一晃，似乎想起了什麽不願回憶的記憶

姚陽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鄭河頓了片刻，又繼續向下說道：“那老家夥自己就是個太監，他名叫曹仁忠，是前朝的宮中的一個大太監，後來在前朝被滅之後投效到朱元璋手下的，你或許不知道，其實當年朱元璋暗中掌控錦衣衛的便是此人，朱元璋對此人並沒多少的信任，但他確實不愧是前朝的大太監，手段很是了得，當時朱元璋手中可用之人被他殺的殺滅的滅，剩下的他都多多少少的有著戒心，而這曹仁忠卻是趁著這時候得到了朱元璋的信任，得了朱元璋的暗喻暗中著手組建了這個錦衣衛”

鄭河的話讓姚陽心中也是充滿了震驚，若不是此話出自鄭河之口，他還真不知道當年組建錦衣衛還另有其人，不過如今想想，鄭河的話卻是不無可能，畢竟當初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是在他成為暗衛之後才被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一職的，之前也不過是先帝的一個親衛罷了，而也是這時那人失去了蹤跡

鄭河似乎能看出姚陽心中所想一般，緊接著便解開了姚陽心中的疑惑

“那老家夥其實也心懷不軌，他之所以會如此積極幫朱元璋創建錦衣衛，為的還是自己，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通過錦衣衛將大明朝掌控在自己手裏，對於皇位他可能不怎麽上心，一個太監，就算讓他坐上了皇位又能如何？他的目的是想要做那個九千歲，暗中將大明掌控在自己手裏，而且一切也在按著他所想的展開，朱元璋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野心一般，將錦衣衛的衛所遍布了整個大明，並且給予了錦衣衛生殺大權”

鄭河的話姚陽這次到沒有感到多震驚，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當初的錦衣衛，可以說是所有人心頭的一個噩夢，整個大明都被籠罩在其中

不過鄭河說到這卻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只可惜他還是太小看那位千古一帝了，他實在太是異想天開，那朱元璋也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其實一切他都看在眼中，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也並沒讓這老家夥看出一絲破綻，直到你們被訓練出來之後那朱元璋直接讓人把他抓了呵呵呵”

鄭河說到這看了一眼姚陽，見到姚陽有些吃驚的神，不由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以他的武功又能有誰能抓得住他？呵呵你真的以為這皇宮裏面真的就那麽簡單？當初朱元璋身邊可是暗藏了很多的大內高手雖然能夠急得上那老家夥的沒有幾個，但卻防不住人家人多啊，那老家夥事先有沒有察覺，哼當場就被廢了武功”

鄭河的話還是讓姚陽有些無法接受，那曹仁忠的武功他如今還是記憶猶新，直至現在他都感覺自己無法摸清對方武功到底有多少深淺

“哥，你別不相信，此事我是親眼所見的當時我雖然被他收為了弟子，但他的弟子可不止我一個，而且我跟她時間最短，他之所以當初會看中我們只不過是我們兄弟都有著極佳的學武天賦，當初若不是我因為疼痛醒了過來，他也不可能放了你，他想要培養的是忠心的狗，可不是一個隨時都會反噬他的狼，呵呵當然，這不是重點，當時我雖然跟在他身邊，但因為他不想暴露自己又弟子的身份，所以我也不過是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太監，他的其他弟子也都是宮中的太監，不過地位大小不一，地位最高的都已經是宮中的掌印太監，不過在他被廢了武功關入折獄之後，他的那些弟子黨羽也都一個個的都被抓的抓、殺的殺，也就我這個當時不起眼的端茶送水小太監逃過了一劫”

鄭河的話說出口，臉還流露出一副譏諷的神，可見在他的心中對於曹仁忠有多麽的痛恨，不過姚陽也能體會得到自己弟弟心裏面為何會這麽痛恨，對於讓自己失去做為男人資格的罪魁禍首，無論是誰都會心懷痛恨的

至於鄭河的話，姚陽倒是並沒有多懷疑，此事其實也並非隱秘，當初皇宮之中確實出現大清洗，太監被大肆打壓，很多的太監都沒能逃得過那一劫，所有的掌印太監除了鳳陽的那一位其他的都被砍了腦袋，而且自此之後皇宮中，尤其是前宮皇帝的身邊都很少有太監出現，很多事都交由大內侍衛處理，也就後宮之中才能時常見到一些太監的身影

“我當時就躲在角落裏面，沒有人回去註意我這麽一個十來歲的小太監，他們都將那老家夥圍在中間，那些人很多，應該有十多個吧，有穿僧袍的，也有穿道袍的，不過大多數都穿著皇宮中大內侍衛的服侍”

“僧袍？道袍？”

鄭河的話讓姚陽一楞

鄭河看了姚陽一眼，開口解釋道：“當時我也看不明白，後來我問了那老家夥才知道，那些人其實並非皇宮中人，都是朱元璋從那六大派請來的高手”

“六大派”鄭河這麽一解釋姚陽便明白了，看來朱元璋滅明教背後也並非沒有江湖的影子，那六大派在如此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攻打明教看來其中還有很多隱秘，不過從朱元璋滅了明教卻並不對那六大派出手可以看得出，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並不簡單

鄭河不知道姚陽心中所想，他依舊接著向下講述道：“那時老家夥被抓走我感到很害怕，我不敢聲張，只能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小太監，呵呵你知不知道那種走到哪都被人用一樣眼光看著的感覺？隨著老家夥被抓，皇宮中的太監再不覆之前的風光，甚至很少再見到太監的身影，我走到哪似乎都是過街老鼠一樣”

聽到鄭河的話，姚陽不由沈默了，只有十多歲的鄭河還只是的孩子，心中應該剛剛懂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吧？姚陽終於明白為何他會對自己，對那曹仁忠那麽痛恨了

“不過也算是那老家夥命不該絕，那朱元璋竟然沒有殺了他，而是將他關進了折獄，我在宮中做了一年的小太監，之後便被排擠，後來機緣巧合成了給那老家夥送飯的小太監，那老家夥見到我竟然還活著，之後便將我當成了他的衣缽傳人，將一身的武功都傳給了我”

鄭河說這些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冷笑，絲毫沒有慶幸與歡喜

姚陽想開口說什麽，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去安慰，最終只能嘆了口氣

鄭河似乎看出了姚陽心中的愧疚，不由一笑，仿佛放開了一切一般

“哥，你不用如此，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其實現在想想，當初若不是再次遇到那老家夥，我如今或許還在宮中為人端茶送水呢，活的跟狗有什麽兩樣？”

鄭河的每句話都仿佛利刃一般刺入姚陽的心裏，讓他心中的愧疚愈加的深重

“那老家夥在牢房裏也不安分，通過我的手在皇宮裏面安插了不少的暗子，也培養了很多高手，不過那老家夥再怎樣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他已經徹底被廢了，這輩子只能做一個廢人，他不敢出來，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當年的那些人可還有很多留在皇宮裏面呢，他雖然培養了一些人，就如之前被哥你殺了的那天殘地缺，還有那個黑熊，可他們頂多算是一流的高手，那天殘地缺連一流的算不上，他膽小的很，尤其是沒了武功之後，更是不敢踏出那個牢房半步”

姚陽終於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自己弟弟這些年所過的日子

“那你現在”

不等姚陽說完，鄭河就開口說道：“哥，你不用勸我什麽，我不可能留下的，我失去了很多，但我不可能讓自己一輩子就這麽庸庸碌碌的過下去，哥不要阻止我，那老家夥雖說讓人痛恨，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但他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們是廢人，一個廢人還能指望什麽呢？既然失去了一些，那一定要在其他地方給補回來，我即使做不了那皇帝，那我也一定要做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

鄭河的一句話將自己的野心在姚陽的面前徹底的揭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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