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見見寧翠。”包拯袖子一甩，如今，也就只有在寧翠的身上找答案了。

寧舒是跟著包拯一起進牢房的，寧翠依舊縮在一個角落裏，門口一張小桌子上的飯菜沒有動過，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一樣。

身子在顫顫發抖，聽到聲音，寧翠才擡起頭來看著門口的四個人。

“把門打開。”包拯吩咐道。

衙役看到是包大人，立馬把房間給打開了。

“舒兒，你怎麽來了。”看到包拯，公孫策和展昭一起進來，寧媽的眼光是放在寧舒身上的，目光裏還帶著擔憂。

寧媽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又或許是因為蹲的太久了，腳早就沒有知覺了，在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倒了下來，幸好寧舒眼疾手快的扶住。

“娘你沒事吧？”就目前寧翠這個樣子，寧舒真的擔心寧翠會不會有什麽事情。

其實在包拯的照顧下，寧翠的環境已經不錯了，但寧翠就整天像是心事重重一樣，不願意吃飯，一次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在牢裏不過才兩天的時間，就骨瘦如柴，瘦的快只剩骨頭了。

“娘沒事，娘好的很。”寧翠欣慰的笑笑，然後看向包大人。

“包大人，您是要提審我了嗎？”

“今天是薛老爺的葬禮。”包拯並沒有回答寧翠的問題，說起了別的。

寧翠的瞳孔緊縮，死死的咬著唇，大概只有扶著她的寧舒才知道，寧翠的身體在顫抖。

“對不起，我對不起老爺啊。”眼淚啪啪啪的滴下來，浸濕了衣服，此時的寧翠看起來的那麽的無助。

對不起嗎，確實對不起啊。

寧翠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薛老爺好心的收留了她們母子，到現在，是這麽一個下場。

“你確實對不起薛錢，寧翠，哦不，或許我應該叫你十雨吧。”最後兩個字，包拯咬的特別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一直看著寧翠。

包拯的目光本來就很慎人，平常人被這麽一看，都會心裏發慌，那就跟別說心裏有愧的寧翠了。

像是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寧翠腳都軟了，直直的向後倒去，幸好有寧舒扶著。

瞳孔失了神，帶著震驚和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看著包拯，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麽。

“娘你在說什麽？”寧舒湊近了耳朵，也什麽都聽不清。

“不是我不是我……”聲音細小的只有寧翠一個人聽得到。

寧翠的樣子，就是心裏有鬼的樣子。

包拯三人互相的傳遞了眼色，公孫策站出來，摸了摸他的山羊胡，聲音沈穩的問道：“寧大娘，你可否還有個姐姐或者妹妹？”

公孫策說這句話的時候，寧翠的瞳孔驟縮，似乎比剛剛還要害怕一樣。

這個表現，就說明他們是真的猜對了，公孫策才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其實你早就知道薛老爺是你姐妹殺的，因為你們倆長得特別像，所以指證你的小丫頭會一口咬定就是你，而你手臂上的傷，也是故意為了掩蓋你的親人自己制造的，你最開始不承認，是你覺得，只要你不承認，可能還會有轉機。”

公孫策不慌不忙的說道，邊說邊觀察著寧翠的表情和眼神。

而寧翠的眼神，無一不在告訴他，他說的都是對的。

“你進了大牢之後，應該見過什麽人吧，這才讓你想要承認，人是你殺的，你不過是不想讓我們查下去而已。可誰知，你表現的太有疑點了，加上你是從皇宮裏出來的宮女，曾經服侍過皇後娘娘的，未到出宮年齡就被譴責出宮的，你能仔細的說說，你和皇後娘娘是因為什麽被譴責出宮的嗎？”

公孫策身板小，身高也和寧舒差不多，長相溫和，沒有展昭的人高馬大，也沒有保證的粗魯樣，說話的聲音也很低沈，很容易安撫人的情緒。

寧翠抓著寧舒手臂的手快速的收力，捏的寧舒生疼。

過了半晌，寧翠才說道：“不是，那個時候，我只是不懂事，皇後娘娘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我給她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動亂了她的東西，皇後娘娘很生氣，我一時沒管住自己，就和皇後娘娘吵了起來，然後我就被貶出宮了。”

“僅僅是這樣？”包拯明顯不是太相信，再次問道。

寧翠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那你明明有家人的，進宮的時候，為什麽要說是孤兒？”包拯再次問道。

“我是被家裏拋棄了的孩子，當時我家也很窮，家裏又只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和我一起出生的，是一個胞胎姐姐，家裏實在是養不起兩個女孩，本來家裏是想把我們姐妹都給扔了，後來我娘苦苦相求，才留下了我姐姐的，我就被他們扔了出去，被一群乞丐撿到，和他們一起生活。”

說到這裏的時候，寧翠已經淚流滿面了。

小時候的日子，真的很苦，寧翠不想再回憶一遍了。

被家裏人拋棄，留下了姐姐，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錯的，為什麽要被拋棄。

寧翠過了一會，又繼續說道：“我一直跟著他們生活到了五歲，到處乞討到處撿東西吃，就為了吃飽，在我十歲的時候，那個撿到我的老乞丐死了，死前才告訴了我的身世，我當時很恨他們，可看到我家裏的情況，確實是太苦了，我姐姐過的並不比我好，我才覺得很欣慰。”

“在我十六歲那年，正巧碰上皇宮選宮女，所以我才去試了試，沒想到從此就進了皇宮。在我進皇宮的第二年，全國選秀，秀女們都進宮，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服侍皇後娘娘，一直到皇後娘娘成為美人，然後……”

“然後我就出宮了，我怕皇後娘娘找我麻煩，我就來到了鄭州，當時身上沒有錢，又有寧舒，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三年的時間，在皇宮裏根本沒攢到什麽積蓄，帶著寧舒到鄭州的時候，錢就幾乎花光了，那天又偏偏下大雨，我們母女倆連一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當時我看到了薛府，所以才抱著寧舒去了薛府，薛老爺好心的收留了我們母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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