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庭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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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庭審
坐在審判席上的Gin煩躁地扯了扯衣領，作為一個風餐露宿，三餐從不規律的殺手在年僅30出頭的時候就體會到了不珍惜身體所帶來的後遺癥，他的腦袋因為低血糖嗡嗡作響，耳朵裏傳來霍普正經但不靠譜的詭辯。
“我的當事人，從小就被你們口中的跨國犯罪組織拐帶到所謂的殺手訓練營，一個年幼的孩子在沒有形成自己的是非觀時就被灌入了錯誤的思想，我們最該去質問不該是我們的警察，我們的政/府到底在拿著納稅人的錢後究竟做了什麽嗎？”
假的。Gin在內心辯駁道，他的父母也是組織的成員，甚至還是組織裏的模範夫妻，而Gin的代號就是他的父親傳遞給他的，Gin從不提起他們是因為誰也想不到組織也會有正式退休的成員。這並不是笑話，等熬到一定年紀的確能夠退休，只不過組織裏很少有人能活到退休讓這件事變成了天方夜譚。
“退一萬步說，懷著孕的Omega也不能被簡單粗暴的扔進監獄。”
他要是再提Omega這個單詞一次，Gin就要在等下的休息時間偷偷地抽根煙去，至於哪兒來的煙？廁所水箱裏藏著的不只有一部能聯系到組織殘黨的手機，更何況赤井秀一也會滿足他這小小的請求。
霍普再三跟他強調開庭的時候非必要不要說話，於是Gin只得無聊地看著周圍，然後他的註意力還是被難得把針織帽摘下來的，正端坐在證人席上的赤井秀一吸引了，這回死條子的樣子看起來可順眼多了。
“赤井秀一對嗎？”
“沒錯。”
“你是黑澤陣先生的什麽人？”
“我是他的愛人。”
“在此我需要向陪審團特殊解釋下，赤井秀一也是終身標記我委托人的Alpha。所以，你知道他懷孕了嗎？”
“在抓捕他的時候我並不知道。”
“但你在知道後，仍舊沒有向法院提請針對Omega犯人的特殊保護措施，對嗎？”
“沒錯。”
“為什麽？”
“黑澤陣是跨國犯罪組織的高層，更是暗網排名第一的殺手。他殺過人的人遠比各位陪審團成員想象中的還要多，Omega的監獄可關不住他。”
“那你為什麽要選擇永久標記一名‘窮兇極惡’的歹徒呢？”
“我們的信息素高度契合，但這並不能......”
“只因為信息素契合？你身為公職人員在臥底期間與犯罪組織高層多次進行某種意義上的權色交易，我認為這點嚴重影響了你作為證人的可信度。”霍普摁下遙控器，呈現證據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而且這就是你給孕期Omega準備的‘愛心早餐’嗎？”
赤井秀一看著屏幕上眼熟的場景，那明明是今天早上Gin給他湊合出來的早餐，幹巴巴的面包片上邊甚至連個果醬都沒有。但，這臭小子什麽時候拍的照？
面對沈默不語的赤井秀一，霍普正打算繼續追問：“我的當事人他......”
“這是我準備給自己和他的早飯。”Gin突然插話。
男人突如其來的發言打了霍普一個措手不及，陪審團那邊更是開始小聲議論起來。Gin不明白這個早飯看起來有那麽難以接受嗎？面包搭配著牛奶，比他大多數的早餐都好，當年和還是Rye的赤井秀一出任務的時候一頓飯可能就只有一根能量棒或者巧克力。
赤井秀一吹了個口哨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宿敵戀人，然後又轉向陪審席的方向指著Gin說道：“他可真愛我。”他的話引得陪審團裏面漂亮的妹子們嘰嘰喳喳的笑了起來。
“那身為Alpha也不能容忍Omega這麽虐待自己的身體！”
法官看著逐漸混亂的場面敲了下錘子：“安靜，現在休庭10分鐘。”
霍普被法官叫走了，赤井秀一趁著休庭的間隙湊到了Gin的旁邊，他面帶懇切的對攔著他的法警說道：“我就只是想跟他聊聊天，我那懷著孕的Omega太需要我了。你見過誰家懷孕4個多月的人這麽瘦的？”
Gin翻了個白眼，赤井秀一順利的從法警的手底下蒙混過關，然後裝作一個貼心的愛人般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悄悄在他耳朵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的這個身份如此好用。”
“是嗎？你再不做點什麽，你的好兒子就會利用這點把你送進監獄了。”Gin突然看到不遠處姍姍來遲的幾個人故意將手環住赤井秀一的腰，“我撤回之前的話，在進監獄之前你要先感受到母愛的溫暖了。”
“你會有‘母愛’嗎？我看你拆孩子的臺還拆得挺開心？”赤井秀一沈浸在偽裝乖巧的Gin所帶來的溫柔鄉裏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彎。
“我沒有，但是她有。”Gin擡手指向男人的身後，赤井秀一順著Gin手指的方向看去，手裏拿著新鮮出爐八卦報紙的英倫玫瑰正怒氣沖沖地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瑪麗媽媽？”
“赤井秀一。”赤井瑪麗將報紙扔到赤井秀一的身上，她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搞到一起去了，但她可沒想到探員與殺手的狗血故事居然還會有後續，“你們什麽時候搞出了個孩子？”
“喔，我的親愛的，你母親可真兇。”
“操，Gin你別他媽的再添亂了。”赤井秀一嘴上嫌棄著但還是趕緊把Gin護在身後，生怕瑪麗媽媽會因為當眾襲擊Omega而被行政拘留。他發現Gin根本不是裝不了柔弱，他只是不屑於用這些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當他真的想要看樂子的時候他的底線就可以無限制的降低到連赤井秀一都望塵莫及的程度。
“你怎麽能兇我和孩子呢？”
“閉嘴吧！”
“混小子你才給我閉嘴，你搞大了Omega的肚子居然還虐待人家！”
“瑪麗媽媽？那可是Gin，是G-I-N，不是正常的Omega！”
被法官訓斥完‘不要把刑事法庭變成八點檔的家庭倫理劇’的霍普出門就看見了混亂的場景，以及他不理解的Gin，Gin很明顯的是在幸災樂禍。
他鼓足勇氣走過去拉走了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的Gin，赤井瑪麗看著霍普與赤井秀一有幾分相似的樣貌安慰性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神色覆雜的說道：“節哀。”
“大哥，他一定是太愛你才會找了個替身的。”世良真純也一臉認真的在給自己的大哥加油。
赤井秀一迷惑，赤井秀一大受震撼，但是他又不能說那個‘替身’是自己未來的孩子吧，這太不科學了。
再度坐回證人席上的赤井秀一變得有些拘謹，因為從下半場開始，旁聽的觀眾席上多了許多認識他的親朋好友，他甚至合理的懷疑在陌生的面孔下也有易容的組織成員，對，沒錯，他說的就是該死的貝爾摩德。
“我們的被告律師一直在模糊重點，我們這場庭審的重點是在於判定黑澤陣是否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談論Alpha和Omega的家務事。赤井探員是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警察，他在剿滅跨國犯罪組織的行動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甚至為了拯救另一位同僚不惜策劃了自己的假死，這場假死讓他被迫在醫院躺了很久，也讓他不得不遠離家人與同事，我們不應該因為他的私人情感而質疑他內心的正義。”
“被告律師是否需要補充？”
“申請提交新證據。”霍普將密封在檔案袋裏的幾張紙遞給法官，面帶歉意的說著，“很抱歉我沒有在開庭前提出這個，畢竟這份報告出具的時間太晚了，您可以看過後再決定我是否可以公開這份報告。”
法官戴著厚重的眼鏡皺眉看著霍普遞過來的報告，許久，法官神色凝重的點頭：“我希望你能意識到你在做什麽。”
“非常感謝，法官大人。”
霍普背對著Gin，此時就連Gin有些看不懂他。霍普深呼吸後轉向眾人：“赤井秀一對我當事人進行終身標記的時間正是他因假死滯留在日本的時間。”
全場嘩然。
赤井秀一也回想起了那個糟糕的夜晚，在雪夜的酒吧裏，探員和殺手在多年後終於重逢，赤井秀一覺得自己的易容被坐在角落處的銀發男人瞬間看穿，他伸手摸向藏槍的後腰處準備提防著銀發殺手隨時的發難。
明明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場景，Gin卻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裏，灰綠色的眼睛隱藏在劉海的陰影之中像是蒙塵的綠寶石。
他在邀請自己。赤井秀一篤定著，這或許是個陷阱，又或許酒吧的客人們都是組織成員偽裝的。但赤井秀一還是徑直走向了Gin，也仿佛是飛蛾撲火般的走向了他命定的宿敵戀人。
“一個人？”經過變聲器處理後的聲音顯得帶著些許青澀與緊張。
Gin坐在卡座裏擡頭望向粉褐色頭發的眼鏡男人，食指下意識地摩挲著玻璃酒杯的花紋：“一個人，而且我的Alpha可剛死掉。”
赤井秀一禮貌地伸手邀請銀發的殺手與他共舞，Gin則是瞥了一眼男人伸出的左手，以及左手上的槍繭以及細小的舊疤痕：“嘖，我可不會接受‘陌生人’的邀約。”
赤井秀一嘆氣，然後關掉了頸部戴著的變聲器：“現在可以了嗎？我親愛的宿敵。”
“我就知道老鼠不會如此輕易的死掉。”
“你怎麽發現的？”
“你身上黑麥威士忌的氣味熏到我了。”
赤井秀一不顧男人的抗拒將他從座位上拉進舞池，Gin無奈地順著男人的力道走進舞池，他戳了戳赤井秀一的臉頰打趣般的問道：“也許有一天你會用層層偽裝下的那張臉和我再來一曲？”
“Dance with me and shake your bones.”赤井秀一哼唱著，他的右手攬過Gin的腰，然後帶著男人在舞池的邊緣晃動著身軀，貼在一起的兩人就像是對普通的、親密無間的戀人。
Snake eyed
眼眸似蛇
With a sly smile
帶著狡黠的微笑
“這幾句歌詞我總覺得的是在說你。”
He can hold you
他可以控制你
And shake you child
讓你動搖
“哦？我讓你動搖了嗎？Rye？”
“別那麽叫我，我當然為你動搖了，畢竟沒有正常人會喜歡一個過於冷淡的Omega。”
Gin在歌曲結束後拉著赤井秀一回到他臨時的安全屋裏，直到回到密閉空間裏赤井秀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Gin的發/情/期到了，毫無準備的男人被輕易的勾起易感期，等兩個人理智回籠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的事了。Gin抑郁地靠在床頭抽著煙，赤井秀一則是痛苦地捂住臉，仿佛被莫名終身標記的人是他一樣。
“狗東西。”
“意外。”
“意外個屁。”
“當時鬧著不讓我拿出來的人是誰？”
“咬著我脖子不松口的人是誰？”
“所以是fifty-fifty。”
“滾。”
法庭上，霍普還在繼續控訴著：“我本不想把後續的控訴提前，赤井秀一的口供根本不可能作為指控我當事人的證據，他利用自己Alpha的身份優勢控制了我的當事人，並且強行標記了他。同時，我當事人腹中的胎兒是罕見的寄生胚胎，在赤井秀一得知我的當事人懷孕後他利用我當事人對他的愛意強迫他留下這個會致使母體死亡的孩子。”
“黑澤先生只是一個被欺騙的可憐人，他是無罪的，所以我方要求立即釋放黑澤陣，並強制終止妊娠。”
Gin什麽都沒有表示，他冷漠地看向霍普，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註視著彼此，誰也沒有移開視線。Gin裂開嘴角放肆地笑出聲來，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這也讓他為數不多的耐心終於被消耗殆盡了。
“所以為什麽要讓我標記你？”
“也許是想留下點什麽吧，但那都不重要了。”這只是他在意識到組織註定覆滅後的一次放縱罷了，他的結局早就註定了，他會被抓進監獄又或是會和組織一起在黑暗中湮滅。
“我認罪。”Gin冷靜的聲音在喧鬧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還有，霍普·埃文斯，你被解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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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當事人，從小就被你們口中的跨國犯罪組織拐帶到所謂的殺手訓練營，一個年幼的孩子在沒有形成自己的是非觀時就被灌入了錯誤的思想，我們最該去質問不該是我們的警察，我們的政/府到底在拿著納稅人的錢後究竟做了什麽嗎？”
假的。Gin在內心辯駁道，他的父母也是組織的成員，甚至還是組織裏的模範夫妻，而Gin的代號就是他的父親傳遞給他的，Gin從不提起他們是因為誰也想不到組織也會有正式退休的成員。這並不是笑話，等熬到一定年紀的確能夠退休，只不過組織裏很少有人能活到退休讓這件事變成了天方夜譚。
“退一萬步說，懷著孕的Omega也不能被簡單粗暴的扔進監獄。”
他要是再提Omega這個單詞一次，Gin就要在等下的休息時間偷偷地抽根煙去，至於哪兒來的煙？廁所水箱裏藏著的不只有一部能聯系到組織殘黨的手機，更何況赤井秀一也會滿足他這小小的請求。
霍普再三跟他強調開庭的時候非必要不要說話，於是Gin只得無聊地看著周圍，然後他的註意力還是被難得把針織帽摘下來的，正端坐在證人席上的赤井秀一吸引了，這回死條子的樣子看起來可順眼多了。
“赤井秀一對嗎？”
“沒錯。”
“你是黑澤陣先生的什麽人？”
“我是他的愛人。”
“在此我需要向陪審團特殊解釋下，赤井秀一也是終身標記我委托人的Alpha。所以，你知道他懷孕了嗎？”
“在抓捕他的時候我並不知道。”
“但你在知道後，仍舊沒有向法院提請針對Omega犯人的特殊保護措施，對嗎？”
“沒錯。”
“為什麽？”
“黑澤陣是跨國犯罪組織的高層，更是暗網排名第一的殺手。他殺過人的人遠比各位陪審團成員想象中的還要多，Omega的監獄可關不住他。”
“那你為什麽要選擇永久標記一名‘窮兇極惡’的歹徒呢？”
“我們的信息素高度契合，但這並不能......”
“只因為信息素契合？你身為公職人員在臥底期間與犯罪組織高層多次進行某種意義上的權色交易，我認為這點嚴重影響了你作為證人的可信度。”霍普摁下遙控器，呈現證據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而且這就是你給孕期Omega準備的‘愛心早餐’嗎？”
赤井秀一看著屏幕上眼熟的場景，那明明是今天早上Gin給他湊合出來的早餐，幹巴巴的面包片上邊甚至連個果醬都沒有。但，這臭小子什麽時候拍的照？
面對沈默不語的赤井秀一，霍普正打算繼續追問：“我的當事人他......”
“這是我準備給自己和他的早飯。”Gin突然插話。
男人突如其來的發言打了霍普一個措手不及，陪審團那邊更是開始小聲議論起來。Gin不明白這個早飯看起來有那麽難以接受嗎？面包搭配著牛奶，比他大多數的早餐都好，當年和還是Rye的赤井秀一出任務的時候一頓飯可能就只有一根能量棒或者巧克力。
赤井秀一吹了個口哨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宿敵戀人，然後又轉向陪審席的方向指著Gin說道：“他可真愛我。”他的話引得陪審團裏面漂亮的妹子們嘰嘰喳喳的笑了起來。
“那身為Alpha也不能容忍Omega這麽虐待自己的身體！”
法官看著逐漸混亂的場面敲了下錘子：“安靜，現在休庭10分鐘。”
霍普被法官叫走了，赤井秀一趁著休庭的間隙湊到了Gin的旁邊，他面帶懇切的對攔著他的法警說道：“我就只是想跟他聊聊天，我那懷著孕的Omega太需要我了。你見過誰家懷孕4個多月的人這麽瘦的？”
Gin翻了個白眼，赤井秀一順利的從法警的手底下蒙混過關，然後裝作一個貼心的愛人般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悄悄在他耳朵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的這個身份如此好用。”
“是嗎？你再不做點什麽，你的好兒子就會利用這點把你送進監獄了。”Gin突然看到不遠處姍姍來遲的幾個人故意將手環住赤井秀一的腰，“我撤回之前的話，在進監獄之前你要先感受到母愛的溫暖了。”
“你會有‘母愛’嗎？我看你拆孩子的臺還拆得挺開心？”赤井秀一沈浸在偽裝乖巧的Gin所帶來的溫柔鄉裏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彎。
“我沒有，但是她有。”Gin擡手指向男人的身後，赤井秀一順著Gin手指的方向看去，手裏拿著新鮮出爐八卦報紙的英倫玫瑰正怒氣沖沖地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瑪麗媽媽？”
“赤井秀一。”赤井瑪麗將報紙扔到赤井秀一的身上，她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搞到一起去了，但她可沒想到探員與殺手的狗血故事居然還會有後續，“你們什麽時候搞出了個孩子？”
“喔，我的親愛的，你母親可真兇。”
“操，Gin你別他媽的再添亂了。”赤井秀一嘴上嫌棄著但還是趕緊把Gin護在身後，生怕瑪麗媽媽會因為當眾襲擊Omega而被行政拘留。他發現Gin根本不是裝不了柔弱，他只是不屑於用這些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當他真的想要看樂子的時候他的底線就可以無限制的降低到連赤井秀一都望塵莫及的程度。
“你怎麽能兇我和孩子呢？”
“閉嘴吧！”
“混小子你才給我閉嘴，你搞大了Omega的肚子居然還虐待人家！”
“瑪麗媽媽？那可是Gin，是G-I-N，不是正常的Omega！”
被法官訓斥完‘不要把刑事法庭變成八點檔的家庭倫理劇’的霍普出門就看見了混亂的場景，以及他不理解的Gin，Gin很明顯的是在幸災樂禍。
他鼓足勇氣走過去拉走了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的Gin，赤井瑪麗看著霍普與赤井秀一有幾分相似的樣貌安慰性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神色覆雜的說道：“節哀。”
“大哥，他一定是太愛你才會找了個替身的。”世良真純也一臉認真的在給自己的大哥加油。
赤井秀一迷惑，赤井秀一大受震撼，但是他又不能說那個‘替身’是自己未來的孩子吧，這太不科學了。
再度坐回證人席上的赤井秀一變得有些拘謹，因為從下半場開始，旁聽的觀眾席上多了許多認識他的親朋好友，他甚至合理的懷疑在陌生的面孔下也有易容的組織成員，對，沒錯，他說的就是該死的貝爾摩德。
“我們的被告律師一直在模糊重點，我們這場庭審的重點是在於判定黑澤陣是否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談論Alpha和Omega的家務事。赤井探員是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警察，他在剿滅跨國犯罪組織的行動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甚至為了拯救另一位同僚不惜策劃了自己的假死，這場假死讓他被迫在醫院躺了很久，也讓他不得不遠離家人與同事，我們不應該因為他的私人情感而質疑他內心的正義。”
“被告律師是否需要補充？”
“申請提交新證據。”霍普將密封在檔案袋裏的幾張紙遞給法官，面帶歉意的說著，“很抱歉我沒有在開庭前提出這個，畢竟這份報告出具的時間太晚了，您可以看過後再決定我是否可以公開這份報告。”
法官戴著厚重的眼鏡皺眉看著霍普遞過來的報告，許久，法官神色凝重的點頭：“我希望你能意識到你在做什麽。”
“非常感謝，法官大人。”
霍普背對著Gin，此時就連Gin有些看不懂他。霍普深呼吸後轉向眾人：“赤井秀一對我當事人進行終身標記的時間正是他因假死滯留在日本的時間。”
全場嘩然。
赤井秀一也回想起了那個糟糕的夜晚，在雪夜的酒吧裏，探員和殺手在多年後終於重逢，赤井秀一覺得自己的易容被坐在角落處的銀發男人瞬間看穿，他伸手摸向藏槍的後腰處準備提防著銀發殺手隨時的發難。
明明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場景，Gin卻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裏，灰綠色的眼睛隱藏在劉海的陰影之中像是蒙塵的綠寶石。
他在邀請自己。赤井秀一篤定著，這或許是個陷阱，又或許酒吧的客人們都是組織成員偽裝的。但赤井秀一還是徑直走向了Gin，也仿佛是飛蛾撲火般的走向了他命定的宿敵戀人。
“一個人？”經過變聲器處理後的聲音顯得帶著些許青澀與緊張。
Gin坐在卡座裏擡頭望向粉褐色頭發的眼鏡男人，食指下意識地摩挲著玻璃酒杯的花紋：“一個人，而且我的Alpha可剛死掉。”
赤井秀一禮貌地伸手邀請銀發的殺手與他共舞，Gin則是瞥了一眼男人伸出的左手，以及左手上的槍繭以及細小的舊疤痕：“嘖，我可不會接受‘陌生人’的邀約。”
赤井秀一嘆氣，然後關掉了頸部戴著的變聲器：“現在可以了嗎？我親愛的宿敵。”
“我就知道老鼠不會如此輕易的死掉。”
“你怎麽發現的？”
“你身上黑麥威士忌的氣味熏到我了。”
赤井秀一不顧男人的抗拒將他從座位上拉進舞池，Gin無奈地順著男人的力道走進舞池，他戳了戳赤井秀一的臉頰打趣般的問道：“也許有一天你會用層層偽裝下的那張臉和我再來一曲？”
“Dance with me and shake your bones.”赤井秀一哼唱著，他的右手攬過Gin的腰，然後帶著男人在舞池的邊緣晃動著身軀，貼在一起的兩人就像是對普通的、親密無間的戀人。
Snake eyed
眼眸似蛇
With a sly smile
帶著狡黠的微笑
“這幾句歌詞我總覺得的是在說你。”
He can hold you
他可以控制你
And shake you child
讓你動搖
“哦？我讓你動搖了嗎？Rye？”
“別那麽叫我，我當然為你動搖了，畢竟沒有正常人會喜歡一個過於冷淡的Omega。”
Gin在歌曲結束後拉著赤井秀一回到他臨時的安全屋裏，直到回到密閉空間裏赤井秀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Gin的發/情/期到了，毫無準備的男人被輕易的勾起易感期，等兩個人理智回籠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的事了。Gin抑郁地靠在床頭抽著煙，赤井秀一則是痛苦地捂住臉，仿佛被莫名終身標記的人是他一樣。
“狗東西。”
“意外。”
“意外個屁。”
“當時鬧著不讓我拿出來的人是誰？”
“咬著我脖子不松口的人是誰？”
“所以是fifty-fifty。”
“滾。”
法庭上，霍普還在繼續控訴著：“我本不想把後續的控訴提前，赤井秀一的口供根本不可能作為指控我當事人的證據，他利用自己Alpha的身份優勢控制了我的當事人，並且強行標記了他。同時，我當事人腹中的胎兒是罕見的寄生胚胎，在赤井秀一得知我的當事人懷孕後他利用我當事人對他的愛意強迫他留下這個會致使母體死亡的孩子。”
“黑澤先生只是一個被欺騙的可憐人，他是無罪的，所以我方要求立即釋放黑澤陣，並強制終止妊娠。”
Gin什麽都沒有表示，他冷漠地看向霍普，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註視著彼此，誰也沒有移開視線。Gin裂開嘴角放肆地笑出聲來，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這也讓他為數不多的耐心終於被消耗殆盡了。
“所以為什麽要讓我標記你？”
“也許是想留下點什麽吧，但那都不重要了。”這只是他在意識到組織註定覆滅後的一次放縱罷了，他的結局早就註定了，他會被抓進監獄又或是會和組織一起在黑暗中湮滅。
“我認罪。”Gin冷靜的聲音在喧鬧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還有，霍普·埃文斯，你被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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