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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Mob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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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Mobius

【真實世界,未知小島】

“真沒想到,先生居然會把《逆流》的服務器藏在一個海島的懸崖邊上。”

赤井秀一和Gin從直升飛機上下來,赤井秀一跟著點頭說道:“是啊,這種電子設備不是最怕這種環境的侵蝕了嗎?”

“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想到過這裏。”Gin望著看似廢棄掉的小島,這裏曾是組織的殺手訓練營,他是那批小孩子裏最優秀的,而除了第一名的其他人都葬身魚腹了。

“你來過這裏嗎?”兩個人走在各大官方機構的成員的身後悄悄咬耳朵。

“我在這裏訓練過。”至於其他的還是不要跟這家夥說了,鬼知道他這家夥當著這麽多人會不會說出奇怪的言論,Gin想。

赤井瑪麗作為MI6的代表愁容滿面的看著人群後膩歪的兩個家夥,自己的退休申請什麽時候才能批完?

不過還好,Gin主動交代了《逆流》的存在,加上破滅組織最大功臣之一的赤井探員出面力保,各方勢力對這個曾經的Top Killer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Gin作為曾經的組織成員不被允許進入服務器存儲中心,赤井秀一對《逆流》也沒有什麽興趣,於是兩個人就這麽坐在懸崖邊上抽煙,放松的吹著海風。

“真可惜。”赤井看著殺手大哥的銀色短發惋惜地嘆氣。

“有病就去看病。”Gin打偏赤井秀一想要摸他頭發的手。

赤井秀一也不氣餒,他從身後環住了Gin的腰,將下巴支在Gin的肩上,暧昧的說:“你覺得我們在這裏像不像度蜜月?”

“度蜜月?”Gin擡手掐住了赤井秀一的臉,“從小白花那裏學的?你知道什麽人才會去度蜜月嗎?”

“我知道,所以才問大哥想不想跟我度蜜月?”

Gin沒有回答,在隱藏好自己所有的情緒後他睜開眼睛低聲說道:“服務器存儲中心有組織放的炸彈,他們在等你們進去。”

赤井秀一松開人,不敢相信地看著Gin,立刻轉身打開通訊器大喊:“全員立刻撤出!有炸彈!”

但炸彈並沒有因為被人發現而啟動。

全員安全撤出後,Gin面無表情地看向赤井秀一,拿出自己的手機:“引爆器在我這裏,限你們10分鐘撤離,之後我將引爆島上所有的炸彈。”

“Gin?”

“這是‘我’答應那位先生的。他給我《逆流》的坐標,我會毀掉所有服務器。”

“為什麽?”赤井秀一想要一個答案。

“那些機構身後的政客們,只是想要關停服務器進行研究,但《逆流》是潘多拉的魔盒。沒有人能逆轉時間的洪流。”

【3小時前,α世界,烏丸集團】

黑澤陣忍著胸口貫穿的疼痛踉蹌地走到公司,一路上沒有人阻攔,他就這麽見到了烏丸蓮耶。

“先生,我需要《逆流》的坐標。”

烏丸蓮耶隔著辦公桌看向他兩個世界都最得力的助手,黑方的他第一次見到13號的時候,朗姆就不讚同的說“這一看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他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

“總要給年輕人機會嘛。”

他滿意地看著所謂的狼崽子長成了組織最兇狠的猛獸。

然後他就發現朗姆一語成讖,他手下獲得了世界第一烈酒代號Gin的狼崽子變成了制作Silver Bullet的原料之一。

但烏丸蓮耶現在留存最多的記憶還是在α線,他作為黑澤陣父母的摯友,是從小看著黑澤陣長大的。

這感覺真奇妙,相同的人,截然不同的命運。

“先生?”黑澤陣覺得他馬上就要站不住了,β線的覆寫率正在上升,他發冷顫抖的雙手,胸口傳來的劇痛無一不在昭示著那個琴酒的末路。

既然走到這一步了,他就只能放棄之前的計劃,至少先保住真實世界的自己。他必須盡快獲得坐標同步給真實世界的赤琴。

“永生不過是懦夫拒絕接受現實的借口。”

烏丸蓮耶回憶裏的對話讓他終於理清了記憶,他認真的看向黑澤陣:“答應我,一定要毀掉《逆流》。”

“好。”

【2小時前,α世界,未知坐標Z】

收到消息的真實世界二人組徹底離開游戲世界。

蘇格蘭和降谷零也知道了他們世界即將消失,蘇格蘭溫柔地拉起降谷零的手:“雖然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想對Zero說,Zero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Hiro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哪個世界,他們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繼續教你彈吉他如何?”

“好。”

【1小時前,α世界,未知坐標Y】

赤井秀一終於找到了已經虛弱的不行的黑澤陣,這家夥看起來是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見了嗎?

“你是哪個品種的混蛋!”赤井秀一抱著眼前失血過多的銀發男人,苦澀的開口。

“咳咳,你應該問問是哪個品種的混蛋居然就這麽開槍了?”

黑澤陣看著Gin給他留下的游戲界面,他的覆寫率已經到了臨界的98%。

該死的赤井秀一,那三個赤井秀一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結果最後卻是自己一直在承傷。

‘去他的赤井秀一,下輩子別讓我遇見他。’這是黑澤陣最後的想法。

覆寫值100%

【真實世界,未知小島】

全員撤離後就只剩下最後一架直升機,直升機放下繩梯懸停在半空中。

“該走了。”赤井秀一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那樣上去拉Gin的手。

Gin微微避開,他和赤井秀一,都被情感束縛了,變得不再是最令彼此心動的自己了。

而現在到了書寫結局的時刻,Gin看向遠方樹上的狙擊槍,認真的向赤井秀一說:

“我愛你。” 但我不會因為愛你而變成另一個人。

子彈破風的聲音傳來,正中銀發男人的胸口,赤井秀一的噩夢成真了。

而Gin在墜崖的最後一刻摁下引爆器,小島四處掩埋的炸藥接連爆炸,將小島上的一切痕跡湮滅。

盤踞在黑暗裏百年的組織徹底宣告毀滅。

赤井就這麽呆滯的被人拉回到直升飛機上,他聽不到周圍的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他孤身一人回到了租住的公寓,他區分不出白天和黑夜,就只是在床上躺著。

直到瑪麗媽媽帶著人砸開門把他送進了醫院。

輸了幾天營養液的他睜開雙眼看著病床旁眼睛哭的紅腫的瑪麗媽媽,秀吉還有真純。

自己又讓家人擔心了啊。

他發覺他的視野好像被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霧,醫生說他是心因性的視覺障礙,不嚴重。

等他身體康覆的差不多了,詹姆斯邀請他成為了FBI的教官,於是在40歲生日那天他正式退居二線。

為了慶祝他的生日,他的家人、同事們在家裏給他辦了個派對,他撐起笑容加入進去。

但等大家收拾完混亂的現場離開後,就又只剩他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屋子裏喝著杜松子酒。

他想抽煙,一掏兜卻發現煙已經被抽完了,於是披上夾克下樓。

“下雪了嗎?可真冷啊。”赤井拉緊外套和圍巾快步走向最近的便利店。

結完帳出來,赤井回去的路上差點撞到個路人,那個視覺障礙在夜晚變得格外嚴重。

“抱歉。”

“沒關系。”低沈沙啞的男聲說道。

赤井秀一瞪大眼睛用力抓住身側男人的手臂,顫抖地發問:“Gin?”

“哦呀,看來你抓到我了,我親愛的、親愛的宿敵情人啊。”

“Gin?”

“用你的話說這叫fifty-fifty吧?在假死這件事上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Gin。”

“嗯?”

“我們去度蜜月吧。”

“嗯。”赤井秀一眼前的白霧終於散去。

——真實世界END——

【α世界,未知坐標Y】

黑澤陣並沒有迎來完全覆寫後的死亡,他就這麽看著眼前的游戲界面顯示到100%後就消失了。

“所以,那個琴酒沒有死?”赤井秀一問。

“大概吧。”黑澤陣起身給了赤井秀一一拳,“鑒於我打不到黑麥,用同一張臉撒個氣也不是不行。”

“你這是家暴!”

兩個人仿佛劫後餘生般的嬉笑打鬧著,此時黑澤陣的手機響起。

“琴酒,年審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丫人呢?”基安蒂暴躁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殺傷力十足。

“啊……我回頭再跟BOSS解釋吧,回頭說。”黑澤陣連忙掛斷電話。

“世界這是恢覆了?可是我們為什麽沒有消失?”黑澤陣有點習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現在讓自己回去坐辦公室簡直就是折磨。

“別想那麽多了,我們休假去度蜜月吧?”赤井秀一開心的問。

“我記得,某些人還在勤工儉學吧?還有你的卡不是被媽媽停了嗎?還是說你要吃軟飯嗎?”黑澤陣直接三連暴擊。

赤井秀一才意識到現在的他可不是FBI王牌探員能領著固定的工資,也不是能找組織報銷日常支出的代號成員。

他是個馬上要賣車的窮鬼,凎。

【α世界,英國倫敦,赤井家】

“父親母親,這是我離家出走後根據宿命指引找到的愛人,黑澤陣。”

黑澤陣局促的站在客廳裏接受著赤井秀一一家的打量,而在他聽到赤井秀一腦子有病的介紹後,他有點想否認自己叫黑澤陣了。

“阿陣,我的父親赤井務武,母親赤井瑪麗,弟弟赤井秀吉,小妹赤井真純。”

“你們好。”黑澤陣打完招呼之後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倒是真純好奇的湊過來:“黑澤哥哥真好看,大哥是怎麽追到你的?”

“我們是一見鐘情。”

“死纏爛打。”

兩個人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八卦是粘合人類最好的武器,赤井一家圍住黑澤開始好奇,赤井秀一這個大直男是怎麽追到這麽個銀發美人的。

赤井秀一則被隔絕在世界之外,失去了和戀人貼貼的權利。

“你們怎麽認識的呀?”

“算是游戲吧。”

“那就是網戀嘍?那大哥具體怎麽追求的你呀?”

“嗯……”黑澤陣思考,好像他也說不上來怎麽開始的,他就記得,“他看上了我的臉,然後跟著我,問我做嗎?”

“嗯?”赤井秀一疑惑,好像哪裏不對?

“你,同意了嗎?”赤井瑪麗看著面無表情的黑澤嘴裏說出了奇怪的東西。

“我們打了一架,我輸了。後來我們其實還分手過一陣。”黑澤的本意是指兩個人為了爭做上面的位置而大打出手,而且游戲裏的事情也不方便說太多於是他就精簡了下。

“然後呢?”赤井瑪麗握著茶杯的手在漸漸用力。

“他半夜撬鎖溜進我家,然後我們就和好了。”

赤井瑪麗手裏握著的茶杯碎了,赤井務武則在想他要不要大義滅親的報警。

“黑澤陣!故事不是這麽精煉的!”赤井秀一躲避著父母的攻擊無辜的說道。

【α世界,A&G酒吧,22:00】

回國後,黑澤陣坐在吧臺看著戀人苦逼的打著工,內心卻開始幸災樂禍。

赤井委屈地擦著杯子,瑪麗媽媽徹底停了他的卡,讓他滾回日本別再回家了。

“看樣子你度蜜月的計劃要推遲了。”

“是我們。”赤井秀一糾正他。

“但是不妨礙我求婚。”赤井秀一從口袋裏掏出戒指,這是用臨走時父親偷偷塞過來的私房錢買的,“咳咳,親愛的黑澤陣先生,你願意嫁給我嗎?”

“按照你目前只能待在日本的狀態,應該是你嫁我。”

“行吧,我親愛的黑澤陣先生,你願意娶我嗎?”赤井秀一目前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能追到老婆要什麽底線。

黑澤陣看著戀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心裏憋著壞,要是把人逗過頭了回頭床上受苦受難還是他自己,於是他沖著赤井秀一比了個中指。

赤井順著戀人的意思就這麽把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等我攢夠錢,辦婚禮的時候我會把它正式戴到你的無名指上。”

黑澤陣覺得耳朵有點發燙,因為周圍已經有客人陸續好奇的看了過來。於是他將酒費和巨額的小費拍在赤井秀一的面前,快速的離開了酒吧。

“您的愛人真可愛。”赤井旁邊的調酒師調侃道。

赤井秀一突然意識到工作日晚上的酒吧應該就只有他一個調酒師上班?

突然出現的調酒師將調好的酒推向他:

“Silver Bullet,嘗嘗?”

赤井秀一收起了溫和的外表:“你是誰?”

“親愛的玩家赤井秀一,Mobius很高興本次能邀請您參與游戲。”

“Mobius?你是系統管理員梅比斯。”

“沒錯,《紅與黑的對決》作為一款推理向的游戲,最後的目標當然就是要撥開迷霧探尋最後的真相,現在需要您來解出真相。”

“沒有提示嗎……”赤井秀一皺眉,這讓他怎麽猜。

“Mobius提示您,真相不絕對,但你的答案會影響到您自己。”

赤井秀一摩挲著手上的戒指,突然笑著看向調酒師:“那就告訴赤井秀一,一定要從那艘爆炸的游輪救出琴酒。”

“因為那是一切的開始。”

——α世界END——

【β世界,游輪】

赤井秀一疏散著慌亂的人群,罵道:“組織真是瘋了。”

其實他本該隨著人群立刻撤離,因為這艘游輪挺不了多久了。

可他就是毫無緣由的想要找到琴酒,就因為他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噩夢,夢境裏他開槍殺死了他的宿敵。

這一切本該是令人愉悅的,是赤井秀一獲得了這場紅黑對決的最終勝利。

但是當他在夢境中感受到銀發男人溫熱的鮮血流出,他意識到他不想讓他死,他想要抓住那個人,他想要陪在他身邊。

去他的,他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人了,他該死的、不要臉的愛上了自己的宿敵。

附近又有小型炸彈被引爆,他看著眼前的緊閉的木門,告訴自己: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沒找到人,他就該離開了。

他想上天是垂憐他的,他踹開門就看到銀發男人倒在角落生死不明,臉上□□涸的血液覆蓋,赤井秀一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他還活著。

一股難以形容的、隱秘的滿足感環繞著他。

他扶起琴酒,無視了銀發男人的叫罵聲,罵吧,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就像惡龍一樣想要占有他的珍寶,他想,他要卑劣的留下他。

琴酒是他的獵物。

【β偏離世界線已修正為真實世界線】

——β世界END——

後記:Mobius即莫比烏斯環,寓意上代表著無盡的愛,不論從哪裏開始,都可以與你重新相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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