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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何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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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何歡(七)

這就一時半會沒辦法了局了。雲居博三心裏一團亂麻。他嘆了口氣,先是給萩原發消息表示自己要處理點事情待會再過去,隨後按記憶中鼠房的配置給小白鼠簡單安排了一下,最後……

他給小白鼠取了個名字。

“阿爾吉儂,”雲居博三隔著亞克力板和小老鼠對了下爪子,“就在這裏等我回來……雖然對生物專業的學生來說是噩夢,對人類探究事態發展也沒有好處,但現在你自由了。想的話就自己把腫瘤啃掉吧。我出個門。”

隨後,他站在松田和萩原的公寓門口,像是發洩一樣,兩長兩短,敲門大喊:

“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吶!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門開門開門吶!”

來開門的萩原根本不懂雪姨梗,他聯想到昨晚他漏夜去安全屋找降谷蹤跡的事,神情頗有些奇怪:“你知道了?”

雲居博三:“啊???”

他知道什麽了他就知道!什麽,難道萩原出去搶男人了嗎?不可能啊!

是松田拯救了尷尬的氣氛。他冷酷地指指沙發,“坐。”

雲居博三差點同手同腳地走過去,相比之下,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萩原就熱情多了,“剛剛發生什麽事了嗎?”

“怎麽說呢,”生物博士(未畢業)思索了一下,“發現鼠鼠確實沒有媽媽?”

萩原:……

只是開個玩笑。雲居博三還是好好解釋了情況——當然暫時略過關於組織的那部分猜測,只是避重就輕地無奈道:“我真覺得這個城市遭受了什麽詛咒,實驗鼠都能隨便在路上跑了。”

“東京確實不平安啊。”兩位好警察一同嘆氣。

雲居博三:“平安京那不就是陰陽師手游了嗎。”

警察們:?

“說正事說正事,”雲居博三先指了指那個地址,“下面進行組會匯報。關於這個安全屋的處理,我建議——”

迎著松田和萩原好奇的目光,雲居博三高高興興地說:“事已至此,不如咱們今天就想辦法把這個安全屋給它拆遷了吧!”

雲居博三自認為是說出了完全不能被人理解的臺詞,回頭一看松田和萩原居然沒露出什麽吃驚的神色,都還好好地坐著等他說完。

他突然就有了底氣,用力道:“你看這個位置它又偏,安全屋又獨門獨戶的,被挑中做點什麽產業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幹嘛去試探是不是陷阱,幹脆把它一整個端走!再說走手續也不妨礙我們盯著或者探索那裏……只要有人試圖走官方途徑調用這塊土地,誰來阻止,誰就是我們接下來的突破口!”

“雖然離譜,但細想想現在的用地狀況,沒準真的可行,”雲居博三越說越順,甚至順手打開了arcgis,“我大致想了幾種方向,你們覺得哪種靠譜?”

“第一種,光明正大地向當地提出警用裝備發明廠有地皮需求,我來出面;第二種和第一種大差不差,只不過把出面人選換成工藤優作先生,畢竟他也是股東;第三種呢,想辦法忽悠鈴木財團去那裏幹一票,鈴木次郎吉你意大利炮呢,拉來給我幹/他/娘/的一炮!”

松田:“……沒必要非得湊數成三種的。”

“我覺得還是第二種吧。”萩原躍躍欲試地要自薦,“那和工藤先生溝通——”

這可是和組織有關的事。不行。

“就我去嘛。”雲居博三只做不見,笑吟吟指了指自己,“我是他書迷來著。”他自覺這人員分配相當合理,難得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預先探查還得看你們的,到時候可要帶上我啊。”

半天沒人說話。雲居博三回頭一看,松田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松田?”他莫名其妙,“怎麽了嗎?”

這種時候還是萩原反應快,他不動聲色地起身倒茶隔開了你們兩個,輕快道,“博三君你又把決策權交給我們了哦?”

“因為你們都比我聰明啊。”雲居博三下意識地說。

也許他剛才還不確定,但現在松田的臉色顯而易見地沈郁了下來。這下,博三實在是一頭霧水了,“抱歉,但……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沒有,這倒是客觀事實啦。”萩原笑得相當沒心沒肺,“研二醬和小陣平絕對比博三要聰明哦?”

不然怎麽看到咖啡,也一點都沒有往獨自行動那方面去想呢。

雲居博三:“餵!”

“但是啊,但是,”萩原循循善誘,“人各有所長啦。比如說研二醬,格鬥比不上班長和小降谷,本職工作比不上小陣平,做飯比不上小諸伏——”

博三:“對諸伏的定位是不是有點問題。”

“哈哈,那就心黑比不上小諸伏,”萩原似乎很開心自己的同期能配合他的玩笑,“所以說之前幾次集體行動的時候,在拆彈方面大家都肯定優先聽從小陣平的意見,制服犯人這方面也會多考慮班長和降谷的戰術構想……”

終究是開慣了組會的人。雲居博三模模糊糊捕捉到了萩原想說的重點,呼吸一窒。

“是啊,就是那個。”萩原煞有介事地嘆氣,能看出他的憂慮是真情實意的,“但,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在這種問題上完全不講話,選擇只做我擅長的部分,因為自己的意見很可能不夠好就一點都不參與這方面的討論。”

“因為我知道我的想法一定不是完全沒有用的。”

萩原幾乎是溫柔地看著他了,“博三,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呢?”

天啊。天啊。

雲居博三喃喃自語,幾乎就要全盤交代了,“我……”

但不行。他怎麽能說他最信任又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們?他又怎麽解釋他不放心的原因?他怎麽解釋他的不自信和自信?他對自己毫無自信,對他們充滿相信,又對他們的未來毫無自信……他這樣矛盾。他該怎麽說呢?

最後居然是松田安慰了一句。

“沒事,”松田說,“你就是太害怕了,是吧?”

如果是平時,雲居博三才不承認呢。甚至他要惱羞成怒。

但現在,而現在……

“是啊,”雲居博三笑著說,“我太害怕了。這都是我以前沒做過、從來不敢想的事,我真想家。”

“……所以,”他又調出地圖,“我們現在來商量一下行動計劃?”

松田:“很煞風景呢。”

萩原:“很煞風景呢,博三君。”

雲居博三:“唯獨你們兩個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啊!”

總之,他們準備開始敲定前期探訪方案。然而,就在此刻,工藤優作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有檢查人員空降,可能要換個地方談?”雲居博三的聲音開始顫抖,“工藤老師,我想問一下……檢查人員關註的重點,是不是實驗室?”

工藤優作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態度溫和從容,“是。有什麽問題嗎?”

“我能告訴您的是我們實驗室碰巧沒什麽問題,但馬上估計就要有了,”雲居博三開始冒冷汗,“我上次做這麽刺激的事還是中科院實驗室爆/炸以後,老板讓我們把所有易燃易爆的化學藥品藏到溫室……哈哈好像完全不能比哎。”

這種時候就顯出工藤老師的可靠了,他泰然自若地回應“那我們等下在居酒屋見”,掛斷了電話。

萩原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笑意盈盈地去開車,松田自動坐進了副駕駛,“博三君,不會你說的阿爾吉儂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吧?”

“很不幸是的,”雲居博三繃著聲音,“你車上有信號屏蔽器沒有?我得趕緊去趟那個臨時安置的鼠房,就怕這小白鼠還有皮下定位。”

萩原:“啊,真刺激。”

“不要說得這麽開心!”

車開到居酒屋樓下。雲居博三先一步下車,萩原提出要停得遠一些以防被人註意到,博三當然同意——於是,他得以又一次單獨聯系了降谷。

“小降谷,”萩原說得很從容:“雲居提出要以警用裝備廠的名義接觸你安全屋的產權方,以地皮交易的方式釣魚,觀察跳出來對接的人。要阻止他的行動嗎?”

降谷零——不,現在的是安室透——思考片刻,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他。

“不要阻止,順其自然。”他的話裏有了些勢在必得的意味,“警用裝備廠的審批流程要過警視廳。”

“如果順利——我們就可以把警視廳內部的手揪出來。”

居酒屋裏暖意融融,雲居博三舒服地嘆了口長氣,感覺自己放松下來了。隨後趕來的萩原正要報出工藤老師的名字,服務生已經相當有眼色地領他們一行人進了包間。

“工藤老師,”雲居博三趕緊問好,又想起他和萩原似乎沒見過,立刻介紹,“這是我的警校同學,現在也在爆處任職的萩原組長。”

萩原瀟灑躬身,“您好,我是萩原研二,請多指教。”

“我和令郎在阿笠博士處見過幾面。”松田顧不上那些寒暄,直言不諱道:“我對您有些了解,也相信您。為表對您的尊重,我會把我們的意圖如實告知。我們發現這塊地皮有點問題,希望能走工廠的途徑收到手裏調查。”

“你們也太坦誠啦,”工藤優作也從善如流地點了頭,“其實沒必要特地來和我講的,雲居先生也有這個權限。”

雲居博三乍然被點名,驚訝道:“誒?”

“至少這方面你可以放手去做。”他笑得相當意味深長,博三楞是從那張俊秀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皮毛豐厚的狐貍的感覺,“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我只是投資了普通的制造產業——現在來看,是參與進了很有趣的事業吧?”

博三被他說得臉紅,趕緊轉移話題,“您不介意就好了,肯定是要和您講一聲的……接下來的事也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他快速把撿到阿爾吉儂、聯系實驗動物中心前發現它腫瘤不對勁的事說了一遍,隨後道:“檢查實驗室肯定有這方面的考慮,就是不知道是官方派的人還是……弄丟阿爾吉儂的人在找它。工藤老師,您今天看了全程,我想請教您的意見。在您看來,檢查人員更有可能是哪一方的?”

“雖然樣子做得很像,但從作風來講,還是更像後者。”工藤優作有些憂慮地擡頭看他,“我當然不會制止你留下那只小白鼠,如果有條件的話,當然是自己去調查最好。但我們的實驗室並不具備這樣的資質,找相關人員來做的話也不能保證他們可信——”

工藤優作推了一下眼鏡片,那熟悉的死神小學生反光讓博三直呼爺青回,“能做到這個程度,專業領域一定有很多頂尖專家參與了。”

雲居博三咬了咬牙,“……也許我能行。萩原,你覺得三春怎麽樣?”

“三春澤?”萩原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說起這個人來倒是順得不行,“商場的事情過去以後警視廳那邊查過他的履歷,應該沒什麽問題——博三想讓他來幫忙?”

博三根本沒心思接話。他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只是憑著一股沖勁在講話。柯南這個時間線混亂得很,他也不知道這裏的科學水平到底在什麽程度,但他還是有看文獻的好習慣,配合上信息也能推測個七七八八:從那位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能跨越世界存在的寇蔔祝導師那兒看,這裏整體的科研水平還在周一筆生存世界那邊的十幾年前;但從宮野志保能做出a藥來說,這裏的科學水平應該要大大領先於周一筆的世界。

樂觀點推測,就說明這裏整體的水平雖然低,但世界的限制小,做出突破性成果的可能性高;悲觀點推測,就說明組織可能壟斷了一批科學家在手裏。

如果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哪種情況……

“工藤先生,”雲居博三突然說:“您認識樫村忠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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