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怎麽了？”

冰室看著一路上推著自行車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是店裏住不慣嗎？”

西谷夕搖頭，隨她走進了家門。

忽然打開的燈光令她不適地瞇眼。

手中的鑰匙“當啷”落入玄關的銅盤。

她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

他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

“喝多了嗎？”

冰室回頭望了他一眼，扯著嘴角笑笑。

沒有回答。

“餵。”

他跟上她的腳步。

不知不覺來到了她臥室的門口。

冰室轉身扯住了他的衣領。

“還要跟著我嗎？”

“我……”

西谷夕躊躇著沒有再往前邁步。

於是她松開了他。

“你這個時候應該在那個閣樓裏好好睡覺了。”

“小朋友。”

她撫著他的臉。

依稀間仿佛他還是那時穿著烏野隊服的少年。

西谷夕心裏浮起一股郁氣。

他將她圈在門板上。

“如果是別人。”

“你也會這樣嗎？”

他脫口而出。

雖然心知這不僅僅是不太禮貌的問題了。

而是一種褻瀆。

但是心底卻急切地想要一個證明。

證明他也在她心裏。

證明他的獨一無二。

他極度地想要占據她內心一部分。

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個角落。

身高相仿的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小谷。”

她皺眉。

“你不該……”

明明是想勸誡他的。

剩下的話語卻消失在他認真直率的目光裏。

“……不會。”

她嘆了口氣。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不會跟別人這樣。”

眼看面前的青年逐漸亮起的眼眸。

她心裏的某個想法也產生了些許的動搖。

要是真的……會有什麽奇跡呢？

“過來。”

西谷夕被砸在柔軟的床上。

床鋪晃動。

“喬……我沒有……”

他只想著過來告白的，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如果知道會這樣……他肯定會先去商店買的！

“我也沒有。”

她一邊回答，一邊已經扯開了自己的腰帶。

“所以我們不用那個。”

“可是……”

十幾歲在學校的生理課迅速浮上腦海。

“可是這樣我們會……”

未來會有很多個小小的跟她一樣的綠眼睛嗎？

他對孩子沒什麽概念。

但是似乎感覺還不賴。

*

不。

感覺並沒有很好。

甚至……更糟。

當然她不是在說昨晚的事情。

小谷……自然是無可指摘的。

是她自己的問題。

順著一杯水喝下那些東西。

下咽的動作卻令她有些想吐。

然而某種令人不適的感覺並沒有因此得到緩解。

越來越麻煩了。

她心想。

果然怎麽可能會有奇跡。

真是癡心妄想。

奇跡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美好的故事裏。

可現實從來不是什麽美好的東西。

上次那個男人說如果這個量不行了的話，要怎麽辦來著？

翻倍是嗎？

冰室已經懶得再一粒粒數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一股腦兒地塞進嘴裏。

結果不小心一個岔氣。

她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喬。”

臥室的西谷夕飛快地出現在她身後。

她背對著他，順手將一個小瓶子掃進了垃圾桶中。

“我沒事。”

緩過來的她朝他笑道。

“小谷，很在意我？”

又是那種準備欺負他的笑容。

西谷夕雖然別開了視線，卻還是掩著泛紅的臉輕聲回答。

“嗯。”

純情得不像是個剛剛與她有過身體關系的成年人。

“所以小谷打算什麽時候去下一個國家？”

“誒？”

話題跳得太快，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她笑著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上次你帶來的‘自由’已經喝完了。”

“是法國那邊有名的牌子吧。”

“不過為了祝你一路順風，我可以再送你兩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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