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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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料。
秦落蘅的父親是戶部侍郎秦松之，正二品官。按理說她是必然會出席的，可是從開宴到現在，沈照都還沒有見過秦落蘅。
沈照仔細回想夢中的情形，夢中明明是沈照在上元節看到自己的兩位青梅竹馬對秦落蘅的不同，嫉妒心在作祟。
她趁著皇後為三皇子選妃，挑唆二公主收買了三皇子身邊的宮女，在斟酒時將酒灑在三皇子身上。待三皇子回寢殿更換衣物時，將秦落蘅引到三皇子的寢殿周圍，再加上秦落蘅腰間系的和三皇子同款的絲絳——這自然是秦含芷那個內賊的手筆。
這樣情況下被人撞見，兩個人是什麽情況不言而喻，就算是清白也很難說得清楚。
可是，現在的她明明沒有選擇這樣做，二公主也沒有被挑唆，還老老實實在宴席上。
那……到底是誰在代她走這些劇情？哪怕她不主動去招惹女主，該發生的這些劇情也盡會一一發生嗎？
想到這裏，沈照眉頭輕皺，一股寒意攀上背脊。
沈照環顧宴席四周，喜歡為難女主的無非就那麽幾個人，盡是魏子都的毒-唯。
沈照審視的目光一個個看過去：二公主還在，秦落蘅的妹妹秦含芷也在，昌敏郡主撞上沈照的目光，還笑著遙遙地沖她行了個禮。
沈照稍稍放松的眉很快又蹙了起來——五公主不在。
五公主是宸妃的長女，從小得天聖帝喜愛，嬌縱又任性。
“朝煙。”沈照低聲道：“你現在就去找秦……”
說到這兒，沈照突然想起，宿雨和朝煙都還沒有見過秦落蘅。
於是話鋒一轉，“你去找魏將軍，告訴他……三皇子寢殿周圍有異，請他先去那邊巡視一番。”
朝煙雖不解其意，但還是趕緊起身去辦。
沈照還是不放心，心中惴惴不安，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在此刻到底有沒有發生。
…………
禦花園。
魏子都正在宴席上，突然看到沈照的貼身侍女朝煙來了，說是沈照吩咐他去三皇子殿周遭巡防。
魏子都心下不解，但想起沈照作為公主，從來管不到皇宮巡防之事，那麽，她提醒自己去三皇子殿周圍，很有可是……阿蘅！
魏子都連忙起身，悄悄退出去，朝煙隨在其後。
朝煙此時雙目低垂，不敢多看，但餘光掃到宴席上——三皇子還在。
就在魏子都與朝煙剛悄悄離開宴席之後，一個倒酒的宮女一不小心把整杯酒灑在了三皇子身上。
宮女起身跪地，連連求饒。
三皇子素來寬厚，倒也未加苛責，只是他只好先行回寢殿換身幹凈的衣衫來。
宴席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上位者的眼睛，天聖帝眉頭微皺：這幾個人……昭懿的侍女喊走了魏子都，接著三皇子就離席了。
天聖帝低聲喚道：“吳進喜，你去……”
說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太監吳總管吳進喜好像稱病告假了，身邊跟的是一個年輕一些的小太監。
天聖帝回過頭：“雲棋，煦兒剛才匆匆利離席，你跟去看看三皇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回來稟告。”
“是。”名叫雲棋的小太監頷首領命。
…………
剛靠近三皇子殿，魏子都就看到了秦落蘅正被一個宮女引著向裏走。
魏子都幾步上前，一把隔著衣袖抓住對方纖細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向前走：“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是三皇子寢宮。”
秦落蘅回頭看向對方：“魏將軍？”
秦落蘅聽到“三皇子寢殿”頓時心下一沈，一進宮母親和妹妹就不見人影。她在皇宮裏面小心問路，才有一個宮女好心要帶她去鳳儀宮。量她那個妹妹秦含芷也沒有本事串通宮裏的人去戲弄她，沒想到竟然還是她大意了，宮中竟然也如此險惡。
只是，她與宮中的人無冤無仇，到底是誰要如此費盡心機地算計她？
秦落蘅皺起眉頭，竟是一點思路也沒有。
魏子都二話不說，先將秦落蘅帶離三皇子殿，走到三皇子殿不遠處的一處湖泊旁才止住腳步。
魏子都嘆了口氣，他現在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但現在畢竟不是追究的時候，回頭問問阿照，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麽。
魏子都松開自己秦落蘅的手腕，深邃的眸子望向對方：“現在宴席時間都已經過半，秦姑娘現下不宜在這裏逗留。”
言罷看向朝煙，向秦落蘅介紹：“這是長公主身邊的朝煙，讓她帶你去鳳儀宮。到那裏只先向長公主賠個禮，阿照不會為難於你。”
朝煙立刻會意，頷首道：“姑娘請隨我來吧。”
魏子都松一口氣，以為事情就算解決了，豈料這時候五公主來了。
五公主近日總是聽一些貴女們講，魏子都在追求戶部侍郎秦松之的長女。五公主心下嫉妒：這樣怎麽能行呢，畢竟她一直視魏子都為自己的所有物。所有人都知道她五公主沈焉鐘情魏子都，現下他們二人傳出這樣的緋聞來，不正是打她的臉麽？
於是五公主今日設計好了這一切，此時得意地想趕來附近捉秦落蘅個正著，勾-引皇子的罪名一旦成立，秦落蘅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給三皇兄做妾，而魏子都——只能是她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三皇兄沒看到，倒是有看到魏子都與秦落蘅在這裏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魏子都，你們兩個在做什麽！”五公主隔著好遠生氣道。
魏子都卻不看五公主，回眸看向朝煙：“不用管，先帶秦姑娘去鳳儀宮。”
朝煙剛想走，五公主哪裏肯，上前去一把死死地抓住秦落蘅。
秦落蘅不解其意，自己與五公主好像素未謀面，不知為何對方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敵意。
魏子都皺眉：“五公主不在鳳儀宮，為什麽卻來了三皇子殿？”
“我……本宮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匯報嗎？”五公主理不直氣也壯。
魏子都看到這裏，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呢。
於是沈聲道：“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行事，這樣只會毀壞殿下自身的形象。末將對公主只有君臣之義，絕無男女之情。”
“你！”當著秦落蘅和朝煙的面，五公主既難堪又難過，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魏子都以為自己說的夠清楚了，卻沒料到五公主突然發瘋地看向秦落蘅：“怪你，都怪你！”
說著，松開秦落蘅的手腕，狠狠地推了對方一把。
秦落蘅沒有防備，一時重心不穩，就這樣“撲通”一聲跌進了驚鳶池中。
離得最近的朝煙發出一聲驚呼，想伸手拉卻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秦落蘅落水。
驚鳶池，池水不淺。初春的季節，湖水寒意刺骨。
魏子都急了，兩步上前就要跳入湖中救人，卻被五公主一把拉住衣袖，死死不放：“本宮不準你救她！”
魏子都回頭，目光沈痛：“末將本來以為五公主殿下只是略微驕縱了些，沒想到你是徹底地被寵壞了。”
哪怕不是秦落蘅，隨隨便便一個宮女落水，魏子都依舊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這是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教給他的，而如今他身為禁軍統領，這更是他的職責。
魏子都：“放開！”
五公主咬著唇，目光執拗：“不放！”
魏子都嘆口氣：“那末將就只好得罪了。”
說著一把推開五公主，轉身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五公主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繃不住掩面大哭起來。
這時，三皇子姍姍來遲，疑惑道：“五妹妹怎麽坐在地上，多涼啊快起來。”
五公主：“……”
魏子都下水撈起秦落蘅，只是對方驚悸過度再加上嗆了水，已經昏迷過去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
魏子都一言不發地脫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為秦落蘅蓋上。
這時三皇子驚異道：“魏將軍？”
然後又看向魏子都懷中昏迷不醒的少女:“這又是誰？”
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朝煙腦子混沌了片刻，立刻向三皇子行禮道：“三殿下，此處離您的寢殿最近，不如……先為魏將軍和這位姑娘換身衣物？”
這時三皇子仿佛才如夢初醒般道：“啊對，魏將軍先去我宮中吧。”
魏子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此刻渾身濕透，只著裏衣，卻還是穩穩地抱住秦落蘅走進三皇子殿，一步一步，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魏子都換上了三皇子的一套常服，倒也勉強合身。
這邊朝煙只好給昏迷的秦落蘅換上了一套宮中女侍的衣服，還貼心地找來細葛布仔細地為她擦幹了濕漉漉的頭發。
…………
這些所有的事情的發生，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雲棋看了個大概便回去覆命了。
他附在天聖帝耳邊，耳語道：“三皇子只是回去換衣服，但在驚鳶池那邊被絆住了腳。五公主殿下似是在與魏將軍……私會，還有一個官家小姐落水了。”
“現下這些貴人們都在三皇子的寢殿。”
天聖帝聞言有些想笑，只覺得這個小太監，真的是懂傳話的。
他那個禁軍統領平日對汝安的態度，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五公主，名沈焉，封號汝安。
天聖帝扶著桌角站起身來，“去看看。”
不管是誰和誰私會，他都能當作茶餘飯後閑暇時的消遣來看，但私會的，最好不是魏子都和沈煦，他的禁軍統領和中宮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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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料。
秦落蘅的父親是戶部侍郎秦松之，正二品官。按理說她是必然會出席的，可是從開宴到現在，沈照都還沒有見過秦落蘅。
沈照仔細回想夢中的情形，夢中明明是沈照在上元節看到自己的兩位青梅竹馬對秦落蘅的不同，嫉妒心在作祟。
她趁著皇後為三皇子選妃，挑唆二公主收買了三皇子身邊的宮女，在斟酒時將酒灑在三皇子身上。待三皇子回寢殿更換衣物時，將秦落蘅引到三皇子的寢殿周圍，再加上秦落蘅腰間系的和三皇子同款的絲絳——這自然是秦含芷那個內賊的手筆。
這樣情況下被人撞見，兩個人是什麽情況不言而喻，就算是清白也很難說得清楚。
可是，現在的她明明沒有選擇這樣做，二公主也沒有被挑唆，還老老實實在宴席上。
那……到底是誰在代她走這些劇情？哪怕她不主動去招惹女主，該發生的這些劇情也盡會一一發生嗎？
想到這裏，沈照眉頭輕皺，一股寒意攀上背脊。
沈照環顧宴席四周，喜歡為難女主的無非就那麽幾個人，盡是魏子都的毒-唯。
沈照審視的目光一個個看過去：二公主還在，秦落蘅的妹妹秦含芷也在，昌敏郡主撞上沈照的目光，還笑著遙遙地沖她行了個禮。
沈照稍稍放松的眉很快又蹙了起來——五公主不在。
五公主是宸妃的長女，從小得天聖帝喜愛，嬌縱又任性。
“朝煙。”沈照低聲道：“你現在就去找秦……”
說到這兒，沈照突然想起，宿雨和朝煙都還沒有見過秦落蘅。
於是話鋒一轉，“你去找魏將軍，告訴他……三皇子寢殿周圍有異，請他先去那邊巡視一番。”
朝煙雖不解其意，但還是趕緊起身去辦。
沈照還是不放心，心中惴惴不安，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在此刻到底有沒有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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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都正在宴席上，突然看到沈照的貼身侍女朝煙來了，說是沈照吩咐他去三皇子殿周遭巡防。
魏子都心下不解，但想起沈照作為公主，從來管不到皇宮巡防之事，那麽，她提醒自己去三皇子殿周圍，很有可是……阿蘅！
魏子都連忙起身，悄悄退出去，朝煙隨在其後。
朝煙此時雙目低垂，不敢多看，但餘光掃到宴席上——三皇子還在。
就在魏子都與朝煙剛悄悄離開宴席之後，一個倒酒的宮女一不小心把整杯酒灑在了三皇子身上。
宮女起身跪地，連連求饒。
三皇子素來寬厚，倒也未加苛責，只是他只好先行回寢殿換身幹凈的衣衫來。
宴席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上位者的眼睛，天聖帝眉頭微皺：這幾個人……昭懿的侍女喊走了魏子都，接著三皇子就離席了。
天聖帝低聲喚道：“吳進喜，你去……”
說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太監吳總管吳進喜好像稱病告假了，身邊跟的是一個年輕一些的小太監。
天聖帝回過頭：“雲棋，煦兒剛才匆匆利離席，你跟去看看三皇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回來稟告。”
“是。”名叫雲棋的小太監頷首領命。
…………
剛靠近三皇子殿，魏子都就看到了秦落蘅正被一個宮女引著向裏走。
魏子都幾步上前，一把隔著衣袖抓住對方纖細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向前走：“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是三皇子寢宮。”
秦落蘅回頭看向對方：“魏將軍？”
秦落蘅聽到“三皇子寢殿”頓時心下一沈，一進宮母親和妹妹就不見人影。她在皇宮裏面小心問路，才有一個宮女好心要帶她去鳳儀宮。量她那個妹妹秦含芷也沒有本事串通宮裏的人去戲弄她，沒想到竟然還是她大意了，宮中竟然也如此險惡。
只是，她與宮中的人無冤無仇，到底是誰要如此費盡心機地算計她？
秦落蘅皺起眉頭，竟是一點思路也沒有。
魏子都二話不說，先將秦落蘅帶離三皇子殿，走到三皇子殿不遠處的一處湖泊旁才止住腳步。
魏子都嘆了口氣，他現在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但現在畢竟不是追究的時候，回頭問問阿照，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麽。
魏子都松開自己秦落蘅的手腕，深邃的眸子望向對方：“現在宴席時間都已經過半，秦姑娘現下不宜在這裏逗留。”
言罷看向朝煙，向秦落蘅介紹：“這是長公主身邊的朝煙，讓她帶你去鳳儀宮。到那裏只先向長公主賠個禮，阿照不會為難於你。”
朝煙立刻會意，頷首道：“姑娘請隨我來吧。”
魏子都松一口氣，以為事情就算解決了，豈料這時候五公主來了。
五公主近日總是聽一些貴女們講，魏子都在追求戶部侍郎秦松之的長女。五公主心下嫉妒：這樣怎麽能行呢，畢竟她一直視魏子都為自己的所有物。所有人都知道她五公主沈焉鐘情魏子都，現下他們二人傳出這樣的緋聞來，不正是打她的臉麽？
於是五公主今日設計好了這一切，此時得意地想趕來附近捉秦落蘅個正著，勾-引皇子的罪名一旦成立，秦落蘅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給三皇兄做妾，而魏子都——只能是她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三皇兄沒看到，倒是有看到魏子都與秦落蘅在這裏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魏子都，你們兩個在做什麽！”五公主隔著好遠生氣道。
魏子都卻不看五公主，回眸看向朝煙：“不用管，先帶秦姑娘去鳳儀宮。”
朝煙剛想走，五公主哪裏肯，上前去一把死死地抓住秦落蘅。
秦落蘅不解其意，自己與五公主好像素未謀面，不知為何對方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敵意。
魏子都皺眉：“五公主不在鳳儀宮，為什麽卻來了三皇子殿？”
“我……本宮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匯報嗎？”五公主理不直氣也壯。
魏子都看到這裏，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呢。
於是沈聲道：“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行事，這樣只會毀壞殿下自身的形象。末將對公主只有君臣之義，絕無男女之情。”
“你！”當著秦落蘅和朝煙的面，五公主既難堪又難過，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魏子都以為自己說的夠清楚了，卻沒料到五公主突然發瘋地看向秦落蘅：“怪你，都怪你！”
說著，松開秦落蘅的手腕，狠狠地推了對方一把。
秦落蘅沒有防備，一時重心不穩，就這樣“撲通”一聲跌進了驚鳶池中。
離得最近的朝煙發出一聲驚呼，想伸手拉卻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秦落蘅落水。
驚鳶池，池水不淺。初春的季節，湖水寒意刺骨。
魏子都急了，兩步上前就要跳入湖中救人，卻被五公主一把拉住衣袖，死死不放：“本宮不準你救她！”
魏子都回頭，目光沈痛：“末將本來以為五公主殿下只是略微驕縱了些，沒想到你是徹底地被寵壞了。”
哪怕不是秦落蘅，隨隨便便一個宮女落水，魏子都依舊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這是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教給他的，而如今他身為禁軍統領，這更是他的職責。
魏子都：“放開！”
五公主咬著唇，目光執拗：“不放！”
魏子都嘆口氣：“那末將就只好得罪了。”
說著一把推開五公主，轉身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五公主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繃不住掩面大哭起來。
這時，三皇子姍姍來遲，疑惑道：“五妹妹怎麽坐在地上，多涼啊快起來。”
五公主：“……”
魏子都下水撈起秦落蘅，只是對方驚悸過度再加上嗆了水，已經昏迷過去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
魏子都一言不發地脫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為秦落蘅蓋上。
這時三皇子驚異道：“魏將軍？”
然後又看向魏子都懷中昏迷不醒的少女:“這又是誰？”
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朝煙腦子混沌了片刻，立刻向三皇子行禮道：“三殿下，此處離您的寢殿最近，不如……先為魏將軍和這位姑娘換身衣物？”
這時三皇子仿佛才如夢初醒般道：“啊對，魏將軍先去我宮中吧。”
魏子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此刻渾身濕透，只著裏衣，卻還是穩穩地抱住秦落蘅走進三皇子殿，一步一步，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魏子都換上了三皇子的一套常服，倒也勉強合身。
這邊朝煙只好給昏迷的秦落蘅換上了一套宮中女侍的衣服，還貼心地找來細葛布仔細地為她擦幹了濕漉漉的頭發。
…………
這些所有的事情的發生，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雲棋看了個大概便回去覆命了。
他附在天聖帝耳邊，耳語道：“三皇子只是回去換衣服，但在驚鳶池那邊被絆住了腳。五公主殿下似是在與魏將軍……私會，還有一個官家小姐落水了。”
“現下這些貴人們都在三皇子的寢殿。”
天聖帝聞言有些想笑，只覺得這個小太監，真的是懂傳話的。
他那個禁軍統領平日對汝安的態度，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五公主，名沈焉，封號汝安。
天聖帝扶著桌角站起身來，“去看看。”
不管是誰和誰私會，他都能當作茶餘飯後閑暇時的消遣來看，但私會的，最好不是魏子都和沈煦，他的禁軍統領和中宮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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