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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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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終於伺候完女帝的隨文君帶著滿身的疲倦回到宮室的時候,卻發現所有人愁雲慘霧,看著他欲言又止,而平日裏殷勤伺候的貼身小宮侍翠燕更是不見了蹤影。

“翠燕呢?”

“稟主子,翠燕被鳳後派人帶走了……”

“帶走了?”隨文君正要解開披風的手一頓。

“說他和宮廷侍衛私相授受,鳳後身邊的人親自來提問的,還搜了他的房。”

“貴君,翠燕平日裏鮮少走出房內,奴才們更從未聽說過他和哪個侍衛有染,貴君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見到一室的人都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相求,隨文君轉身在廳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方才服侍了女帝一場,尚正渾身酸痛著,女帝下手從不知輕重,只圖著自己痛快而發洩,因此他每次侍寢結束後周身少不得都是紅紅紫紫的淤青,偶爾有時女帝起了興致甚至還會故意綁著他的手腳裸呈全身而肆意玩弄,只為了聽他曲意求饒,以至於他的手腳也免不了時常傷痕累累。所幸他是青樓出生的花魁,以往遇到的客人中也少不得有些見不得人的趣味,相形之下女帝甚至算是容易應付的,若是宮裏其他的那些世家公子,即使亦會使盡手段侍奉女帝,但以他們的出身與教養,又有誰人肯放下身段和體面做到這一步,君傲的女帝自己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宮裏到處都是良家出身的,舉止行為過於端端正正的貴族公子,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女帝早已膩味透了,因此隨文君這樣嬌媚無比且完全能讓她盡興的奇葩自然盛寵不衰了,無論怎樣的花樣,什麽姿勢,只要女帝要求,他一概毫無怨懟的滿足,甚至用盡渾身解數和手段地讓女帝盡情盡興。因此,他隨文君能得寵愛有一部分也少不得是由於這方面的原因,女帝甚至連帶都不介意他是破了身才進的宮,當然,說到底這也是他被其他君傲貴族們詬病的主要緣由。然而,為了順利安穩地能在這樣的後宮中活下去,女帝的寵愛是他眼下必不可少的唯一依仗,也因此,他完全沒有選擇。

今日的他雖然伺候女帝的時間並不久,但是整整一個時辰躺在冰涼的桌案上做出動情的亢奮狀態,並承受著她超越常人的體重終究還是件辛苦活,誰料一回來竟還……一陣焦躁頓時從隨文君的頭頂迅速擴展延伸,侵占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一手揉著太陽穴,另一手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都別哭了,先起來把事情慢慢說清楚。”

“是……”眾人微微顫顫地起身,方才主子不在的時候,禦林軍突然闖入,個個站的筆直,面色冷峻,沒有一句招呼就搜查了起來,最後在翠燕的房內竟然還真的找到了一件侍衛長的腰帶。

這後宮乃宮闈禁地,與宮中侍衛有私絕對是萬萬難容的死罪,當下別說是翠燕了,眾人一個個地全都傻了眼,既然人贓俱獲,求情自然是無用的,何況還是鳳後的旨意,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樣被嚇呆了的翠燕拖了出去,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隨文君此時心裏已經明了,此事勿論是真是假,鳳後的目標絕對是自己,他無法直接對身受寵愛的自己下手,便對平日裏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翠燕動手,更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宮侍而去和陛下求情,何況整個後宮如今都是由鳳後執掌,對於鳳後想要處置一個小小宮侍的家法他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更勿論眼下的“證據確鑿”,他隨文君畢竟僅才入宮不久,就算是盛寵也絕及不上鳳後多年的根深蒂固,再加上他身後依仗的家族亦是自己所無法觸動的。

想至此,隨文君陷入了沈吟。

“貴君,求求您救救翠燕吧。”滿室的哭求聲,當先的正是幾個平日裏與翠燕最為交好的幾個小宮侍。

隨文君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如今必然又免不了親自上門去和鳳後求情討饒一回,哪怕受些羞辱,但只要翠燕平安無事。只是若事情當真能如此善了倒也罷了,怕只怕……

想到這,他幾不可見的微微皺了皺眉,揚了揚手道:“先起來吧,此事我自會想辦法去求鳳後,不過……那個說和翠燕私通的侍衛又是什麽人?”

此時此刻,在偌大的君傲皇宮的另一個角落,與君傲第一美人隨文君從無瓜葛的玉錦瑟也正在頭痛中。冷冷地一拍桌案,看著下方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喬盛,錦瑟冷哼一聲:“喬盛,你可真是辦得好差事啊!”

她將手中剛從鳳後那裏差人送來的一條侍衛腰帶直接擲到喬盛的面前:“你手下的侍衛們就一個個都少男人到這種地步?連君傲後宮裏面的人都敢碰?嫌本王麻煩太少了是不是?”

平白欠了鳳後一個人情也罷了,讓她大周的侍衛丟臉到君傲的面前,這筆賬回去二姐真不知道會怎麽和她算!

喬盛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只偷偷瞥了一眼扔到她眼前的金燦燦的大周侍衛腰帶,連忙喊冤道:“稟親王,這腰帶雖的確是大周禦林軍的,但下官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禦林軍中絕無人有這樣的膽量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還請親王明鑒。”

說著,重重磕了個頭,幾乎把額頭都磕青了。

“既然沒做出這樣的事,那腰帶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跑到人家後宮去的?莫非它自己長了翅膀不成?”

喬盛難得見到錦瑟如此大怒,一時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錦瑟能不氣嗎,在君傲皇宮多出一件事來就意味著她在這裏要多留一天,女帝爬不起床給三皇女主婚,偏偏要多管閑事的指了一堆皇子任君挑選,這些麻煩事已經夠她煩的了,如今連自家的手下人都不省心,平白惹出一樁桃色案件,就算君傲的鳳後擺出了不追究的態度,她難道還當真能不給個交代,以至於讓大周成為笑柄嗎?

她玉錦瑟平日裏雖說不上是個多恪盡職守的好王爺,但是如今事關大周的體面,無論如何都要堵住人家的嘴。

冷靜了一下,錦瑟讓喬盛起身:“看這腰帶上的花式,應是你手下禦林軍侍衛們的,這次隨本王入宮的幾個人當中,有幾個是高品階的?”

喬盛依命拿起腰帶,細細端詳了一番,翻來覆去的查驗了片刻,心頭隨即一跳:“親王,這……這好像是下官的腰帶…………”

錦瑟好笑地看著她,只見喬盛哭笑不得地又道:“可下官連那個小侍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何來私相授受呢?下官敢指天發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

若是其他人,錦瑟可能還真會有點懷疑對方上了別人皇宮裏的少年,可這個人變成了喬盛,錦瑟倒反而不信了,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侍衛長平日裏的確有些脫線,但是她同時也是個有色心但絕沒色膽的女人,不過她相信卻是沒用的,事情還是得問問清楚。

見錦瑟不語,喬盛又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前幾日,下官陪著幾個姐妹去了君傲的青樓,當晚,下官…實在是喝多了,就…就留了宿,醒……醒來時周身衣物不整,但是看著腰牌還在,便……便沒有多在意,直接回了宮了。”

原來如此……錦瑟無奈地撫了撫額:“難為你褲腰帶沒了還能大搖大擺地回來!”粗線條到這個境地也實屬難得。

喬盛嘿嘿傻笑了一聲,見錦瑟依然一臉不悅,便不再敢多言。好吧,不管這腰帶是怎麽從青樓跑到了人家君傲後宮去的,但喬盛這一個失察之罪還是免不了的,畢竟是在人家君傲的地盤上,以她喬盛的身手,如果她自己不願意,誰能從她這個堂堂的禦林軍身上搶褲腰帶,如今行為不檢也就罷了,吃過了甚至不抹幹凈嘴巴,能怪人家利用這所謂的“物證”大作文章嗎?

錦瑟手指輕叩了幾下桌面,思忖了半晌便有了主意,她慢條斯理地看了看眼前冷汗涔涔的喬盛:“喬盛,如今雖說君傲沒有追查你的意思,但是本王卻不能不給個交代,即使你說的是實情,可事關國體,本王也不得不罰你。”

“是……是!”喬盛明白錦瑟的用意,而且聽她的口氣,顯然是相信自己的清白,反而心頭寬慰了不少,“下官心服口服,願受責罰,還請親王降罪。”

於是當天,大周的禦林軍侍衛長喬盛,便在眾目睽睽下被杖責了二十大板子,好在她是武狀元出身,皮糙肉厚的,這一頓板子下去常人是鐵定吃不消了,但禦林軍的侍衛長喬盛卻楞是緊咬著牙一聲未吭,事後更是沒讓人攙扶,亦沒有回房休息,自己又主動跪到了錦瑟的宮苑門外,一派莊重肅穆,直直地在大太陽底下跪了一個下午,這副情形,自然讓君傲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了,而錦瑟呢,仿佛恍若未聞,任憑喬盛就這樣跪在門外負荊請罪而不置一詞。

而當消息傳到鳳陽宮時,隨文君亦也正曲膝卑微地跪在鳳陽宮中懇求鳳後網開一面。

一旁的宮侍將一盅血燕遞到他的面前,鳳後的眼角都沒有朝地上的隨文君看上一眼,他緩緩從身邊的侍從手中接過小碗,以銀匙輕攪了半晌,方才微睨他一眼,安祥淺笑道:“隨貴君平身吧,本宮執掌後宮,自然不會冤屈了誰,無錯的不會亂罰,而有罪的當然也不能輕恕,否則日後後宮再無管束,也有負女帝對本宮的一番托付。”

隨文君不敢起身,明知是他在故弄玄虛,也只能盡量使自己顯得謙卑恭謹:“還請鳳後殿下饒過翠燕一命,臣妾日後願做牛做馬,報答鳳後殿下的恩德。”

鳳後鳳眸半眸,悠閑地任由宮侍打著羅扇,靜靜道:“本宮知道翠燕往日裏服侍你也算盡心盡力,不過有錯不罰,宮中法度日後誰人還能遵守,何況還是私通這樣的大罪。”他佯作嘆氣,又道:“隨貴君宅心仁厚,本宮明白,不過這般跪著只怕陛下知道也要心疼了,本宮可萬萬當不起。”

隨文君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鳳後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救出翠燕一條性命,雖然懂得如何取悅女帝和在床上邀寵,但對於應對後宮的爭鬥,隨文君卻著實還有些懵懂和缺乏經驗,自然鬥不過眼前這位浸淫後宮數年的鳳後。

這個時候,已有貼身宮侍入內在鳳後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鳳後沈吟著看了看地上仍舊跪著的隨文君,微微一笑地想道,不愧是大周國的錦親王,同樣的事,眼前的這個青樓出身的隨文君便只能苦苦跪地哀求,而錦親王不發一語,明知可能是冤案卻還是用了雷霆手段,既沒有受他的人情,亦沒有半分求情,而是冷面無情地直接把自家的禦林軍侍衛長重懲了一場,連帶還刻意讓她跪在宮苑內,以示她大周賞罰分明無半分徇私,讓君傲上下啞口無言,如此輕飄飄地就把規矩做出來給他看了。若是他還不出聲,只怕最後理虧的反而是他自己了,畢竟只是一根腰帶罷了,若是大周抵死不認甚至要求追查到底又能如何,然而錦親王對此沒有一句表態,既未承認,又未辯解,讓不知情的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知情的人,如他鳳後,卻不得不礙於兩國的顏面作出退讓,那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錦親王,果非凡品,看來容兒的眼光著實不錯,不過……他掃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隨文君,笑意加深,他必須讓隨文君來入眼前這個局。

此時,他示意左右將隨文君攙扶起來,意味深長地對他笑道:“其實要救翠燕一命,倒也並非不可行。”

“據宮監們查,與翠燕私相往來的侍衛正是大周錦親王的禦林軍,所以,只要錦親王既往不咎,讓她的侍衛娶了翠燕,本宮這裏何曾不允,自然這也就成了一樁喜事了。”說著,他以扇掩面,姿態嫻雅從容,“當然,這只是本宮的一廂情願罷了,畢竟錦親王會如何做,本宮是無權質疑的,再說左不過一個小宮侍罷了,堂堂大周禦林軍侍衛也未必當真願娶……”

隨文君心中一時打不定鳳後心中究竟存的什麽心思,然而他也明白,眼下這是唯一能救翠燕的法子,即使是個陷阱,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於是再度跪地磕頭謝恩道:“臣妾謝過鳳後恩德。”

出了鳳陽宮後,隨文君立即遣人到處打聽了一圈,很快,大周喬侍衛長的遭遇便清晰地稟報到了他這裏,而翠燕此時已經被關進了雜役房,聽聞是受了大刑,他的身子自然不能和喬盛相比,幾個板子下去很快就重傷昏迷了,如今又被丟在黑屋中無人照看,這原本就是宮中嬌生慣養的少年只怕是熬不了幾天,然而,隨文君更明白的是,鳳後和宮裏的其他侍君們也必然都牢牢地關註著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若貿貿然派人送禮前去向錦親王求情,只怕第二日,女帝那裏聽到的就是自己心懷不軌,水性楊花的傳聞了,即使沒有證據,但就算道聽途說,總難免在女帝面前多了一份莫須有的罪名,讓女帝心有介懷,更何況,這位錦親王他雖然至今無緣得見,卻也聽說了她是聞名不如一見的美皇女,宮中的流言向來殺人不見血,隨文君雖然資歷尚淺,卻明白自己稍有不慎便絕有可能會萬劫不覆,屆時不單救不了翠燕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故而回宮後,他便在自己的房內思慮了大半夜,卻並不敢莽撞地輕舉妄動。

到天明時,他終於決定還是親去和女帝請罪,請陛下或太女殿下出面向親王說情,然而他雖是貴君,但若無傳召的旨意卻是不能主動去見女帝的,一時間他徹底地拿捏不定,連帶對翠燕的生死擔憂,愁得連早膳都未動一口。雖說翠燕不過是個小侍,可自自己入宮以來,他一向都照顧得頗為體貼,隨文君雖是青樓出身,卻並非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對他早存了視作兄弟的情分,如今見他因為自己而落難,豈會坐視不理,若當真無法,便也只有冒著被中傷的風險,先去救出翠燕再說,至多日後不過在女帝面前再多用些花樣,讓她更加欲罷不能,為自己神魂顛倒……

隨文君正想到這裏,忽然聽到殿外一陣私語聲,隨即幾個宮侍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福了福,說道:“主子,翠燕有救了。”

“有救了?”隨文君有些不明所以。

其中一個小侍點頭道:“方才聽宮裏傳言說,昨夜錦親王重懲了那大周侍衛長之後,那侍衛長又親自到鳳後鳳陽宮門外請罪。說自己前日因在宮中貪杯喝醉了酒,路過花園時竟不小心將腰帶洛到了湖裏,事後更沒有稟報給親王,如今累得君傲後宮出了這樣的事,實在心下難安,不由親來請罪。”

另一個宮侍少年激動地附和道:“如今她能親口這樣說,翠燕不就無罪了嗎,而且聽說那侍衛長還朗朗有聲地在鳳陽宮外說,‘卑職不過一介區區大周侍衛,絕不敢對君傲的宮中貴人癡心妄想,更不曾與人私相授受,還請鳳後明察。’,磕頭了好久,最後還是錦親王親自出面,帶人將這位侍衛長架了回去,當時好多人都偷偷地圍在鳳陽宮外,奴家也在,籍著這個機會看了一眼……”

說到這裏,小侍從捂著臉嬌羞道:“那可真是個俊美人兒,雖然離得遠沒能看清,可還是沒法子用話來形容,總之…總之…”

隨貴君見他一臉憧憬,不由搖搖頭打斷他:“那鳳後怎麽說?”

小侍從回道:“鳳後客客氣氣地差了近身的侍從傳話出來,說是有勞親王親自前來,後宮治下不嚴亦有失察之罪,不過聽鳳後的意思,翠燕的私相授受的私通死罪應是可以免了的,至多日後罰他個私藏財物的罪名吧……”

見眾人一臉喜色,隨文君卻神情變化莫測,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主子,您還在擔心什麽?”

隨文君卻只是輕輕笑了笑:“沒什麽,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諾了聲,依言退下,

待他們都離開後,隨文君終於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愁了一整夜,卻不料事情輕飄飄地就被那素未蒙面的錦親王解決了。可是,她本無需做到這一步的。

隨文君雖然沒有在後宮勾心鬥角的能力,卻並不愚笨,鳳後原本便沒有對外指明是大周的侍衛,錦親王卻故意大張旗鼓的當眾重罰了自己的侍衛長,更讓她親自謝罪,然而,明為謝罪,實則是給兩個人都開脫了罪名,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大周的侍衛所受的重罰卻是實實在在,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一分不少,就算她當真有錯,二十杖刑和一天一夜的跪罰也足以交代了,畢竟她是大周的貴客,錦親王的貼身禦林軍侍衛長……也因此,這番先受刑,後解釋的說辭便顯得更正大光明,取信於人了。畢竟,她沒有逃脫任何原本該屬於她的責罰,亦沒有半句砌詞狡辯,從頭到尾都是認罰認罪的態度……

這樣一來,只能解釋為,錦親王此舉一方面為自家的侍衛長正名,下重藥讓此事直接了斷,同時,卻是間接救了他家翠燕一命,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心…無論如何,他隨文君都該銘記在心…

可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此事雖然可以了結了,然而若再仔細想想,這大周侍衛長腰帶怎麽會出現在翠燕的房內,禦林軍又是怎樣知道前去搜查的……這其中的內情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也許……這宮中的生存之道,根本不若他先前所想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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