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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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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439.

在錦瑟不遺餘力的“努力”下,林素衣終究還是醒了過來,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如今的身體狀況想要徹底的恢覆健康只怕還得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錦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愈加開始了自我厭棄,林素衣的身體以後會成為一個不□□,而顯然的僅僅只是和水雲卿在一起並不足以讓他維持在健康的狀態,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郁郁寡歡了許多,但為了不讓林素衣察覺她的情緒變化,在他的面前錦瑟盡量表現自然,對他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無數的補品和名貴藥材如流水一般地每日都安排到林素衣的院子裏,如此做她泰半也是出於心虛和補償的心理,林素衣怎會看得出錦瑟試圖補償他的心理,和錦瑟接連推拒了幾次卻還是無果。而水雲卿因為這次林素衣的病倒意外的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因此便是林素衣醒來後重新獲得了錦瑟的關註他亦也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更加盡心盡力地照顧起了自己的堂弟,儼然是一副親兄弟的模樣。

錦瑟如今幾乎整個人都常駐在了林素衣的院子裏足不出戶了,短短幾日內倒也罷了,可連續大半個月不出院門一步,幾乎將整個王府的男人都置之無物了,很多人自然都要坐不住了。如今寒朝羽和楊過因為各自的事情都不在府內,秦若臨身為正君卻不能再不聞不問下去,因此在吃了錦瑟的幾次閉門羹後,他直接帶著身邊的幾個侍從,直接跪在了林素衣的院外。

這一來,林素衣無形中就變成了恃寵而驕,使得錦瑟間接成為了寵妾滅妻的元兇。這種後院男人之間爭寵的手段往往比女人之間尤勝,往往如同無硝煙的戰場一樣,秦若臨如此做等於是拿了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刀,再一次將林素衣架在了油鍋上,逼得錦瑟不得不出面,因為如此她心裏也對秦若臨湧起了不滿,若非是擔心驚動了其他的玉家皇女們,她甚至都可能任憑秦若臨跪著。

其實若是寒朝羽還在,以他的城府絕對會極力阻止秦若臨用如此暴力直接的手段,因為他們都知道這絕對會觸怒錦瑟的逆鱗,沒錯,對一直都偏心林素衣到沒邊的錦瑟來說,任何人只要明裏暗裏稍稍對林素衣有一點點不利就會讓原本脾氣溫柔的她不喜,所以類似於妻主應該雨露均沾一視同仁這樣的道理和玉錦瑟這樣的人是絕對講不通的,只能細水長流用水磨功夫,但秦若臨卻完全都沈不住氣,用了下下策,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最近似乎是有了身孕。

一個有孕的男子,妻主不單單不在身邊,反而日夜陪伴在另一個男子身邊,自己連面都見不到以至於無法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妻主,別說秦若臨如今是王府正君,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後院小侍只怕也是忍受不了的,更勿論有了身孕的他如今情緒極其不穩定,會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來也是無可厚非。

他跪在林素衣的院外,滿眼期盼地看著院門,手卻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腹部,儼然已有了一副慈父的模樣。

錦瑟並不知道秦若臨的心思,在她因為秦若臨的任性之舉而臉色忽然變化的同時,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卻是同時握住了她的手以安撫她的怒氣。

“殿下這幾日都在我這裏流連忘返,連王府的規矩都忘了,也難怪正君惱怒,說到底這也是我的錯,若非是我突然病倒也不會……”林素衣滿臉愧疚,水雲卿沈默不語,只緊緊地握住錦瑟另一邊的手,他面色不動,眼神深邃地看著她,卻是一言不發,只在眸中帶著滿滿的關切。林素衣沒有去在意他的異常,或者說就算是發現到了也會因為鳳凰鏡幻象之力的作用而本能的忽略,“堂哥這兩日不眠不休地照顧我,殿下更是陪伴一旁衣不解帶,是我的錯,如今讓殿下為難了,素衣萬死難辭其咎。”

聽他如此說,錦瑟幾乎連正視他的眼睛都不敢,原本的怒氣也在林素衣溫潤的聲音下蕩然無存,別說衣不解帶了,她都不知道在林素衣的病床旁和水雲卿荒唐了多少次,心裏一時間五味陳雜只覺得無地自容,就聽林素衣咳嗽了兩聲又道:“不如我陪著殿下一起到門外和正君請罪吧,這事本是因我而起……”

錦瑟慌忙按住他想從床上起身的動作:“你身體不好就別折騰了。秦若臨那裏我會去解決,你就不用操心了。”

“親王可千萬別責怪正君,家和萬事興。”林素衣還在勸解道。

“我會陪著親王一起去的。”水雲卿對著林素衣道,“你盡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林素衣對著他微微頷首,眼神中透出感激:“這兩日為了照顧我,堂哥都瘦了呢,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水雲卿被他如此誠摯的語氣說得一頓,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麽的臉都紅了一片,細心地將他的被子掖好,他耐人尋味地說道:“你我本就是兄弟,跟我客氣什麽。”

林素衣點點頭,看他十分自然的模樣,水雲卿自以為他是聽懂了他的暗示,心裏遂也去了不少的壓力。

錦瑟幾乎想要捂臉,面對這兩個男人一家親的樣子她真的很不習慣好嗎?

兩人一走出院門,就見秦若臨眼神微微一亮,他本就是個聰明人,在看到錦瑟一臉淡漠的表情時就知道他是生氣了,當即就恭恭敬敬地將頭磕在青石板上請罪道:“殿下恕若臨今日介越了,實是殿下多日不肯出來,又不許我們派人進去照看林側君,若臨者才會出此下策。”

錦瑟本來滿腔的怒氣,如今對著一個跪在地上伏低做小的男人也發不出什麽來,何況她內心深處也知道,從情理上來說若臨的做法並沒什麽大錯,自己這幾日情緒不穩一個人都不見,整日裏只和林素衣甚至水雲卿墨跡在一起,也難怪王府之中人心惶惶,真要從道理上來講理虧的絕對是她。而在她思緒變幻的當口,水雲卿已經走了上去主動將秦若臨攙扶了起來,後者微微一怔,隨即眼神覆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容貌和林素衣幾乎一般無二但氣質迥然不同的美男子,而水雲卿卻是毫不猶豫地對著他躬身行禮。

“雲卿見過秦正君,進府多日還未向正君敬茶,是雲卿的不是,待林公子身子好轉了,雲卿會親自來正君院請罪,還請正君見諒。”

他的身份秦若臨當然知道,畢竟他是錦瑟親自從西塘請回來且又是得了女帝的恩旨入府的側君,只是一直以來這位水神醫不單單深居簡出,脾性也十分孤僻冷傲,今日這般低頭倒是讓秦若臨有些意外,但他身為正室的氣度猶在,自然也不會失禮,當即也回了一禮讓他起身。

“水側君客氣了,這幾日勞煩側君照顧親王殿下和林公子辛苦了。”

水雲卿微微垂眸,即使秦若臨對他十分客氣和藹,他也依然維持著王府側君應有的規矩,兩人客客氣氣的攀談了兩句,看得錦瑟更是十分無語,原本走高傲路線的水雲卿如今就這麽輕易地和秦若臨相談甚歡,兄弟情深,只是因為……她接納了他?即使她其實根本就只是利用他做了一個試驗罷了,可這些後院男子們每次這副兄弟情深的模樣擺出來都會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膈應。

這一次林素衣如此危險,好容易才清醒過來,到底她該怎麽做,這一點她幾乎無法再自欺欺人,心裏的答案呼之欲出,讓錦瑟感覺愈加沈重起來,好在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來到了秦若臨的身邊,對著他語氣雖然也說不上好但總算堪稱平靜:“我這幾日也是因為素衣的事失了分寸,怕你們過來一個個白白的添亂,這才沒有心思應付讓你擔憂了,不過我畢竟是在王府裏,院子裏也有下人侍從們照顧,你又一直把後院打理的頗好,我又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下次切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她這話一出,秦若臨霎時間就紅了眼圈,急急解釋道:“是若臨任性了,實在是,實在是……”

“想來是秦正君有了喜,想要讓親王殿下高興一下吧。”水雲卿不愧是為神醫,只從氣色上就看出了七七八八來,見秦若臨一臉羞澀地低下頭去,頓時就更有底氣了,不過他如今也沒有什麽嫉妒或者吃味的心思,對著錦瑟亦是笑了笑:“恭喜親王殿下了,親王殿下知道了定會十分的歡喜。”

歡喜?她是驚嚇好不好,她又要喜當爹,不,喜當娘了?看著因為水雲卿的話而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的秦若林,錦瑟表情有那麽一瞬間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糾結,照理她應該表現得高興一點的,畢竟這可算是她和正君的孩子,若是放在別人家就是要生嫡女嫡子的大事了,可她一點都沒有思想準備怎麽辦。

“你身子還好吧,剛才還在院門外跪了這半日。”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的錦瑟只能幹巴巴地如此道。

“放心吧,若是秦正君信得過雲卿,雲卿亦會盡一份綿薄之力,為正君調理身體。”

“有勞了。”秦若臨對著水雲卿優雅地道謝,他今日也是孤註一擲了,果然錦瑟聽到了這個消息便再沒有怪罪他的所作所為,還將她從林素衣的院中拉了出來,只可惜如今的他就算有了孩子,那孩子只怕也是及不上未央了,而且如今他有了身孕只怕短時間內就再也不能侍寢了,必要在親王身邊放個妥帖的人伺候,將她的心從林素衣的身邊拉回來才行,秦若臨心裏不無遺憾地琢磨著,同時又借著攀談的機會細細端詳起了水雲卿,心中暗自揣測錦瑟對他的心思是否及得上對林素衣的一分半分。

水雲卿倒是看得出錦瑟並非真的那麽期盼這個孩子,他心中暗嘆一聲,未免秦若臨看出端倪對林素衣愈加不滿,他只得盡力地周旋著轉移他的註意力。

只是錦瑟看著秦若臨陷入沈思,讓秦若臨心裏一陣的忐忑,生怕錦瑟心裏不怎麽喜歡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仍舊對他的今日所為不滿,只能有些不安地看著錦瑟欲言又止。

水雲卿倒是明白錦瑟的幾分心思,知道她或許是顧忌著林素衣大病初愈,只怕還在琢磨著如何瞞著他,卻不料錦瑟深深地看了秦若臨一眼,緩緩道:“既然你都來了,不如一起進去探望一下素衣吧,順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原來她忽然就意識到這又是個試探林素衣所中的幻象之力的好機會,就不知道他聽了這個消息會怎麽樣了。

她在這裏輕飄飄的丟出來了這麽一句話,兩個男人頓時都是驚了一下,水雲卿看錦瑟的表情十分平靜,不由也只能微微嘆息,如今他心思變了,自然也會為林素衣著想,想到他這個堂弟的性子似乎是有些執拗的,據說以前也是為了獨占親王寵愛而惹出了許多事,如今這身體若說起來除了受傷以外,其實也有些當初憂思過重落下的病根,現在的他表面上雖然看似放開了許多,但他也生怕他是將某些心思埋在了最深處,反而會對他的病體不利。

和林素衣比起來,以往就曾和鳳仙等人一起伺候錦瑟的水雲卿心態就好了許多,再加上他原本就失去過錦瑟,如今能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早已是心滿意足,這也是為什麽他如今願意對著秦若臨這個正君心甘情願折腰和臣服的緣故,畢竟入了錦瑟的後院就要守王府後院的規矩,水雲卿這樣的男人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獨占錦瑟,自然也不存在妄想。

而秦若臨因為錦瑟的提議則是完全不知所措了,他一直都是清楚錦瑟對林素衣的重視的,今日卻要他親自過去將這個消息帶給林素衣,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錦瑟或許是想借這個機會徹底的讓林素衣認清自己的身份吧,或許錦瑟也意識到林素衣侍寵而驕的心態,有心想要敲打他一番了。秦若臨想到這裏一時憂慮一時又有些興奮,對林素衣他的心情是有些覆雜的,兩人都是最初最早入王府的,本該相依為命互相扶持成為感情最好的兄弟,只是發生了太多事讓他實在喜歡不起來林素衣的性格,明明秦家沒有任何及不上林家的地方,容貌上他自認和林素衣也是春花秋月各擅勝場,他又憑什麽如此忽略他這個正君,處處獨霸著錦瑟這樣一個妻主。

正因為心裏的這份不甘和怨恨,他才會使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害得林素衣受傷甚至被休棄,若是易地而處,他寧可自己不是王府正君而只要錦瑟的寵愛,只是經歷了這麽多周折以後,如今他也不欠林素衣什麽了,只要他日後規規矩矩的,他身為王府正君也不屑再用什麽小手段對付他。

兩個男人都帶著千回百轉的心思來到了林素衣的床前,乍然看到正君到訪親自來到房內,林素衣自然亦是吃驚不已,只是他如今整個人都幾乎活在了被靈力蒙蔽著的幻像中,即使聽到了秦若臨有孕的消息也依舊笑意盈盈嘴上說著恭喜,眼神卻略帶同情或者說擔憂地看向錦瑟,心中所感受到的念頭是,妻主竟然為了他動用影衛讓正君壞了身孕,實在是太不易了。

秦若臨和水雲卿兩人哪裏知道林素衣心裏所想的念頭,在看到他臉上沒有任何不自然和勉強的神色,便也以為如今這位林公子終於放下了心結了,水雲卿更是細細地觀察了他半晌,在確定他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勉強後,只歸咎於他如今真的是徹底想開了。

只是看著這樣的林素衣,錦瑟並不覺得放松,發而覺得更沈重了,她甚至刻意親昵地當著他的面將秦若臨攙扶著坐下,噓寒問暖要他註意身體,再一邊偷偷地瞥著林素衣,卻見他臉上依舊掛著盈盈淺笑,臉上毫無異色,連秦若臨都看不出不對來,但秦若臨雀絕對想不到錦瑟的用意,只以為自己如今有了身孕,錦瑟對他才會格外不同,心中的喜悅當著林素衣的面他自是不敢太明顯地表現出來,但因著大半個月沒有見到錦瑟而對林素衣生起的怨恨此時卻已經淡去了不少。

錦瑟感覺到深深的無力,若是換一個人只怕還會感激鳳凰鏡給予的這個結果,明明林素衣就在眼前,可錦瑟感覺他很陌生,她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失去了他,之前的林素衣即使嘴上說著不在乎,一次次地表示他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生活,可私底下他仍是用著小心思玩著心眼在爭寵,用大度從容偽裝著他內心深處的獨占欲,他的退讓和容忍有很多原因是因為未央,畢竟有了孩子的男人心裏不能再只是自私地想到自己。可現在的林素衣卻是真的全然都不在乎了,他已經完全活在了鳳凰鏡為他所構築的世界裏,在那個世界裏,或許她真正做到了專情如一,用各種手段保護了他,諷刺的是那還是她玉錦瑟麽?那不是……

錦瑟感覺自己心裏沈甸甸的,明明林素衣近在咫尺,可她卻覺得她已經失去了他。

和錦瑟一起回到正君院的秦若臨開始舊事重提,將後院的侍寢規矩又提了上來,他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表示他不適合再侍奉錦瑟,本以為親王殿下又要為了林素衣而極力反對或者陽奉陰違,豈料這一次錦瑟竟然保持了沈默,表示一切任憑秦若臨這個正君做主。

第二日,洛荷生便在眾人艷羨的眼神中送入了錦瑟的寢室,本就長得國色天香的他在精心打扮下更是極致的風姿綽約,俊美絕色。雖然有不少人以為錦親王如此做是為了給林素衣正名,免得他因著之前的風波再度成為眾矢之的,但眾人還是心中暗喜,錦瑟後院的男人本就是各有千秋,心機城府一個不少,因此幾乎每一個都自詡只要給他們機會,必然也能在錦瑟的心裏占據一席之地。

但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去的幾天,錦瑟雖然夜裏都各自召見了王府後院的側君侍君們,但他們誰都沒有真正如願爬上親王殿下的床,僅僅只是和親王殿下秉燭夜談或者被她顏悅色的垂詢幾句,雖然這些後院夫君們心裏各自都有些失望,但能有機會接近親王殿下對不少人來說已經是十分滿足了,在錦瑟面前,哪怕只是紅袖添香亦是風雅,何況眾人心底裏都知道這位親王殿下生來靦腆,不是個風流成性的,總要磨合得她對他們有了感情才好。

其實錦瑟只是利用所謂的侍寢的機會一個個去了解和感受這些後院的男人之中究竟誰是魔之子□□而誰不是,正如她所意料的,她後院中的男人已有為數不少的魔之子分/身,如君紊、柳侍玉、素景然皆是,楊過和寒朝羽雖然不在府中,但錦瑟有預感他們十有八九亦是,魔之子如此厲害的人物,便是化身三千凡人也絕對一個個都是驚才絕艷之輩,何況又有鳳凰鏡留在她體內的靈力提醒,因此要分辨起來並不為難,而如文夏詠,姚青青和華卿則不在此列,姚青青和華卿倒也罷了,找個名目或許也不難弄出府去,只是如此做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可文夏詠這個女帝賜婚的哪裏是她可以輕易休了的,更勿論文太傅是她的授業恩師,她怎能做出如此沒有良心的事情來。這種種麻煩讓錦瑟頓時就更加頭痛了。

而且錦瑟隱隱有所覺的是,越是接近尚未被她“征服”的魔之子化/身越是對素衣的助益大,這魔之子在這個世間到底有多少□□啊?錦瑟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地只想哀嚎。自己居然要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才能救素衣,如此荒唐的事情,到底得多沒有節操和下限才能讓她沒有心理障礙的去做呢。而且從鳳凰鏡給予她的暗示中她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可能靠單純的持續“寵幸”或“征服”其中的一兩個人來讓素衣好好地活下去,也就是說,她妄想靠著水雲卿一個人能夠讓林素衣恢覆過來那是做夢。

換言之,她日後估計得過著和自家二姐一樣的“性福”生活,每日被不同的美男“服侍”著,才能保證素衣性命無虞。可如此高難度的事情臣妾做不到啊!!

錦瑟在這裏愁腸百結,卻不知道自家後院的幾個夫君們又再度聚集在了一起,談論起了她的身體問題。如今秦若臨有了身孕,寒朝羽又不在王府後院坐鎮,諾大的王府總不能沒有理事的人,何況還有錦王府本身的田莊店鋪以及各個男人們嫁進來時帶來的嫁妝需要打理,好在錦瑟娶回家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王府後院可說人才濟濟,如柳侍玉亦是個中翹楚,很多庶務上都打理的十分出色,因此秦若臨近日便和他走得近了些,亦有心提拔他為自己分擔一些職責。

幾個男人來來往往的,就又談到了錦瑟的身體狀況,秦若臨時親身“感受”過的,心中對自家的妻主“能力”並無疑惑,而他更清楚她和其他的貴族女子比起來想來應是十分靦腆的性子,總要男人主動些才好。只是他亦有自己的私心,雖說正君應該賢惠大度,可也沒有主動地和別人提起自己和妻主之間的私密事的興趣,因此對於錦瑟這段時日純聊天卻對後院的美人一個都不碰的行徑,秦正君只能表示他愛莫能助。

妻主不碰你?只能說明你魅力不足,吸引不了她吧,唉,誰讓錦親王如此天姿國色風華絕代,一個女人本身就長得天怒人怨,也難怪對男色提不起興致來。

後院男人們如今聚在一起話題總離不開自家妻主,唯有柳侍玉始終一言不發若有所思,他向來見微知著,因此看出來這段時日錦瑟似乎是有心事,其實以她如今親王之尊,這後院的男人著實算不上多,可即使如此她先前似乎也隱隱地有著想要將他們弄走一部分的想法,不得不說柳侍玉的心機極為可怕,他能夠在選秀中脫穎而出,最後又為宮中貴人所忌憚,正是由於他一葉而知秋的本事,整個王府後院比他聰明的有之,但比他更有城府的卻沒幾個,若說後院裏誰最會琢磨錦瑟的想法的,絕對是他無疑。

其實柳侍玉先前有一段時日也是十分的緊張和不安,生怕錦瑟真的會將他們遣離王府,畢竟他不過是區區侍君,何況還早已不潔了,若是失寵只怕女帝也不會替他們做主,好在錦親王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當日在君傲曾經親口應承過要給他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即使她承諾的時候頂著的是一個大周宮侍王允兒的身份。他知道錦瑟現在改了主意想要他們離開並非是因為嫌棄他們,只是為了林素衣罷了,她想要獨寵林家公子,不管是為了讓他開心還是要讓他滿意,勢必都容不下後院其他人的存在礙他的眼,只可惜這位林公子的身子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麽靠譜,親王殿下若是一意孤行下去想必也知道對他來說更是催命符吧。這恐怕也是親王殿下近日來猶豫不決的原因。好在最近親王殿下的想法已經隱隱有了松動,如此一來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好消息了。想到這裏,柳侍玉姿態雍容而優雅地抿了一口清茶,今夜又是輪到他侍寢了,或許,他也該稍稍放開一下手腳,畢竟親王殿下的想法瞬息萬變,他要盡早得到她的認可才是。雖然他所猜測的根源不完全相同,但柳侍玉不愧是心計過人,睿智聰慧,短短時日居然就將錦瑟的心思猜到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的地步。

在整個王府後院中,柳侍玉的容貌並非是最出眾的,但他也卻也帶著絕對不會被泯滅於眾人的俊美和氣質,何況錦瑟在君傲時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日,對他的性子有些熟悉。這個男人眉目清俊如揚柳扶風,白蓮出水,眉眼間隱約透著溫潤柔和的氣息,如雲色微漾,說話更是猶如清風拂面,讓人相處起來總是十分的輕松舒適,毫無壓力。

這樣的男人做朋友錦瑟毫無壓力,可要是進一步發展起來那就讓錦瑟覺得十分不適了,她現在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素衣已經變了一個人,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舍不得讓他離開,可要留下他自己付出的代價亦是違背了她做人的準則。事實上為了說服自己,錦瑟已經足足糾結了好幾個日夜,她每日都去探望林素衣,發現他如今的身體狀況也就是維持在不好不壞的虛弱狀態,甚至因為她這些時日不肯“努力”還有開始惡化的趨勢,水雲卿則如同著了魔一般的拼命想要找出病因來,只是這種事哪裏是靠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妻主是在擔心林公子麽?”柳侍玉唇線輕抿,嘴角含著絲縷淺笑,似那縹緲輕風恍若無痕,“有水側君在他身邊照顧,他定然會安然無恙地。”雖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安慰之語,卻因為語氣的誠摯而讓人覺得意外的信服,心頭燙貼。

有些恍惚地看著眼前的美男,錦瑟閉了閉眼,她現在不想說話,卻還是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頰,柳侍玉微微一怔,整個人呼吸都窒了一下,親王雖然一直都對他和顏悅色親切有加,但兩人卻還從未如此親近過,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他緊張地紅了臉垂下了頭,白皙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在錦瑟親近他的時候居然就踉蹌地倒退了一步。

還是第一次把人嚇到的錦瑟有些吃驚,她剛才其實也是無意識的動作,想著試試看是否可以接近一個看起來什麽攻擊性的男人,完成任務,而他這副受驚模樣顯然是取悅了錦瑟,讓她微微一笑,原本有些勉強的感覺也是蕩然無存了。

“你在怕什麽?”明明自己也有些不太樂意這麽做,可看著對方比她更失態的模樣,錦瑟反而是釋然了不少,她本就容顏驚人,這一笑更是有些華美,雖然淺淡,卻是世間最傳神之筆也難以描繪的畫面,柳侍玉不由地呆了一下,電光火石間他知道自己方才刻意的後退起到了效果,如他所料的,親王殿下果然是更喜歡害羞而內向的男子。所以他退了,她就進了,所以只要分寸把握的好,他今夜只怕是有希望可以得償所願了。

“我,我只是沒想到,親王殿下如此突然,我嚇了一跳。”看著一個清俊溫潤長身玉立的美男在她面前緊張的語無倫次的模樣,錦瑟也是有些好笑,想到了在君傲時,私底下這個男人永遠都是從容鎮定,溫吞水一般淡雅清高的性子,錦瑟又道,“那我若是要你侍寢呢?”

柳侍玉的表情明顯是有些驚慌的,仿佛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樣子。

“你也別害怕,不過現在的我可能和君傲的時候喜好不同。”錦瑟誤以為他如此表現是因為那個冒牌貨在君傲時對他們都太粗魯了,畢竟據暗衛事後稟報,那位已經翹了辮子的易容大姐在床上表現得著實是有些豪方,搞得她如今想為自己正名還得用如此含蓄的措辭。

聽她如此說,柳侍玉不由地怔了一下,擡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說這句話時並沒有任何意有所指的含義,頓時就明白了錦瑟這是在為自己和那個冒牌親王的不同做鋪墊,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她還在顧忌著他的想法不說實話,寧可自己背著這個恥辱,柳侍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擡頭凝視著錦瑟,清潤而堅定地道:“侍玉從君傲回來後,就完全拋棄了過往了,承蒙殿下不棄,從此後,侍玉只會將妻主視為侍玉的天,活著時是妻主的人,死了也是妻主的鬼。”

錦瑟被這句話雷到了,她看著柳侍玉的眼神就知道這個男子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可是……被人這麽表白她真的有些不適應啊。

正要開口說什麽,卻忽然聽到院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暗衛跪在門外,那聲音雖然聽上去波瀾不驚,但語速還是有些急切的:“殿下,剛才司馬侍君擅闖林公子和水側君的院落,雖已被侍衛們攔下了,可是屬下怕傷到了司馬侍君,不敢定奪,還請親王殿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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