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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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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床帳內的宋潤一言不發,而才用了攝魂術的錦瑟也只能保持沈默著在殿內發愁,剛才事急從權她不得已之下大範圍的同時對十幾個人用了攝魂術不說,再加上今天她已經使用了兩回攝魂術秘術縮小骨齡,種種下來總是有些費元氣,現在的她若是不能休息幾個時辰恢覆一些真氣只怕一會想要偷溜出皇宮還真有些不容易,畢竟宮裏真正的大內侍衛和高手們可不是吃素的,便是頂尖高手楊昊也不敢說在大周的宮廷內來去自如。

“你出來吧,人都走了。”始終沒有聽到宋潤的動靜,錦瑟只得在回覆了原來的模樣後提醒了一句,出於禮貌她沒有拉開床賬,但這不妨礙耳聰目明的她聽到宋潤隱忍的喘息聲。

看來這藥效還是發作得還挺厲害的,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使出了攝魂術搞得人家宋潤也跟著中招了,錦瑟心裏有些不安,只得又關切地多問了一句:“你要不要緊?”

“你說呢!”宋潤原本清貴冷淡的聲音中浮現著磁性,話音上揚,帶著令人遐想的婉約悱惻,和他平日裏的模樣可謂大相徑庭,可話語裏的咬牙切齒也是清晰可辨,顯然他此刻想要表現出來的真實心情應該是憤怒。

“我送你回你的宮殿去,二姐這裏我會替你解釋,咱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和小蔥拌豆腐一樣,你不會有事。”

“你能不能先出去!”宋潤扭動著身軀,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斷地開始發出難以抑制的呻吟,這種時候聽到錦瑟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魅惑的聲音簡直就是挑戰他忍耐力的極限。

錦瑟當然想走,可前提是她有力氣能走,養尊處優慣了的親王殿下如今真氣用盡,也在發愁呢,可這些話和這位皇貴君殿下解釋得了麽?

“我馬上走。”她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嬌氣,可若是自己剛走出女帝寢宮就被人逮個正著,這不還等於什麽用都沒有嗎?

“你再不走,陛下來了怎麽辦?”宋潤也不知道床外的錦瑟到底在為難什麽,可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不久,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們兩人到底有多倒黴似的,殿外果然傳來一聲宮廷侍從的通報聲。

“女帝陛下駕到。”

宋潤霎時間整個人都臉色煞白,身體的熱潮抵不上心頭的恐慌,他也顧不得其他了,當即一把掀開了床賬,對著錦瑟厲聲道:“你還不快走?”若是錦瑟此刻仔細觀察,必不會忽略掉他眸中此時隱含的對她的焦急和關切,顯然那並不僅僅是對他自身處境的擔憂。

但錦瑟卻還是不合時宜地呆了一瞬,只因為此刻拉開床賬的宋潤——幾乎就是身無寸縷,許是因為在床上磨蹭煎熬得太難受,不知不覺的他身上本就不多的通透紗衣此刻竟是脫得差不多了,白皙清俊的肌膚上染滿了紅暈,胸前早已是紅萼挺立,薄薄的錦被蓋住了他的下半身卻還是讓人能看到可疑的突起,而他滿頭烏發如瀑,一半散亂在胸前一半落在了枕席上,欲遮還遮的,倒是比全露要顯得誘人多了。以錦瑟的性情她當然不可能就因為這種“美景”而失去自制力或者被誘惑到,只是她看到往日裏一個高貴冷傲的皇貴君此刻一副任君采擷甚至仿佛等待蹂躪的模樣還是蠻受沖擊的。

她呆呆地看著他:“我能往哪兒走啊!”女帝出巡身邊必然有大內高手保護,更別提那些明裏暗裏的宗師暗衛了,錦瑟別說現在沒啥力氣,便是真的全盛時期敢也絕對不敢這種時候和安瀾的人對上,那妥妥是被虐的節奏。

懊惱地低咒一聲,宋潤冷聲道:“我真是欠了你的。”他忍著渾身火燒一般的難受,蹣跚著腳步強行下床將錦瑟拉著朝著內室走去。

錦瑟驚了一下,想要開口卻還是在他猶如想要殺人的目光下閉緊了嘴巴,於是她只能紅著臉保持沈默,也不敢提醒宋潤他此刻整個人都在走光和露點的真相。而宋潤三兩步就將錦瑟一把拉到了後殿,卻原來這個寢殿作為歷代女帝用於寵幸後宮男子的重要地方,寢殿內空空蕩蕩的,基本上除了一張華麗到了極致的大床外就沒其他可以躲人的地方了,而大殿後面卻特地配置有一間小而精巧的浴池,至於這個浴池用來做什麽的……當錦瑟看到的時候也有些悟了,總不是真的用來洗澡就對了,倒有可能特地用來鴛鴦戲水顛鸞倒鳳的,否則正常的浴室哪裏需要周圍都是十八禁的春宮壁畫,甚至一旁還放著一張長得奇奇怪怪的木椅子。我去,早知道這寢殿裏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剛才就讓宋潤在前面頂著自己朝裏一躲不就完事了嗎?害得她還費了那麽大力氣裝男人。

來不及研究太多,錦瑟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宋潤一把推到了小浴池裏,只聽得撲通一聲,她甚至都沒趕上和宋潤抱怨自己有腳會走用不著躲到池子裏,就聽到大殿的門被徐徐打開了,兩人此時臉色都是一變,而與此同時宋潤也直接將側殿的門給關上了,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臣妾參見陛下。”也不知道宋潤是用如何的表情去面對女帝的,錦瑟現在整個人都有點蒙,二姐到底在搞什麽?先是把她給強行弄到寢宮來“欺負”皇貴君,然後再親自過來捉奸?這游戲很好玩是吧,錦瑟有些不忿地翻了個白眼,她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從池子裏起身,也懶得再去怪宋潤剛才把她推到浴池裏的行徑是不是有些洩私憤,今天這事縱然不是她自願的,但的確每一次都是她給對方帶來了麻煩,而且是天大的麻煩,人家皇貴君沒直接把她給滅了而只是讓她去喝點洗澡水似乎已經算得上仁慈了。

安瀾徐徐走入殿內,看著眼前的宋潤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她似笑非笑地輕揚了一下嘴角,眸中隱隱地閃過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快意:“今日的皇貴君,倒是讓朕大開眼界。”

在安瀾仿佛早已經了若指掌的神情面前,宋潤不可抑制地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們這些宮裏的男人雖然也都不凡心機深沈,智計百出之輩,但在安瀾的帝王之威面前卻只能臣服,當然這也是安瀾想要的,這些能入宮占據一宮主位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家世超凡,人品出眾的男人,她若是壓服不住還怎麽鎮得住這麽多心思各異的後宮男人們,如何保護她家單純的少漓。

“陛下請恕臣妾失態,臣妾一時不察,不慎中了些藥物……”

“哦?朕還以為皇貴君今天是要玩些新鮮花樣呢,卻原來是朕誤會了。”安瀾慢條斯理地道,“這後宮如今不是皇貴君掌權協理的麽,怎麽還能讓小人有可乘之機?看你的樣子,實在是有失體統,也太讓朕失望了。”

宋潤不敢過多辯駁,他就這樣跪在那裏,卻也絲毫不顯得卑微,依舊帶著平日裏的芝蘭玉樹之姿,就算是此刻他衣衫不整,甚至中了藥,但一舉一動仍是清冷高貴,優雅如臨風玉樹,實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過在安瀾的眼裏,能看到這個一向成熟穩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皇貴君露出這般失態的模樣,也實在不枉她設計了這個局。

哼,這些宮裏的男人以為他們一個個大權在握,就開始越俎代庖,自以為是整肅後宮,實則還不是怕她身為女帝被區區一個榮家的少年迷了心神從而扶持了新的外戚影響到他們身後的世家。的確,以安瀾的能耐,她要麽就雨露均沾誰也不寵愛,如此倒也能維持後宮的平和,可若是她對誰動了心……這歷史上還少了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美人罔顧祖宗家法的癡情女人嗎?遠的不說,那君傲前女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誰不清楚。在男人們的眼裏,這女人要是感情用事起來,可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啊。

安瀾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男人一個個打著為了皇族為了大周的旗幟揣摩她的心思甚至覺得她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若是小九兒登上皇位還有可能,可她安瀾是這種人嗎,她哪裏像?

冷冷地瞥了一眼宋潤,安瀾在寢殿中的龍床上坐了下來,任憑宋潤繼續在那裏跪著,語氣不鹹不淡地道:“皇貴君就沒什麽要和朕說的?若是等朕一會直接說了出來……可就沒有耐心再等你慢慢地請罪了。”她意態閑閑地理了理龍袍衣袖,語調輕緩卻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將宋潤更是驚得面無人色,而安瀾下一句話更是讓他驚得渾身發軟,如被雷霆擊中,“怎麽,就不請朕今日要召幸的另一個‘美人’出來請安嗎?”

短短幾句話,就讓宋潤整個人面若死灰,一顆心猶如浸在了冰水中一般,原本的僥幸心理蕩然無存,他就知道鳳後怎會讓他輕易脫身?陛下今日來得這麽巧這麽急顯然早就有了把握和證據,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更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就算是他再三解釋他是清白的是被人設計的, 只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安瀾欣賞著宋潤慘白的臉色,心頭一陣解恨,當初他和鳳後兩人設計陷害榮少漓,利用宮規也好,借刀殺人也罷,一招招一計計的弄不死人家,幹脆又處心積慮搞出了他的表姐,故意引誘兩人想要弄上個私通的罪名,打量她安瀾是死人是不是?哼,今天她就給這位聰明的皇貴君看看,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讓他也嘗嘗被人栽贓陷害在宮裏私通的滋味。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心眼的女帝終於在今天晚上成功地替給自家的心上人小小的報了一次仇,當然,是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再加上在她可愛又蠢萌的妹妹的“幫助”下,唔,那可憐的家夥估計此時現在躲在後面的小偏殿裏忐忑不安,心裏只怕還不知道怎麽擔心這個“無辜”的皇貴君呢,安瀾看著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似已經有些認命的宋潤,心裏卻沒有任何同情他的念頭,自家那傻子妹妹若是見識過這位皇貴君在後宮裏種種的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憐憫人家,嘖,罷了,總要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這出戲不唱完可就不好玩了。

女帝心裏各種不走心的在胡思亂想,可臉上神情依舊冷漠威嚴:“皇貴君!”她如同坐在金鑾殿上的龍椅一般地坐在寢殿的床上,目光冷淡地看著匍匐在腳下的宋潤:“你可還有什麽想說的。”這話的意思仿佛是要給他最後的恩典。

宋潤閉了閉眼,忍受著身上如火燒般的煎熬,他平靜地深深地跪伏在地,卻並沒有求饒的意思:“陛下,在宣侍從們進來之前,可否能讓臣妾穿上衣服?”他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樣顯然無法見人,偏偏這處侍寢的宮殿素來都不會有什麽衣服,道理自然人人都懂。

“便是要處死臣妾,也求陛下給臣妾留一點體面。”他直起身來,身姿俊美挺拔,聲音中透著種無波無瀾的平靜和漠然,整個人好像已是接受了現實,只是那俊美的臉上那艷若桃李的緋紅和微微顫抖的身軀破壞了這一點,安瀾上下審視著宋潤此刻勉力忍受卻因為僅僅只是一件紗衣而無法遮掩的模樣,反倒是有些佩服自家的小九兒了。人家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她居然還能把到嘴的肥肉給放了,何況宋潤雖說年紀大了點,可他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都是頂尖的,那長相之俊美,氣度之出眾都是無法言喻的,今日之事她應該心知肚明自己就是那個幕後主使,有了她的默許,再加上美色當前幾個女人能忍得住,便是真的把人給……也不會被她怪罪,誰知玉錦瑟這家夥居然還可以坐懷不亂,她該不是真的身體不太好吧。

“二姐,此事與皇貴君無關,是皇妹擅自闖入了後宮寢殿違反了宮規,您要罰就罰我吧。”已經聽了半晌墻角的錦瑟終於忍無可忍地住跳了出來,她不知道安瀾為什麽要如此對付宋潤,可自己怎麽說也算是幫兇,關鍵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安瀾把人給殺了這事她幹不出來。

安瀾看了一臉焦急的錦瑟一眼,遂冷笑道:“朕方才還想著你要在裏面躲到什麽時候呢,放心,有和你算賬的時候。”宋潤不敢置信地看著錦瑟,多好的機會啊?這個笨蛋,若是她剛才趁著自己拖住女帝的機會逃出寢殿,只要沒直接找到人,自己總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而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只要事後不被人抓住,抵死不認,誰能定她的罪。結果這笨蛋輕而易舉地就被女帝給詐了出來,如今捉奸成雙,再說自己這幅模樣當著女帝的面被這位錦親王給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更是當真什麽清白都沒有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辯。

有那麽一瞬間,宋潤真的恨不得掐死這個傻蛋玉錦瑟,可與此同時,也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裏又有種說不清的滋味,覆雜,悸動,無奈,讓他嘴角發苦的同時又是一陣五味陳雜,還有一絲隱隱的釋然和……愉悅?

宋潤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有閑心去琢磨玉錦瑟如此做是不是因為擔心他想要救他而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沖動事情來。

“二姐,不,陛下,求您饒了皇貴君,都是我的錯,二姐!!”錦瑟沒顧得上研究宋潤的心理活動,她此刻忙不疊地開始和安瀾求情,但無意識下就流露出了一絲真實性情,結果在女帝和皇貴君的耳朵裏,只覺得玉錦瑟這語調和聲音怎麽聽怎麽都想是……撒嬌?

安瀾默默打了個寒噤,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這小九兒真是越來越像男人了,長得像連性子都像,難怪能忽悠得住她的內宮侍從把她當成男人,她還能再男男腔一點兒不?

她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錦瑟的肩膀:“看你的樣子,該不是闖入朕的寢宮就為了在這裏趁機洗個澡吧,嗯?”

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吃定了錦瑟不敢說出真相,錦瑟也是有些尷尬,二姐有必要這麽埋汰人嗎,她都快要憋屈出內傷了,不過就算自己和宋潤沒什麽(在錦瑟看來看了男人的身體亦是沒什麽),可自己和洛清揚之間不清不楚的的確理虧,想到這裏,錦瑟也只能黯然神傷地垂下了頭顱:“我承認,是我覬覦皇貴君的美色,趁著他……侍寢前,偷偷潛入後宮……”說到這裏,錦瑟不知為何靈光一現,幹脆極其順口地繼續把故事編了下去,“可皇貴君他性情剛烈抵死不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妹實在無法,還在威逼利誘之中,誰知二姐,二姐你就來了。”

這話說得在場的兩人都是面色古怪,嘴角直直抽搐,連一貫會做戲的安瀾都已經快要喊救命了,這家夥還敢把假話得更荒謬一點嗎?騙鬼呢吧?

“你說你看上了皇貴君的美色,而,皇貴君抵死不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安瀾說到這裏都自覺都有些惡心了,再看向錦瑟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那雙桃花水潤,蠢萌而又期盼的瞳眸,她當即就來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你覺得朕的皇貴君身材如何?你就站在這裏好好地看個清楚,然後認認真真地回答朕。”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無恥了,簡直就是對皇貴君赤/裸裸的羞辱,連宋潤都忍不住面紅耳赤地低下頭去,縮了一下身形試圖遮掩幾分。

錦瑟眼神游移,目光飄忽,她這才意識到寢殿裏的氣氛著實有些暧昧,宋潤這幅模樣自己就沖了出來,當著二姐的面實在是有些尷尬:“自然……自然是極好的。”

“哦~~~~極好是不是?”安瀾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也難怪,你都說了你是被皇貴君的美色所迷,想來應該也是對他的容貌極為滿意的,既然如此,朕今日就成全了你。”

“啊?”錦瑟呆滯了一下,就見安瀾滿意地在兩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裏,一字一句地道:“朕今日就將皇貴君賞給你,否則的話,朕就以惑亂宮闈的罪名將他處死。”

“賞……賞給我?”錦瑟兩眼發直,有種完全不明白安瀾在說什麽的樣子。

宋潤更是整個人都跪坐在地渾身顫抖,他不知道此刻心裏翻騰的是什麽情緒,慶幸?絕望?或者是一絲絲隱隱的……竊喜?

“二姐,不行啊,我……我……我……。”剛才還口口聲聲自己是對皇貴君有不軌之心的錦親王,如今才察覺到她是被自己的話給坑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二姐,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對皇貴君有非分之想的,我發誓,我舉天發誓。”錦瑟也真的醉了,二姐就算要折騰她也不用搞這個花樣啊,把宋潤賞給她?信不信她還沒帶著這個人回到錦王府自己就先被弄死了?這位皇貴君大人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好不?

“放心,朕還不至於落人口實,讓宮裏的皇貴君在朕還活著的時候二嫁。”看著錦瑟這幅沒出息的模樣,安瀾簡直都有種想要把她狠狠地揍一頓的想法,她都知道自己今天就是為了惡整宋潤的,就不能陪著她把戲唱完,哪怕是她進來的時候看到兩人在顛鸞倒鳳都好,那樣的話更可以讓她欣賞到宋潤那張萬年不變的俊臉上露出的天塌地陷的表情,那情景一定更有趣。“朕就是看在你‘一片癡心’的份上,給你個機會,反正皇貴君的清白都已經毀在你的手上了,朕日後也不會再寵幸這個男人,不如就便宜了你,看在你的份上,朕為了掩蓋宮中醜聞也會放他一馬。”她威嚴赫赫地走到兩人的面前,高高在上地看著錦瑟道,“是救他還是讓他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錦親王。”

尼瑪這話看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全部都是歪理好不好,什麽叫為了掩蓋宮中醜聞,真要掩蓋的話現在難道不該是放她離開,然後當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嗎?二姐你這也做的太明顯了好不好,錦瑟一臉求救的表情看向宋潤,卻發現對方已經如同被打擊得殺了一般的面無人色,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吧,她就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去問一個男人就是白搭,再加上他此刻看來又是中藥又是被安瀾嚇唬了一場,饒是再如何意志堅定的人,甚至還被下了這樣的旨意,此刻也難保他不會神經錯亂。

“不要啊,二姐,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啊。”錦瑟簡直是不敢相信安瀾的任性,她伸出了爾康手,眼睜睜地看著安瀾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殿內,我去難道她就不能大發慈悲放她離開嗎?

安瀾自然是不會理會錦瑟了,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念叨著,鳳後洛清揚不必說了,如今已經廢了,就算留著他在鳳後的位置上他也翻不出什麽花兒來了,再廢掉一個皇貴君,呵呵呵呵,以後這宮裏就真的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家的少漓了,女帝腳步十分輕松地走出了大殿,算是徹底把裏面的空間讓給了那兩人。

錦瑟整個人都是傻的,她此時都不敢去看宋潤的臉色,安瀾的禦旨說的很清楚,要麽上了宋潤,要麽殺了他,天哪,這簡直是要把人皇貴君逼上絕路啊。

果然,宋潤巍巍顫顫地站起身了來,苦笑道:“親王殿下不必為難,今日宋某犯在了鳳後的手裏,自認無顏茍活於世……”

“哎,等,等一下。”錦瑟的手還伸在空中朝著安瀾離去的方向,扭頭卻看到宋潤正義無反顧地朝著寢殿上的一根柱子撞了過去,頓時給嚇得七竅散了三竅,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從背後攬住了他的腰身朝後一拖,兩人同時倒在地上,因著宋潤的沖勁太大,錦瑟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撞斷了,她忍著痛卻不敢松手,心中叫苦連天,天哪她今晚真的好忙。

“放開我。”被錦瑟這麽抱住,感覺到一陣馨香和她柔軟的身軀,宋潤頓時覺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理智猶存的他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讓我去死,我還活著幹什麽。”

“你冷靜點。”錦瑟覺得自己心好累,她從背後死死地抱著宋潤,好在她是有武功的人,雖然宋潤身形修長俊挺,可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宮中貴君卻遠不及她的力氣,從而也是輕易地被制住了,錦瑟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還是蠻有大女人範兒的,“你聽我說,今夜的事情,除了二姐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君無戲言,二姐她既然說饒了你,那你肯定就沒事了,剛才她臨走的話都是氣話,你別當真。”

“可從此以後我還有何面目再見陛下,有何臉面繼續做宮裏的皇貴君”宋潤閉上眼,身體不停地顫抖,在錦瑟看不到的角度眼淚簌簌落下,軟倒在了錦瑟的懷裏顏面而泣,錦瑟還是第一次看到沈穩冷傲的他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感覺著實有些……不適。

她舉止極其不自然地順勢繼續抱著他,動作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真的沒什麽,你看我這麽一個有懼男名聲的親王能對你做什麽啊,你盡管放心,等會兒我出去給你找套衣服,再把你送回你的宮殿裏去,我保證你睡一覺起來什麽事都沒有。”

宋潤被錦瑟這麽一碰,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離得她越近,身體的反應就越強烈,任何正常的女人恐怕都不會忽略這種詭異的暧昧氣氛,也就只有這個說自己對男人沒興趣的錦親王才能對他此刻的窘態視若無睹。

“可我現在……還中著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宋潤整個人臉色更是漲得通紅,自己如今靠在她的懷裏,還說著這種帶有明顯暗示意味的話,簡直就像是在不知廉恥的和一個女人邀寵一樣,讓這位平日裏早已習慣了裝腔作勢的皇貴君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但錦瑟偏生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她騰的一下當即站起身來,害得正靠在她身上的宋潤險些沒被她的動作給直接掀到地上去。

“我帶你去泡個冷水澡。”

“宮裏沒有……”

“或者我把你直接丟到荷花池裏?”錦瑟帶著期盼地看著他,宋潤扶額,感覺自己再說下去遲早要被她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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