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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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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376.

藍府中,一陣陣不停歇的□□和慘叫在庭院中縈繞彌漫著,原本清冷動聽的男音早已經嘶啞,甚至不斷地低落下去直至消弭,而院外的侍從們一個個低下頭,瑟瑟發抖著,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漸漸的,房內的聲響慢慢地輕了下來,一個同樣面色慘白的少年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來到了門前。

“大小姐,奴奉管事的命令前來稟報。“躊躇了半晌之後,少年終於還是敲了敲房門,只是他的聲音不安當中帶著忐忑,仿佛是一個等待臨刑前的犯人。誰都知道,自家的小姐自從被挖了眼鏡後,就變得十分陰沈,整日裏人不人鬼不鬼的,往日精心修飾的美貌在缺乏了養護之下變得晦暗無光,顴骨下陷,更顯出了幾分刻薄陰鷙。

“進來吧!”從房間裏面傳來藍欣淡漠冷酷的聲音。少年心裏忍不住抖了一抖,硬著頭皮擡步走了進去。

整個寢室此時已是一片淩亂,地面上滿是破碎玻璃與瓷器的碎片,而在不遠處的大床上面,則躺著一個渾身□□和充滿肆虐痕跡白皙身體,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男子,他身材單薄而瘦削,顯得有些柔弱,赫然是藍喻的父親歐陽侍君,但他此刻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神智俱無,身上到處都是被□□的傷痕,一片片青色的淤痕與鞭傷更是刺目,顯然那是導致他失去神智的罪魁禍首。

“來人!將這裏整理一下!”藍欣起身,隨意地把手中的鞭子丟了出去,先摸索著找了張椅子坐下,這個房間內所有的布置她都耳熟能詳,就算看不見也不會對她的生活有什麽大礙。在她的吩咐之下,幾個面無表情的女侍很快地走了進來,也顧不得這是藍諾的侍君,隨意地用被單將他一包,便將床上的男子直接拖了出去,伶俐而飛快地將整個房間都在片刻間清理幹凈,顯然她們已經極為熟悉或者說擅長處理這樣的情況了。

這是這個月第五個了吧……少年看著被拖出去的歐陽侍君,心知他現在只怕生死未蔔,被藍欣折磨過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身受重創大病不起,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殘忍的手段折磨,而歐陽侍君本就身體柔弱病入膏肓,哪裏還經得起這樣的折磨,而且他好歹也為藍諾生下過子嗣,如今卻被幾個下人這般輕賤地看去了身子。想到這溫柔男子往日裏對他的照顧,少年心中未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傷和一陣陣的惻然乃至憤怒,可身為奴才,他們何曾有其他的選擇。

等到房門重新被關上以後,藍欣方才將臉朝向前方,她整個人混身都充斥著令人膽寒的冰冷,帶著猶如毒蛇一般的冷酷,本來還算漂亮的臉蛋現在反而帶著醜陋。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宣洩完怒火之後,似乎已經恢覆了平靜的藍欣,少年的心裏猛地多了幾分寒意,他忽然明白了管家讓他來通報事項的用意,這分明就是預備讓他羊入虎口,再小姐不高興的時候成為下一個發洩怒火的渠道。

“說吧,我讓管事去查藍喻的下落,如今他在那裏?”藍欣抿了一口茶水,語氣不陰不陽地道。

這裏就只剩下了她與少年兩個人,她卻也不避諱自己的衣衫不整,甚至還對著少年招招手,少年不敢違抗,緊咬著牙走到她的身前,任憑她的手探入的衣裳在肌膚上肆意輕薄,唯有充滿屈辱的臉色漲紅著,卻不敢發出半點違抗的聲音。

“管事已經派人到處打聽過了,藍公子似是已經不在京城了。”

“什麽公子,那個賤人也配稱為我藍家的公子?如今就算他的老子都只能躺在我身下任我玩弄,哼,等他回來我必要他親眼看著他這個死鬼老爹怎麽在床上和我求饒。”藍欣忽然就怒火中燒起來,一個巴掌揮了過去,將少年的臉上打出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看到勃然大怒的藍欣,少年反而松了口氣,他靜靜地退到了一邊,不言不語,看著藍欣狂怒地將本已經整理幹凈的房內擺件又給砸了個稀巴爛。

此刻的藍欣臉色森然,胸口不斷起伏,自從其他藍家公子那裏知道錦瑟當日出現的情形,再聯系其後藍喻的失蹤,她已經不難聯想到兩人的關系,想到自家這個平日裏處處被她拿捏的下賤庶弟明裏暗裏居然擺了她如此一道,害得她雙目失明,藍欣就恨得吐血,這也是她顧不上顏面直接把歐陽侍君給羞辱了的緣故。若放在以往,以她的眼光,就算歐陽侍君長得不錯,這種老男人她也是絲毫看不上眼的。本想著錦瑟已經被楚太父奉為座上賓,那藍喻自然不可能一起被帶入宮去,只能任她揉搓踩死,誰料這賤人躲得倒快,居然已經不在西塘。藍欣自然不可能知道,藍喻和韓琛兩人早被錦瑟派了一個暗衛親自送回大周,當然,雖然她吩咐了要將這兩個公子在大周安頓好即可,但暗衛和女帝會不會為此產生其他的誤會並將他們當成錦瑟納回來的外室來安置那可就是另一說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藍欣的臉上帶著扭曲的恨意,可她更心知肚明的是,她此刻再恨也是改變不了現狀,藍家如今一落千丈,她除了找這些男人撒氣以外已經完全沒有其他辦法。藍諾現在暫且還能因為憐憫愛女失明而忍受她的胡作非為,可生性現實的她可想而知也必然開始轉而培養其他的庶女了,若非是因為最近她也同樣官場失意,沒有心思分神來考慮和關註其他事,藍欣也不可能對歐陽侍君下如此毒手。但藍欣現在顯然已經走火入魔了,沒有了眼睛,沒有了美貌,往日圍繞在身邊討好的貴族子女們如今一個個都消失不見,縱然還空有一個藍家大小姐的名頭,但誰都知道得罪了楚蕭的藍家能幸存下來已經算是大幸了,不少以往和藍家有仇的此時都在背地裏虎視眈眈著,只等證實了藍家確實不可能東山再起就會出手踩上一腳落井下石,即使藍諾往日裏朝中也有些門生故舊可以幫忙,藍家的家底也算是不薄,但日後充其量恐怕也只能算是二流世家了。

藍欣在房內發洩了半日,終於方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轉頭茫然地對著一個方向,聲音似是染上了寒冰:“你是管家派來服侍我的吧,過來……”

少年整個人都面色慘白了幾分,但腳上卻像是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

藍欣於是聲音又冷了幾分:“叫你過來,你耳朵聾了沒聽到?若是今日不讓我滿意,回頭我就讓你全家都在這個世上消失……”

少年握緊了雙拳,牙齒咬得咯嘣作響,藍欣不以他的家人相脅還好,偏偏她一開口,就讓他想到了自己原本天真可愛的小弟,半個月前,他就是在這張床上成為第一個被藍欣用來發洩怒火的犧牲者。原本小弟長得清秀可愛,還有不少侍女們求親,可在他被藍欣糟蹋了以後就乏人問津,甚至還經常有不老實的人過來試圖占便宜,眼看著自家無辜的小弟就此被毀了一生每日以淚洗面,少年的心自然不可能平靜無波,如今藍欣竟然還大言不慚地用他所謂的家人來威脅他,想到這裏,少年的眼睛忽然變得血紅,他低低地應了一聲,開始緩緩地向藍欣靠近。什麽都看不見的藍欣自然意識不到危險的靠近,反而滿意地冷哼了一聲:“一個個都不知好歹,我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伺候我是你們天大的幸事。”眼睛瞎了的她想當然也照不了鏡子,更不可能知道她如今到底變成了什麽模樣。

不消片刻,房內便再度發出了慘叫聲,但這一次,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來自藍欣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便是再順從老實的男人在面對生死關頭也會被激發出血性來,倒在血泊中的藍欣恐怕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險些喪命在她所一向看不起的弱者手裏。

這邊廂,錦瑟一怒之下離開綠寶軒後也沒有妄想能就此能擺脫楚蕭。他既然敢把自己帶出來,自然就有把握能將她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這一點她心知肚明。可一想到楚蕭先前提出的條件,她就覺得如鯁在喉,頭如鬥大,堂堂親王殿下,被嚇得一回宮就躲在了朝鳳宮裏閉門不出,雖說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可做個鴕鳥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只是從表面上看來,這位親王殿下怒氣沖沖地一路回宮,然後一言不發地緊閉宮門似在生氣,簡直就是擺足了架子,但唯有錦瑟自己知道,她現在是滿心盼望著楚蕭人大量大,千萬那別和她計較。

“參見殿下。”楚蕭當然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親至過來和他算賬,但讓錦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讓一個怡紅院的公子來試探她。此時她的寢殿內跪著的,可不就是那從綠寶軒買回來的春院公子——淩月。卻見他一身白色輕紗,青絲烏亮柔順,擡起頭來時,他靜靜地看著錦瑟,眼神清亮如水,並無任何諂媚之色,反而整個人空靈絕俗,神韻內秀,玉骨天成。

被逼著作為一個工具來試探親王殿下,這一刻,淩月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無奈。楚蕭如此做絕非好意,早在綠寶軒裏淩月就已經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毫不避諱的蔑視和一絲殺機,想來是對他對錦瑟觀察和揣摩的目光生出了不滿之心,要知道他們兩人一個是帝王,一個不過是賤民螻蟻,就算淩月比起其他人明顯有沈穩冷靜了許多,可在楚蕭看來最多不過是聰明些的螻蟻罷了。別人羨慕甚至嫉妒淩月得到了這個機會,和淩月所受到的“特別待遇”不同,一進宮他們俱都被送到了司教坊學習宮規,可偏偏淩月被宮侍親自點名在眾人面前嚴明送去伺候錦親王,眾人離去雖然沒說什麽,但淩月知道往後他們和他算是分道揚鑣了。

淩月想到這裏就在心底裏一涼,楚太父這一招可真謂釜底抽薪,讓他原本韜光養晦的計劃完全不可行,甚至還成功的令所有人都對他生出了敵對嫉恨之心,畢竟這位親王殿下姿容絕世,兼之她極為尊貴的地位,臨走前幾人的眼色,讓淩月深知日後在宮裏,這些以往的兄弟們將一個也無法信任了。

而楚蕭這一手裏面的門道只怕也唯有淩月這樣聰明絕頂的才能體會,輕易的就挑撥了他和怡紅院眾公子的關系,楚蕭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可他偏偏不能為自己辯解,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願,畢竟楚太父身份高高在上,他的懿旨等同於帝命,淩月既知自己無法違抗,便也只能安然受之。

就如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親王殿裏的宮侍們看似面無表情,實則一個個都用著輕蔑不屑地眼神掃過他的周身,因為此時的淩月身上唯有輕紗覆體,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他一身的春光,在怡紅院獨有的秘術保養下,他烏絲發亮,肌膚瑩白,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更顯得滑膩如雪,胸前紅梅鮮艷如火,而那黑眸如寶石,唇紅齒白,修長筆直的雙腿都如羊脂玉雕成,透明薄紗根本不能遮擋,而已經洗浴過的他眼下更如花樹堆雪一般清新,整個人堪稱秀美無暇,明明衣不蔽體,卻還是莫名地透著一股清冷若蓮的氣質,高貴若處子一般。

錦瑟在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點傻眼了,而在看到他穿了也幾乎像是沒穿的衣著就更吃驚了,不單單吃驚,她此刻甚至臉色都有點發黑,楚蕭這到底是什麽用心?給她遣來一個半裸男直接送到寢殿,還是綠寶軒帶回來的怡紅院公子,這算是暗示她嗎?

瞥了一眼淩月平靜而鎮定的面容,錦瑟幾乎都有些佩服起他來了,不是每個人面對這種情形都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她沒有多看他,反而顯得有些不經心的移開視線以免他尷尬,語氣亦是清淡地問道:“誰讓你來的?”

其實錦瑟這句話問了其實也是廢話,淩月註意到她飄忽游移開的眼神,嘴角竟是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這樣平淡的態度不由自主地讓淩月心裏好受了許多,哪怕是青樓出身,也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忍受這樣難堪的境地的,不過眼下看來這位親王殿下也並非是無動於衷,至少她害羞了。心裏轉過無數的念頭,他語氣卻還是極為恭敬地道:“自然是太父陛下的旨意,奴不敢不尊。”

“大膽!”忽聽見錦瑟宮中的內侍冷喝,畢竟淩月的話從另一個角度聽來很像是在和錦瑟抱怨自己的身不由己。

但淩月卻只是目不斜視地低垂著雙眸,面上波瀾不驚,他在試圖自救,或許楚太父會以為他在這種自尊被踐踏到塵埃裏的情況下必會生出自慚形穢之心,戰戰兢兢或者言行失矩都有可能,要知道太父陛下明顯是對這位親王有意,他若是足夠聰明,眼下或許就應該激起這位親王殿下的厭惡之心,這件事讓其他人來說或許都不會成功,可楚蕭只是一眼就挑中了最為清醒冷靜的淩月,他知道唯有他清楚該如何做出正確的抉擇,甚至都不需要暗示什麽。

“住嘴!”錦瑟同樣出聲了,她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悅,“他說的是實話,何罪之有。”

在其他人聽來,她此時的表現很像是有些看上淩月了故此偏幫於他,但唯有淩月聽出了她語氣裏純粹的不悅,想來她只是單純地不滿於對方那種高高在上呵斥的語氣,所以這位親王看不過去了,顯然她性格溫柔甚至天性習慣保護弱小。淩月依舊在從蛛絲馬跡中揣摩著錦瑟的性格,心中若有所思。

“你過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她居然主動地向淩月招招手,淩月同樣也楞了一下,他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錦瑟眼中的清明和他人眸中隱隱的嫉妒和羨慕,這讓洞察力向來過人的他又推測出一個事實,這位親王殿下平日裏必然是不近男色的,這滿殿裏姿色毫不下於他的宮中侍從們,她肯定一個都沒有沾染過。

淩月起身,他此時款款而行,仿佛毫不在意身上完全讓人一目了然的透視薄紗,整個人姿態風流高貴淡然的如同謫仙,那滿頭青絲如水波一般隨著他的行走輕輕拂動,帶出無限的風情。立身在錦瑟的身旁,他明明躬身垂眸,卻身姿翩翩,似乎乘風而去,這樣的人物,果然不愧是西塘頂級青樓怡紅院的春院公子。

猝不及防的,錦瑟一把將淩月拉到了懷裏,然後同樣如蘭花美玉般的手指輕撫過他俊美的臉頰,語氣頗有些輕佻地道:“既然你是太父陛下送來的禮物,那本王今夜就卻之不恭了。”

所有人都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淩月幾不可見地微微挑眉,他修長的身軀看似柔順地倚靠在錦瑟的懷裏,卻完全沒有被調戲的感覺,甚至他還可以感覺到錦瑟周身的緊繃,這位親王殿下可真是有意思,明明容顏傾國傾城,近距離之下看來更是冰肌玉骨,風姿絕世,一身溫香軟玉比自己還容易魅惑世人,想在她身上尋出一點瑕疵都不能,可那種面對男人時青澀卻又是那麽明顯。他望著錦瑟,輕輕淺笑:“多謝殿下垂愛。”然後他佯裝順勢地將錦瑟的玉手捏住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果不其然,這個調情的小動作讓她整個人都是微微一抖,險些要把他直接給丟下去。

一番試探之下,淩月愈加有些想笑,錦瑟卻是黑著臉,整個人不怒而威地對著其他人道:“你們都退下吧。”這明顯是要清場寵幸淩月的節奏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往日裏分明一個都看不上的錦親王,在這個出身下九流的妓子一來就表現的這麽急切,分明是一眼就相中了他,不少人心中不由憤憤,看向淩月的眼神幾乎是要吃了他,真不愧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人物,天生的狐媚子。

淩月不用去猜都知道眾人心裏想的什麽,他同樣覺得好笑,這位親王殿下分明是在作戲,拿他作伐子對付楚太父呢,不得不說,這短短片刻間,淩月就幾乎猜出了大半的真相。錦瑟的確是要心要用淩月當擋箭牌,白日在綠寶軒楚蕭對她的強勢掠奪宣言絕不像是在開玩笑,錦瑟正愁著如何躲避,如今他自己平白送上門給她的機會,不用白不用。比起難以駕馭的西塘帝王,這位怡紅院的公子顯然就好商量多了,雖然她失去了武功,但晾他也不敢真的對她做什麽。

等寢殿裏人去樓空,錦瑟果然整個人都舒了口氣,放開了淩月,眼神也變得清冷了幾分:“今夜你就在本王這裏就寢,不過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擅動,知道嗎?”

有他在,看看楚蕭這妖孽還好不好意思果然打擾她的“好事”,想必這些內宮侍從們會很快就將她留下淩月過夜的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看看楚蕭在知道她笑納了這個美人以後會是什麽表情,錦瑟想到這裏,心裏居然就有種幼稚的快意。

淩月面色古怪地看著她,嘴角似是帶著一縷苦笑地恭敬回道:“奴謹遵殿下旨意。”以他的城府,若他有心掩飾,誰也不可能看透他的表情和想法,所以他是刻意流露出這種神態讓錦瑟發現,果然,後者有些不解地微微皺眉:“怎麽,莫非你還不樂意嗎?”

她雖然皺眉,卻並無以勢壓人的親王做派,而淩月更清楚她的性格,這位顯然是個容易憐香惜玉的主,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從沒有妄想過要博得這位親王殿下的寵愛或關註,在怡紅院內他們哪一個不是俊秀美貌的人物,讓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可在錦瑟面前,他們一個個又低賤得毫無價值,便是容貌也絕對難及其一,錦瑟這樣的尊貴皇族女子,不可能屬於他也永遠不必要去奢望從而平白增添煩惱,哪怕她魅惑絕世。在這一點上,淩月的冷靜自持幾乎超越了當世大部分的男人,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在這位錦親王和楚太父的博弈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一個唯獨想要求生的棋子。這是個死局,而這一線生機眼下就只有落在這位心性相對更為柔和的親王身上,畢竟淩月可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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